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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追六年才交往暗恋男神,可母亲的一场车祸,却让我果断分手

这个故事,作者已经凉了9天,授权独家发布可以每天阅读故事的应用程序,下属相关账号“每天阅读故事”获得合法全权许可,侵权必须调查。

1

我许轻舟活了二十多年,做梦都没有想过在我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居然是在路边的大排档抱着酒瓶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度过的。

更绝的是,酒局和饭局还是蹭别人的。

我提起绿色的酒瓶子,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将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后猛地一拍桌子,赌下咒:“以后谁找沈崇山谁就是孙子。”

孟薇薇一副见多不怪的样子,用纸极其嫌弃地擦着我脸上的眼泪,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好好好,孙子。”

我许轻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二十二年,独独在沈崇山身上栽了跟头。孟薇薇说,你顺风顺水了二十多年,吃点爱情的苦怎么了。

我借着22岁生日的由头,好不容易约到了只会给我冷脸的沈崇山。为此我一反前二十一年跟朋友们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生日常态,千挑万选出了一条裙子,再化了个极其淑女的妆容,静等沈崇山的电话。

就在我饿得头晕眼花,孟薇薇问我要不要出去先吃点东西垫垫时,沈崇山的电话就打来了:“轻舟,不好意思,今天你的生日宴会我不能参加了。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情,很急。”

我没绷住,“哇”地一声哭了。

他不知道,我今年的生日,只约了他一个人。他不知道,为了跟他一起吃饭,我一天没有进食,饿得眼冒金星。

沈崇山就仗着我对他的喜欢,肆意践踏我的真心!我再也不允许他考验我的感情,玩弄我的真心了!我在心底暗暗发誓。

然后,就有了我坐在路边大排档鬼哭狼嚎的那一幕。

就在我哭得上眼睫毛粘到下眼睫毛时,手机铃声响了,我低头一看,沈崇山。

孟薇薇看着我一脸犹豫要不要接的样子,冷嘲热讽道:“谁刚刚说的,再找沈崇山就是孙子。”

我吹了吹搭在眼睛上的刘海,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刚刚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然后,我一把捞起了桌上的手机,生怕晚一秒对方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沈崇山清冷的声音:“喂,许轻舟吗?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剩下的事情我交给别人做了,毕竟你生日一年只有一次。”

听到他这句话,我立马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报了自己的地址。

然后,又嗫嚅着说:“那个,你要不要晚点过来?我妆哭花了,我想先回去补个妆。”

电话那边的人静默了三秒,立马就打断了我的这个想法:“不必了,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沈崇山的言下之意是,我即使美若天仙,他不心动还是不心动。

可在那时一股脑都扎到他身上的我看来,他明明就是觉得我与众不同,即使没有美色,也能靠善良、真诚、活泼、有趣……等众多优点俘获他的真心。

我冲孟薇薇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眉飞色舞地说:“看到没,沈崇山心里还是有我的。他迟早被我拿下,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孟薇薇冲我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这么倒贴,以后有你哭的。”

2

说起我和沈崇山的相识,像极了一场闹剧。

我感情空窗期许久,于是孟薇薇就准备介绍异性给我认识。而沈崇山,就是陪着我“相亲对象”一起来的。

我记得那天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长腿交叠,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翻看手中的菜单。头顶暖黄色的光晕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勾勒得柔和了几分,清冷里多了点温度,但仍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一眼定生死,没有相中“相亲对象”,而是一眼就陷进了“沈崇山”的魔咒里。

我跟孟薇薇咬耳朵:“你手中这样的极品不推给我,而是介绍那些歪瓜裂枣给我,你是不是想留着自我发展?”

