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人生其实很长,直到你摔倒能起床,直到你做梦能再次醒来,你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辈子其实很短。没时间了,没时间再逼自己了。没有时间讨厌自己。”
这是《俗女养成记》里,女主经历一切后的感悟,更是发人深省的话。
这部剧讲述了祖孙三代女性,在不同世代背景下的差异性,她们不约而同的殊途同归,又在各自时期的当下找到说服自己安身立命的理由,进而与自我和解。可以说这是一种迟来的女性自觉,一份甘于平凡的达观,也可以是一剂沉潜后顿悟出的豁然开朗。
尤其到了女主这一代,受到了两代婚姻观的影响,从懵懂的儿时起,她跌跌撞撞的经历着迷惘,内心一直在挣脱和叛逆,选择上却被某种东西阻隔着,最终也没能活成父母期待的样子。
好看的剧总能在笑泪中抚慰人心,更会让你从中找到自己的身影,找到曾经丢失的记忆......
女主陈嘉玲39岁未婚,大龄剩女一枚,暂住台北的台南人,江显荣是自己的大学同学且是第三任男朋友,相处四年,同居三年半。
睡在一张床上,却像两个拼床室友,毫无激情可言。就连亲热时都在担心裙子会破、没洗澡会弄脏床单。
箭在弦上,陈嘉玲突然发现自己来了大姨妈。两人竟然开心的相视一笑,各自松了一口气。男友转身看电影,陈嘉玲回房看杂志。
这种看似搞笑又可悲的恋爱关系,两人虽感觉有些勉强,但谁也不愿意放手,也许对于大龄的他们来说,守着是最安全的。
富兰克林曾说:不惜牺牲自由以图苟安的人,既不配享受自由,也不配获得安全。
当陈嘉玲参加了前男友的婚礼,喝的酩酊大醉回家后,勾起了一个大龄女人的苦涩,她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不想这样漂泊下去,一个冲动跪在卫生间门口,向里面的男友求婚。如她所愿,求婚成功。
本以为可以顺利牵手步入婚姻,可男友的老妈事事干涉,从选婚纱到房子,一切事情都要参与,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为什么会如此疲惫不堪,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以至于在工作上经常走神疏忽。
公司客户mark邀请她一同吃饭,男友也在此时打来电话,在两难抉择之下,她胡乱的按掉电话,答应了那个对自己有暧昧之意的mark。
不可思议的是她接受了mark的吻,随后苍狂而逃,那是一种为之心颤的感觉和另一种愧疚之心的参杂,她不相信自己会对那个男人动心,疯狂的亲吻着未婚夫,并不断的用手摸着他的胸部问道:这里有没有蝴蝶在飞?未婚夫则说她有毛病不正常。
这不禁让我想起《重庆森林》中的一段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他们已过了爱情保鲜期,消磨掉了彼此的激情,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变成了同在一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但他们依然不放手。
她明知道这样是在勉强自己,但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呢?这和她阿嬷(奶奶)对待小姑姑的婚恋观有关。
在阿嬷那个年代,没有自由恋爱,终生大事都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她的认知里,除了了却子女终身大事的责任外,嫁个好男人更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小姑姑却违逆了阿嬷,30多岁的女人竟然选择悔婚,直至一生未嫁。
阿嬷那时就告诉陈嘉玲,【想越多越难嫁,越晚嫁就嫁越差】其实还有一句话更能诠释:拣啊拣,拣到一个卖龙眼的,适婚女性眼光太高,七挑八拣后就只能捡剩的。
儿时经历的影响,也就不难理解她的选择,守着那份无爱的恋情不放手。
既然这样,就应该打消自己内心的杂乱,去面对将来的生活,但她却做出了一个举动,把mark亲吻之事全盘托出,讲给了未婚夫。
对于这一点,我想她是用这种方法刺激和试探对方,一是测试自己在对方心里的重要性,二是逼对方主动提出分手。
而男人都是有面子和尊严的,内心的介意和不甘促使着他,跑到陈嘉玲的公司,打了她的老板,而她也因此辞职,随后未婚夫找来了她的同学,精心设计了一个求婚仪式。
此时的陈嘉玲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纠结,皆因不爱了,不管未婚夫怎样的哀求,她只回复:我想分手。
仅一天时间,失恋分手,丢工作,对于一个大龄未婚女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一开始的她还能保持理性,当在求职路上屡屡受阻时,她开始放纵自己。
每日以酒为伴,过着颓废的日子,弟弟陈嘉明的出现,让她终于找到了倾泻的出口,在回台南老家的车程中,她把心理学很有名的“悲伤五部曲”一次性走完。
美国心理学家伊丽莎白.库伯勒-罗丝,在《论死亡与临终》一书中提到了悲哀的五个阶段:
⑴.Denial(否认)
“这种事情怎么会在我身上发生?这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哪儿那么巧?
