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雅山-祁连山节点生态走廊
横穿平时的道路
南接七囊山
北接峨山-笔架山-全心山
深圳和广东。
第一条野生动物生态保护走廊
深圳晚报记者李正川照片
珠江三角洲地区水鸟生态走廊建设规划(2020~2025年)
2020年8月广东省林业局正式发行《珠三角地区水鸟生态廊道建设规划(2020~2025年)》(以下简称《规划》),计划从当年开始在珠江三角洲地区连续建设19条水鸟生态走廊。到2025年,广东将全面建设珠江三角洲地区水鸟生态走廊,建设完善的水鸟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深圳首条野生动物保护“生态廊道”——大鹏新区排牙山-七娘山节点生态恢复工程于今年4月开始进行生态监测,这也是广东省首条以野生动物为保护对象的生态廊道。如今,《规划》已推出一年,这条全省首条生态廊道发挥了怎样的作用?深晚记者于近日进行了独家调查。
在连接深圳大鹏新区和南澳的坪西公路上,横跨着一条排牙山-七娘山节点生态廊道。远远看去,它与普通的城市立交桥似乎并无差别,然而与众不同之处在于,这是专门为野生动物交流来往修建的一条生态走廊。
红外相机拍摄到的豹猫。受访单位供图
这是深圳乃至广东首条野生动物生态保护廊道,南接七娘山,北接排牙山-笔架山-田心山,主要服务以豹猫为代表的大鹏半岛南亚热带常绿阔叶林野生动物,是全市20个关键生态节点之一,是保证大鹏半岛南北向连通的重要生物通道。
全市首条野生动物交流通道建设完成
阳光下,微风中,排牙山-七娘山节点生态廊道上的葱葱花草身姿摇曳,时而眺望傍山而依的城市远处,时而安静注视着桥底车流穿梭。在这些草木之中,无数的野生小精灵也正好奇打探着这条通道,有些早已摸清状况的精灵逐渐大胆往来,找寻结识着不同的新朋友。
“深圳野生动植物主要分布于海拔200米以下的山地,由于城市发展和人类活动,野生动物栖息地呈现破碎化趋势。例如坪西公路处于排牙山及七娘山之间,横切了深圳东部最重要的两个生态节点,导致东部绿廊无法贯通,严重影响了野生动物的正常活动,甚至出现多种动物的‘路杀’现象。”深圳市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处副处长、深圳市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秘书长郭强告诉记者说。
2020年4月,一条跨度60米、宽50米的上跨式通道在坪西路上飞跨。这项工程结合原有地形进行适当地形整理和植被恢复,结合地下涵洞清理改造,营造更丰富的湿地系统,参考大鹏半岛自然植被结构,使生态修复节点周边环境与桥梁生境保持一致,同时恢复了物种的迁移和基因交流,形成一个具有豹猫(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野猪等多种哺乳类、爬行类、两栖类动物活动和通行的通路,成功将深圳市东部生态网络重新连成一个整体。
郭强介绍,生态廊道主要建在荒野,呈现人为干扰少、生物种群密度高、后期监测效果佳三个特点,能够帮助动物安全跨越高架或涵洞等阻隔生物栖息地的人为或天然屏障,对野生种群数量和生物多样性的维护起到一定作用。目前,利用生态廊道参与野生动物保护在全球仍处于初步探索阶段。
越来越多的野生动物利用廊道交流栖息
走访现场时,深晚记者发现,在廊道两端茂密的草丛中,布设了很多触发式红外相机。深圳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局大鹏管理局林业科科长翁洪明介绍,对生态廊道及周边区域实地勘察后,该局在豹猫、野猪等动物可能的活动路径上,布置了32台触发式红外相机,开展相应的动物样线、植物样点生态监测工作,为进一步研究野生动物种群之间以及适宜生境之间的有效连接提供科学依据。
最新监测数据显示,这里的红外相机明确记录了豹猫、野猪在内的多种哺乳动物的多次活动;湿地修复工程有效吸引了多种鸟类,主要有24种,包括黑耳鸢(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小白鹭(广东省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夜鹭(广东省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珠颈斑鸠、黑脸噪鹛、暗绿绣眼鸟、叉尾太阳鸟、黄腹山鹪莺等多种鸟类在此觅食活动;记录到蟒蛇(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黄斑渔游蛇、白唇竹叶青等3种蛇类,以及变色树蜥、原尾蜥虎等共5种爬行动物;另有沼蛙、华南雨蛙、斑腿泛树蛙、花姬蛙、饰纹姬蛙、花狭口蛙、粗皮姬蛙、黑眶蟾蜍等8种蛙类两栖动物在此繁殖,这里成为一个良好的动物栖息地。
对于这条生态廊道的建设使用,郭强肯定了它的示范效应。在他看来,动物是有学习和适应能力的,它们通过交流和学习,会发现生态廊道可以为自身所利用,能够让它们更安全地穿行于城市,和现代文明共处。郭强表示,生态廊道的形式并不一定拘泥于“桥”,建设成本也不一定高昂。“两栖和爬行动物对通道的要求并不高。”他介绍,有时候架一根绳子动物就能爬过去,因此廊道的建设需要因地制宜,从多角度考虑动物的需求。
可建立全方位机制,因地制宜地复制推广
世界自然基金会香港分会米埔保护区
及迁飞路线保育项目总监文贤继博士
排牙山-七娘山生态廊道对自然生境修复的作用,同样引发生态领域和社会各界人士的持续关注。在世界自然基金会香港分会米埔保护区及迁飞路线保育项目总监文贤继博士看来,在城市发展过程中,高速公路的建设可能会穿越成片的生境,导致生境破碎化。生态走廊很好地将破碎化生境联通起来,为野生动物创造一个迁移通道,野生动物可使用的生境面积和类型得以增加,从而满足野生动物的生境需求,也使得不同个体之间的基因交流得以实现。
文博士表示,如果生态走廊总体数量足够,每个生态走廊规划设计合理,建造和管理恰当,监测定期全面,生态走廊是城市建设中的一个行之有效的补救保护措施。“深圳的生态走廊起到了一个很好的示范作用,也希望在其他地方得到推广。”文博士说。
广东深圳华侨城国家湿地公园办公室主任
华侨城湿地自然学校校长孟祥伟
广东深圳华侨城国家湿地公园办公室主任、华侨城湿地自然学校校长孟祥伟认为,深圳一直在城市发展和自然生态保护间寻求平衡。生态廊道的构建,可以为城市发展,或者环境变迁造成的栖息地破碎化带来生物交流的机会,维持物种活力,这也是为自然保护作出的新探索,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实例。
“深圳生态廊道建设的理念确实走在全省前列。一个区域要规划建设生态廊道,需要考虑该区域有什么生态资源和动物资源,遵循当地原来的生境以及原生物种的习性。要在做好生态调查的前提下,充分考量为谁所用,适合其自然习性所用。”孟祥伟告诉深晚记者说。
对于未来更多生态廊道的构建,孟祥伟建议,应建立调查、建设评估等全方位机制,可以引入非政府组织参与项目的进程,借助科学的方式去收集数据、采集物种信息,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自然宣传教育过程。
采写 |深圳晚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