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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自己裸体——梦见自己裸体拉大便?

文/林子谋

1936年,“不悲不怒”的鲁迅老师结束了他对“封建、渣滓”的批评工作。“西安事变”引发的国共合作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暂时的平静。

而彼时的潘玉良,则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五次画展。

大胆的用色、明艳的光感、泼辣的笔触、勇敢的探索,让潘玉良的画作,既美感、灵动力十足,又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狠劲。

展厅里,人们细细品味着画框中,一幅幅饱含作者情绪的画作,啧啧称赞。潘玉良驻足在参观者对角线方向的角落里,嘴角微扬。

驻足间,不时有绘画界、文化界名流,特意过来与她寒暄客套。潘玉良即便已有倦意,也始终满脸笑容。

人散场空后,潘玉良深深舒了一口气。

图丨潘玉良

从人们的反响来看,这次的画展无疑又是成功的,遥想当年自己经历过的种种,潘玉良鼻子一酸,皱了皱眉头。短暂的情绪平复后,潘玉良驻足在了《人力壮士》的面前。这幅画在今天的展会上,备受参观者的喜爱。

一个壮硕的裸体年轻男性,为了拯救被压断的小草,正在努力地搬起一块巨大的石头。

乍看之下,你也许会觉得这幅画很无厘头。若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你就会发现,潘玉良不光是天资过人的画家,还是一位爱国志士。

9·18事件后,日本打着“大东亚共同圈”的旗号,开始了对中国的破坏。画中的石头,指的就是日本,而壮硕的青年,则指的是爱国青年。无论石头有多重,我们都一定会将其铲除。

当人们看懂了这幅画的深意后,《人力壮士》便被赋予了民族精神,和抗争精神。随即便有人当场拍下一千大洋,买走了这幅画。

此刻,潘玉良与“人力壮士”四目相视,挥手惜别。然而第二天,令人震惊的一幕却发生了。

潘玉良推开画展的门,展厅里一片狼藉,满墙的画作,要么不翼而飞,要么被撕破划毁。《人力壮士》更是难逃“厄运”,潘玉良发现,这幅画不仅被毁坏了,还被歪歪斜斜地写上了“妓女对嫖客的歌颂”这几个大字。

潘玉良吓得后退了几步,随即瘫倒在地,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过电影般,再次浮现。

1909年,14岁的潘玉良,被财迷心窍的舅舅,卖到了怡春院做“雏妓”。1岁丧父,8岁丧母,寄人篱下的玉良,无力对抗,只得听从舅舅的安排。

彼时的潘玉良,还叫张玉良。她出落得美丽、脱俗,又自带令人怜爱的忧郁气质,很快地,玉良便成为了芜湖的一株“名花”。

随着名气越来越大,潘玉良也有机会,接触到了工商业的翘楚。

与潘赞化的初次相遇,是在为其上任“海关监督”的接风盛宴上。潘玉良轻拨琵琶,弹奏了一曲凄怨悠远的《卜算子》,潘赞化听后为之动容,便上前与玉良多说了几句。商人们见潘赞化对玉良有兴趣,便安排他们于次日同游。

图丨电视剧《画魂》:李嘉欣扮演潘玉良

《卜算子》这首词,让潘赞化给玉良加上了一层“滤镜”。他以为玉良不同于其她风尘女子,是个“文化人儿”,没想到在同游的过程中,他才发现,玉良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根本就没读过书。

了解了玉良的真实情况,及她被安排同游的目的后,潘赞化决定帮她赎身,还她自由。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潘玉良做梦都想离开怡春院。潘赞化感其身世可怜,出手相救,令玉良感恩戴德。为了报恩,玉良冠以“夫”姓,执意要嫁给他。

潘赞化比玉良大12岁,遇到玉良之前,早已娶妻生子。

图丨潘赞化

潘玉良的介入,在价值观上我并不赞同,但对她个人来说,成为潘赞化的二房后,她确实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潘赞化娶她进门后,并没有把她当作“金丝雀”。而是专门花钱,请教师来一对一小班教学。潘玉良学得很快,进步惊人。不久后,她又因过人的绘画天赋,成为了美术教育家洪野的徒弟。

1918年,潘玉良在潘赞化,及洪野的支持下,参加了上海美术专科学校的考试。她毫不怯场,还选择了考验画家功力的素描。潘玉良自信满满,洪野也成竹在胸,提前就向她说了“恭喜”。

