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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很难找到什么东西,所以我把手杖移到一边,坐在床边呼吸。中午的阳光透过生锈的铁窗照进房间,隔壁厨房的锅碗瓢盆丁零丁零地响着,伴随着吃饭,还有芬芳的白菜清脆的声音。(莎士比亚)。
“妈妈,该吃饭了。”
我想拿走我的拐杖,伸出的右手在颤抖,不听话。白菜告诉我了。医生说我得了帕金森。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只好好好培养。没办法,我把手放在床边,朝厨房方向:“呃,哇。”回答说。
我努力支撑身体的时候,左手不小心把放在旧床头柜上的相框扫掉了。啪的一声,照片中四张幸福的笑脸被粉碎了。
我摔倒在地上,举起相框的双手,非常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病,内疚,还是别的什么。碎玻璃照着沟里纵横的脸,我看到那四张笑脸,闭上眼睛无声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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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被小始源拖回家的时候,我正在大坝上磨玉米。雨下了10天半,那些黄玉米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潮湿。我抠出发霉的玉米粒,接连扔进簸箕里。
我不知道是我太专注于工作,还是八月的蝉太吵了。我没注意到小警在铁门外叫了我几次。直到门口的癞皮狗伸直链子,向门外吼了一声,我才放下手中的事打开了门前。(莎士比亚)。
“妈妈,这是白菜,我的朋友。”惊险地介绍了一下,我心里高兴,朋友、朋友、女人不都缺一个吗?(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朋友们)这家伙害羞是什么?
害羞地生白菜,脸干净圆,眉毛细密,看起来很舒服。穿着也很合适。棉麻连衣裙上绣着我最喜欢的莲花,脚下踩着凉鞋。我看到村里保姆的女儿穿同一双。听说是最近流行的凉鞋,叫罗马鞋。
我做饭的时候,白菜也卷起袖子准备牵手,这个农村不如城里干净。她走近的话,那件干净的衣服不能不是被这个灰色的灶台弄脏了。(莎士比亚)。
“有小小的凉爽帮助就足够了。请坐一下。我家丫头太忙了。”我笑着说。
白菜瞥了一眼灶下送干柴的小凉爽,点头回应。切白菜的时候突然找到马头,隔着朦胧的水蒸气坐在厨房门口的白菜:“白菜啊,你的名字很有趣,不是你爸爸给的吗?”
没等白菜说出来,始源就:“啊,妈妈,我以为你会误会。他爸爸姓白色,妈妈姓蔡,蔡依林那一栋,所以不是你想象的“白菜!”
“哦……”我点点头,又剪掉了小葱。“那蔡依林又是谁?”
白菜尴尬地笑着说:“没关系阿姨,其实都一样。没有人是真的。”笑了。
小爽听了她的话不高兴。“为什么没有那么严重?后来去民政局写错了吗?不能和错误的儿媳结婚!”
一听白菜,小脸就红了,不要去看那栅栏里的崽子。
这姑娘倒是诚实的人,但痛快也是真的,叫人“欺负”。我解开围裙,撞到凉爽的棉门,教了:“只有你啰嗦!别的女人同意吗?单击
憨厚地笑着,憨厚地:“迟早要做的事。妈妈,如果你也觉得白菜好,那媳妇可以这样定!”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说了。
白菜是个好姑娘,我也很喜欢。可以结婚,重要的是家家都适合。(西方谚语)那白菜是城里人,没有吃任何苦。跟着我的这个傻儿子以后免不了委屈。如果儿子真心对她好,我无话可说,但我儿子的脾气和他死去的父亲在一起固执的时候,连几头牛都拉不动。这样的男人,脾气能去哪里?难道不能伤害别人的姑娘,但也可以像以前的我一样吃黄连的哑巴,不能说苦味吗?(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在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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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觉得我有很多东西,因为我努力抓住他想要白菜的生辰八字。最终,凉爽感到烦躁,只留下了:一句话。“八字不合,我喜欢就行了!”"说完,关门离开。
我坐在椅子上,船着火了,没有地方可以踢。一开始他爸爸不也是这样的德行吗?