孟薇薇两眼珠子都快甩到我脸上:“人家谈过一个六年的女朋友,现在心里都还有她呢。我怕你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

“晚了。”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沈崇山,“已经扎进去了,你不用拉我。有空去帮我求求月老,祝我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为了让我显得对感情不是那么三心二意,我编造了一场关于我和沈崇山一出英雄救美的相遇。

沈崇山大我一届,是他们那一届的风云人物。如此一副好皮囊,加上任何一个优点都会是王炸,更何况,他的长处不胜枚举。所以我想打听他,轻而易举。

我知道他喜欢我们院里有个教授的课,便编造了我们的初遇。

有一天,我上这个教授的课迟到了。

我只能从后门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偷溜进来,沈崇山因为是旁听,所以坐的靠后门的最后一排。

可那天我运气不太好,教授一句话才写完三个字,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些话没说完,便转过头来。我赶紧一头扎到沈崇山背后,老老实实地蹲着。

我跟我原来的“相亲对象”如是说,沈崇山早先对我有恩,而我对他也早已芳心暗许。今日有幸再见,我当与他再续前缘。

我“相亲对象”理解地点了点头,顺便还说了句祝我幸福。

孟薇薇听我言不带眨、流利地讲完这个故事后,一口水没忍住,差点喷出来:“许轻舟,你在生物工程学院简直是屈才,你就该转去文学院独领风骚。”

我白了她一眼:“格局真小,自我提升的最高境界还不是为了寻到真爱。我已经一脚踏到终点了。”

沈崇山就是我的真爱,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深信不疑。

我将我和沈崇山这段莫须有的相遇讲给了他听,并说明为了感谢他,要请他吃饭。

他挑了挑眉,犀利地目光盯得我浑身发毛:“真有这事?”

我重重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如假包换!”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着面前的桌子,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换什么?”

“换…”我早已被他那一笑迷得七荤八素,脑子根本就不带转弯地道出了心声,“换你喜欢我。”

沈崇山果然是不动感情的千年冰山,听到我这个回答没有半分异样,反而又把矛头抛给我:“所以你喜欢我?”

“整个江大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我喜欢沈崇山,我在天雷地火地追求沈崇山。曾是江大瓜田里最大的一颗瓜。

高端感情女玩家和千年冰山男主角,大家都很好奇,究竟谁会更胜一筹。

3

果真如孟薇薇所说,沈崇山是座千年冰山,我那些“话只说半句”,“撩完就跑”的套路在他身上一个也行不通。

我索性懒得动那些念头了,就一门心思跟在他身后,他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习惯成自然”啊,我觉得古人总结出来这么多的规律,怎么着也得在我身上应验一个吧。

冬天的校园格外好看,银杏树叶黄遍,午后的阳光调皮地在叶缝中穿梭,点点光斑在沈崇山的黑色大衣上跳跃。我看入了迷,以至于他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都不知道,一脑袋直直撞在了他的背上。

“许轻舟。”

“啊?”被人突然叫名字,我缓过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转过身来的沈崇山。

“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沈崇山像一棵挺拔的小白杨,直直立在我面前。只是,小白杨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出了这番话。

我也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喜欢你不喜欢我啊,你改吗?”

“当我没说。”

沈崇山又收回了好不容易有的那么一点表情,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还陷在沈崇山的表情变化里,就听到一句“小心”,我被一只手揽过,一辆电动车从我面前飞驰而过。

我惊魂未定,以至于被沈崇山紧紧揽在怀里都忘记雀跃,只是眼睛突然一亮,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沈崇山看着我这一副手舞足蹈的模样,也有些好奇。

“轻舟已过万重山啊!许轻舟,沈崇山,你怎么就不信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贫瘠的爱情的呢?”

我冲沈崇山眨着眼睛,眼里倒映的全是他的身影。

沈崇山眼神暗了暗,低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你也说了,轻舟已过万重山,都已经过了···”

“那也算曾经拥有啊,我何时拥有过你?”沈崇山没有回答我,我也懒得再追问。

只是跑到他前面,捧起一捧金黄的枫叶,往天空一抛,微笑着说:“I am also just a girl,standing in front of a boy,asking him to love her.”

