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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俗话说：“过了除夕就是太阳。
梁楷《释迦出山图》是一件和“腊八”有关的著名宋画。本期对这件作品的主题，提出一种新的想法。
作 者：吴 斌
今天是2022年1月10日，农历十二月八日。
传说，悉达多王子二十九岁出家，苦行六年，形销骨立，悟得苦行非修行之道，于是走出深山。将要饿死时，一位牧羊女献上乳糜。王子恢复体力，在菩提树下入定，终于在十二月八日悟道成佛。
于是，佛教徒把这一天， 作为“佛成道节”加以纪念。流传到民间，就是“腊八节”，在宋代，又形成了喝腊八粥的习俗。”南宋吴自牧《梦梁录》云：“此月八日，寺院谓之腊八。大刹等寺俱设五味粥，名曰腊八粥。” “腊八”是腊月的第一个节日，老百姓把它视为入年的开始，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
在互联网时代，每逢今日，就会翻出来一张著名宋画，它就是梁楷的《释迦出山图》。
南宋 梁楷《出山释迦图》 东京国立博物馆 藏
“出山释迦”的主题，只是后人的一种猜测，并非梁楷所言。因为画上除了 “御前图画梁楷”的六字款之外，别无一字。
我认为，这张大名作，未必是“释迦出山”，而有可能是“木枪刺脚”的本生故实。
画上的释迦双手合十，凝思站立，目视前下方。按照一般的思考原则，人物的目光所及处，会和绘画主题相关。释迦的前下方，不是空地，而是一丛荆棘，荆棘的根部，似乎断掉了。并且释迦的右脚脚踝，似乎也有点异常，明显比左脚粗大。
南宋 梁楷《出山释迦图》 局部
“木枪刺脚”屡见佛典，各处记载有所不同。基本大意是，释迦行走，遇到木刺，木刺随着释迦移动，摆脱不掉，直至刺伤了释迦的右脚。
原来，释迦的前生随商队出海，有位恶人想杀人越货，释迦的前生不得已，杀了这位恶人。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所以，释迦今生，必要受木枪刺脚之苦。
如《大宝积经》卷108是这么记载的：
佛告大目揵连言：“今此地中出佉违罗刺，欲刺吾右足，未至足之间，此佉违罗刺即从地出长一肘。”当出之时。目连白佛言：“世尊，我今当取此刺掷着他方世界。”佛告目连：“非汝所能。此佉违罗刺今在此地。汝不能拔。尔时目连以大神力前拔此刺。于时三千大千世界皆大震动。一切世界随刺而举。不能动刺乃至一毛。”
……佛告阿难：“我过去世入大海中。持矛刺人断其命根。阿难。以此业缘得如是报。”
……是故如来示佉违罗刺刺足。是名如来方便。
这里的“佉违罗刺”，是指一种硬木刺，除此之外，佛典中还有木枪、金枪等叫法。佛陀的本生故实很多，譬如，《兴起行经》专门记载佛陀的本生恶缘，其中就包括《木枪刺脚因缘经》。
古代画家绘制佛教本生，通常都要完成一个系列，这在敦煌壁画中随处可见。所以，梁楷的这件《出山释迦图》，大概是系列本生绘画中仅存的一张。梁楷传世有《八高僧图》，这也说明，画家有创作系列佛教绘画的习惯。
南宋 梁楷《八高僧图》局部 上海博物馆藏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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