我和他爸爸八字不合,本来双方父母都不赞成这门婚事,但是他爸爸因为这件事和家里发生了争执,我也一时头脑发热,一时感动,违背了父母的意思,和他结为夫妻。(莎士比亚)。
因为这个八字不合,两个人相处确实很困难,婚前还好,婚后简直很火,所以这段婚姻几次处在崩溃的边缘。(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女人)后来有了凉爽,我们俩的感情终于好了。
12岁的时候,他爸爸一大早就去村子里帮二叔照顾生意,冬天雾很大,他爸爸不小心撞上了一辆大卡车。从此培养小爽的重担落在了我的一个女人身上。后来公婆相继病逝,我们两个母亲的生活变得更加困难。
后来,我去庙里找算命的,算了点,我本来以为我只是生活不好,算命的知道禁忌的脸,对我说,我是致命的星星,克夫打扰儿子。
算命这件事本来就是半虚半假的,公婆和他干练的父亲的死怎么能全赖在我头上呢?气得委屈之余,我终于和那个丫头动手了,那个丫头被别人牵走的时候,给我捂上了抓挠的脸,一直骂我是扫把。
我生活得很悲伤,明知那些神的唠叨不可信,心里还是怦怦直跳。否则不会死,也不会凉爽,不会扯白菜的八字。
我终于克服不了小小的凉爽。我只有一个儿子。当初卖鸡蛋饼和年糕供出来的大学生已经长大成人,翅膀越来越丰富,有自己的主见。我不能左右他,不想那样做。(莎士比亚)。
小双和白菜结婚后的一个月里,我欺骗了两个人,悄悄地带着他们的生辰去寺庙。最后,还是不放心,或者说为了内心的安宁,我又找了一个桥头堡算命的给大家看,听到邻居说那个老人是神仙的一半,说一个人是正确的。
回家后,我坐在门前砌得很好的石砖上,呆呆地看着田埂那边葱绿的柿子树。柿子树下就是他父亲的土墓,两只鸟在长满苔藓的红石碑上奔跑着。
/p>算命老头皱眉的模样烙在了我的心头,他只是扫了这八字一眼,就匆匆下了定论——不好。我问他哪里不好,他摇头,说了很多我难以理解的话,但我却对他说的四个字极其敏感:
克夫,妨子。
回想我这大半辈子,说不上完全迷信,却偏偏处处应验,嫁入许家三十二年,最后守着这几间土胚房的就只剩下我这个不成事的妇道人家。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即便不知命理真假,只有一个儿子的我也拿不出半分勇气来赌。
我给小爽打了一通电话,没说两句,小爽就气汹汹地挂掉了。我想着这事儿不好办,得慢慢来,急不得,所以没过两天我又给小爽打了电话。
“妈,你要是再拿封建迷信来说事,我过年就不回来了!”小爽在电话里半恳求半威胁地说。
我心里一软,孩子在城里过得本就不容易,我还时不时给他添麻烦,这确实是当妈的不好。可转念想到那算命老头,想到柿子树下的土坟,我只得将心一横,下最后通牒:“你要是不离婚,就当没有我这个妈了!”
说完,我忙挂了电话。相隔千里,母子连心,我不敢去想象电话那头的小爽有多么难过。我也知道白菜是个好姑娘,所以早点离婚,早点了结,这样谁也不耽搁谁。
一直到年初,小爽都再没给我回过电话。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我忍不住给白菜拨了电话,拨了几次都没人接。我把电话拿在手里,心里突突直跳,就差没立马换上衣服进城找他们了。
在床头坐了一个钟头,饭也忘了去弄,那只被栓在大门口的癞皮狗饿得嗷嗷叫。这漫长的一个小时,我总感觉胸口像被填了块大石头,又闷又堵,有些喘不过气来。
终于,电话响了,是白菜打来的。我松了口气,按下接通键,里边儿传来的却是小爽的声音。
我想问问他,离婚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还没等我发问,他的一句话便让我心头一震。
他说:“妈,白菜有了,四个月了已经。为了白菜和你的孙子,别再提离婚了,行吗?”
