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与反间谍的斗争,古今中外有之,如今更加隐蔽。
1986年,我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被分配到上海国家安全局办公室宣传科。负责对外宣传和编辑出版《谍海瞭望》杂志。我接触到较早的案例有陈植芳泄密案。这个案件是在各级党组织领导下,我局侦察员全力以赴,从一封群众来信入手,洞悉异国男女同饮一杯茶轶事,运用谍战谋略,突破阻力,斗智斗勇,内查外侦,破获的涉外谍案。
陈植芳是原上海中英合资耀华皮尔金顿玻璃有限公司中方副总经理。她以前是耀华玻璃厂普通技术人员,1983年8月随团赴英国考察时被英方收买,与付朗勾结上。后来,付朗任上海耀华皮尔金顿公司英方总经理,陈植芳即被“破格”提拔为中方副总经理。她与付朗勾结,丧失国格人格,先后将我国对耀华皮尔金顿公司扩初设计文本等机密材料暗中送给付朗,英方获得情报后立即将与我方谈判的报价提高5倍。经查:付朗是英国老牌谍报人员,为英国搜集外国经济情报机关服务。
1985年初,陈植芳和班子与英方谈判时,置对外经济谈判的严格纪律于不顾,单人与英方7人对阵,错误地重复付给英方总服务费数十万英镑。发现问题后她隐瞒不报,使我方坐失挽回良机,造成巨大损失。1985年11月,陈植芳被免去副总经理职务。1987年7月,上海局将陈植芳收容审查。同年11月,上海中级人民法院以泄露国家机密罪判处陈植芳有期徒刑3年。
以陈植芳案为基础,我们准备拍摄一部电视剧,由上海局和上海电视剧制作中心联合录制。唐连勋副局长向我们介绍了侦破过程,侦察员们为搞清一个细节,南下北上,日夜奔波;外线侦察更是风雨无阻,全天候跟踪;为了查证一个重要数字,翻阅大量资料,向内行学习。经讨论,选定唐提出的剧名《湖畔谍影》。总监制为局长丁升烈。剧组人员有导演张戈,编剧斯民三,摄像陈永钧、王荣庆,监制李龙琦、尚时新,制片由郭学鹏和我负责。
剧组成立后,立即挑选演员,张康尔饰演侦察科长,女侦察员为史戈;顾艳饰演陈植芳。挑选外籍演员扮演付朗颇费周折,挑选了三位,最后选定美国的R。R是外国在我国一合资企业的工作人员。他一试镜就成功,我们很快和他签了演出合同。
一天下午,我们在瑞金医院拍摄实景。情节是“女一号”被敌方设计的车祸撞伤,付朗手持鲜花来病房探望……拍摄将要结束时,一位外线侦察员找到了我。问明情况后,我感到问题重大,立即向局办室主任、监制李龙琦汇报。原来扮演间谍的外籍演员R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线头人物”,近来在我国活动隐蔽又频繁。李龙琦立即向在北京开会的丁局长汇报,丁向部长请示。回答是:必须立即换人,撤消合同。不然就变成了间谍演间谍。
之后,我们重新挑选了另一国的皮沃特,《湖畔谍影》才顺利拍摄完成。这部电视剧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全国公开放映,受到一定好评。
谍影,谍影……通过陈植芳案以及拍摄《湖畔谍影》遇到R,使我进一步了解隐蔽斗争的复杂性,也许间谍就在身边。
一次,在番禺路偶遇导演张戈。他说:经常在报刊读到你写的隐蔽战线作品,像晚报刊登的“唐老板”《老侦察员儿童团故事》,大家很喜欢。你应该写写我们拍摄《湖畔谍影》时遇到曲折故事。我说:谢谢张导鼓励!我正在构思动笔。(姚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