这是电影《诺丁山》里面的一句话,它的意思是:我只是一个站在男孩面前请他爱的女孩。

我站在离沈崇山两米远的地方,看他好看的像个漫画里的少年。

4

第二天,我是在沈崇山的公寓里醒来的。

头痛欲裂,可看了看投射在屋子角落里的阳光,怎么着也得是下午两点了。

沈崇山是从孟薇薇手里将我接走的,可我都彻夜未归了,孟薇薇都没有给我打过一个象征性关心的电话。

我在微信上控诉孟薇薇的行为,孟薇薇发了个“呵呵”的表情:“要是你跟别人走了,还彻夜未归,我敢打包票,我带着你爹,你爹带着公司里五百号人,已经将这座城翻了个底朝天。”

“可是是沈崇山啊。”

沈崇山怎么了?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要是发生点啥,岂不正合你意。”隔着整个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孟薇薇那张脸上的意味深长。

我想了想孟薇薇说的话,虽狠但真。

沈崇山昨晚跟我说,可以实现我一个生日愿望。他仿佛早已洞悉了我的心,我正准备搬出我的老本行,他便说:“不切实际的别想。”

我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说:“你带我去看烟花吧。”

他带我去了江边,有渔民生起了三三两两的篝火,我们买了一扎啤酒,还有几箱烟花。

我站在旁边,沈崇山蹲下来点烟花。点燃导火线后,他便连连后退,站在我身旁,浓烈的烟火在夜空中绽开,虽只有短短一瞬,但美得壮烈。

看着看着,我的眼里突然起了一层雾气,然后,就开始吸着鼻子。

也许见惯我无脸无皮的样子,突然起来的眼泪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略带焦急地问:“许轻舟,你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说:“没什么,风迷了眼。”

风确实迷了我的眼,但我也是真的想哭。

“沈崇山。”我轻声唤。

“嗯?”

“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是一条短信,我微微探了下头,就看见了短信内容:崇山,到了部队要好好照顾自己。发件人是杨清曼,那个让沈崇山爱了六年的女孩子。

如果我稍微有点理智,不被爱情冲昏头脑,我就不会自讨没趣这么久,也不会在看到短信后还问出那番话。

可我是许轻舟,撞了南墙都不一定会回头的许轻舟。

沈崇山看完信息后,关掉手机荧幕,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纵使你已经给过我无数遍答案,但我还是想再最后问你一遍,沈崇山,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沈崇山没有看我的眼睛,而是低下了头,说:“轻舟,对不起。”

我即使知道他会给我这么个答案,但还是没忍住,哭的更凶了。我说:“沈崇山,人这一辈子不是只会爱一个人。”

“我要去当兵了,西藏。”

这是他拒绝我的理由,还算温柔。

5

我起床的时候,沈崇山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餐桌上摆放着牛奶和吐司,应该放了很久了。

“起来了?”他看了一眼乱糟糟的我,说,“去洗漱吧。早餐,哦,下午茶我给你热热。”

我顶着鸡窝一样的脑袋,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地啃着面包,半晌,闷闷地问:“沈崇山,你要去多久?”

“什么?”

“去西藏。”

“干嘛?”沈崇山将手里的报纸放下,走到我面前。

“你管我。”我斜睨他一眼。

“许轻舟!”他敲了敲我的脑袋,“好好读书,别乱来。”

当我给老许打电话说,我要去西藏支教时,我感觉他能顺着电话线给我扔来一颗手榴弹。我将手机拿的离耳朵老远,尽可能避免耳朵受摧残:“许轻舟,你敢去你试试,我扒了你的皮。”

“我就要去,你扒了我的皮也要去!”我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我妈知道我是为爱奔赴千里时,还算是比较支持我:“轻舟啊,你去我不拦你,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妈。”我收下我妈背着我爸给我汇来的巨款,就开始计划报哪所学校,能离沈崇山近一点。