搁下电话的那一刻,砰地一声,压在胸口的那颗大石头彻底土崩瓦解——
3
纳鞋底的时候,几个邻居在我身边儿陪我唠嗑。池子里的水,数不清有多少滴,妇人们的嘴里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这话题兜兜转转,很快就落在了寡言少语的我的头上。
吴婶一边翻看篮子里的鞋垫,一边打趣说:“这有孙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哈,这么多双鞋怕是一辈子都穿不完喽!”
刘婶皱了皱眉,笑话我落后:“纳这么多干嘛,你还以为是我们那个年代嘛?现在的年轻人,穿衣打扮要赶时髦的,我孙女给我讲英语,说那叫‘翻新(fashion)’!”
我用手里的鞋垫敲了敲篮子,大为不满:“什么翻新不翻新的,我听不懂,要翻新你们自个儿翻新去,我做的鞋又不是给你们穿,咋呼啥啊咋呼。”
几个妇人自讨没趣,很快又把话题转开了。我看着手里的鞋垫,脑子里却冒出第一次见到白菜的场景,以及她脚上那双粘着亮片,鞋带能绑上小腿肚的凉鞋,一时间,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小爽有了孩子,按理说我也不该担心咱们许家绝后,可我总喜欢居安思危,免不了又想起那扎眼的四个字——克夫,妨子。
我真的怕,怕她们重蹈覆辙,怕没了儿子,怕白菜以后像我一样,孤儿寡母。
兴许那算命老头没算准呢?我安慰自己,当即又去寺庙多找了几个算命摊子给算算,结果无一不是摇头,无一不是那四个字。
我记不得我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头顶黯淡无光,明明才到四月,风却吹得又冷又急。
走到门口准备掏出钥匙,却看见白菜挺着个肚子站在瓦楞下,手里还提一包糖果。
她见了我,眉开眼笑地喊了一声妈。我掏出钥匙打开门,问他小爽去哪儿了,整个过程我没有露出一丝好脸色。
白菜却丝毫不介意,虽不见从前的腼腆,但她脸上仍带着甜甜的笑容,二话不说就扎进厨房里。很快,饭菜的香味就从厨房中弥散出来。
我时不时踱到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离婚两个字几番脱口而出,但当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时,却又如鲠在喉。
孩子落地的时候,我才真正高兴了一回。小爽把孩子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哄的,跟当初我生下小爽时,他爸的表现一个样。
孙子叫许乐祥,小名安安,寓意吉祥快乐,不图富贵,但求平安。
小孙子长相随白菜,白白胖胖,干干净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带孙子的这些日子,我终于没有再去纠结八字合与不合的问题。
然而好景不长,尽管安安看上去一副聪慧的模样,但学什么都非常慢,别人家的小孩一岁不到就能下地走路,而安安靠着学步车直到两岁也没完全学会。
不仅如此,我和白菜还发现,随着年纪增长,安安脸上的聪慧劲儿一点点消失,脸型开始不对称,总爱吞吐舌头,嘴角也总挂着一串口水,擦掉,冒出来,再擦掉,再冒出来。
三岁多的孩子,勉强行走,勉强能喊一声妈妈,行动迟缓,语言障碍,只会拿着糖果傻兮兮地笑,这些表现能说明什么?我不敢再想下去。
白菜把安安从医院抱回来后,我俩在门外的石墩上心事重重地坐了很久,其间谁也没说一句话。那一叠检查报告单被扔在门口,明晃晃的日光落在上面,白得刺眼。
唐氏综合征。
我不清楚这个病,但我知道,我的孙子从此以后就成了被别人明里暗里笑话的蠢蛋,和隔壁村那个任人欺负的王小蓝没有任何区别。
我以为小爽知道后会比我还难过,然而他只是站在门外默默地点了一支烟,翻看那些报告单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个病没法治,得在安安身上多花点心思,多教多练,以后生活自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小爽的烟头在雪白的报告单上留下一个黑印,白菜呆坐在一旁,没有插话。
许是怕我怪罪白菜,小爽解释说:“安安这病怨我,是我怕花钱,才没让白菜在产前做那什么唐筛的……”
我看着白菜的眼眶一点点变红,只好站起来转过身去:“安安饿了,我给他冲奶粉去。”
4
安安四岁时的夏天,他学会了步行、简单的交流以及从一数到十,却也正是在学会说“爸爸我要买玩具车”之时,小爽走了。
金秋九月,正是农忙时节,天杀的刘婶家收割水稻的机器掐准时间出了问题,他儿子去镇上找人来修理,偏偏叫回乡路上的小爽给遇上,于是小爽就这么被他拖着去修机器。
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小爽和刘婶的儿子不小心触了电,被烧得不成样子,刘婶儿子运气好,捡回来一条命,可我儿子却永远的去了!
