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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打死老虎 梦到打死老虎宝宝…

新郎、新娘

三个人正相信缰绳走着,白熙突然问道。表哥,听说你们老人有杀老虎的事,是哪座山?

郭晋芳马鞭向西一指:就在柳树凹陷的根下面。

白喜望着杨树洼说:就那光秃秃的山,也能藏老虎,都没有毛?

林燕说:以前那山上的树密着哪,自从你家盖房子从那山上砍了树,就再也没长起来。

白喜对有树没树不感兴趣,只对老虎才上心:那老虎皮呢?

郭振方答:听说献给王爷啦。

别听说听说的了,听我从头给你们讲讲吧。二聊打断了郭振方的话,讲了起来:那件事大约发生在五十多年前,王爷在局子设立了木寨局,你们郭家就是管理木寨局的,为王爷收取木材款和砍山费。你们在这里也养了牛羊,其中有头四岁口的白牦牛,壮样长的特别健壮,被留作种公牛。那一天,这头牛突然离了群,两三天后才回来,回来时遍体是伤,不吃不喝,瞪着牛眼朝杨树洼直叫唤。人们并没在意,就将它圈在圈里。第二天天刚亮,那牛就直叫,牛倌以为它饿了,就把它放了出去。那牛出了圈,头也不回直奔杨树洼而去,天快黑时牛回来了,身上的伤更多了,角上粘有花花色色的毛。老人们议论,那山上一定有大牲口,牛和它干仗呢。那头牛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日子久了不是累死也得饿死,会被野兽吃了。有人提议,给牛犄角上绑上青条子,(尖刀子)背不住就会把山牲口给捅咕死了。

第二天,人们给白牛的犄角上绑上了刀子,就把它放了出去,那牛架着明晃晃的利器就上了山。没到小晌午,那牛就回来了,身上全是血,但是没再受伤,可是神态却安定了。人们给它御下刀,它就安静的吃草喝水去了。

大伙知道白牛已经获胜,山牲口不死即伤,几个胆大的青年顺着牛蹄印就寻上了山,就在那山砬子根发现了一只死虎。众人砍下来几棵小树,架上那条死虎拖下了山。抬到你家院外面的碾盘上,准备第二天给王爷送去。不知道是哪个粗心大意的人将白牛放了出来,白牛吃饱喝足了出来遛达,一眼就看见对手在碾盘上趴着,更加气冲斗牛,使足了力气,哞的一声向死虎撞去,只听咚的一声,牛头撞上了石碾,脑浆崩裂,倒地死啦!

郭二说:这就叫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们家的事你比我还清楚。

林二说: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是可惜,两败俱伤。

白二问:虎皮,那虎皮呢?

郭二答:第二天把虎给王爷送去了,王爷说我们纵牛伤了山中之王,有犯山规,且虎皮又受损,毁了宝物,便赏了我祖上二十马棒和一件黄马褂。

白二把嘴一撇说:何苦呢,哪如悄悄的把虎肉吃了,把虎皮熟成褥子铺,省的挨揍,要那黄马褂子有啥用,不挡风不挡寒的。

郭二说:说的轻巧,你敢吗,你要是不上交,就犯了王法,别看王爷的猎虎队打虎不犯法,你动一根虎毛都不行,这里的山是王爷的,所有的山川树木、花鸟虫鱼都是王爷的。

哼,王爷的权力再大,他就是管不了我!白二吹。

十月二十五日,新娘子娶到。

这天风和日丽,前来贺喜的人欢天喜地,酒足饭饱之后,闲聊了一会儿都各自睡去。

三更天,白喜推醒了郭振方,轻声说;表哥,快醒醒。

哥翻了个身说: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什么事?

弟说:刚才我南柯望(作)了一个景,(梦)望见一个老和尚带着十八个小和尚,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烛香,一边走一边念着经,进院来了。你给我圆圆,这景是好是坏。

哥咕哝了一会,说:好像不错,这老和尚就是达摩老祖,小和尚就是十八罗汉,这老祖领着十八罗汉来保护我们,岂不是好?可是又念经又烧香,也好像是在超度我们,不吉利,不好!

好好,一定是好景,你看,达摩老祖领着十八罗汉都来了,那任何牛鬼蛇神都难得靠近,这岂不是好?白喜自我安慰。

好好,好好睡一觉,五更新人就要拜天地,别睡冒了烊。哥俩又睡去。

金鸡一唱之时,哥突然大叫一声,跳下地就跑,未及出门,又踅回身,一把拉起被窝里的表弟:一儿,快跑!

