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真是太棒了!我以为通过尸检可以为冤鬼报仇,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似乎过于自信了。(莎士比亚,贾书王)。
虽说根本不用与那妇人较真的,即使自己仍旧做这县令,量那妇人也是不敢来闹得,但是,这秦县令心里始终有个疑问,那妇人真的是无辜的吗?秦县令思来想去的,还是只能去那村子周围再探访一下,看看还有其他可以寻获的线索没有?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再说吧!第二天一早,秦县令又假扮游乡串户的算命先生去往那村子的周边,碰碰运气吧!只见这秦县令一袭粗布长袍,手拿一根竹幡,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算”字,然后再跟嘴上贴了些胡子,估计应该没有人可以认出他来。
他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就走到了那村子的周围,但是他还是不敢进村去,那天开棺验尸时,这村子里的人可都是差不多来齐了,这要是再被他们给认了出来,那脸上可就挂不住了。那就只能往村子的前面去了,看看那边能不能有所收获。他就这么走了约半个时辰,还真就看见前面有一个小小的市集,估计这也就是附近几个村子自发形成的一个做小买卖的地方,这个市集并不大,也就是几间茅草房集中在一起而已,但好在这里有一间茶馆和一间饭馆,秦县令一看,这下可好了!有落脚的地方了。
只见他快步来到这间茶馆门口,他人都还没有跨进去,就大声喊道:“店家,快给我上一碗凉茶,可把我给渴坏了!”这也难怪,他这一路上都在急着找地方打探,想着自己的心事,倒还不觉口渴,现在看到这茶水了,这才觉得口干舌燥。只见这茶馆里还坐着五六个人在闲聊着,秦县令也不管那么多了,他走到一处空座上就等着店家给自己上茶来,这店伙计一看又来客人了,赶紧说道:“来了您嘞!稍等片刻,这就给您倒茶来。”
秦县令坐好之后,这才仔细地观察着其他在这茶馆里喝茶的人,只见有三个人是坐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各自单独坐着,这时就听见那三人坐上的其中一个人正起劲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天我就在前面村子里看那县官带着人把那家的坟给挖开了,这才刚打开棺材,就闻到一股臭味,哎呀!差一点就把我给熏吐了!”有人问道:“县太爷还亲自过来挖坟啊?你就别吹牛了!这等小事,哪还轮得到他亲自来过问哦。”
秦县令一听,有门!他们这是在议论我啦!可得好好听听。只听那人又说道:“骗你是小狗,那天真的是县太爷过来了,你是不知道啊?那阿六家的媳妇那可是真厉害啊,还敢跟县太爷顶上了,她还说,这要是县太爷查不出什么来,就别再咱们这个地方当官了!”有人又说道:“我也知道那个女人不简单,虽说她人是骚一点,但还有这般胆识!那也是不错的。”
这时,就在旁边单独坐着喝茶的一个小个子男子嘴里“切”了一声,满脸的不屑之色,那说话的人也听到了,只见他站起身来,走到那小个子男人背后问道:“三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招你了?“那三儿看也不看他,只是端着茶碗喝茶。有人就来拉着那个起身的男人回到座位上,嘴里劝道:“咱说咱的,理他干什么?后来怎么样了?”
那人这才又说道:“那县官还真没有查出什么来,就又把那阿六给埋了,带着人就回去了。”“那阿六就是因病而死的,这还有什么好开棺查验的,也不知道那县官是不是吃错药了?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挖人家的坟地,真是伤阴德!”那人又说道:“你们说哈,那阿六的媳妇还那么年轻,还带着这么多的遗产,这要是谁再娶了她去,那可就发达了!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大声笑了起来。
只听三儿冷笑了一下,阴阴的说道:“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想娶她!”秦县令心里一动,心里想道:这人估计是知道什么,不然绝不会这样说的!”先前那个人听他这么一说,便奚落的说道:“那是,那么好的女人,换作是我,也愿意死在她的裙下,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有些人呐,就一辈子打光棍吧!”三儿听了那人的这话,也不气恼,只是站起来对着他说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敢自寻死路,你们啊!可以去试试吧!那个女人裙下的手段,你等是想不出来的,咱们的县太爷那可真是火眼金睛啊!不过也只是看到前半截,没有看到后半截,想查清楚这事,难啊!”说完他就走出了茶馆里。
先前跟三儿怼起来的那个人往地上“呸”的一声,还小声地骂道:“一个偷鸡摸狗的混蛋,还敢在这里乱开黄腔,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吗?”他骂完后,就跟其他几个人又聊了起来。秦县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个三儿一定是知道点什么,这下好了,案子有了突破口了!