陈嘉玲表现:放着狂野的音乐,弟弟一直在问你还好吗?她胡乱的唱着跳着,并回答什么啊?听不到?
⑵.Anger(愤怒)
“为什么是我”感觉到想去反击,报复,愤怒离开的人或事。
陈嘉玲的表现:自言自语“我做错什么了,我就错在想要当一个独立的新女性,我一辈子认真的念书,努力的工作,我人超好的好不好,我会让座给老人家,我每个月都要捐钱给流浪动物,我没有做什么上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这么不公平?”
⑶. Bargaining(讨价还价)
愤怒之后,意识到愤怒也没用,这时还是想改变自己不幸的现状,存有侥幸的心理,希望奇迹的发生。
陈嘉玲的表现:“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太漂亮,那我就可以像其他女生一样,随便找个人就嫁掉就可以了,哦不对,我太聪明太有想法了,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闭嘴,还是我跟我老板道个歉,跟江显荣撒一下娇就好啦,生活就可以恢复原状了。”
⑷. Depression(消沉或忧郁)
当讨价还价不成功后,不幸彻底进入低谷,没有挽救的余地,这时她会陷入忧郁中。
陈嘉玲的表现:“哭着说:我已经四十岁啦,没有公司会栽培我,我也没有办法转行了,我能够做什么?我年纪大了,没有力气谈恋爱了,要花多长的时间,去遇到一个人,然后建立一段关系?”
陈嘉明,我真的好怕,我以后一个人老了,死在家里面没有人发现,怎么办?弟弟说:好啦,我以后给你靠啦!她欣慰的说:你真是太乖了。
⑸. Acceptance(接受)
接受是遭遇不幸的最后一个阶段,也是所有不幸的人希望达到的阶段。有些人也许一直无法接受事实,或者也许在接受与抑郁之间反复。但只有接受了才能达到心灵的平静。
陈嘉玲的表现:若无其事的躺在车里睡大觉,并发出好久没有的呼噜声。
有的时候,我们其实没有办法分得清,到底是命运决定了我们的方向,还是我们自己决定了命运。
回到家的陈嘉玲,想以瞒天过海,拖一天算一天的方式去逃避家人的质问,没想到分手男友寄来了一个结婚请柬,家人开心的打开,看到新娘是别人。
随后阿嬷开始不停的给她约相亲对象,她都以不合适为理由拒绝掉,阿嬷对她的转变是在那次摔倒之后。
阿嬷回忆起年轻的时候,在舞台上溢于言表地缓缓唱出《纯情青春梦》,透露的不仅是对女权意识的萌芽,也是由衷对于传统女性价值的一丝反骨。
虽然朦胧,但也许在小嘉玲的内心中悄悄埋下了一颗种子,所谓的「淑女」从来都不存在于别人的眼中,只活在自己的心中。
曾经说“婚前是处女,婚后才值钱”的保守阿嬷接受了她的分手事实,不在有任何指责,甚至还开明地开导她:“你们的时代不同了,现在没嫁的也很多啊。”
阿嬷,承袭旧时代的女人-陈李月英,在走过大半人生后,对着陈嘉玲交代自己的身后事,希望死后能把她的骨灰洒在汪洋里,从此自由自在。
