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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放手的时候,他却主动送上了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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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回忆,会有回音的

我有顺应自然的态度,但我想象偷偷和他共度余生。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我的花,我只是途经了它的盛放。

所以,对不起。

以前打扰了,以后不会了。

我决定放手的时候,他却主动送上了门来。

晚上,我窝在沙发上追剧的时候,门口响起了砰砰的砸门声。

我被吓了一大跳,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呢?

我抖着胆子从猫眼里往外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即就开了门,他踉跄着跌进我的怀里。

我一时不备,被他当成了人肉垫子。

我去,真特么疼呀!

我闭了闭眼,两行泪滚滚而落划过耳垂流进了脖子里。

不是我矫情,是真的太疼了,整个与地面接触的身体部位没有一处不疼的。

我呲牙咧嘴时,他却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望着我,似乎在努力辨认着什么?

望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我忍不住出声「看你妹啊!」

他双手撑起上半身,低低地笑出了声「可不就是我妹嘛!」

嘶……真想一脚把他踹翻了。

他翻身躺到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动了动胳膊腿,试着坐了起来。

这才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看来喝了不少。

我站起身往厨房走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脖子。

我去,他差点把我掀翻在地。

我怒视着他那张盛世美颜,努力平复心中升起的怒意,皮笑肉不笑道「松手。」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可以一忍再忍。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好半晌才说「你说的是真的?」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揪住他的衣领,用脚使劲踩住他在地上摩擦摩擦。

然而,我只是很无所谓地说了一个字「嗯。」

他的手掌很热,丝丝缕缕的热气顺着腿上的经络蜿蜒而上,一点一点地爬到了我的心头。

我在心里呐喊,再不放手老娘可就把持不住了!

他却自嘲地一笑,松开了手。

我是被饿醒的,昏暗的房间里也不知今夕何夕。

反正,我蓬头垢面地出来时,他已经人模狗样的在厨房里做饭了。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我正好能一把圈住他的腰,鼻尖在他坚实的背部蹭了蹭,他大概是觉得痒了回身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低沉着嗓音问我「做什么?」

我没说话,眼巴巴望着他嘴角的弧度,咽了咽口水。

他桃花眼眯了眯,笑着在我唇上印了一吻,我情不自禁垫起脚尖加深了这个吻。

他化被动为主动,大掌轻松地扣住我整个腰身,一只手钻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头皮发麻,奇怪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忍不住往他身上贴得更紧。

嗯……

他手劲儿越来越大,一点点往下游移。

我感觉脚底都蹿起了一股酥麻的感觉,整个人完全站立不住。

我似乎听到了,细微的拉链拉开的声音,整个人陷在似梦非梦的温柔里。

呼……

我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怅然若失。

每次,都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就会醒来,所以我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的真正感觉是什么?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进了浴室洗漱。

出来的时候,他正站在厨房里,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犹豫着要不要扑过去试试的时候,他突然回身看向我,眼里神色清明,全然不复昨日的醉态。

「过来,吃饭。」

呃……我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想法,走到餐桌边坐下。

他将手里的粥碗放到我面前,皱眉道「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呃,我咬着筷子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却沉声道「好好吃饭,别咬筷子。」说完,他就起身去了客厅。

随后,拿了一支体温计递给我「自己量一下。」

我抬手推开,说「没发烧,我就是精力太旺盛了,想吃肉了。」

二十多岁了,连初吻都没有的我实在是太憋屈了。

他没理会我的胡说八道,坐到一边安静吃饭。

我是个遗腹子,我还没出生父亲就去世了。

我母亲咬着牙,扛起了这个家,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女儿在农村靠种地为生。

我出生那年,我大姐已经十多岁了。

她早早就不上学了,跟人去镇上打零工,贴补家用。

时光如流水,我渐渐长大。

偶然间,听邻居们说起,我母亲私生活不太检点,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我父亲的种?

