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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系列美文《迎春》

红楼12发夹中,贾府两位姑娘唱《咏春》,迎春成为落寞寡妇,不喜欢与众簪子为伍。就像迎春的迎春花一样,总是在百花之前开放,在高高的山丘、悬崖、河边、凌寒独立。


今年的春天,来得有些迟,走得有些慢,许是盼望着的缘故罢。终于等到了立春,觉得万物都萌动了,天上又不期落下一场雪,虽然我把那雪视作飘满天空的梨花,可是那寒冷还是让我觉得这个春天遥遥无期了。


不记得是下雪后的第几日了,我到我家六楼的阳台上去,忽然就瞥见阳台外面的花架上种在花盆里的迎春花,在它 抛向空中的十几根长长的绿条上,开着几十朵小小、小小的小黄花。这株迎春花是我前年到山上踏春时请到家中的,原以为她是旷野的精灵,窝在家中,不一定能安顿下来。我特意买了一个大花盆,把花盆放在阳台外面凌空的花架上,把迎春花种进去。第一年,她在花盆里盘了根,错了节,第二年,她就抽了枝,发了芽,开了花,并迅速蔓延,蓬勃起来。红楼里的迎春二小姐被说是生性懦弱,二木头,可是这迎春花却“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


这小玲珑的开在高楼上的迎春花,她带着报春的使命,风来了,像是在风中飞舞的花娥。我看着她,怦然心动,在这阳光的明媚里想念着春天里姹紫嫣红,香飘万里的花海;想念着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生机盎然;这小玲珑的开在阳台上的迎春花,我是如此地欢喜着她,欢喜着她的柔中带刚,欢喜着她的点点鹅黄,欢喜着她的“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这小玲珑的开在高楼上的迎春花,自从我看到了她,我便知道对这个春天的一场漫长的等待有了结局了。于是我便处处寻找春的消息,我发现草坪的根部生长出了尖尖的嫩芽,像花针;我发现树木的枝桠上有了小小的包着的叶片,像珠子;我发现花树上发出了大大的花苞,像蚕蛹;我发现那一片竹林开始返青了,英姿飒爽;我发现大片大片将开未开的油菜花把大地装点成金黄色了。一切都像是新生的婴儿,承载着未来和希望,全新与这个世界相遇了。


雁子从南方飞回来了,低低地列队飞过天空,不知那雁子可愿停留在盛开着迎春花的高楼,赏一赏花,念一阙“雁子回时,月满西楼”。


我去年春天见过开在郊区十里长街边上的迎春花海,那黄色充满着魅惑,我也见过南方开在长江边上的一株一株散落的迎春花,争奇斗艳。走近了看,那一朵朵小花,像极了贾府千金迎春小姐: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那种倾心的美丽无从描述。


贾府千金贾迎春离开紫菱洲后,轩窗寂寞,翠荇摇落。我知道这迎春花也像开在“驿外断桥边”的梅花一样,“寂寞开无主”。等到她在风中摇落的那一天之后,一场惊天动地的浪漫花事和春事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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