说得不多,我们就把书重新连接起来吧!
在上一本书里,我们说,我们带着欧罗巴大山去签名家提亲,闪电、雪蟋蟀和瓦勒也跟着去了。
萨仁家也养着几条狗,主要用于放牧和看家。为首的是一条黑色草地笨,威武雄壮,叫黑虎,是附近狗里面的王者。由于草地笨的领地意识极强,对于它们的闯入极度不满,再加上女主人爱屋及乌的对它们显示出极大地爱意,让以黑虎为首的草地笨醋意横生、嫉妒心爆棚,无视主人的命令,对闯入者展开厮杀。无奈技不如人,自己在战斗之初又杀招频现,想着置对方于死地、步步紧逼、口口不留余地。令人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闪电此时就像李元霸和宇文成都初次比武时候的感觉,我二哥让我跟你玩玩,你却招招想要我的老命啊!
为此,萨仁家的草原狗王黑虎,忠勇一生,为萨仁的父亲特木尔所钟爱,却不幸死于暴怒的闪电之口。特木尔异常悲痛,碍于当天日子特殊,不好发作。待到仪式结束,他们酒足饭饱,事情也已敲定,他才显露出自己的悲伤,说你的闪电还是狗吗?怎么比狼还凶残?
被刘老八和大山一顿劝,还给他说了七星犬王闪电的传说以及它的骁勇异常的经历,并许诺,让他在九狗一獒出生的那窝小狗里挑一只,这才罢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草原狼感觉到九狗一獒神犬辛巴以及七星犬王闪电的气场,知道它们将是对狼群最大的威胁,于是,在一个暴风雨夜展开偷袭,想要把小辛巴送上西天。不料,事情被闪电看透,闪电没像其他狗一样加入对狼群的搏杀,它站在圈外,死死盯着狼群派来绞杀幼犬的灰白老狼,最终在小狗的窝跟前咬死灰白老狼,保住了传说中九狗一獒的神犬性命,让众人对自己再次刮目相看!
过了几天,大山提出回家去看看,毕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问刘老八是否想要一同前往。刘老八免不了一番推脱说,我暂时不去了,得好好照顾我的小辛巴,你回去干啥,一个人,冷锅冷灶的,在这儿多好,天天能吃现成的,还能见到萨仁!
大山有点儿不好意思,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还是想回去看看,再说了,夏天还是山里凉快!也很长时间没有打猎了,手痒痒!
刘老八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再多做挽留,那就回去吧,走之前别忘了跟萨仁道别。
大山点点头,嘿嘿一笑,眼里竟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当然了,这个狡黠不是贬义,只是针对大山本人的变化来说的,不仅仅没有贬义,相对之前木讷的他来说,这个词对他还有一点点褒义。其实,等到第二天,刘老八就知道大山刚才的眼神儿什么意思了。
次日一早,大山就套好了马车,把小狗装上车,三匹马拴在马车后尾巴上,三条大狗一看,就知道是要回家,兴奋得跑前跑后。前方树林边,还有一匹枣红马,咴咴叫着打着转在那等着,萨仁一袭红衣端坐在马上,飒爽英姿,不住地调拨马头。她和那匹枣红马一样显得焦躁。刘老八远远看到了,嘿嘿一笑,这小子还真行!
大山的马车出发了,闪电看到了远处的萨仁,一溜烟儿跑到萨仁马跟前,立起前腿搭在马鞍上,享受着萨仁温柔小手的抚摸,舒服得眯着眼。雪蛟和巴勒一会儿跑到萨仁的马跟前,一会儿又跑回到大山的马车前,仿佛在催大山快点儿快点儿,再快点儿。及至大山赶车走到树林边,两人相视一笑,萨仁两腿一夹马肚,驾,枣红马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绝尘而去,大山也尽力驱动拉车的大马,鞭子甩得震天响。无论如何,一匹驾辕马也是撵不上一匹骑乘马的,更何况还拉着笨重的马车。
萨仁在前方得意地回头笑着,显得格外调皮,看大山实在追不上来,就驻马等他。萨仁毕竟比大山小了近10岁,三十多岁的大山还是很心疼和喜欢二十多岁的萨仁的。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一路欢声笑语地到了大山的家。
山里确实凉快,清凉的山风吹舞着萨仁的秀发,焦灼的阳光穿过树叶或松针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光点,煞是可爱。大山的小木屋这么久没人居住,屋内的一应陈设都落了一层浮灰。
几条狗回到家,高兴地四处转着,巡视它们的领地。大山养的几箱蜜蜂仿佛也知道主人回来了,殷勤的嗡嗡嗡飞个不停。大山搬了个小木凳,用袖子擦去浮灰递给萨仁,你先坐下歇会儿,我打扫打扫卫生。
萨仁白了一眼大山,还能拿别的东西擦不,板凳是干净了,袖子呢?