表弟被表哥拽到地上,弟拖住哥愣愣怔怔的说:大哥,咋的啦,你睡毛愣了吧?

哥被拽住之后,揉揉眼睛,挺了一会儿说:我刚才也望了一个景,呸呸呸,好不吉利!

什么景,我给你圆圆?

我望见我们的官司犯了,被跳子追了好几天了,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渴的嗓子都冒烟了,好不容易看到一户人家,远远的看见那门开着,咱们俩下马就闯了进去,想找点水喝。谁知道进屋一看,有一个妇女躺在炕上,正好将小孩生出来,我一看不好,拨腿就跑,谁知道慌乱之中正好踩在地上的一个脏盆子上,哗啦溅了你我一身血水。表哥回忆着梦中的情景,余悸未消。

弟思了一会儿,说:这景不好,好像有血光之灾,这景中生,即生中死,明个当不住要敲打敲打。

一会儿天亮了,我们回家把枪拿来,提防着点,我这心里老不落实。

嗯,也可能是夜长景多,被那事给吓的,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稳稳的睡吧,一会儿我回去一趟,把枪拿来。

把我的也拿来。

十月二十六日五更,新人拜天地,白喜唱道:南方飞来了一对凤凰,飞翔着带来了吉祥,凤凰恩爱着白头到老,有苦同受,有福同享。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洞房内新人坐福,亲朋好友坐席吃酒。

宾相白苦、执客的郭振方,里里外外、忙忙碌碌,没有一点儿放屁的工夫,夜里的梦境早就压在了酒肉之下、忘在那泰山之顶、丢在了东海之滨。

屋里屋外只闻欢声笑语,猜拳行令之声掩盖了山间的风声,酒香肉浓之气充满了巴掌大的庭院。

众人正喝到兴头上,筛酒的林荣找到执客的老郭,低声道:老郭,酒不多了。

执客的大哥从桌子上拉过执宾的二弟,低声说:悠着点儿,酒不多了。

白喜找到喜东林森,说:大叔,酒不多了,咋办?

大哥急寻二弟:老二酒不多了。

林燕急:大喜的日子,没有酒怎成,还不快去打酒!

大哥问老三:酒还有多少?

林荣答:还剩三提。

大哥说:小牛群这么远,怕是不赶趟了?

二弟说:骑马去!

大哥说:我的马腿断了。

干爹对干儿说:一儿,你的马快,让老三骑你的马去。

白喜嘱咐:小三叔,你骑上千万别松嚼子,一松那马就没影了,小心别摔着。

错错错,酒肉只能穿肠过,釜底抽薪难看破!

天近小晌午,打酒的人还是没回来。

酒已见底,还剩半提,

人舌已短,酒兴正酣。

林森已急,喜事出丑,

林燕已急,钦差无音。

白喜已急,难胜此任,

振方已急,难应新亲。

新亲已急,无浆可饮,

老亲已急,慢怠嘉宾。

各有所急,其情不一,

各有所意,难料万一。

频频的酒里再兑凉水,

频频的探望打酒人归。

突然;

枪声叭叭似爆豆,

炸雷滚滚似雷鸣,

喊声阵阵震环宇,

号声呜呜憾长空。

二雄闻听浑身惊,

酒已吓跑七八分。

就知大事要发作,

外面定是围场兵。

慌忙找我保命枪,

被人提醒留家中。

快快拉我能行马,

唉,打酒的人他……他还没回程!

白喜说冲,郭振方说你我无枪无马,硬冲等于送死,白喜急的团团转:难道,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林燕更急:一儿,你听,四周八外都在打枪,跑,恐怕是跑不掉了。

都怪你,要是我们把枪拿来,哪能冲不出去?

唉,别满怨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官兵把院子都围上了,你们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藏,你这巴掌大的小院,叫我们往哪藏?

众亲朋好友早已经乱作一团,个个面无血色,人人都觉得有性命之危,谁也没有了应急逃脱之策。

林燕拉着白喜来到洞房,指着红膛柜,说:先藏到柜子里吧!

白、郭齐问:这里能藏多久?

林燕焦急万分地说:躲一时算一时吧,都啥时候了,快进去吧!

二人在穷途末路之时,再也没有什么好计,躲一时算一时吧,首先保命要紧,乖乖的入了柜。

林蒸将君请入瓮中,轻轻的盖上柜盖,从怀中掏出了两把黄铜铃铛大锁,咔嚓,咔嚓两声脆响,锁定了这两个费尽心机才网住的两个仇人!

可悲呀:

神马神枪两只虎,一旦入柜任宰割!

接:洞房贼擒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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