等待申请通过的时间,我都如常学习、生活,然后给沈崇山写信。

他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每一阵风,每一场雨,每一轮落日都有了值得分享的意义。孟薇薇以为我对沈崇山就是一时兴起,他离开了,我对他的感情慢慢也就淡了,不曾想,我会如此上心。

只身奔赴西藏的时候,是一个冬季。

此去山高路远,可是该带的好看的衣服,我一件也没有少带,还嘱托孟薇薇,等我到了那边,把带不走的东西寄给我。

我已经做好长期盘踞在西藏的打算了,也准备好了我的长期追爱之旅。我没有告诉沈崇山,如果他知道,肯定会百般阻挠我。

因为我让他无法回应的爱意,于他而言,是一份沉甸甸的负担。其实哪有那么复杂,情出自甘愿,也无谓值不值得。

坐火车进藏后,还有一大段山路。大巴车行驶在公路上,两边绵延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偶有吆着牛羊群的牧民,天蓝的通透,点缀着一团团棉花般松软的白云,像一副绝美的画卷。

西藏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我对此深信不疑,因为这里,还有我心中的神灵。

到达学校后,高反加发烧,我吐的整个人都虚脱了,校长都看不下去,说要将我送回山下去。我抱着床板,边吐边哭:“不要,我就要待在这。”

因为沈崇山驻扎的部队,离我不过一二十公里。

6

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上次发烧好后,我就渐渐适应了这里。适应了吹在脸上含着沙砾的风,也适应了干冽的空气。

但此之前,我都没有联系过沈崇山,我想证明给他,我吃得了他吃的苦。

来藏后跟沈崇山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场联谊会上。校长说,我们学校跟七十二中队有一场联谊。

这是藏区普遍会开展的一场活动,万一年轻老师和军人互生好感,再组建家庭,就可能一起留在西藏,加强这边的建设。

听到七十二中队,我的心脏都漏跳一拍,沈崇山,这个被压抑在心底许久的名字,又反复盘旋在脑海。所以,在联谊会上会展示的舞蹈排练里,我都格外认真。

联谊会是在一个晚上,杀羊生篝火,好不热闹。我和许多藏族姑娘一起,戴着面具,穿着藏服,围着篝火翩翩起舞。

舞蹈表演完,有人上来要我的联系方式,但我的目光始终都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找了几圈,才在偏远处的小火堆旁看到了他。

他瘦了点,黑了点,但硬朗了点,眉宇之间多了股英气。手里拿着一听啤酒,跟旁边的人低语。

我穿过人群,从他背后绕上去。

“沈崇山。”我弯腰附在他耳边,轻轻叫他的名字。

正在说话的沈崇山突然回头,干涩的嘴唇轻轻扫过我的脸颊,许是篝火的缘故,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他也有一阵错愕,我装作不在意这个小插曲,嘻嘻笑道:“好久不见。”

沈崇山上下打量着我,良久,问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来很久了啊。”

那是第一次,我从沈崇山看我的眼里,看到一点点光。

后来,我便渐渐跟沈崇山有了往来,他会给我送来部队分发的特产,我也会给他送去我亲手织的围巾。我没跟他说是我自己织的,可针脚那么丑,我猜他一定猜得到。

每次过去,他的战友都会打笑:“沈崇山,你女朋友来了。”

每当这时,沈崇山就会给身旁人一拳:“别瞎说,我妹妹。”

“既然你们没有关系,那我就追她了哈。”

我冲他的战友吐吐舌头:“是啊!对他图谋不轨的妹妹。”