大山谗谗一笑,没顾上,心想着你骑马累了,就想着让你先歇一歇。我去打些山泉水,等会儿给你冲蜂蜜喝,刚割的蜂蜜,最鲜美、最甘甜了,等着啊!说完,大山转身就要走。
萨仁一脸娇羞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熟悉熟悉这里!
大山点点头,提了水桶、扛了扁担,两人就一前一后向水源走去。泉眼在山腰附近,比他们的家稍高一点。一条小小的山路蜿蜒曲折,两旁高高的松树耸立着,与草原的一马平川不同,多了些阴凉与神秘;布谷鸟不知躲在哪个树杈上“呱呱呱咕、呱呱呱咕”地叫着,虽不及草原上的百灵鸟唱歌好听,但也有其独到之处;
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零星散落在稍能见到阳光的地方,虽然不很香,但点缀这林间的绿草足够了!萨仁看什么都新奇,不住地问这问那,如同一个懵懂的孩子。
水打回来了,大山烧了水,割了一大块蜂蜜,稍稍沉淀一下,撇上层蜂蜜给萨仁冲了一碗浓浓的蜂蜜水,甜得萨仁直伸舌头。他也给自己冲了一杯,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吹着微风,喝着蜜水,好不惬意。几条大狗巡视领地完毕后,卧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休息,七条小狗在车上憋屈坏了,此时正争先恐后地撕扯着大山的一件旧衣服……
趁天还没黑,大山赶紧擦拭了一下仅有的几件家具,被褥也拿出来凉了凉。从车上取下了刘老八给它带来的风干肉和一应其他食物。要说这刘老八,还真是不错,什么都能想到!之前是不断接济大山和狗大活羊,虽说当时有觊觎闪电和辛巴之心,但后来可真是发自肺腑地帮衬他;再有就是替大山保媒拉纤,把自己妻妹的女儿介绍给他,自己还替大山操持了一大马车的礼品、牲畜,大山就搭了一条狗,也不算搭了,谁让他的七星神犬闪电把人家即将退休养老的爱犬黑虎咬死了;再之后就是这次了,知道大山回来,想着他多日不在家,肯定没吃的,连吃食都给准备好了,更让他想不到是,刘老八看到萨仁姑娘跟他一块儿回来,还让媳妇儿偷偷给他塞了一床新被褥。大山看到那床新被褥,禁不住心头一热,红了眼眶。即便是亲生兄弟,也不过如此吧,我大山得此兄长,夫复何求?可能以后还要牵扯到辈分,兄长也罢,姨夫也罢,但这份感情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大山生火做饭,萨仁也是做饭的一把好手。蒙族姑娘的勤劳可能是天性和环境使然,自小就开始帮家里挤奶、做饭、操持简单的家务,可谓是小当家!她们的勇敢可能也是天生的,面对困难时表现得会很勇敢、很有主见。
萨仁看大山开始做饭,有心想露两手,不过她姨夫给带的都是熟食,今晚就简单吃点了。饭菜虽然简单,但两人有说有笑,简单的饭菜也满是幸福的味道。
饭后,两人就显得有点尴尬了,就一张床,咋睡?大山性情憨厚,不知道咋办,茫然而不知何所云。萨仁看他有点为难,自己又不好意思说,就眼珠子一转,哥,你给我讲讲以前打猎的故事吧。
这个话头大山绝对可以接过来,这是他的长处啊,都是现成的东西,从他开始学养狗、学打猎一一讲起。打猎的故事精彩生动却又布满血腥,但这种血腥对草原上长大的萨仁来说却又再正常不过。她越听越来劲,越听越有精神。大山讲的口干舌燥,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觉已东方泛白。终于,萨仁困倦的上眼皮亲吻了下眼皮,还一吻情深,不舍得分开了,头也伏在了桌在上。大山怕她着凉,拿了件厚一点的衣服给她披上,自己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次日一早,他们被清晨的鸟鸣声吵醒,萨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了伸懒腰,才感觉到身上披的衣服,哥,你带我去打猎吧!
