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喜欢下雨天的时候,你在体验什么?
——梦想、欲望和心理咨询
我总是喜欢晴天,太阳高的日子,充满了生命的热情和希望。(莎士比亚)。
但是前两天,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周末,我察觉到一种自己几乎从未有过的体验。
我发现自己很享受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尽管在从前,不论是居家还是通勤,我都坚定地讨厌下雨。
职业病告诉我,一定发生了什么,使得面对同一件刺激,同一个我有了与此前截然不同的反应。
那会是什么呢?
01.我对当时的体验做了更细致的铺陈。
就像刚刚说的,我享受那段沉静平和的闲暇。孩子们放寒假了,不用鸡娃和各种后勤保障;快春节了,年味朝向峰值一点一点地积攒,摸鱼的氛围越来越好;雨天☔️宅家与世隔绝,烧烤配啤酒的套餐对刷剧不要太友好。
以上都是氛围。更重要的是,在那天以前,我刚刚给一个挺不愉快的事情划上句号。
02.换作以前,这个当下很可能过去也就过去了。我未必会捕捉到即时的情绪,也不会事后再咂摸。
这又勾起我一些其他的联想。比如,关于梦的自我分析和觉察。
我以前是不太做梦的。或者,确切地说,我以前几乎是记不住自己做了什么梦的。
这里插播一下关于梦的科普:我们一般人在夜间的睡眠周期分为四个阶段:入睡、浅睡、深睡、快速眼动。前三个阶段又称为非快速眼动。在正常的一次睡眠中,快速眼动和非快速眼动交替出现,循环往复,在接近早晨的时候,快速眼动睡眠的时间会变得越来越长。
不过,学心理咨询,怎么能不懂梦呢?毕竟弗洛伊德说,梦是通往潜意识的康庄大道。再说了,经由梦境去窥见自己的潜意识,是一件多么迷人的事情。
神奇的是,在我开始意识到需要对梦做一些探索以后,我越来越多地记住了自己的梦,而这些梦,就像镜子一样,让我看到了内在更丰富的天性和正在经历的变化。
03.以下是一个虚拟来访者的故事。
甲小姐从小到大是一个优等生的人设,漂亮、谦和、学业优秀。按部就班地进阶深造,毕业后和沉稳的初恋学长步入婚姻殿堂。
在咨询进行了大约20次以后,她谈论的内容渐渐活泛起来。讲到中学时代暗生情愫却没有勇气表白的男同学,讲到毕业实习期间互相欣赏的一位异性前辈,讲到自己深入骨髓的理性——为爱疯狂的事情,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在那场咨询里,咨询师的感受是她们变得亲密了,像少女时代的两个闺中密友,深夜里交换关于和男孩子交往的秘密。
这次之后,她带来了一个梦。梦见身边躺着一个小自己七八岁的男生,黝黑、清瘦,五官长得有点像印度人。这个男孩子没受过太多的高等教育,从事外卖员一类的蓝领工作,但是异常聪敏和勤奋,不乏一些来自高知人士的赞许。
这个男孩躺在她的身边。忽然,他换了个姿势,附身看着她的脸,并且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温柔地搅动了几下。
女孩说,梦境中的自己在那一刻十分纠结:自己并没有随身携带安全套,接下来的事情,要不要冒险赌一把呢?
这个梦境并不复杂。如果用心理学的视角来解释,这里面隐喻了这个像模版一样生活的女孩,潜意识里压抑的叛逆和渴望。那些被压抑的部分,也将随着梦的浮现,像一块冻土渐渐被消融。
04.说实话,我选择做长程的心理咨询,一开始也是咬咬牙的。
尽管50分钟大几百的收费,单次而言并不算高。但心理咨询的特点在于,它绝不是单次就能发挥作用的,只有时数积累到一定的阈值,才会有涌现的发生。
这很像是一个生物群体,比如蜂群、蚁群,单个个体微不足道,只有在群体意义上,才会有超生命体的存在。
康德有一段著名的话:“当我抬头看星星的时候,会觉得我跟星星一样——一堆元素、一堆原子——就是一个物性;然而当我向我的内心去凝视的时候,我发现我内在的这种道德律令,促成了我之所以为人的关键。”
人是在物性当中升华出了善和爱,才是我们今天称之为人的关键,也是吸引我们朝向心中宇宙探索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