不再是别人口中的医生娘、头家嬷、陈妈妈,也不再是某人的老婆、妈妈、婆婆、阿嬷,而就只是原原本本的自己,那个曾经被唤作「阿月」的李月英。
或许此时的她终能理解,当初女儿宁愿被贴上剩女标签,也要做自己的坚持吧。
而作为两代夹心层里的陈嘉玲妈妈(吴秀琴),处于旧时代与新时代的过渡期,那个时代的女人几乎被视为任劳任怨的一代。
孝养上一代,教养下一代,使出浑身解数,恨不能有三头六臂解救自己,于无尽的繁忙家务事,所幸,她有一个好婆婆,表面迎合偶尔回来挑剔炫耀的大女儿,私下底却能和儿媳妇同声共气跳起(猪油之舞)
这大概会让为人媳妇的委曲求全,得到莫大的精神慰籍吧。
在女儿终身大事的问题上,她比任何人都着急,但她不会去强制要求控制,在儿子的性取向方面,她曾经失落过,但她最后还是欣然接受了。
那台用来满足一时的优越感,却落得尘封下场的钢琴;是对女儿曾经的期望,现在化为理解。
那一通通打去「妇女新知」想要同理儿子性取向的询问电话,她做到了释怀。
她就是想告诉自己的儿女,妈妈永远是他们最坚强的后盾,这也是身为母亲的她,所能给予最温暖的爱。
东野圭吾说:“生命中的全部偶然,其实都是命中注定,是为宿命。 ”
陈嘉玲那次冲动的接吻,mark打电话邀请她回台北面试,实际上不仅是给了她工作的机会,还给了她再次对那个男人燃起心动的瞬间。
当面试官问她,你认为快乐是什么?或者说十年后的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她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幕幕台南老家的场景,是阿公阿嬷,是爸爸妈妈,是一起长大的伙伴,是小时候每次路过都会很害怕的“鬼屋”......
一个俗人的快乐和幸福,就是那些掰开了、揉碎了的渗进每一寸光阴里的烟火气。
是厨房里的柴米油盐,是方言里的每一声问候,是阿公和阿嬷的每一次拌嘴,是全家人磕着瓜子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的样子。
她没有在回到台北,而是留在了生她养她的台南,用全部积蓄买下了那个曾经可怕的“鬼屋”
做了一个真正“一事无成的俗女”接纳了那个最平庸的自己。
刘同曾说:
所谓真实,就是不再害怕别人的评价,好是我,坏也是我,横竖都是我。因为我比别人更知道自己的缺点,所以别人批评得对时,我并不生气;别人批评失之偏颇,我也能一笑了之。
懂得承认和接纳自己的不完美,才会在岁月里扎根成长,朝着心中更好的自己前去。
看着剧中的陈嘉玲,不禁让我想到现实中的那些大龄剩女,她们也许也有着和女主一样的境遇,或是大多都太优秀了,所以不会选择将就,委屈求全。
卡尔·马克思曾经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一桩美好的婚姻,应该建立在双方情投意合的基础上,应该是两颗独立心灵的互相认同与结合。
如果结婚后得不到丈夫的理解尊重,自己追求的价值得不到认可,被迫成为生育的工具和家庭的保姆,那么结婚又有何意义?
