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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鸡当箭杀人的电影叫什么啊】民间故事:两条大鱼在水面打架,渔夫射中一条,因而成为当地富户

故事发生在宋太宗年间,阳节路苏州类湾村有渔夫,姓柳名富贵。

当初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本意是希望今后孩子有个富贵的前程,不过柳家世代捕鱼为生,家境一般,孩子的富贵前程自然无从谈起,只是从小跟着父母学习打渔罢了。

“成大事之人,必有其过人之处。”柳富贵虽然还没有成大事,却有着超过常人的本领,那就是射鱼。柳富贵外出捕鱼的时候经常带着一张弓和几根箭,专门射大鱼。他用的箭也叫鱼镖,和普通的箭不同的是,鱼镖的箭头上有倒刺,尾部有一根长绳。

射中鱼之后,倒刺钩住鱼肉,柳富贵便可以用绳子把大鱼拉回来,当然这个过程中也需要“遛鱼”,防止大鱼的力气太大挣脱绳子。据说,柳富贵的这个本领,是跟他们家大伯学的。大伯一生孤独,却有着过人的射鱼本领。

柳富贵经常去照看大伯,大伯看他老实可靠,便倾囊相授,把一生的射鱼本领都教给了柳富贵。临去世前,柳富贵答应要给大伯送葬,大伯又拿出一根特殊的鱼镖送给柳富贵,并且说:“孩子,这根鱼镖并不是普通的鱼镖,而是用上好的寒冰铁所打造,上面还画着一些符号。我是偶然间在一处深水潭潜泳的时候发现的,现在交给你。平时不要用,除非遇到特殊的鱼才可以用。”

柳富贵没有食言,好生安葬了大伯。有了这个本领,柳富贵基本上吃喝不愁。头天晚上射好鱼,第二天一早送到镇上的饭馆,拿鱼换钱。柳富贵原本想攒几年钱,娶房媳妇,可不巧的是,过了几年,父母不幸染病去世,柳富贵把积蓄都拿出来安葬了父母。

此后,柳富贵“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生活虽然清苦,倒也逍遥自在,有时候晚上射完鱼,他就直接睡在船舱里。这天晚上,柳富贵射中几条大鱼,心里十分高兴,拿起随身带的酒葫芦,还有几条鱼干,在船上自酌自饮。

柳富贵的酒量并不是太大,喝了半壶酒便昏昏欲睡了。朦朦胧胧中,他感觉飘来一阵香风。柳富贵伸头一望,看到一位白衣老者站在水面上,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只不过眼神之中看起来有些忧郁。柳富贵一看就知道老者不是凡人,于是拱手抱拳,说:“老人家,有何贵干?”

老者同样伸手抱拳,说道:“深夜造访,颇为唐突,但性命攸关,不得不冒昧前来相求。”柳富贵请老者进船舱说话,老者并不客气,抬脚就进了船舱。柳富贵对老者说:“老人家,不知道贵客驾临,我没有准备酒碗,就这一个酒葫芦。如果您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共用这一个酒葫芦。”

老者谢过柳富贵,接过酒葫芦,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把酒葫芦还给柳富贵,这才开口说道:“小兄弟,感谢你的酒,不过,我还有一件大事请求小兄弟帮忙。”柳富贵豪爽地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老人家请讲,只要我柳富贵能做到,一定帮忙!”

老者说:“我是这片水域的老龙王,在这里居住了五百年,一直平安无事。可是最近,下游有个年轻的小青龙,仗着年轻力壮,要抢占我的水域。我和他斗了三天,不分胜负,不过拳怕少壮,这厮比我年轻,我明显感觉气力不足。”

柳富贵气愤地说:“这厮实在可恶,欺负老人,算什么英雄!老人家,我该怎么帮你?”老者说:“明天三更时分,我们约好在这片水域再战最后一个回合。我知道小兄弟有一根特殊的鱼镖,恳请小兄弟明天助我一臂之力,用鱼镖射中小青龙。”