这话,一下刺激到了我,我就冲过去将那些长舌妇都狠狠骂了一顿。

至此,我在村子里一战成名。

那时,我对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儿还愁眉苦脸了好长一段时间。

虽然,我没见过我爹,但是我也知道这并不是个好事情。

可我也不敢瞎问母亲。

因为,我母亲脾气特别不好。

但是,她对上我这张漂亮的脸蛋,还是不太能下地去手打的。

尽管如此,我也不敢去挑战她的威严。

但是,我的两个姐姐就不一样了。

她们不上学之后,就开始在家里干农活做家务,一直到她们出嫁我从没做过任何家务。

每天除了上学,就是撒丫子疯跑。

我母亲格外偏心我,这是我们三姐妹都知道的事实,没有人敢计较。

因为,我母亲的棍棒教育,不允许她们讨价还价。

所以,我差不多是家里的小公主。

然而,这却是我这半生一切祸根的开始,也是我这辈子颠沛流离曲折坎坷的宿命。

有些事,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所以,后来我特别信命。

初中毕业,我就不上学了,去城里打工了。

我小叔在县政府工作,他说我可以住到他们家里。

他单位有分配的房子,小叔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

父亲生前,对他这个弟弟颇多照顾,他也很知道感恩,一直对我们家不错。

我母亲千恩万谢,将我送到了小叔家里,临走交代我千万不要惹事,好好工作。

小叔对我这个漂亮侄女的到来很是喜欢,但小婶就不喜欢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读书少,不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我觉得,小叔家就是我的家。

饭桌上,小叔问我「三妮,想找个什么活儿干呢?」

三妮是我的乳名,我的大名叫宋芝。

听我母亲说,是因为我生下来特别小,所以取了这个名字,随意的不堪一提。

我翻捡着盘子里的肉,头都顾不上抬「还没想好呢?」

小叔笑了笑,说「不急,慢慢找。」

于是,我就把他这话当真了。

城里的工作太不好找了,没文化除了端盘子就是洗盘子。

我扫了眼那些脏乱差的后厨,摇头否定,我绝对不会干这个的。

那时,伺候人的工作,我实在是做不来。

我也不是没尝试过,但就是干不了,吃不了苦。

一个农村来的,还想怎么样,以为自己是仙女?

这话,是我在饭店当了一天服务员回来后听到我小婶儿在厨房里说的。

她和小叔都背对着我。

所以,我使劲儿关了下门,算是提醒她别在背后说人坏话。

我不喜欢。

晚饭,我还是出来吃了,小婶儿厨艺不错,做的饭很好吃,我不能跟肚子过不去。

但是,饭桌上的气氛就很微妙了。

小叔还是像往常那样给我夹菜,其他人也安静吃饭不说话,小婶儿却一脸的不高兴。

终于,有一天她不堪忍受爆发了出来。

她将我的脏衣服全部挑了出来,拿到我房间里,说「三妮,以后你的衣服自己洗。」

我从小到大就没洗过衣服。

所以,我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洗衣服时,还特别委屈地掉了几滴眼泪。

她为什么,就不能顺手把我的衣服洗了呢?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

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梁宽会帮我。

毕竟,我之前贼看不上他这个外人。

他就是小婶带过来的儿子,比我大了几个月,在县城上高中。

我在心里总是觉得,他跟小婶儿才是真正的外姓人,从来和我们就不是一家人。

以前的小婶儿对我特别好,可惜后来生病去世了。

这个小婶儿总是跟我不亲,她看我的眼神就透露着无比的嫌弃。

我又没吃她家饭,她却总在小叔面前抱怨我挑食。

这我都忍了好吗?

洗衣服就洗衣服,可是天气越来越冷,水管里的水也很冰凉,我心里也跟着凉凉的。

突然,我就特别想回家。

这么一想,我就扔了手里的衣服往外跑去。

刚打开门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他就是梁宽。

少年身高腿长,胸堂硬邦邦的,撞得我眼泪直流。

我捂着头,在他错愕不解的目光下从他身边跑开。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追出来。

此前,我们基本没怎么说过话。

不仅如此,我还会跟亲堂弟宋超一起孤立他。

但是,他对于我们这种幼稚的行为从来不予理会。

虽然,他也没有比我们大多少,但是他的思想比我们成熟多了。

他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从小就学会了约束自己的一言一行,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一样,我那时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妞儿。

我一边哭一边往汽车站的方向走去,可是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大巴车了。

那时,从村子里到镇上再到县城就是我认为的离家很远的距离。

可是后来,我竟然孤身一人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城市去找他。

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傻的勇气可嘉。

那天,我任性地不肯回家,他一言不发地陪着我。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多管闲事?