现如今,单身越来越成为一种社会趋势。
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目前我国的单身人口约2亿,大概有2000万的青年(20至39岁)过着独居的生活。在单身人口中,“80后”非婚人口男女比例为136比100,“70后”非婚人口男女比例高达206比100。
现实的压力和家庭的成本,让不少人对婚姻望而却步。对于女性来说,那个“他”迟迟没有出现,也不能丢失心中的希望:要相信,对的人总会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而不是草率的把自己嫁掉。
许多大龄剩女,就是抱着“宁缺毋滥”的态度,一直单到了现在。
徐静蕾是典型的优秀女性,在演艺、编导、写作、创业等方面都有很大成就,集众多奖项和荣誉于一身。可是今年已经44岁的她,依然没有结婚。
有人问她为什么,徐静蕾回答道:“从情感上我不需要保障,经济上更不需要谁保障我,我为什么要结婚?”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可以说一百分……不会因为结婚,就变成一百二十分了。”
她当着导演,开着公司,而我们这些“陈嘉玲们”的女人,该怎么办?
曾经看过这样一篇报道,在感动的同时也在深思,【不结婚怎么办?日本单身女人养老团,干的漂亮】
日本国民台NHK推出了一个短纪录片《7位一起生活的单身女人》。7位女性,年龄从71岁到83岁,6个终生未婚,一个离异单身。
10年前,她们购买了同一幢公寓的7个单间,组成养老姐妹团:个个Seven。
姐妹团的发起人是今年78岁的村田幸子。幸子年轻时因为醉心于工作,不满日本女性结婚后,必须辞职回归家庭的传统风气,终生未婚。
退休以后,幸子把职场中训练出的强大组织能力和思考能力,运用到为自己安排养老问题上。
从2002年开始,幸子为养老团招募合适人选,入选者必须是“老年单身贵族”,符合以下几点:
1.单身;2.有相当的经济能力;3.生活自理能力强、心态年轻;4.性格开朗、容易相处;5.认可同居养老理念,尊重姐妹团“规章制度”。
2004年开始,这群“老年单身贵族”在一起相处、磨合,并且寻找适合养老的公寓,直到2008年,“个个Seven”正式成团,开启了美妙的同居养老生活。
樱花季,一起旅行,节假日一起看烟花。平时在公寓的公共空间喝下午茶。不在家的时候,姐妹上门帮忙浇花;每个房间装有SOS呼叫系统。2018年初,71岁的川名纪美忽发心悸头疼,通过SOS系统叫来邻居帮忙。
“与他人发生关联”,避免孤独死,是姐妹团成团的初衷。
她们无论在什么年龄,都没有放弃尊严。
她们理解的尊严,至少包括以下四点:
⑴:独立生活,不随便麻烦别人
姐妹团成员虽然住在同一幢公寓,但各自生活独立。
⑵:与时俱进的年轻心态
她们参加朗读社、去咖啡馆写作,学习使用电脑。希望人生每一天都有意义,死后墓碑上只有一句话:啊,真有趣啊!
⑶:温暖的死亡教育
死亡是不可回避的话题。下午茶时间,老人们会经常在一起,练习向世界告别。
讨论死后要不要化妆,结论是一定要化妆,美美哒告别人生;至于最后的归宿,有人想在樱花树下,有人想撒向大海。
⑷:“不提供护理帮助”的先进共处理念
组团之初,7位伟大的女性就定立了“不提供护理帮助”的规则,避免因为某位团员重病,造成整个团队生活质量下降,毕竟大家组团的宗旨是好好生活,而不是抱团等死。
“不提供护理帮助”听上去残忍,却既能保持团队的活力,又避免互相埋怨。
有尊严地老去,不仅仅是单身女性的命题,已婚生子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真指望养儿防老?
蔡康永说得非常精辟:
父母为别人牺牲一辈子,没有自我,但他们必须容忍自己的孩子,忽然有了自我。
无论你打不打算结婚,有没有孩子,最终都要一个人面临如何有尊严地老去、离去的问题。
2018年,子女在外,父母“空巢”的家庭已经达到50%,到2030年,空巢老人的比例将上升到90%。
这7个日本单身女人的故事,让年轻的我们有了方向。给了我们不惧父母逼婚的底气,让我们更加明确努力的意义。
就算没有结婚,生活一样精彩。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活出自己期待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幸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