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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古代天文历法讲座》
作家:张文玉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发行日期:2021年1月
中国古代劳动者在认识和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创造了先进的耕作制度,不仅实现了高水平的古代农业生产,还深入观察、研究和积累了与农业生产相关的农业气象条件,形成了24个节气。
二十四节气最初显然是对黄河中下游地区的农业气候特征的概括。但自形成后,二十四节气在国内其他地方也获得了很广泛而灵活的应用。
在《古代天文历法讲座》一书中,贵州大学教授张闻玉为读者解析了二十四节气这一依据古代天文而形成的农事历。最早,古代中国人的时令,是根据物象,也就是动植物的表象来确定的,比如在不同季节、不同月份,观察到的太阳出山入山的不同位置,以及观察日影长度的变化。《吕氏春秋》中就有“审堂下之阴,而知日月之行,阴阳之变”,就是说,根据日影长短来判断时间的早晚。时至今日,在国内一些地区的农村,仍然有一些老人可以调用这方面的经验。出土的甲骨文显示,早在殷商时代甚至更早,当时的人们就已经根据日影进行测量,然后将每天的时刻划分为不同的时间段落,并形成农时节气,然后发展为阴阳历。
张闻玉教授在书中解析说,我国古代以冬至为一个天文年度的起始点。《后汉书·律历志》说,“日发其端,周而为岁,然其景不复。四周,千四百六十一日而景复初,是则日行之终。以周除日,得三百六十五四分度之一,为岁之日数”。这就是根据冬至日正午日影长度四年之后变化一周实测得出的数据,意味着当时的人们已经懂得每一年的准确日数是365.25日。而在南朝的刘宋年间,中国古代伟大的数学家祖冲之又将测量冬至时刻的方法进行改进,使误差进一步大大缩短。
我们今天知道,地球是椭圆体,由于自转轴对黄道平面形成倾斜,地球的赤道部分受到日月等星体的引力而使地轴绕黄极作缓慢移动,约26000年移动一周,这就是岁周。这意味着,经过一年,冬至点会在黄道上每年西移约50.2秒,形成岁差。中国古代不同时期的天文学家都在竭力依照当时时代的计算工具,来改善岁差数值的精确性,以提高历法的精确性。
二十四节气的形成,正是中国古代天文、历法研究和应用智慧的通俗化结晶。《古代天文历法讲座》书中指出,天时的“时”、农业活动的“时”,要求能够反映出农业气象条件,反映四季冷暖及阴晴雨雪的变化。《尚书·尧典》提到的“仲春、仲夏、仲秋、仲冬”指的就是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气。而在《左传》中了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到了西汉,《淮南子》开始比较完整的记载了二十四节气。
《古代天文历法讲座》书中指出,二十四节气可以概括为三类,第一类就是反映季节的,二分、二至、四立表明季节,划分一年为四季,“从根本上说,二十四节气是由地球绕太阳公转的运动决定的”,“二至二分是太阳高度变化的转折点”,适用于我们全部地区。四立则划分四季。第二类反映气候特征。如小暑、大暑、处暑、小寒、大寒直接反映热量情况,直接反映降水现象的有雨水、谷雨、小雪、大雪;还有白露、寒露、霜降反映温度下降过程和气温下降的过程。第三类反映动植物表象,小满、芒种反映作物成熟和收种情况;惊蛰、清明反映自然现象。书中谈到,二十四节气在全国各地得到广泛应用,又发展出新的内容。
《古代天文历法讲座》一书内容精要,书作者系统地梳理了不同时代的正史以及《周易》、《尚书》、《诗经》、《春秋》、《国语》、《左传》、《吕氏春秋》、《礼记》、《尔雅》、《淮南子》等典籍对古代中国人对于天象、星宿等现象的观察和思考成果的记载,将古代中国天文历法的演进纳入一个科学演进发展的视角体系以内,讲述古代中国人有关宇宙、国家、个人发展的观念以及相关联的天文知识。
我们今天所讲的通识教育,其实在古代也有体现。古时的文学作品中,不少就蕴含着天文历法知识。比如,著名的汉乐府民歌《陌上桑》:“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这首诗的第一句就点明了初春的天象。书作者指出,初春季节,太阳从东南方升,从西南方向落;诗歌之所以写初春的天象,意思是衬托少女罗敷除了美丽,还相当勤劳(初春乍暖还寒)。最后一句“采桑城南隅”,也是在写初春的天象,因为在中国的黄河流域,初春季节的太阳从南向照来,靠南的枝丫、叶果都会更早的生发。
又如,苏轼的《江城子·密州会猎》,“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有人将之理解为,苏轼拿着弓臂上刻镂花纹的弓。《古代天文历法讲座》这本书指出,这样的理解是错的,苏轼的原作是以天象如词。天狼星在南天,很明亮。古埃及人就靠天狼星来预报尼罗河的上涨。“雕弓”也指的是星官,即天弓“弧矢”星。《晋书·天文志》有云,“狼一星,在东井东南。狼为野将,主侵掠……弧九星,在狼东南,天弓也,主备盗贼,常向于狼”。苏轼的作品意思是,将当时与北宋对峙的辽国视为“天狼”,表达了抗击外敌的豪迈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