他说,如果他不管闲事,我要是丢了就是他的责任。

毕竟,他看见我跑走了。

他的好心,曾让我欢喜,也让我怨恨不已。

那天,我终究是跟他回去了。

往家走的时候,我从后面叫住他「喂。」

他不理我。

我又叫了一声「喂。」

他还不理我。

我咬了咬唇,一跺脚「梁宽。」

他才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问他「你身上有没有钱?」

他眼眸闪了闪,说「你要钱干什么?」

「当然是买包子呀!」我指着汽车站外卖包子的小摊说。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身走人。

哼,小气鬼。

他似乎听到了我心里的声音,回头说「外面的包子不干净,尤其是这种车站附近的。」

当时,我不这么认为。

后来,我才知道这包子真是又难吃又不卫生。

那天,我饿惨了。

小叔亲自下厨做了炝锅面,我吃了满满一大碗。

梁宽在我对面,小叔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很是客气有礼貌。

他是个特别优秀的人,我第一天到小叔家的时候就被客厅里一整面墙的奖状吸引。

全都是他的。

但是,我和宋超两个学渣都不喜欢他的优秀。

所以,那时我还是有点讨厌他的。

饭后,小叔语重心长地找我谈话了。

我也第一次认识到,这并不是我的家,我并不能为所欲为。

我在回家啃老和自食其力中纠结了半天,最终选择了留在城里。

因为,这里新奇的东西太多了。

后来,我在一家理发店给人洗头发,就是胡同口的理发店,来往之间都是附近的人。

小叔带着梁宽和宋超去给我捧场,我亲自给他们洗头发。

那种微妙的心情,就在我接触到他头发的那一刻开始。

他的衣领很干净,身上也没有讨人厌的汗臭味儿,只有干净好闻的少年气。

如果说,此前我还是讨厌他的。

那么,后来我就不止是讨厌他了,还会故意跟他作对。

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反正就是这么的变态。

以前,过年过节他会跟随小叔一起回老家,我对沉默寡言的他基本毫无印象。

他的性格跟他母亲也不太像,我母亲总是在背后说他是拖油瓶。

我那时还不知道拖油瓶什么意思,只是这次过年回去,母亲又在背后念叨他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就不高兴了。

这个称呼听起来特别的刺耳,我不喜欢有人这么形容他。

饭桌上,一大家子都在关切着我和宋超,他是个无人问津的外人。

小婶儿几次看向他,我也忍不住看向他。

他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一点情绪,他早就学会了隐藏情绪。

吃过年夜饭,我们几个小辈儿在院子里放烟花爆竹。

从来不会有人叫他,这是我们兄妹几个之间的默契。

我抿了抿唇,望了眼从厨房走出来的人,问了句「梁宽,你有火吗?」

我们这些小孩儿从不进厨房,他每次都会主动收拾送碗筷。

我们一致觉得,他在装乖。

他似乎愣了愣,才说「没有。」

我捏着口袋里的打火机,说「那你去买个打火机,我们要放鞭炮。」

他点了点头,往村口的小卖部走去。

望着他高瘦的背影,我心里莫名的高兴和得意。

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梁宽从小卖部回来的时候,他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是小卖部老板的女儿陈瑶。

陈瑶也在县城上高中,她是住宿生。

她和梁宽现在是同班同学。

半年没见,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比以前水灵多了,虽然穿衣打扮还是那样,但气质发生了变化。

她和梁宽远远走过来那一刻,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吃醋?

可是,看见他和别的女生走在一起就会不高兴。

他把打火机递给我,就跟陈瑶走了。

陈瑶说,村子里还有几个他们班的学生。

呵,他也有自己的团体了。

我一把揪住宋超的耳朵问他「你和他们一个班吗?」

宋超不知道我发什么疯,疼的叫唤了两声,躲开我,说「我怎么可能会和他们一个班?」

我心里失望极了,怎么能指望一个学渣和一个学霸同在一个班级呢?

哼,小叔和小婶儿要回去上班的时候,梁宽也跟着走了。

宋超一边啃鸡腿一边问我「你咋了,丢魂儿了?」

丢魂儿不至于,就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天,我就以要早点上班挣钱为由,拉着宋超坐大巴走了。

他极其不乐意,我欣赏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心情无比舒畅。

啊,美丽的原野呀!