柳富贵先是奇怪地问:“老人家,您是怎么知道我有寒冰铁的鱼镖?”老者微微笑道:“我是这片水域的龙王,您经常在这里打鱼射鱼,我从暗处看到你的箭袋里隐隐发光,就知道你有宝贝。当然,你打渔射鱼没有超过限度,我们自然也能和平相处。”

柳富贵表示感谢,随后又问明天如何分辨二人。老者说:“明天我们相约化身大鱼,我化身大白鱼,他化身大青鱼,会浮出水面战斗。我将他引到那边的草丛附近,你躲在草丛里,找准时机,用寒冰铁的鱼镖射中他的腹部,他定然丧命。”柳富贵点头答应,老者拱手行礼,再次感谢,随后飘然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忽然一阵凉风飘过来,柳富贵打了一个冷战,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但是这个梦太真实了,而且更奇怪的是,柳富贵酒葫芦里的酒竟然少了许多,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他忙掏出弓箭射大鱼,却想起来老者约定的是明天,心想不管真假,到时候先过来再说。

次日傍晚,柳富贵吃饱饭,把渔船藏到了梦中老者指定的草丛里,然后趴在船上,掏出弓箭和鱼镖,没有点灯,一直静静地盯着江面。三更时分,江面上刮起一阵怪风,水面上到处都是鱼腥味。忽然,从水底窜出两条两丈多长的大鱼,月光下,柳富贵看得很清楚,前面是一条大白鱼,后面是一条大青鱼,紧紧追赶前面的大白鱼。

柳富贵当即张弓搭箭,瞄准大青鱼的鱼腹,一箭射出去。鱼镖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地射入大青鱼的腹部。大青鱼疼得窜上半空,又重重地落下,激起大片的水花,殷红的血迹在水面上迅速扩散开来。

大青鱼就这样被除掉了,柳富贵却不敢上前取回自己的鱼镖,而是躲回了船舱。直到五更时分,柳富贵才眯了一会,朦朦胧胧中,梦见白衣老者过来找他,对他说:“小兄弟,为了我,你把寒冰铁鱼镖都丢了,很感谢您。为了报答您,明天傍晚,你把船停到北岸,从东往西数第九棵大柳树旁。三更时分,您再去开回您的船。”

柳富贵醒来一看,外面已经蒙蒙亮了,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他爬出船舱,发现水面上很平静,大青鱼的尸体也消失了,寒冰铁制成的鱼镖自然也消失不见了。柳富贵感觉很可惜,下船后回家吃了点早饭,躺在床上歇了一天。

到了傍晚,柳富贵想起来关于白衣老者的梦,心想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把船开到了指定的大柳树下,随后躲在远处观看。不一会儿,那艘船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像是有人在船底推着船走一样,而且速度很快,片刻便消失在茫茫的水面上了。

柳富贵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他一直着急不安地等待着三更时分的到来,因为这艘船几乎是他最值钱的家当,是自己吃饭的家伙。好不容易到了三更时分,月光下,柳富贵看到远处有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原来是自己的船。

船上依然没有人,可是行驶速度却很快,转眼到了大柳树下,停止不动了。柳富贵等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船,却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原来,船上满是宝贝,有黄金白银,有珍珠玛瑙。柳富贵心想:“乖乖,都说龙王宫里不缺宝贝,果然如此!这些宝贝,我好几辈子都花不完啊!”