尸体被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我泣不成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让我短短一夜苍老十岁。白菜脸色憔悴,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安安蹲在花台边,正用新买的玩具车把地上残花碾得粉碎。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安安突然抬头盯着熔炉的大门,“爸爸我要买玩具车……”
他的声音比以往都大,我和白菜同时一惊,却又更觉悲伤。白菜把安安抱得紧紧的,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安安的后脑勺上。
在太阳跌进群山之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小爽的骨灰盒交给了我。回家的车上,我抱着小小的骨灰盒,眼泪唰地就又落了下来,我的小爽,看生见长的儿子,他像一颗小树苗一样,从开始那么丁点儿,长成后来的参天大树,可是现在,那么高大的一个身影,却像被突然风化的磐石,最后困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
柿子树下又添新坟,白菜终是和我一样,守了活寡。田埂那头,颓唐的枝叶间缀着稀零几颗的烂熟柿子,白菜一语不发地跪在碑前,背影单薄得好像一阵风便能将她撂倒。
小爽的丧事一办完,我就病倒了。白菜也没回娘家,尽管我一个劲儿地撵她走,她还是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照顾我。病友们都一脸羡慕地说我有个孝顺的儿媳,能娶到这样女人,是我儿子的福气。
这些话说得我心里比嘴里的中药还要苦涩,他们哪里知道,就是这个孝顺的儿媳克夫妨子,我的安安痴痴傻傻,而我的小爽再也回不来了。
在白菜的悉心照料下,不到一周我就出院了。出院当天阳光正盛,白菜办好手续后,拎着日用品走到我面前:“妈,今天出院,我和安安带你一起去吃一顿好的吧。”
我拉着安安跟着白菜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白菜点了三菜一汤,菜是两荤一素,我有些不满:“点这么多干嘛?吃不完不是浪费钱么?”
白菜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只想好心给我补补身子的她大概没想到我的语气会这么生硬。我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狠下心说了那些在我心里酝酿许久的话:“吃完这顿饭你就走吧,你还算年轻,找一个合适的男人过日子不成问题。安安呢,你带着的话也不方便,毕竟再婚的人都不太愿意对方带个拖油瓶的。你以后要是想安安了,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孩子。”
这样的话谁听了都会难受,可我也是为了她好,我是过来人,一个人带孩子的艰辛我比谁的体会都深,更何况安安还是这样一个连生活都很难自理的孩子。
白菜夹了一块肉放在我的碗里,憔悴的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妈,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您是我妈,安安是我儿子,我没有道理走。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走。”
我搁下筷子:“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婆婆,你就应该听我的。你要是待在许家,这日子铁定没法过!”
“妈,我知道是我不够好,但咱有话好好说不行吗?”白菜放下碗,言辞恳切地说:“许爽走了,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啊,我再不好也不该抛下你们,而且安安还这么小......”
跟小爽处久了,真是染了一身臭脾气!我气得一拍桌子,惊得周围的客人们纷纷朝我们婆媳二人望过来。
“你也知道你不够好!不是因为你,小爽能死?安安能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要把我们一家子全给克死才甘心?!”