只见秦县令也赶紧起身跟着那三儿的背影,走出了茶馆。那三儿也没有走多远,就进了酒馆里,他在里面要了一碗酒和一碟花生米就独自喝了起来,秦县令也跟着进了这家酒馆里 ,直径就走到三儿的桌子旁说道:“这位小哥,我跟你一起拼个坐怎么样?”
那三儿看了一眼秦县令,然后说道:“你跟着我要干嘛?刚才你就是那茶馆里喝茶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秦县令笑了笑,跟他说道:“我看你印堂发黑,一脸的晦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一定是看到过不该看到的东西,我说得可对啊?”那三儿一听这话,只见他脸色一变,忙问道:“还真是的,先生看得还真准,那你再帮我看看,我以后的运势如何?”
秦县令哈哈一笑,说道:“有些事大可不必那么在意的,今日我与你有缘,就跟你唠叨一下,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我请你喝酒。”说完,那秦县令就跟酒馆里的伙计喊道:“来一斤老白干,再给我整几盘好菜来。”那伙计马上回道:“好嘞!两位,一斤老白干,几盘好菜,您稍后,一会就给您做来。”三儿一听这算命的竟然这么大方,心里也很高兴,看来今日我走运了,还有人请我喝酒。
他赶紧站起来搓着手说道:“先生您看您还这么客气,倒叫我不好意思了,还让您破费了,真是太过意不去了,您请坐,您请坐。”秦县令也不跟他客气,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坐在了凳子上,那三儿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
只听这三儿跟秦县令说道:“您呐,真是神了,那天我就是在路上看见两条蛇纠缠在一起,我们这边有这个说法,凡是看见这样的,一定是要倒霉的,我就是这样的,自从、、、、、”秦县令一听,心想:敢情你看到的就是这啊?我还以为你、、、、不对!这三儿是在跟我打哑谜呢?
想到这里,秦县令知道这三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再加上刚才那人似乎还说到,三儿是个偷东西的,估计这也是个老江湖了,怕是有些不好对付!不能心急的,只能慢慢地来。只听秦县令说道:“你也别怕,看到这个东西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你近日不要到处乱走,在家里呆着,就可以了。”三儿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松了一口气,忙说道:“那我就听先生的,这几日都在家中呆着,那里也不去!”
两人闲聊了一会,伙计把酒菜给端了上来,那三儿一见这么多的好酒好菜上桌来,那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连连说道:“哎呀!先生您这也太客气了!叫了这么多的菜,来来,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喝酒喝酒。”说完,他就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自己端起来酒一口给闷了下去,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这急不可待地喝酒样,把秦县令都给看呆了,这人是多久没有喝酒了!怕是那酒虫都要爬上他的喉咙了吧!
秦县令就是要让他多喝,有道是:酒后吐真言呐!不怕你多喝,就怕你不喝!三儿又端起一碗酒来对着他说道:“先生,这碗酒我敬您,来,咱俩一口干了!”说完,他还是一口气给闷了,秦县令一看,这人得是多大的量啊!这菜都还没有吃一口,酒就已经喝下去了半斤,看来这点老白干不够他喝的。
秦县令又招手让伙计给打来一斤酒,然后这才问道:“三儿,先前我在茶馆里可听见你说了一些话,似乎你知道那前村的阿六是怎么死的,你能跟我说说吗?”那三儿此时已经面色潮红,眼睛都有些玄了,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嗨!你别当真,我就是看那几个老小子不顺眼,就那么一说,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哪能张口胡说的,你我是朋友,我才跟你说实话,来来,喝酒、、、、”
秦县令一听,这人的嘴可是够紧的哈!难道我又估计错了?他仔细地看着已经快醉了的三儿,只见他摇头晃脑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呀!得再问问!秦县令又说道:“三儿,你真的不知道吗?我记得你还说过什么,县太爷只看到前面的,不知道后面的,你怕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吧?”三儿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就只顾端起酒碗来喝,秦县令知道了,这三儿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那就再喝吧!看你的嘴有多紧!秦县令也端起酒碗来跟三儿接连地碰起来,自己也大口大口地喝起来。这两人就这么喝了一会,那再上的一斤酒可就没有了,那三儿都已经快趴在桌子上了,不知道他的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秦县令一看,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可就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
只听秦县令又问道:“三儿,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吗?你这都喝得差不多了,一会谁来接你回家啊?”三儿迷糊地说道:“先、、生、、我家里、、、就一个、、、老娘、、、”秦县令又问道:“你都多大了?还未曾娶妻吗?”三儿这才坐起来,冷笑了一声,跟他说道:“女人、、、不好惹啊、、、、你是不知道哇、、、最毒、、、妇人、、、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取女人、、当老婆的、、、、”
“哦!你跟我说说看,这女人有多毒啊?我想听听。”秦县令又问道。三儿努力地稳住自己已经开始晃动的身子,认真地跟他说道:“先生,我三儿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这女人啊、、、一但是、、、有了、、、奸情、、、那害死、、亲夫的、、、手段啊!真是绝了!”秦县令知道是时候了,就马上追问道:“三儿,你就别吊我的胃口了,你就跟我说说吧!”