大山心疼的说,先吃点东西再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咱们猎了东西烤着吃吧,带点儿盐巴和调料。萨仁兴奋地说,仿佛现在他们已经打到了猎物,并且猎物已经加在火上烤了。
大山拗不过她,就扛了猎枪,带了狗,准备去隐蔽的山坳处打小兽。几天不来,这些小兽又感觉这个地方是安全的了,大山瞅准机会,一枪打去,扑啦啦惊飞一群野鸡,还有四处乱窜的野兔。雪蛟带头,闪电和自己的准媳妇儿巴勒在后,迅速打扫战场。呵,这一枪收获还真不少,足足两只野鸡、三只兔子。萨仁看到公野鸡漂亮的尾巴兴奋得像个孩子般大喊大叫,突然感觉不大合时宜,就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大山看出端倪,就开导她说,我最喜欢你的真性情,这里没有别人,就咱俩,哪有什么不合适的,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自由自在的,多好!我最开始打猎就专挑这些隐蔽的地方,我选的家也远离人烟,就想过这种简简单单的生活。
两人选了一个阴凉、平整的地方,拾了些干透的木柴,把野兔穿在一根木架上,就架在火上烤了起来。许是食材新鲜的原因,也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并且爱屋及乌的原因,今天的兔子格外鲜美,俩人吃得又香又甜。大山答应萨仁,回去之后用两只野鸡的雉鸡翎给她做个漂亮的凤冠,到他们结婚那天用,绝对漂亮!萨仁高兴地咧着嘴偷笑。
俗话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也有人说乐极生悲。反正,道理都大相径庭。在回去的路上,或许是太过兴奋,或许是萨仁真的没习惯走山路,她突然脚下一滑,吓得惊叫一声,整个人就朝着路边的斜坡倒下去。大山看似粗笨,其实还是很灵活的,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萨仁的手,但无奈萨仁向下倒的趋势太过明显,大山无力回天。是陪着心上人一同滚下山坡,还是独善其身?大山来不及思考,一个飞跃,把萨仁紧紧搂在怀里,每次翻滚他都尽量保护萨仁让她少受伤,即便自己摔得鼻青脸肿,他也乐得承受。翻滚停止了,他们两人一个收获了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一个满足了自己保护心上人的愿望。三条狗飞奔过来,围着他们焦急地汪汪叫,不住地舔着他们。大山果然摔得鼻青脸肿,或许更厉害,萨仁在大山的怀里,几乎未曾受伤。萨仁看着受伤的大山,心疼得泪蛋蛋不住地滚落。大山试了几次,才在萨仁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今晚不要问了,肯定是大山睡床上。痴情的萨仁绝对不会让受伤的爱人睡在地下,相反,自己倒是搬了个凳子,趴在床边睡着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身上,照射的她如同一个圣女般纯洁、动人……
两人的感情因为这次事故而变得更加固若金汤,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有的时候,最美的爱情需要的不是海誓山盟的誓言,不是花前月下的浪漫,而是最温暖的陪伴!”此后的几个月里,他们朝夕相处,但并没有触碰底线,大山说,他要把最好的东西留在结婚那天。
他们上山打猎,他们在院子里训狗,他们一同做饭,他们同去山下赛马,他们共同装扮简陋的小木屋,他们把每一天都活成最精彩的那一天!