我都忍不住想吟诗,可肚子里却是一点墨水也没有。

想到这里我不禁黯然失色,梁宽以后要是考上了大学,也不知道会去哪里?

而我呢?

到时候像两个姐姐一样,到了年纪就找个男人嫁了。

这么一想,我心里又难受了。

我心里不好受就不想让别人好受,于是我在宋超腿上掐了一把。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到了吗?」

「没有,你继续睡。」我丧丧地说完,扭头看窗外。

他瘪了瘪嘴,又靠到椅背上继续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学会了自己洗衣服,整理房间,打扮自己。

我还开始了偷偷存钱,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反正就是知道,有钱以后去哪里都行。

原来,这种小心思叫做未雨绸缪。

我又换了一家理发店,在步行街附近。

那是个比较时尚,更适合年轻人去的理发店。

几个洗头小妹都把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她们怂恿我也染头发的时候,我坚决摇了摇头。

为什么呢?

我觉得,那样的形象和梁宽站在一起会很不搭调。

步行街距离他所在的学校不远,每天中午我都会咬着一根棒棒糖去他们学校附近等他们。

这两人关系还是不好,一前一后地走过来。

我上前一步,走到宋超面前弹他脑门儿「怎么了?」

他丧丧地说「我是不是很差劲?」

为何突然有此一问,我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这家伙不要钱的自信心比我还膨胀。

于是,我说「还行吧!」

我说这话绝对违心,就拿他和梁宽比吧,他是挺差劲儿的。

可其他男生,我也没接触过呀!

所以,我就只能这么说了。

宋超指了指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说「跟他比呢?」

……这,让我怎么回答呢?

完全没有可比性呀!

于是,我不说话了。

他跺了跺脚,生气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女生就喜欢他那样的小白脸。」

小白脸?这个词儿可不好听。

虽然,梁宽却是长得挺白的,可他一点也不小白脸。

他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生。

比起那些不好好穿校服,对着女生吹口哨耍酷的男生强太多了。

我第一次去学校门口等他们,就有男生不怀好意地对我吹口哨。

我不怎么当回事儿,倒是宋超不乐意了,扭头警告了他们几句。

一时之间,火药味儿还挺重的。

战火一触即发的时候,梁宽身高腿长地站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一个眼神,那些小蚱蜢们就歇菜了。

原来,一个人的眼神也具有那么强的威慑力。

后来,我才知道宋超喜欢上了一个女生,那女生指着主席台上领奖下来的梁宽说「你要是能成为他那样儿的,我就同意。」

呵呵,什么样儿的女生如此大胆儿?

我倒是越发好奇了,但是我更好奇梁宽喜欢什么什么样儿的女生?

那时的我们,总是将喜欢一个人放在嘴上。

后来,才知道能说出来的都不叫喜欢。

真正的喜欢是藏在心里的,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甚至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性格的问题。

每天中午,都是梁宽做饭,其实应该是我们三个轮流做的。

只是,我跟宋超都不会。

梁宽也不屑于告状这种事儿,所以,就默认了他做饭。

我们只负责带个嘴,吃就行了。

小婶儿是个很勤快儿的人,她会提前把中午要用的菜洗好备在盘子里。

我们只要回家一做就行了,饭后,我和宋超轮流洗碗。

今天轮到宋超洗碗了,可是他心情不好,饭都没吃,就只能我去洗了。

我一顿抱怨后,不情不愿地收拾了桌子,梁宽从我手里接过碗,一声不吭地去了厨房。

呃……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于是,我也走过去帮忙,他直接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哎,我最近就特别喜欢和他反着来。

他不让我帮忙,我就偏要帮忙。

于是,不可避免的我摸到了他的小手手。

哎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比我还不好意思,迅速撤回手,低下头不再看我。

那是,我们之间第一次肢体接触。

我也是挺佩服自己的,就这么摸了个小手手,我晚上就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

我被自己这种恶心的想法吓到了,好几天都躲着梁宽。

宋超这个反应迟钝的小少年,自从表白被拒之后,心思格外敏感细腻。

有一天,晚自习放学回家,他撞了下我的胳膊,小声说道「你怎么了,老躲着他?」

我转了转眼珠,一脸无辜地说「没有啊!」

哎呀,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

其实,这两年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比之前好多了。

最起码,我们没有再孤立过梁宽。

只是,彼此间仍旧不怎么亲密,主要是他那个人太冷了。

我们又不会去讨好他,所以就一直不咸不淡地相处着。

我对他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忽冷忽热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他们高考过后。