我是因为沈崇山才来到这里的,可来到这里后,我发现我的生活和工作比爱他更有意义,所以,他不接受我,我也并不着急。

事情发生转机,在我去找沈崇山的大巴上。车子快到中队时,我突发阑尾炎,疼得整个人都在冒虚汗,那时候,沈崇山正在值班,得知消息后赶紧跟战友换了岗。

我疼得蜷缩在地上,被同行一个女孩搂在怀里,手里还紧紧攥着我买给沈崇山的水果。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滚,嘴唇惨白一片,我都没有掉一颗眼泪。可看到沈崇山出现在中队门口时,我还未开口,眼泪便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从地上抱起我,就往部队的医务区跑。我紧紧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说:“沈崇山,我感觉我好像要死了。”

“许轻舟,你闭嘴。”沈崇山狠狠打断我。

“沈崇山,我死后,你一定要替我好好安慰安慰我妈妈。我跟她说,我是为了你才来这的······”

沈崇山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轻轻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应该有几分是为我着急的吧。除了对不起我父母,我想,我这一生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7

医生检查后,说突发阑尾炎,要立即动手术。

从小娇生惯养的我哪吃过这种苦,捂着肚子眼泪都要流干了。

沈崇山走上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说:“许轻舟,你挺过这一次,我就答应做你男朋友。”

他的手掌很宽大,也很粗糙,让我觉得踏实。但我也只是背过身去,轻声说:“沈崇山,你跟不跟我在一起,我都会好好活下去。”

手术很成功,一周后,我就能跟沈崇山肆意点菜,胡吃海喝了。

沈崇山那个经常开他玩笑的战友来看我,每次都会给我带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把玩着一个小木雕,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他冲我挤眉弄眼,可爽朗的笑声里,又藏着几分认真。

这时候,刚刚打完开水的沈崇山推门而进,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冷言道:“宋青山,别打我女朋友的主意。”

宋青山跳起来,被惊的直接爆了粗口:“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狼狈为奸,暗渡陈仓的?”

“刚刚。”沈崇山眼不带眨地回到。

沈崇山熟练地倒水,试温度,剩下我跟宋青山面面相觑。

宋青山走后,我看着坐在床边安静地为我削苹果的沈崇山思虑半晌,还是说出了我的顾虑:“沈崇山,你要是不喜欢我,也不用勉强的。”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小傻瓜,你想什么呢。你就是个小阑尾炎而已,还用不着我以身相许。”

他这一番不清不楚的话,又让我的心沉入谷底,我死死咬着嘴唇,问到:“那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看着沈崇山盛满笑意的眉眼,我将头埋进被子里哭出了声。

我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说,你进藏的第一眼吧。

小小的篝火堆旁,他干裂的嘴唇轻轻扫过我的脸颊。好像一片小小的羽毛自心底轻轻扫过,他的心也忍不住颤了颤。

他说,我即使不说,他也知道我来是为何,他觉得一个从没吃过苦头的女孩子为他只身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他一定不能辜负。

我给孟薇薇打电话,她在电话那边比我还激动:“想不到啊许轻舟,你竟然还真把他给拿下来了!”

我瞟了一眼正在给我剥橘子的沈崇山,好不洋洋得意。

孟薇薇问我们今后的打算,我没主意,说:“看沈崇山吧。”

沈崇山原本想长年不走的,但有一日,他看我双手皲裂,人也黑了。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开始自己洗衣服,做饭,他皱了皱眉头,说:“轻舟,我们回去吧。”

我仰头冲他微微一笑:“好。”

孟薇薇跟我视频:“许轻舟,你可长点心吧,我听说杨清曼也准备回国了。”

我改作业的手一顿,笔尖在学生的作业本上浸出一个红色的墨点,我状似无意地说:“她回国是她,我和沈崇山是我们。”

那是我去的第二年,窗外绵延着这个地区独有的草原,还有湛蓝澄澈的天,如我来时所见一般。只是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的时候是两个人,这也算这个地区,馈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吧。

