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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引歌词】一句流行千年的情话

1206年,16岁的元昊给太原参加科举考试,在汾河边看纯情的大雁、菅直人,创作了《雁丘词》,其中一句话是千古不解的问题作家琼瑶的爱情小说:010

元好问还有一个对句,同样很精彩:“天若有情天亦老。世间原只无情好。”无可得知从少年起就名声鹊起的元好问有过怎样的刻骨情怀,但他的诗句总是如此凄婉缠绵锥心噬骨。一问句的千古情深,一对句的决然肯定,把世间情问透答绝了。“天若有情天亦老”怎一个情字了得?男女情话林林种种,汉语有多丰富,情话就有多丰富。然而,“天若有情天亦老”这句话却是串接了唐、宋、元、明、清、当代无数文人墨客的情思,他们穿越时空被这句话迷醉,争相对句拓宽演绎出不同程度的情怀。古人引用前人句的现象颇多,而且往往引用后稍加完善和修饰,反而流传后世被津津乐道当着千古名句传诵,当初的第一作者反而被人们淡忘了。可以说“天若有情天亦老”这是一句流行千年的情话。

首创“天若有情天亦老”的是有诗鬼之称的中唐浪漫主义诗人李贺。他的《金铜仙人辞汉歌》中有:“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在通向咸阳的古道上,枯衰的兰草为远客送别,上天如果有感情,也会因为悲伤而变得衰老。此句中的“客”是借物咏怀,明则是铜人被从汉都西安送往洛阳,实则写自己因病辞职返乡,而对家国因安史之乱呈现衰败迹象的忧思,可见诗人当时的情绪是非常愤懑悲伤的。

首次看上这句,并以此句为上联征集下联的是宋初文学家和书法家石延年,当他用李贺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为上联时,有人对出下句“月如无恨月常圆”。把自然现象拟人化成因情生恨所致,想象和上联如出一辙,诗人均把眼光视野投向了宇宙空间,想象之华美,对仗之工整着实浑然天成。

北宋词人贺铸干脆就把李贺的原句直接拿来用,在《行路难/梅花引》中有句子: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前半句化用李白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首词是贺铸有名的“集句词”,多篇前人名家诗词被他信手拈来赋予新意表情达意,妥帖恰当。

接下来,还有更多人在化用或对句:万俟咏《忆秦娥》: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情说便说不了。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在《减字木兰花》中也有句子:伤怀离抱。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意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元初将军张弘范《寿阳曲·酒可红双颊》酒可红双颊,愁能白二毛,对樽前尽可开怀抱。天若有情天亦老,且休教少年知道。清末民国初程颂万有诗句:花开未老人年少。顷刻光阴都过了。坐来虽近远如天,天若有情天亦老。

此句诗被化用最具王者气概的当然是毛泽东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千二百年间李贺的佳句,引起不同时代不同身份诗词大拿们的追捧效仿和对句,着实是一件文坛奇事。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存世之说,这个诗鬼该是多么欣慰和自豪啊。他当年作词时候的病困潦倒、多舛无奈怕是会被消解掉了。不管达人们如果使用,其共同之处,皆因人活一世“情”字未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梁祝化蝶长相依,纳兰早逝长相思,陆唐沈园再难遇,明皇贵妃,此恨绵绵无绝期。真正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谁说不是难得的大美?终归是多情总比无情好!

责任编辑: 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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