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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小狐狸】秋天的小狐狸 -“青藤子原创儿童文学”系列

枫树的叶子都是红色的,连那些小树都变红了,天空和地面都是热烈的颜色。

走在任何地方,都像是在参加一场永不终结的婚礼。小狐狸的毛也更厚实了,它的后背简直变成了金黄色。

但小狐狸的腿卡在了一个排水通道的铁栅栏门里。

这是一条长满了植被的深沟,几十米宽,小狐狸从出生起周围就已经有人居住了。人类开垦土地做农场,然后又出售土地给建筑商。这条沟周围的房子莫名就密密麻麻地冒出来了。他们一直没有动这条沟,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在这条沟底弄了一个排水通道,还倾斜着安了一个栅栏门。小狐狸就是一不小心踩上了栅栏门,然后一条后腿就出不来了。

小狐狸努力了许久,但似乎没什么帮助。它的腿开始疼,然后是发麻,到后来几乎快没知觉了。

一只大狸猫不知什么时候躲在沟边上的一株植物后面偷看着小狐狸。小狐狸惊恐地又挣扎了几下,那猫摆出威胁的姿态,发出嘶嘶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在某个地方喊:“咪咪,咪咪,你在哪儿?”

一双小手分开植被,一张七八岁小女孩的脸探进来:“咪咪,回家了。啊。。。。。。”

小脸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小狐狸听到脚步声传过来。有人拨开植被,这次是一个大孩子的脸:“天哪,那是一只狐狸。”

“怎么办呢哥哥,它好像卡在那里了。”

大孩子凝视着小狐狸思考着。

“我们去帮它吧!”妹妹说。

“不行,”哥哥打断她,“妈妈会生气的,她昨天刚跟你讲过野生动物可能会携带病毒。”

过了一会儿,兄妹俩又回来了。

哥哥试着往下走了几步,朝妹妹伸手:“妞妞,把肉给我,我来喂它。”

“我不,”妞妞很坚定。“我要自己喂。”

“那行吧,带好你的头盔和手套。”哥哥让步了。

虽然是秋天,但妞妞戴了冬天的棉手套,戴了有金属面罩滑冰用的头盔,以免狐狸咬到自己。哥哥从妞妞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一块肉,串在手里的棍子上,递给妹妹,让她把肉慢慢送到小狐狸嘴边。

小狐狸本来在很惊恐地挣扎,看到递过来的棍子更是害怕,但一丝肉的味道还是让它安静了下来。它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平时它不可能在任何动物的围观下进食,但现在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张嘴咬下了那块肉。那肉绵软丝滑,应该是鸡肉。

吃完了所有的肉,小狐狸感到不那么恐慌了。哥哥慢慢走到排水通道的上方,把手里的撬棍伸到卡住小狐狸腿的那一格栅栏里,左右撬了一会儿。终于,撬开的空间让小狐狸的腿可以出来了。

小狐狸并没有像电影里的动物那样瞬间把腿抽出来。可能是那条卡住的腿没了知觉,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拖着那条腿钻进了树丛里。

一连两天,小狐狸都没有抓到野兔或田鼠。受伤的后腿已经恢复了知觉,但不敢用力。为了休息,它总是静静地卧在它的洞里。它的洞比较靠近沟上方的地面。上面有一个小公园,总有人类孩子的吵闹声。它饿得快没力气了

到了第三天,小狐狸的腿似乎没有大碍了。但它没有一点儿力气了,而且头有些晕。它知道再找不到东西吃,它肯定要死了。上面人类的吵闹声渐渐消失,日光西斜,很快也要消失了。小狐狸感到沟上面有风吹过,凉凉的,没有一丝暧昧的暖意,是它喜欢的深秋的风。它挣扎着在植被间向上爬,想去公园另一侧的小树林去看看。它以前它追兔子时去过那里,那里似乎住着很多野兔。

公园里空无一人,但小狐狸突然听到了它不喜欢的嘶嘶声。四处一看,那只大狸猫正躲在前面的一个矮树丛,居然像狗一样伸出了舌头。那舌头是粉色的三角形,小小的。然后小狐狸看到了大猫身后的妞妞。

妞妞怔怔地站在猫身后,看着小狐狸不知所措。

等妞妞带着哥哥回来时,小狐狸还趴在草丛里。兄妹俩把一盒鸡肉摆在靠近它的地方,然后退到远处。

小狐狸一边吃肉,一边警觉地看着周围,它甚至能看到公园边上那幢房子的一扇窗子里,那只大狸猫正气急败坏地向外张望。

那盒鸡肉救了小狐狸的命,第二天它就可以如常四处奔跑了。

小狐狸偶尔会在人声未消失之前爬到沟边上偷窥小公园里的孩子。有时大狸猫会突然箭一般冲过来,小狐狸就退回沟里。它并非打不过大狸猫,只是不想弄出噪音被别人发现。有时大狸猫不在,小狐狸就看妞妞在公园里骑车或跟朋友玩。每当发现小狐狸,妞妞就高兴地看看它,绝不大呼小叫让别人知道。她就这样安静地守着这个秘密。

第一场大雪是趁秋天还没离开的时候到来的。那个清晨,小狐狸站在洞口,大片大片的雪无声地飘落下来。它仰起头,灰色的晨光里,数不清的雪花如有生命般扑面而来,像是来不及逝去的秋天的记忆。小狐狸想起了它以前的几个伙伴。一只灰狐狸不小心被一只狗咬伤,后来死了;还有一只狐狸曾邀请它一起搬到更北的地方去,听说那里有无边的荒野和森林;其他的狐狸后来就慢慢不见了。

小狐狸来到沟的外面,爬上一个高高的土堆,向远处眺望。朦胧中,它看到大片被清理过的土地,上面那些工程车在晨曦中一动不动,犹如怪兽。北面,黑魆魆的颜色一直弥漫开去,那里该是森林吧。

小狐狸有些伤感,想起了和灰狐狸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想到了救它的妞妞,还有那只大狸猫和公园里的吵闹声。真是奇怪啊,一个曾经停留的地方,若没有什么让你有那么一丝丝不舍的东西,你的生命在那个地方似乎就毫无意义。

一片雪落在了小狐狸的黑鼻头上,凉凉的。

早晨,第一个从房子里冲出来去上学的妞妞打开门的一瞬间站住了:铺满白雪的院子里,有清晰的动物走进来又走出去的足印,门前的台阶上,一块漂亮的绿色石头静静地窝在雪里。

《秋天的小狐狸》 - “青藤子原创儿童文学”系列,作者: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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