柳富贵分了好几趟才把宝贝全部都运回家中。从此,柳富贵成了当地的富户,过起了富贵人的生活。他先是修建了豪宅,里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又购买了名贵家具,欢欢喜喜地搬进了新家。随后,他又花大价钱购买了小妾玉儿,并且雇佣了许多仆人。当然,柳富贵还购买了许多良田。

至于婚姻大事,柳富贵倒是不着急了,想着先玩几年再说。在古代,先纳妾再娶妻也是可以的,因为娶妻事大,需要慎重考虑。不仅如此,柳富贵还经常往县衙跑,送去不少贵重礼品,结交知县和县衙的人。

有句古语叫“无功受禄,反受其殃”,虽然柳富贵是因为帮助老龙王才有了这么多财宝,可是他有钱之后却变了,或者说,他实际上承担不了那么多财。原先那个朴实无华、懂得感恩的柳富贵一去不复返,却成了贪婪狡诈的守财奴,耀武扬威,嚣张跋扈。

柳富贵曾经是穷苦孩子,可是他对于同样穷苦出身的仆人从来不手软,动辄打骂他们,逞主人的威风。有一次,小妾玉儿陪着柳富贵在花园散步,有个叫阿文的仆人看到主人过来,忙站在一旁,垂手而立,却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玉儿。柳富贵发现了,心中十分恼火,认为阿文对玉儿不敬,冲着阿文就是一脚,把阿文踹倒在地上。

等回了房间,柳富贵还不解恨,想着阿文长得比较帅气,怀疑他会和玉儿有关系,于是让人把阿文绑到柴房,自己拿着鞭子,一边抽打一边骂。阿文一直在辩解和求饶,可柳富贵根本不管这些,一直打到自己累了,这才罢手,而阿文已经奄奄一息了。

柳富贵扔下鞭子,气哼哼地回屋,搂着玉儿睡觉。没想到,他刚躺下一会儿,管家神色匆匆地在门外喊话,说有急事要找老爷。柳富贵不耐烦地起身出门,问管家出了什么事。管家对他说:“老爷,大事不好了,阿文去世了!”

柳富贵脸上变色,心里也有些害怕,不过随后便镇定下来。他吩咐管家:“阿文是在外和别人打架,被人殴打成重伤回来的。趁着天黑,你背着他到外面,扔到树林子里埋了吧!”此时的柳富贵,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善良。

管家不敢不从,一直等到四更时分,外面万籁俱寂,他才背着阿文的尸体,往村外的树林子里跑去。当经过村里光棍汉柳小二的门口时,发现远处有个人影。他怕被人撞见,急忙把阿文的尸体扔到了柳小二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随即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

第二天早晨,柳小二推开房门,发现门前的大树下坐着一个人,走向前去推了一下,这个人顺势歪倒在一旁。柳小二这才发现是个尸体,吓得大叫起来,几位邻居听到声音后过来围观。人群中有认识的,说:“这不是柳员外家的仆人阿文吗?咱们赶紧报官吧!”

柳小二赶紧跑过去找里正,里正过来一看,看见是阿文,和柳小二说:“这的确是阿文,看样子是被人殴打身亡,然后把尸体抛弃在你家门口,这与你没有关系。不过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想要完全撇清关系,还得我说话,你小子心里要有数。”

柳小二当然明白,里正这是想要好处费呢,可是自己穷光棍一个,养活自己都有困难,哪有钱送给里正?嘴里答应着,心里却不服气。当天里正就去了县衙,知县带着仵作去验尸,得知是柳富贵家的仆人阿文,心里知道这件事并不一般,于是把柳小二、里正、柳富贵、柳富贵的管家和几个仆人都相关人员都带到了县里审问。

其实,早在众人发现阿文的时候,柳富贵已经得到了消息。他把管家叫过来,责问管家是怎么回事,管家只好把昨晚看到人影、担心被人发现的事情说了。柳富贵骂了管家几句:“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管家急忙赔不是,问柳富贵现在该怎么办。

柳富贵在屋里来回踱步,忽然回转身来,对管家说:“阿文行为不端,偷窃主家财物,管家发现后实行家法,并将其赶出家门,不料阿文身体瘦弱,在走到柳小二门口时咽了气。我再暗中向知县送些好处,保管这件事平安过去。”

管家知道柳富贵的能量,于是点头同意,并且把昨天经历过这件事的几个仆人叫过来,威逼利诱,统一口径。另外,柳富贵还派了两拨人,一拨人把五百两银票送到了知县那里,另一拨人则把五十两银子送到了阿文的家中。