那时,我已经会独立剪头发了。

那天下午,店里来了几个女生,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是梁宽他们学校的。

在她们聊天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个关于梁宽的八卦消息。

她们说,高考前梁宽和陈瑶一起约好了要考去北方。

看起来,几个女生都对梁宽有意思,言辞之中对陈瑶很是嫉妒和不屑。

城里小孩儿的优越感是天生的,我不喜欢陈瑶,却也不喜欢她们。

毕竟,我也是农村来的。

所以,我这么一份心就做了错事,将其中一个女生的头发剪坏了。

那可了不得,她站起来就咆哮者骂人。

我们店长亲自安抚了好半天,才消了气儿,我心不在焉地道歉后,就请假回家了。

不知道为何,实在是没心情上班了。

哎,要说这人吧!

倒霉起来不分时候,我刚走到家门口,就见梁宽推着自行车旁边跟着个穿连衣裙的女生,迎面走来。

他俩就是八卦中的男女主,也是我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

陈瑶热情跟我打招呼「宋芝。」

我本不想理她的,但本能快于脑子,点头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呀?」

她看了眼梁宽,面露娇羞地说「我们下午要去学校填志愿,梁宽说先带我去公园转转。」

「这样啊,那你们中午怎么吃饭?」平时都是梁宽在家做饭,我可不想多个陈瑶来凑热闹。

关键是,不想陈瑶吃梁宽做的饭。

于是,我把宋超也叫了出来,提议道「我们一起去,中午在外面吃,怎么样?」

宋超这个吃货自然没意见,他还说「那你要请客吃饭,这里就你工作赚钱了。」

我笑了笑表示「没问题。」

只是,梁宽落在我身上探究的目光,让我唇边的笑多了几分不自在。

我特别害怕,他知道我的心思。

我总是很想靠近他,却又不敢去靠近他。

他那双眼睛,仿佛什么都能看透似的。

他这人平时话少的可怜,但是跟陈瑶还是能说几句的。

关键是陈瑶,比公园里的小麻雀还能叽叽喳喳。

少女虽然长相一般,可身段窈窕秀美,穿着米白色的收腰连衣裙,露出细瓷般白嫩的小腿,一颦一笑还是挺吸引人的。

宋超就不知不觉被吸引了,没一会儿功夫就瑶瑶瑶瑶地喊了起来。

陈瑶明显不太想跟他说话,却又不能不搭理他。

于是,他们俩走在前面,少女偶尔回头眷恋地看一眼我身边的梁宽。

……嘶,真受不了这黏糊劲儿。

我突然想问问梁宽,他和陈瑶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这么想,就这么问了。

他眯了眯眼,显然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么敏感的话题。

他一不说话,气氛就凝固了。

我再问的话,就显得太过刻意了,所以我也不转移话题,就耐心地等着。

过了半晌,他才说「同学关系。」

呼,我暗自松了口气,就他那样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早恋的人。

所以,是陈瑶单方面有这种心思。

那他呢?

打算怎么处置这种关系?

我心里烦躁不已,越发觉得热了。

不到午饭时间,我们就找了个饭店去吃饭。

饭店是我找的,在县城也算是价位中等的家常菜。

他们三个气质太像学生了,反而是衬得我像个大人。

四个人两男两女,这种组合很容易被人想歪。

我们也算俊男美女组合了,排除陈瑶和宋超的话,就更完美了。

不过也还好,如果没有他俩我也不会跟梁宽出来吃饭。

我把菜单递给陈瑶让她点菜,她显然是第一次来外面的饭馆吃饭,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只要了个家常豆腐。