8

回内地后,沈崇山进了一家企业,而我在家收拾屋子,为他准备一餐一饭,顺便备考其他职业证书。

有一日,我整理沙发上的衣物,沈崇山遗落在上面的手机突然一响,一条信息蹦出手机屏幕:崇山,我已都安顿好,谢谢你。

来件人是杨清曼,我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终于还是断了,我拿起手机跑到沈崇山面前质问:“为什么她会给你发消息?为什么她会谢谢你?你们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沈崇山一把抢过手机,看完信息后蹙了蹙眉头:“就是朋友帮了一个忙而已。”

“朋友,帮忙?”我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冷嘲热讽,“她朋友就你一个吗?还是你是多么乐于助人的人。”

沈崇山站在门口边穿鞋边说:“轻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回来再跟你解释。”说完,他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一瞬间失神,年少时觉得爱大过天,拥有更胜一切。得到了,拥有了,然后呢?

沈崇山打来第三个电话,我才接。我能听得到他强压下来的愤怒和着急:“许轻舟,你在哪里?你不要乱跑,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我抱着自己坐在广场的台阶上,望着对面的德克士招牌愣愣出神。我无视他略带愤怒的语气,轻声说:“崇山,我想吃全家桶了。”

那是我们回来吃的第一顿饭,从西藏回到江城的那天,下大雨,又很晚。我和沈崇山拖着行李栖身在德克士店里,他买了一个全家桶,我俩吃到撑,我说:“沈崇山,你只拖家,又没带口,干嘛买这么多。”

沈崇山举起一支鸡腿塞进我嘴里:“珍惜吧,带口就没你的份了。”

沈崇山赶来时,我脚上穿着一双凉拖,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向我快步走来,不觉眼泪汪汪。

沈崇山用外套裹住我,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他用下颚摩挲着我的脑袋,轻声说:“轻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么做会让你这么难过。”

“没关系。”我轻轻一闭眼,眼泪就落满了他的肩头。

谁让我爱他呢。

这仿佛只是我们之间一个小插曲,我以为我用一腔孤勇、还有善解人意取代了杨清曼在他心里的位置,至少,在他做抉择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丝为难。

但并不会,爱或不爱,只有男人自己心里有数。

沈崇山为了打拼事业,去拜见双方父母的日程迟迟没有提上。

我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今年国庆回不回家。

我握着话筒的手微微用力,指关节泛着白意:“不了妈,崇山最近太忙啦!我们过年回来。”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妈像个小孩子似的,在电话那端赌气地说,“所以我已经订好机票了,我来看你。”

我妈要来看我那一天,我正逢一门考试,我让沈崇山去接我妈。

那天下午,我坐在考场里,窗外蝉鸣不停,笔尖在试纸上“沙沙”作响,我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心想,许是多年没参加过如此正经的考试了吧,只是,我刚走出考场,便接到了孟薇薇打来的电话:“轻舟,快来人民医院,你妈妈出事了。”

原本沈崇山要去接我妈妈的,可他临时有事,我妈妈便从机场自己打车过来,没成想,司机疲劳驾驶,半途出了车祸。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妈妈还在手术室里。

沈崇山跟孟薇薇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等待,我走上前,站在沈崇山面前,平静地问:“你为什么没有去接我妈妈?”

孟薇薇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崇山一眼,不说话。

沈崇山原本双手交叉,埋着脑袋,听到我的声音后,抬起头,从他猩红的双眸中,我看到一丝内疚。

正当这时,一道女音响起:“轻舟,对不起,崇山是为了送我来医院,才耽搁了去接阿姨的时间。”

我循着声音望去,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栗色的卷发搭在肩头,精致的眉眼,若我猜得没错,这应该就是杨清曼。

“我脚摔了,没有办法,才给崇山打电话。对不起。”说完,杨清曼朝我鞠了一躬。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孟薇薇走上前来,轻抚着我的背。我在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中煎熬着,看到手术室的灯光熄灭,赶紧迎上前。