所以在公堂之上,管家按照柳富贵的吩咐,把这件事情说得头头是道,滴水不漏。再后来,阿文的家人也赶了过来,抱着阿文的尸体痛哭一场后,向知县说:“大人,事情已经发生了,阿文偷窃主家财物,有错在先,况且阿文身体的确太差。我们情愿认罪,领回阿文的尸体安葬。”

柳富贵表现出同情的样子,对阿文的家人说:“阿文毕竟在我家干了挺长时间了,虽然有错,不过管家也有过错。为了弥补管家的过错,我愿意拿出十两银子安葬阿文。”说罢,当场拿出十两银子递过去。阿文的家人事先得了五十两银子,如今又得了十两,对于家境贫困的阿文家来说,这些银子够他们花一辈子了,于是不再说话。

知县心领神会,当场判管家无罪,阿文家人领回阿文的尸体安葬。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柳富贵和管家平安回家。为了息口,柳富贵也给里正和柳小二各送去了几两银子。里正欣然笑纳,他没有从柳小二那里得到钱,却从柳富贵那里得了钱,心里也算是平衡了。

不过,柳小二却没有收这个钱。他虽然是个光棍汉,家里也没有钱,心底却是个善良正直的人。柳富贵知道,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看不起柳小二,知道柳小二掀不起什么风浪,也就不再去管他。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村里人看清了柳富贵的为人,唯恐避之不及。柳湾村除了少部分人打渔,大部分人还是种地为生,有不少人宁肯多走路,去别的村租种地,也不敢再租种柳富贵的田。在宋朝前期,许多村民都有自耕地,这些自己有田的村民,当然更不会去种柳富贵的地。村民不来种自己的地,柳富贵就无法收取地租,他在家想了两天后,又想出一条毒计。

柳富贵出高价雇人,要去后山上割毒草。后山山势陡峭,很难攀登,而且山上只有这种毒性很强的毒草,平时极少有人敢去那里。村里人不知道柳富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不愿意去。柳富贵又提高了价码,还是没有人愿意帮他。

不过,这难不倒柳富贵,他找了几个外乡人,忙活了两天,才把后山上所有的毒草都割了下来。转眼又是春天,村民们像往年一样播下种子,期待着秋天的收获。按照往常来说,一段时间以后,地里就该长出禾苗来了。可是村民们发现,他们的地里啥也没长。扒开土地后,发现种子根本就没有发芽。

反观柳富贵的地里,禾苗绿油油的一片,心中十分疑惑。村里的光棍汉柳小二心想,肯定是柳富贵捣的鬼,他和几个年长的村民在地里转了一整天,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他们在地里找到了几片残留的毒草的叶子。

柳小二以前生过毒疮,郎中让他用后山的毒草煮水清洗伤口,以毒攻毒,竟然治好了他的病。这种毒草的叶子非常特殊,因此柳小二对这种毒草很熟悉。至此,村民们明白柳富贵的险恶用心,他用毒草熬水,在冬天趁着天黑人少,让仆人洒到村民的田地里,让村民的田里长不出庄稼来。

想到这里,村民们眼冒怒火,在柳小二的带领下,一帮人来到县衙,状告柳富贵,县衙让他们回去,说知县这两天就去河湾村。两天后,知县终于来了,不过这两天的时间里,柳富贵和知县暗中可没少来往,谈成了合适的价码。因此,知县过来只是走走过场。

知县来到之后,看过村民的地,听了村民的话,忽然间反问了一句:“你们都说这地是柳富贵用毒草熬的水洒过,可有人亲眼看见他往这些地里洒水呀?”村民们面面相觑,都说没有看见。知县发火了:“胡闹!没有人证,你们让本官如何定罪呀?”