然而,放榜之日,潘玉良的名字却并没有出现在公告栏上。

据说,当时校方看到潘玉良的画作后,虽然很满意,却也很介意她“雏妓”的身份。于是,便拒收了本该第一名的潘玉良。后来,是洪野找到了校长,据理力争了一番,潘玉良才会被留下。

成为专业院校的学生后,潘玉良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如痴如醉地投身于创作之中。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潘玉良成了“裸体”画的爱好者。

如今,潘玉良的画作,在拍卖市场上炙手可热。2005年,潘玉良的《自画像》以1021.8万元成交;2014年,《窗边裸女》也拍出了2920万元的高价。

但是,回顾20世纪的中国,潘玉良的“裸体”画,却是一种离经叛道。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校长的帮助下,远赴巴黎学画。

事实上,在潘玉良还未声名大噪之前,一些“慧眼”之士,就对她未来在画作上的成就,很是看好。

陈独秀说:“认识潘玉良20多年来,她每天都在进步,玉良女士近作此体,合中西于一冶,其作始也犹简,其成功也必巨,谓余不信,且拭目俟之。”

后来,潘玉良从法国学成归来,也立刻就受到了徐悲鸿等人的力荐。

徐悲鸿在《参观玉良夫人个展感言》上,也写道:“真艺没落,吾道式微,乃欲求其人而振之,士夫无得,而得巾帼英雄潘玉良夫人。……潘夫人皆多量撷取其妙象以归。其少作也,则精到之人物。平日所写,有城市之生活,典雅之静物。于质于量,均足远企古人,媲美西彦,不若鄙人之多好无成,对之增愧也!”

然而,众口难调,她的画仍然被很多人拒之门外。

对着“妓女对嫖客的歌颂”这几个字,潘玉良陷入沉思,究竟大家是不接受她的画,还是不接受她这个人呢?

显然,两者皆有。

反复思量之后,潘玉良告别了潘赞化,重新回到了法国。即便中法相离12万公里,潘赞化与潘玉良也依然保持着书信联系。他们总觉得来日方长,却没想过岁月不饶人。

1960年,远在巴黎的潘玉良,得知了潘赞化去世的噩耗。所有的坚持与勇敢,在潘赞化离世的那一刻,全都分崩离析了。没想到,上次的一别,竟成了永别。

图丨潘玉良自画像

潘玉良伤心欲绝,因此生了一场大病。痊愈后,她想要回国祭拜丈夫,却因为“文革”而被打破了。再过几年,潘玉良百病缠身,已不再适合长途跋涉。至此,落叶归根成了她的一种奢望。

中国人自古对“落叶归根”,有很强烈的愿望。王昭君嫁到匈奴后,曾两次请求回归故里,被拒绝后,服毒遗憾而终,临死前仍然心心念念着中原;郭沫若留学日本期间,曾与日本女子结婚生子,抗战爆发后,郭沫若为了报效祖国,回归故里,忍痛舍弃了妻子和孩子,毅然回到了祖国。

“落叶归根,丰城剑回”,祖国、故乡对中国人来说,是人安身之根本。对潘玉良来说,能回到中国,也是她弥留人间的唯一愿望。然而,落叶未归身先死,直到此生的最后一刻,潘玉良也无法如愿。

图丨潘玉良与她的画作

遵照潘玉良生前的遗愿,在她去世后,经多方努力,将她生前的4719幅作品带回了国。

作品在,如同我在。或许对潘玉良来说,比起落叶归根,她内心更渴望的,是自己的画作被祖国认可,自己被祖国接受吧。

所以,即便要在巴黎长眠,作品也一定要回归故里。因为中国,始终是她的家;因为祖国人民若接受了她的作品,就代表接受了她这个人。

事实上,任何一件“与众不同”的事物,在刚出现的时候,都会得不到接受与认可。正如潘玉良的画作,大部分人看到的,是“裸体”的表象、是“雏妓”的过去,却没有看到她“忠于自我”,“写实不受拘束”的艺术坚持。

过去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如果你今天所做的事,被归为了“异类”,请千万别气馁,想想潘玉良,曾经的她名不见经传,但是经过了时间的检验后,她用专注和努力,收获了大家的认可。潘玉良可以,相信我们亦可以。

图丨电影《画魂》:巩俐扮演潘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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