宋超接过菜单一顿操作,把想吃的一股脑都点了,完了还特别体贴的来一句「你假就不用看了,咱们喜欢吃的差不多。」

我忍住想打他的冲动,笑眯眯地加了一份烧茄子。

这才是,我和梁宽的最爱。

四个人六个菜,除了宋超其他人食量都一般,所以很多都没吃完。

我去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已经有人付过了。

那肯定是梁宽了,他和宋超每个月都是一样零花钱,宋超总是不够花,有时会跟我借。

我看了眼账单,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账。

下午,我陪他们一起去学校填志愿。

我们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我心里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怅然若失。

那就是,我和梁宽的交集也许就此结束了。

那时,我就是有点喜欢他,而且我们的关系注定了这只能是一种妄想。

只是,如果就此天南海北我会觉得很遗憾。

内心里有一种舍不得的情绪在无限泛滥,特别是他跟陈瑶填了同样的志愿后,我觉得空气都有点压抑了。

我不禁后悔,我怎么就没有好好学习呢?

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种认知,让我感到十分沮丧。

梁宽的通知书下来的那天,全家人都高兴不已。

虽然,我并不希望他走那么远,可我还是真心为他高兴。

那天,我在饭桌上肉疼地拿出两个手机盒子给他和宋超一人一个。

为了不显示出我的厚此薄彼,我还特意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也确实,我在这个家里住了三年,对这个家也没什么付出。

如此,小叔小婶还挺欣慰的,认为我长大了,懂事了。

那晚,饭桌上的气氛特别好,我们都喝了点酒。

梁宽也是少有的放松,陪着小叔喝了不少。

但他酒量挺好的,宋超和小叔小婶回房睡觉的时候,他还能把桌子收拾一下。

我端着下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那晚我的所有心思大概都被他看出来了。

他收拾完了,见我还盯着他看,忍不住皱眉「还不去睡觉?」

我可能是喝了酒酒特别爱笑的人,一直不停的笑,傻傻问他「你会喜欢陈瑶吗?」

他没理我,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回房间去。

他和宋超住一个房间,上下铺。

因为我的到来委屈他了,连个独立的空间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大会儿,反正一不小就睡着了,一歪脑袋就摔到了地上。

动静很大,他是第一个出来的,也是唯一一个出来的。

据他后来描述,我当时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又哭又笑地望着他,一双大眼睛里水汪汪得无辜又可爱。

他过来扶我,我却耍赖怎么都不起来。

他几乎就要生气了,我却咧着嘴哭了起来。

他无奈,只能耐心哄我,我却什么也不说眼泪越掉越多。

后来,干脆将头埋进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少女温软的身子贴着他,细细地哭声在他耳边炸开了花。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耍酒疯。

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耍酒疯的人,我问他「那后来怎么样了?」

他说,我睡着了拽着他的衣服,死活不松手。

所以,第二天醒来我怀里抱着他的短袖睡衣。

我当时还吓了一跳,以为跟他发生什么了?

却原来,他把我送回屋里就金蝉脱壳了。

我搂着衣服,嗅着上面淡淡的肥皂清香,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后来,那件衣服被我一直留着,成了我想念他时的慰籍。

他走的那天,我们都去火车站送他。

列车离开站台缓缓行驶,他的身影消失在车厢里。

那一刻,我有种难以抑制的想哭情绪。

我特别羡慕小婶儿,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表达不舍和难过的情绪。

往回走的路上,宋超和我并肩走在一起,他歪头过来说「你要是难受,我肩膀借你靠着。」

我瞪大眼睛,心虚地往后面看去,小叔搂着小婶在后面走着,小婶还哭着呢!

宋超伸过头来,悄悄说道「那天晚上,我可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我警惕地望着他。

他捂着嘴贱嗖嗖地笑了笑,说「哎,你藏的可够深的呀!」

我咬了咬下唇,觉得他在故意套我的话。

于是,装傻充愣道「你在说什么?」

他胳膊搭在我肩膀上,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得了吧,都抱着人家亲上了,还不承认。」

说实话,我当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是宋超这人说话水分太大,我也不能全信。

所以,我强自镇定「你开什么玩笑?」

他摇了摇头,给了我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往前走去。

我到底做什么了?