柳小二气愤地说:“如果不是柳富贵,那他为什么雇人把后山的毒草全都割了呢?”这时,一同跟过来的柳富贵的管家搭话了:“大人,我家老爷知道这种毒草可以入药,因此割回去卖给各个药铺了。我们是勤劳致富,可没有做坏事呀。”

知县对柳小二他们说:“你们听见了,没有证据,我们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如果再这样,下次我可要治你们诬告之罪!”管家又凑过来说道:“大人,我们家老爷心善,看乡亲们没有地种,我们老爷愿意让村民们租种他的地,帮助村民渡过目前的难关。”知县点头同意,转身坐轿回去了,留下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村民们。

此时,别村的田地都已经租出去了,村民们没有办法,为了不饿肚子,只好花更高的价钱来租种柳富贵的田地。柳富贵更加得意洋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他算了算租地的钱和给知县的钱,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吃亏,还赚了许多。

村里有个老汉柳顺,家里实在没有钱租种土地,又不能干等着,只好去求柳富贵:“刘员外,能不能先让我种地,等到秋收之后,我再用收好的粮食抵偿租金?”柳富贵阴阳怪气地说:“善财难舍啊,要是你们都这样,我拿什么养活我这一大家子人呢?”

此时,管家凑过来,在柳富贵旁边耳语几句。柳富贵脸上带笑,转身对柳顺说道:“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商量。听说你家有个女儿叫香菊,我现在家里正好缺个丫鬟,你可以考虑让她来我家当丫鬟,抵偿租金。你放心,香菊在我这里,吃不了亏的。”

柳顺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为了生存,只好咬牙同意了。两天后,柳顺把香菊送了过来,柳富贵则给他田地租种。听到这个消息后,柳小二气得火冒三丈,为啥?因为柳小二从小就喜欢香菊,只是他一直拿不出彩礼钱,这才耽误了。

原本,柳小二想这个秋收后再去城里继续打几份短工,挣点钱回来下聘礼,可是没想到香菊竟然去了柳富贵家当丫鬟。柳富贵是什么人?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柳顺这个当父亲的糊涂啊!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柳小二发现自己的确帮不上忙,只好唉声叹气,时刻关注着香菊在柳富贵家里的消息。

自从香菊进了柳富贵家,柳小二就一直没有睡过安稳觉,天天提心吊胆,可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其实,柳富贵听管家说香菊长得漂亮可爱,这才让香菊过来当丫鬟,其实是别有用心。果然,香菊过来没几天,柳富贵便经常动手动脚。

为了不让父亲担心,香菊一直没有敢和父亲说。有一天,柳富贵故意把别人都支出去,屋里只剩下他和香菊,柳富贵直接扑了过去,香菊拼命抵抗。柳富贵脾气暴躁,顺手抄过一块玉石饰品砸到香菊的脑袋上,香菊当场身亡,香消玉殒。

柳富贵心里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平静下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了,于是叫来管家,把香菊放在桌子旁边,在桌角抹上血迹,又在香菊鞋子旁边倒了一点水,叮嘱管家:“香菊在屋子里打扫卫生,踩上了水,脚下一滑,不慎撞到桌角,当场命亡。”

管家心领神会,带着银票,跑出去找知县报官。柳顺得知女儿的死讯后,急忙赶过来,哭天抢地。柳小二正在地里干活,收到消息后,立马扔下锄头就往柳富贵家里跑,却被柳富贵的人挡在了门外,还问柳小二:“你是香菊的什么人呢?”柳小二一时语塞,只好在门外焦急地等着。

过了不久,知县带着仵作过来了。根据管家和柳富贵的描述,结合现场的情况,以及仵作验尸后的结论,知县认为证据确凿,香菊的确是自己不小心撞到桌子角身亡的。柳富贵当场表示要给柳顺二十两银子的安葬费。柳顺高声喊冤,知县却并不理睬,将柳顺轰了出去,把香菊的尸体也抬到了门外。柳富贵则留知县吃起了家宴。