安安被我的样子吓得哇哇大哭,白菜垂着头,也没反驳我的话,平白受气的委屈终于让她放下一沓钱,红着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食客中正巧有一个是我的病友,叫路爱华,年纪和我差不过,但保养得当,两个儿子也正值壮年,很有福气。她心疼地看着安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这么好的孩子都能让你给气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在气头上的我白了她一眼:“你晓得什么?你要是心疼,就让她做你儿媳去,正好你那两个儿子不正好单着么?”
她讪笑说:“你那儿媳是铁了心跟你,才不愿意嫁给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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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冷冷清清,应该说一直没有热闹过。农忙时节一过,小叔子许明来看望我,正好我想重操旧业上城里去卖蛋烘糕,安安快七岁了,我得给他凑学费和生活费。
许明听了我的想法,边抽烟边摇头:“嫂子,我觉得安安上学这个事儿你得想清楚,安安脑子不好使,去上学不见得是件好事儿。” 我知道他是担心安安这个样子,会被外面不懂事的熊孩子欺负。可转念一想,哪家的孩子不上学?难道就连安安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也要被这个病给剥夺吗?这太不公平了!况且安安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许明拗不过我,只好听从我的安排,在我去城里卖小吃的时候,便将安安接到他自己家里。许明的孙女依依比安安大两岁,两个小孩儿一起玩耍,安安也不会因我短暂的离开而哭闹。
许明告诉我,在我去城里的这段时间,白菜来看过安安好几次,给安安和我带了些新衣服还有水果,离开的时候,还拿出一个信封,让许明有空转交给我。
我当着许明的面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沓钞票,估摸着有五千块钱左右。
许明说:“人家白菜也不是不管孩子,你还天天往城里跑,瞎折腾。”
我自然不是瞎操心,白菜在超市做收银员,每个月工资多少我比谁都清楚。我把钱装好,放进许明手里:“下次她来,你就帮我还给她。告诉她安安这里有我呢,让她好好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
许明不大情愿地接过信封,叹了口气:“嫂子,以前你总说哥的脾气倔,你还不是一样?”
我懒得搭理他,在他家匆匆吃了一碗面,就开着三轮车往城里赶去。家里的农活不能闲置太久,所以这阵子不得不往城里跑得勤一点。
这天下午,商业街这边难得生意惨淡,于是我准备去学校那边儿卖卖看。收拾好东西,刚把围裙取下,就听见身后传来稍带惊讶的声音:“林慧?”
我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曾经的病友路爱华,在她身旁的是一个高瘦男子,肤色苍白,带着眼镜,看上去文问绉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她以前常挂嘴边的大儿子张懿。
我和路爱华寒暄了几句,从她口中得知张懿今年三十二,是市里一所学校的高中教师,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单身。
“诶,我这儿子就是桃花命薄,以前谈了一个女的,就差领证了,结果那女的拿了我儿子的工资就跑路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路爱华恨铁不成钢地抱怨着,“也怪我这儿子缺心眼,不会谈朋友,就连说点好话哄女人都不会!”
我宽慰道:“这说明你家孩子实诚,性格好,现在这样的男人不多了,是那个跑路的女人没这个福气。”
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路爱华笑得有些尴尬,就连说话声也降低了几度:“林慧娜,你不是想让你儿媳找个好人家吗?说实话,我挺喜欢白菜的,我儿子条件也不赖,要不你给说说?”
听她这么说,我忍不住多打量了张懿几眼。他除了性格沉闷了些,其他方面我暂时也挑不出毛病来。但婚姻感情,两性之间的事情,我不好涉足。
商量之下,我和路爱华相互留了电话。
学校附近的人流量大,尤其是在放学之际,我的蛋烘糕很快被一扫而光,比以往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
收拾好摊子,上车正准备调头回家,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是许明打过来的,我赶紧接通了号码:“喂,许明啊,什么事?”
电话里许明的声音沙哑急促:“嫂子!赶紧回来看看安安!安安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