关于那晚的事,我始终没有印象。

我确定我肯定做什么了,但我不相信自己会去亲梁宽。

只要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在床上打滚儿,然后将他的睡衣蒙在脑袋上,深深的呼吸。

梁宽走了,宋超也去市里上大专了。

我那颗空落落的心,也开始不安分了。

所以,我辞了理发店的工作回了家里,我觉得我得做点什么。

我母亲一听我说完,就一口否决了。

她绝对不同意我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她说「你要干就在县城,不干就找个人结婚,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我在无数次抗议无效的情况下,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天,我老老实实吃了饭,说去县城工作。

我母亲还让我给小叔小婶带了点东西,我正好要去他们家拿东西,所以我就去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我收拾好东西,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离开生活了十八年县城。

我一个人买票,检票,混在北上的大军里,心里期待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离开了家,所以我对他的思念都明目张胆起来。

我关了手机,到站的时候我才开机。

电话疯了似的涌进来,他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人。

我知道,他一定会联系我。

我给小叔小婶儿留了信,说了我要去的城市。

所以,他们一定会给梁宽打电话。

我一接通,那边的人便气喘吁吁地开口「你在哪儿?」

那还用问?

我望了望四周的人流,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人来人往的火车站,不同于县城的大车站,我一时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让我站着别动,告诉他身边有什么,我挂了电话没几分钟,他就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从包里掏出纸质递给他,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神锋利「你瞎跑什么?」

这怎么叫瞎跑了?

于是,我反驳道「你能来这儿上学,我就不能来这儿找工作?」

凭什么瞧不起我?

那天,我在人来人往的出站口跟他对峙半晌,在心里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我要在这个繁华的大城市立足。

最终,我们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从火车站出来,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他拖着我的行李箱,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一脸生无可恋地跟着。

终于,我停在一家旅馆门前死活不走了。

此前,我从来也没有出远门的经验,只想见到他要打扮的美美的,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苦不堪言。

也许是国庆节的缘故,旅馆的生意异常火爆,好几家都人满为患,最好的情况就是还有一间房。

他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副找不到两间房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们大概已经走了两条街了!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他自然不放心我一个人住。

所以,我们又返回去要了一间房。

这种车站的旅馆环境可想而知,除了差强人意就是隔音特别不好。

我一进去就直奔卫生间,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穿着还算保守的睡裙出来。

他不在屋里,好大会儿才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见我湿着头发的样子脚步停顿了一下。

然后,将手里袋子递给我说「凑合吃点。」

我点点头,丢了手里的毛巾,坐在床上开吃。

在火车上吃不好,睡不好,这会儿洗个澡放松下来就感觉到饿了。

他买的都是零食,有牛奶和面包,还有我爱吃的鸡爪子鸡脖乡巴佬鸡蛋和火腿肠,还有几瓶矿泉水和果汁。

我知道,只有矿泉水是他的。

屋子里就一张大床,我坐在一边,他从卫生间出来,一时不知该往哪儿坐。

我拍拍床,说「放心,我今天没喝酒。」

言下之意,不用避我如蛇蝎。

他脸色稍不自然,而后说「我打地铺就行。」

我吐了嘴里的骨头,说「你要坐在地上打打坐吗?」

只有一床被褥,我很好奇他怎么打地铺?

最终,他冲了个澡,还是上床了。

我很自觉地睡在另一边,离他远远的,明明困的不行,却怎么都睡不着。

人就在身边,我却惦记着行李箱底下压着的那件睡衣。

好想拿出来抱在怀里,那样我就能安然入睡。

隔壁房间半夜想起怪异地声音,似女人的哭声唔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怪之说,不由得心里有些害怕。

我犹豫再三,问道「你睡了吗?」

他呼吸清浅,过了几秒才说「怎么了?」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的后背,说「这声音扰的我睡不着。」

他背影明显一僵,片刻后才沉声道「累了一天,你还有心思听这个。」

他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故意要听的。

我干脆捂着耳朵,等那阵儿声音过去,才闭眼睡着。

但我知道,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反正,最后我都快睡着了,他才从里面出来。

我睡姿不太好,最后几乎横着睡。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脚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还没进一步探索,他就掀开被子几步进了卫生间。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重新在床边躺好。

早上睁开眼,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我洗漱好,他才带了早餐进来。

这便是我来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它用明媚的眼光接纳了我。

此后,我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与这座城市息息相关。

……

本故事‬,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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