在门口等候的柳小二,看到香菊躺在地上,心中悲痛万分。他强忍住悲痛,安慰柳顺,先把香菊的尸体抬回家。到家后,柳小二愤愤地说:“我就不信,没有人能治得了柳富贵!知县和他是一伙的,我就去知府那里告。”

柳小二经常去城里打工,闲聊之中,他知道知府要比知县大,可以管着知县。他一个村民,想要见到知府,难度可想而知有多大。但是,看到心爱的人不明不白地离开人世,再想到村民遭受的损失,还有之前阿文的冤屈,心中越想越气。于是,他下定决心,就算有千难万险也要去找知府告状。

柳小二嘱托柳顺先不要安葬香菊,也不要给任何人说自己要去告状的事。对外,他只说是去城里打短工,以往柳小二经常去打短工,也就没有人注意他的行踪。到城里后,柳小二先找到一个他信任的秀才,让秀才写了状纸,然后历尽千辛万苦,想尽一切办法打听,花光了自己全部的积蓄,方才打听到知府将于近期出城办事。

柳小二事先藏在知府必经之地的树上,远远看到知府的轿子和护卫过来了。他从树上跳下,直接跑到护卫面前,双手呈上状纸。按照规定,直接向知府告状的人,不论有没有冤屈,先要挨上一顿板子。柳小二毫无怨言,当场认罚。

打完柳小二,知府也看完了状纸。这个知府说不上多么正直,不过还算有良知。他刚上任不久,心想在自己治下竟然出了这种事,弄得天怒人怨,万一惹出大乱子,脑袋上这顶乌纱帽恐怕难保。于是,他当即决定改变计划,让护卫带着被打伤的柳小二一道,直接去往柳湾村。

此时,柳富贵从城里找来几位女子陪着知县,知县乐不思蜀,还没有回去呢。看到知府到来,知县和柳富贵都吓坏了,跪在地上如同筛糠一样抖动。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一向老实的柳小二,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去找知府伸冤!

从知府一进村子开始,柳小二就不顾身上的伤,大声喊着“知府大人来为我们伸冤了!”因此,柳富贵家门口此时早就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看知府如何决断。知府铁青着脸,再次询问了关于香菊的案子,柳富贵和知县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可是柳顺坚持说香菊是被害了。

知府让人把香菊的尸体抬过来,他亲自查验香菊的伤口,发现伤口上有碎玉。他指着这些碎玉问柳富贵是怎么回事,柳富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知府让手下搜,果然在香菊受害的房间里,又发现了几块碎玉。

知府大怒,当场让手下对柳富贵用刑,柳富贵熬不过,只得如实招供。不仅如此,知府还让柳富贵交代了毒草洒地和阿文的案子,柳富贵知道这个知府不好骗,事先也没有时间打点,外面围观的村民也不会放过他,只好全部招了。

旁边的知县早就吓得面色惨白,一个劲地说是柳富贵害了他,可是证据确凿,容不得知县抵赖。知府当场下令革了知县的职,听候发落。柳富贵和管家作恶多端,残害无辜,当场杖毙,大快人心。村中田地受损者,用柳富贵家的田地补偿。柳富贵家的剩余家产则全部充公。

和煦说

堪笑世人眼界促,只就目前较祸福;劝人莫做亏心事,祸福昭然人自迎!回顾柳富贵的一生,实在令人唏嘘感慨。前半生,柳富贵勤勤恳恳,善良厚道,无论是对大伯还是在梦中对待老者,都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坏人。

陡然而富以后,柳富贵彻底迷失了自我,只关注眼前的享受,做下了许多亏心事。可是这些富贵如同过眼云烟,最终他也难以逃脱惩罚。如果他了解历史,在杖毙前,会不会想到李斯在腰斩前的感慨呢?

李斯被腰斩前对儿子说:“吾欲与汝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一生位极人臣的李斯,临死前的愿望只是想和儿子再牵着黄狗去逮兔子。柳富贵临死前的愿望,也许只想着再去水面上驾驶一叶扁舟,射中几条鱼,对着酒葫芦喝上几口老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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