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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火红的什么】火红的高粱

火红的高粱

这个故事是一位老人告诉我的。

他要远离家乡了。他怕再也回不到这可爱的家乡,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再也见不到那些个小伙伴……他怕陌生的路会使他遗忘掉童年美丽的回忆。他一直在担忧,郁郁不欢……直到那个老人交给他一个鼓囊囊的大袋子,“阿毛,这一袋子高粱种给你,走时撒上一路,等你回来时,路旁就是一排火红的高粱……”老人慈祥地看着他。

他接过袋子,热泪涌下,顺着苍白的两颊,滑落到老人的怀中……

他在外漂泊近十年,并且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家,但是,他从未忘记过那一袋高粱种,多少回他梦中回家乡……

终于,在一个秋日,他决定寻找家乡──漂泊了这么多年,他只记得那个村子叫做“石岗村”,还有,也许在路旁长有一排火红的高粱……妻说,都这么多年了,那高粱还会有么?

他沉默不语,在心中静静地祷告,像个虔诚的教徒……

经过一番询问,他终于得知了那个村子的方位,于是,他与妻出发了──妻很认真地支持着他的信念,就像那个老人,那些个小伙伴……

当他看到路旁的高粱时,他竟兴奋的哭了,像个孩子似的。妻拥他入怀,轻抚着他的发丝。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条路,他呆住了──路的两旁都长有高粱,火红的穗冠整齐地燃向前方──这怎么可能?当初,他只是在路的一旁撒下高粱种的啊!

妻轻轻地说,“这许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恩惠,以奖励你的虔诚!”

他不言语,只是注视着眼前的一路火红……

终于,在路的尽头,他们找到了那个村子。

“二蛋,傻牛,三凤,刘胜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他激动地在村头的柳树下大喊──这柳树粗壮了许多许多──“阿毛回来了!”“阿毛回来了!”整个村子都欢呼了起来。儿时的伙伴们拥着他和妻,大声地欢笑。幸福的泪花轻轻挂在他翘起的唇角……

当他问及那个老人时,伙伴告诉他,老人已去世了。

他哭了,妻静静地握住他的双手。

伙伴又说,“你走后的第一年,那条路长起了一排长长的高粱,一直伸向远方哩!后来,老人经常去那条路上。第二年,那路的两旁就都长起了高粱……”

他默默流泪,转身朝向那条路,轰然跪倒……

火红的高粱伫立在路的两旁,像士兵一样守护着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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