主治医师走出来,摘下口罩说:“病人腰椎粉碎性骨折,可能这一辈子都会面临瘫痪。”

然后,护士将妈妈缓缓推出来。我看着那个逛商场绝不腿软,上美容院跟回家一样频繁的女人面色苍白地躺在洁白的被褥里,一想到她再也不能在商场里大杀四方,我就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紧紧咬住食指,害怕自己哭出声音,吵到了妈妈。

看妈妈被推进病房,我才走到沈崇山面前,我紧紧拽着他的西装外套,强压住语气里的愤怒:“沈崇山,那里面躺着的,是给我追你到西藏的勇气的妈妈。她是因为我们国庆回不了家才来看我的······”

“沈崇山。”我哽咽着说,“是你在西藏跟我说你喜欢我的······”

沈崇山一把将我揽进怀里:“轻舟,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种局面,我要早知道,我就······”

他抱着我的手很紧,却很无力。

有什么东西从我心里一点一点碎掉,我“呵呵”一笑:“就怎样?就不跟我在一起了,是吗?”

“沈崇山,我们分手吧。”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转身回了病房。

9

后面的日子,沈崇山时时来医院探望,有时候带着亲手煲的汤,有时候拿着缴费单在医院跑上不下。

我不赶他,也不跟他说话。

妈妈有时候跟我讲:“轻舟,你该原谅他的。他在意你,会更胜从前,我看得出来。”

“轻舟,妈妈不怪你,也不怪崇山。妈妈只希望你幸福。”

那时候,江城已经入了秋,窗外的银杏叶黄了,有时候风一吹,叶子扑簌簌地直往下落,让我想起了我跟沈崇山还在校园里的场景。

我爱的,应该是当时那个好看的如画中走出来的少年。

我轻轻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妈妈,回不去了。”

妈妈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爸爸开车来接我们回家。我将行李收拾好,沈崇山送我上车。

站在楼道里,沈崇山拎着我的箱子,迟迟不愿松手。

我的眼眶“刷”地一下红了,我抬起头,看着这个在学校里喜欢了两年,然后追到西藏,又同他一起回到江城的男人,一阵绞心的疼。我吸了吸鼻子,别过脸去:“沈崇山,算一算,我在你身上也耗费了六年的时间,多多少少,你应该会记得我的吧。”

“我走了,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我从沈崇山手中接过行李箱,一转过身去,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是爱你,但我更爱那个给了我爱你勇气的女人。

追六年才交往暗恋男神,可母亲的一场车祸,却让我果断分手

回到家后,爸爸给我在公司里安排了一个闲职,并给我介绍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

我妈原是不想告诉我的,她想让我再缓一阵子,也怕我还没有想清楚。可我听后,直接说:“我去。”

相亲对象温柔儒雅,待我极好,两家父母是首肯了的,我们也开始交往。

一个冬天的早晨,他接我妈妈去医院复查。出来的时候,忘了给妈妈拿盖在腿上的毛毯,我刚想说,等我一下,我回去拿。

他便抓住了我的手,冲我温和一笑:“舟舟,你陪着阿姨吧,我去拿。”

我这一生,都讨厌看别人的背影,可那一刻他的背影,让我觉得踏实,安然。

我蹲在妈妈面前,跟她讲我和他的故事。银杏叶又黄了,有一片打着旋儿,落到了我的头上,妈妈伸手替我拿下,摸着我的脸,一脸柔和地说:“轻舟,你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妈妈。”我仰头问她。

“女孩子,可以跟你爱的人谈恋爱,但一定要跟爱你的人结婚。”

妈妈的一句话,将我的思绪拉到很多年以前。我屁颠屁颠地跟在一个男孩子身后,无所畏惧地说:“轻舟已过万重山。许轻舟,沈崇山,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贫瘠的爱情的呢。”

是啊,多年以后,轻舟已过万重山,我对他的爱也是。(原标题:《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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