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晚上,7月上旬,正是天气热的时候。
虽然在中国最北部最凉爽的地方,傍晚已经很凉爽了,但是广场上,依然有很多人。有的看广场舞,有的看打架的,有的看秧歌,有的坐在广场边上,看着广场的人,或者闲聊,有的则站着睁着眼睛乱看。而这时的我,正是坐在广场边上的那些人中的一员。我无所事事,找寻着美丽女子的倩影,但是没有找到。我旁边有个斜坡。因为广场高,广场下面低。所以这个斜坡产生了。斜坡上铺着很大块的石板。
多少年来,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名不经传的斜坡,更不会想到,它还是个有故事的人。你若有酒,我就有故事奉献给你。斜坡一次次对我这样说,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注意。
而今天,斜坡就当着我的面,给我奉献了一个故事。
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在那玩耍。突然站在我前面的女子有些失色地说,妈呀,这是谁家孩子?
却原来,那四,五岁的孩子,因年幼无知,在那斜坡上从上往下跑。因为坡度稍大,所以他跑起来,就有些跌跌撞撞。这的确很危险。
再看那男孩的父亲,听到这女子的话,并在这女子看着他,对他提示的情况下,竟然不为所动,置若罔闻。于是那孩子就一次次的从上跑下去,看着真是让人心惊肉跳。于是我为这女子鸣不平,心想,咋不把门牙磕掉呢?
然而,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其实我还是一个伟大的预言家。
事情就是这样平静地发生了。发生的时候,地球正漫不经心的围着太阳转,轻风正掠过我的头发,一位漂亮的女子,或许正因我的帅气,从远处向我投来了温情的目光,我这颗诗意的心灵,正在轻轻感受着广场的诗意的气氛。是的,我就是眼瞅着那孩子,在傍晚柔和的阳光下,轻轻的,慢慢的倒了下去,并轻轻的翻滚了几下。
那一刻,世界是如此安静。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一切的一切的声音,都已消声匿迹。我把目光洒向远方,远方,有我可爱的故乡,还有那一棵独立生长的孤独的树。
沸腾的声音,发生在一秒或两秒以后,而我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那是那位女子尖叫的声音。人们把目光向这边投射过来,正投在匆忙奔跑着的那位父亲的身影上。那匆忙的奔跑,这一刻,凝固,定格,成为一道靓丽无比的风景。
当这位父亲扶起那孩子时,一见之下,满嘴是血。待擦干血,才看清,两颗门牙,已然消失。
从广场回来,天已黑,在路,我一直在回味着这门牙事件。那个斜坡很诡异,那两颗门很诡异,那个女人,那个父亲,也是同样的诡异。是这些诡异的东西太正常了,或者太不正常了?我分不清。
但那时我灵光一闪,想,会不会,明天,还有两颗门牙,会奉献给那个斜坡?也就是说,明天,那个斜坡,还会送给我两颗门牙做为祭礼。
第二日的黄昏,我又如约守候在那个斜坡旁。
人流汹涌,昨日的门牙事件,已经被人心的汹涌与人身影的汹涌淹没,没人再记起昨天的事情。
而只有我,一颗不安份的心,期待着再次的火焰,燃烧我寂寞的心灵。我想再次见证一次奇迹。
彼时,我又想到了我远远的故乡,那棵孤独得,充满心事与思想的,美丽的树。
我的内心,小火苗,就这样静静的燃烧着。直到,又有两颗门牙在我的眼前磕落。
原来是一位玩滑板的女孩。这滑板是电动的,新出现的一种新生事物。就是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轮子。然后人站在上面,其有电驱动这滑板,自动向前行驶。
新生事物,必然有潜在的巨大危险。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女孩原来走惯了平凡的路,现在想不走寻常路。于是,她从斜坡下,想站在滑板上,直接从斜坡滑上来。
她基本成功了。就在滑到最上面的那一刻。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一个趔趄。然后,她的门牙,就这样献给了斜坡,并成为了我的祭礼。
斜坡啊,斜坡,莫非你真的冥冥中与我有心电感应,莫非你真的是我上辈子的情人?你真的不负我心啊。
连续两日,四颗门牙,太阔怕了。这不得不引起我的深思。
我思来想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时,在这斜坡上,丢落门牙者,都是十足的蠢货。相反,那些聪明人,却根本就会躲开这个斜坡。
哦,原来如此。如此说来,以后,我看谁的门牙完整,或者谁的其它牙齿完整,我就可以判断,这个人太聪明,必须躲开。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于是,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有一位某个国家的总统,他天天没事找事,祸害其它小国,包括我国。他的门牙,就完好无损地镶嵌在其嘴里。
是的,正因为他太聪明,他能保护好他的牙齿,尤其是门牙,所以,他混这个世界,简直是绰绰有余。所以,他能腾出手来,对付其它他看不惯的国家。所以,他活得游忍有余,其它国家,就遭罪了。
于是我告诉我自已,我是看不到这位总统的门牙掉的那一天了。唉,可惜,可惜。
可是,我真的等到这一天了。
突然有一天,当他再出现在电视里时,我看见赫然的,他的两颗门牙,不见了。
很快,消息传来,全世界都陷入了激动。
却原来,这总统虽然聪明无比,但是,他有一个爱好,骑自行车。而且一骑,必须是二十公里。于是,有一天,他骑自行车,自行车倒了。于是,他的两颗门牙,成为了我的祭礼。
于是,当以后人们再见到他演讲时,人们会忍俊不禁的看到其门牙丢失的好笑。想想看,那一张脸上,没有两颗门牙,是多么美丽的一道风景?于是,这个国家宣传说,耻笑总统的门牙,是不尊重总统。然而,人们虽然不敢明笑,但是,当摄像机每当扫过台上的观众时,都能看见观众们强忍着不笑的表情。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