这边大山和萨仁的感情逐步升温,那边雪蛟的七个孩子茁壮成长,当然,还有刘老八精挑细选、跑遍整个草原为闪电找来的小媳妇儿巴勒已经完全长成了大狗的样子。
巴勒秀外慧中,和闪电一样,是集智慧、勇气和能力于一身的狗,当初刘老八没有看错,巴勒确实长得很大,最没有超过闪电,但比起雪蛟来要大上不止一圈,长时间的奔跑让它身上无丝毫赘肉,精干而又迅猛,体大而又灵动。
闪电似乎直到这是为它准备的媳妇儿,处处忍让,时时教习,巴勒作为一条猎犬或是伴行犬无疑也是上乘的。每次打猎回来,大山分给它们食物,闪电也总是把最好的那份叼给巴勒,宁愿自己饿肚子也在所不惜。打猎时,假如危险稍有增加,闪电也总是冲在第一个。人常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此言不虚,一个忠厚的人不会养出狡诈的狗,一个愿意把危险留给自己的人,他的狗在总能不惧艰险冲在前。
快中秋节的时候,刘老八来了一趟,随他而来的还有两条狗,狂狮和辛巴。狂狮从未来过山里,一路很警觉的跑来。辛巴在山里出生,再加上九狗一獒的名头,比起狂狮来说就显得游刃有余。才四五个月的小狗,已出落得英气逼人,不说别的,但看气质外貌这块就知道,辛巴绝对是以后的王霸级别的狗。
为什么说以前的算命先生既能断人前程,又能断人生死,这些东西其实就写在脸上,展现在身上。你看看,小辛巴才几个月,竟然能跟着刘老八长途奔袭。可能同龄的小狗还在争吵玩闹,可它已经磨炼得能顶起半边天,再过几个月,它完全有能力争王称霸。
扯远了,刘老八此行是有目的的,一来呢,想提醒大山和萨仁中秋佳节去看望一下萨仁的父母,顺便商讨一下婚事;二来呢,是给他们送一些给养,现在他们养的狗多,小狗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指望大山的那点儿猎物可能不大够;第三呢,他想看看他的九狗一獒神犬辛巴与同窝的其他小狗有什么不同,虽然跟连襟特木尔抱走的那条狗比过了,但他那只是冰山一角,不能代表全部!大山和萨仁热情地接待了好哥哥、大媒人和大姨夫,大山肯定要和刘老八喝两盅。酒越喝越多,话也越说越多,刘老八就吹起来了,我的狗都是好样的,你看看那次下雨的时候跟狼群搏斗,一点儿也不含糊!
大山接过话茬,确实不错,不过不能跟我的好狗比啊,先不说那天的表现,你看看狂狮在我家都不敢乱动弹。大山说话的时候,萨仁只用脚踩他,大山明白什么意思。
刘老八不大乐意了,那是因为有闪电在,等辛巴长大了,你再看看吧,绝对不一样,辛巴绝对是战神级别的存在。
这个我信,你看辛巴比同窝的小狗大了多少了,辛巴绝对是条好狗,你得好好培养,但好狗不能光会打架!
这个我知道,但在我们草原,能打善战的狗才称得上是好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喝到沉沉睡去。
中秋佳节的前两天,大山携萨仁带了礼品来到刘老八家,萨仁见过姨夫姨母后就先回自己家了,大山请刘老八跟自己去一趟未来的老岳父家,商量一下具体的结婚事宜,刘老八欣然前往。特木尔摆酒设宴款待自不必说,席间他看到蒙古包外的巴勒,眼睛一直不住的往外瞟。刘老八会意,对大山说,等闪电和巴勒的孩子出生了别忘了给你岳父一条,你的闪电咬死了他的黑虎,你只赔了他一条小狗,他还给了你一个姑娘,心里别没数!
大山点头,以后都是自家人,
不说赔不赔的,闪电有错在先,它们的崽子让岳父先挑!特木尔听了哈哈大笑。
婚期定在了年底的腊月初八,期间,刘老八费心费力地帮大山把房子扩大一些,另外又添置了些家具,院子也从新规整了,重新扎了木篱。最起码,改变之后,大山的木房子、小院子看起来不只是那么回事,而是还真是那么回事!
时光转眼过,大山大婚这天好不热闹。新娘子打扮得秀色可餐、娇羞可人,新娘的亲戚,新郎的猎人朋友都来庆祝。多年的苦命老光棍,终于脱光了!院子的十条狗仿佛也知道是咋回事,兴奋地跑来跑去,它们可不只是为了吃的,是真心为它们的主人高兴。
寒冬腊月,初成年的巴勒也恰恰在这个时候发情了,闪电和巴勒两条狗郎情妾意,爱意绵绵,七星神犬闪电终于完成了它的成人礼……这对于狗头大山来说,可真的是双喜临门啊!看来在新的一年,狗头大山既要喜得贵子,又要抱得犬孙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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