那三儿还是说道:“你听我的就是了、、、其他的咱还是别说了、、、、总之,有了奸情的、、、女人最毒、、、、我回去了、、、老娘还在等我、、、回家去、、、告辞了。”说完,那三儿就晃悠着站起来,跟秦县令拱了拱手就要走。只听秦县令冷冷地说道:“三儿,你说是酒好喝呢?还是在公堂上被打板子好呢?
软的不行,那只有来硬的喽!秦县令此时哪还会放这三儿回家去,不把话给说清楚了,那只好公堂上见了!三儿一听他这话,似乎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只见他一改喝醉的样子,又重新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正色问道:“不知先生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一没犯王法,二没有作奸犯科,哪就上公堂吃板子?”说完,他就两眼盯着秦县令。
秦县令知道火候到了,是该跟他说自己的身份了,只听秦县令说道:“这人命关天的大事,若是有人知情不报,也是可以当成同伙给抓起来的!你可清楚?”说完这话,秦县令也瞪眼望着三儿。那三儿想了想这才说道:“不知先生究竟是何人?非要这么打听这事,与你何干?”秦县令回道:“那你说除了官府的人,还有谁最关心此事?”
三儿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是鸿门宴啊!怪不得你要这般好心与我喝酒,原来是要套我的话啊!既然你都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看来我也只能说了。只听那三儿又说道;“既然先生都把话说明了,我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不过还望先生能手下留情,放我一马?”秦县令一听,这话从何说起啊!该不会你也是那妇人的同伙吧?
秦县令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再答复你好吗?”三儿说道:“先生放心,我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我是无意中看到的,先生你可明白?”秦县令此时心里已经隐约有些明白了,一定是这三儿去阿六家偷东西时,才看见一些事的,怪不得他那么口风紧,原来是怕把自己入室盗窃的罪行给抖落了出来。
知道他的顾虑了,这就好办了!只听请先零说道:“其他事我不过问,我就想只得到那天你看到了什么?若是可以助我破了此案,一定会有重奖,你可清楚了?”那三儿一听这话,心里就放了下来,跟秦县令慢慢地说出来那日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原来那日晚上,这三儿跟人赌钱输了个一干二净,就想到去那阿六家里走一趟,看看可以偷些什么东西出来变钱,他就悄悄地来到了前村阿六家的围墙边,然后翻过围墙就来到了阿六房间的窗户下。
这阿六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就轻轻地拨开一条缝往里面看去,只见那阿六正被光着屁股给趴着绑在一长条凳上,他的嘴里还被塞了块布“呜呜”的挣扎着,阿六媳妇正跟一个男人站在他的身边,只见那阿六媳妇手里拿着一根竹管,正往竹管上涂抹着油,那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条约半米长的活蛇,然后那男的将手里的蛇头给塞进那竹管里,等蛇的身子都钻进了竹管里,就递给阿六媳妇。
只见阿六媳妇将抹着油的竹管对准阿六的屁股,一下就给插了进去,又用点燃的一只香来烫那蛇尾,那蛇被烫得顺着竹管就钻进了阿六的肠子里去了,只见那可怜的阿六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就死了,他俩在一旁笑着看了一会,就给阿六松了绑,再给抬到床上去躺着,双双就出了阿六的房间,去了另一间房睡觉了。三儿被这一幕给吓得不轻,就赶紧翻围墙跑出了阿六的家里。
原来如此啊!秦县令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仵作开棺验尸的时候,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这样的杀人手段,真是闻所未闻啊!可见那阿六媳妇该是多么狠毒狡猾的一个女人啊!这下好了,只消把那阿六的尸体再从棺材里给拿出来开膛破肚就可以真相大白了!至于这三儿,虽说也算是立了一功,但那偷盗的行为还是要惩戒一番的,免得以后他还会走老路的。
秦县令回到县衙,又召集人手到了那阿六家的村子里,把那些族人们再聚拢在一起,将阿六真正的死亡原因说给他们听了之后,又让他们把阿六的尸体给挖了出来,划开肚皮一找,果真找到一条死蛇在里面,这下那妇人就无话可说了!后来,那妇人和她的奸夫都被判了死刑,这也算是给那冤死的阿六一个交代。
哎呀!真是太可怕了!这人心啊,真是不能揣测的,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可以这般的毒辣,若不是秦县令多留心一些,怕是黄泉路上又多了一个冤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