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海成(Igor Radev)(
研究不同地区的文学,翻译不同时代的文学,给人以“时间旅行”的感觉。文学对我来说成了时间机器。
在研究和翻译中国文学的过程中,我认识到,我走上译者的道路是因为第一次对哲学作品感兴趣。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更喜欢翻译诗和研究诗。在各种艺术中,我们可以识别艺术家的心和艺术的艺术材料这两个要素。诗的材料是语言。语言是人的组成部分。其他艺术的材料都在人之外,只有诗的材料在人之内。我要做一首诗。我不需要发音那个。那首诗仍会存在于我心中。古希腊学者斯特拉博写道:“诗是根源哲学。”从这个角度来看,诗是早期艺术,其他艺术可以说是诗的延伸。
诗艺之美有两个要素。一个是内容的形象和意义。另一个是前传、调查和韵律。前者翻译成外语比较容易,后者比较难。
在语言范畴中,汉语与印欧语系的语言大不相同。汉语是一种孤立语,印欧语系的语言都是屈折语。汉语的单词和词素大部分是单音节的,而印欧语系语言的单词和词素一般是下一节。汉语有音调,印欧语系语言没有音调。我们很容易忽视欧洲诗歌和古典中国诗歌的韵律手段。古希腊和罗马诗的韵律取决于音节的长度和重音。中世纪和近代欧洲诗歌的韵律取决于诗句的音节数、重音和美韵。古典中国诗歌的韵律取决于诗句的音节数、音调和美韵。音节多的欧洲语言完全缺乏音调,所以无法翻译中国诗歌的平节奏,中文原文音节的数量也很难转移。
我研究和翻译中国文学主要在古典文献中。有人会问它是否与现代人的生活有关。在我眼里,古今文学的价值没有差别。哥伦比亚作家达雅维拉写道。“艺术历史是其材料、技巧、主题、社会条件、心理动机、思维问题的历史,并不是美丽的历史。价值没有历史。”很多人忽略了过去的文学,认为以前的文学已经被现代文学超越了。但是我认为艺术及其精神的创造并不超越。柏拉图、孟子、苏轼的诗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等都超越了吗?这种误解可能来自技术发展的错误比喻。例如,现在的电脑比10年前更快,内存更大。但是,人文属于定性计,科学技术属于定量计。定量上有进步的概念,新的能超越旧的,但定性上超越了进步、新区等概念。在新文化运动中,有人看到西方科学技术的明显优势,错误地认为中国历史的人文成果不如西方。混淆定性和定量的事情会带来类似的结果。如果区分这两个概念,古今人文作品的差异将失去任何价值差异。达雅维拉说:“对于懂读书的读者来说,所有文学都可能是当代的。”"英国作家C S Luis写了重要论文《读古书的价值》。他试图向读者解释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盲点和偏见。生活在某个时代的人意识不到自己时代的盲点和偏见。我们的时代也不例外。关键是不同时代的死角和偏见不同。读与我们不同时代的书,可以慢慢理解自己的偏见。这样才能最终超越自己的思维限制,扩大视野。
现代化和连续性必须保持平衡。这个平衡来自文化。文化是社会上唯一变化和不变的东西,几乎像一张脸。老朋友多年不见,再见面也能认出来。脸部和整个身体都在变化,但微妙的变化中有一部分是不变的。中国有几千年来持续发展的文明,不同时代在政治制度、经济模式、文化表现等方面存在差异,但文化并没有失去自我认同感。
人是人的镜子,人面对人,人与人沟通,人与人对话,通过这种方法,人可以真正自觉。文学也是如此。一个国家的文学只有通过与其他国家的文学交流,才能更好地理解自己的价值和特征。
《光明日报》 (2022年02月21日版本13)
资料来源:光明网-《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