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雍希年间,福州有一个写信人叫周卫航。这湘州人,自幼失去父母,从小就寄居在福州姑姑家。
姑母温柔,待他视如己出,姑丈姓林,多年经商,人称林员外,对他也极为疼爱。
就这么着,小伙子在濮州无忧无虑生活到了十八岁,也正是这一年,他因为误会邂逅了一个姑娘,使人生起了变化。
Ⅰ:寒食节小伙乞食,助人后苇杭踏青
林员外和周氏也有孩子,亲生的一子一女,儿子林骏比周苇杭大六岁,已然成婚,也接手了父亲生意。女儿林瑛儿比周苇杭小一岁。
周氏温柔,林员外为人和气,教出来的孩子自然差不了。不管是哥哥林骏还是妹妹瑛儿,都没有把周苇杭当外人,兄妹三人感情很好。
林骏一直视周苇杭为自己亲弟弟,周苇杭对这个表哥视如亲哥,颇为尊重,对表妹也极为疼爱。
林瑛儿只跟周苇杭差一岁,自小便喜欢跟在他后面玩耍,周苇杭也乐意带着她。
这一年寒食节前几天,林瑛儿就数次跟他说过,到了寒食节游玩时,一定要带上她,她约上几个平时的朋友,大家一起去。
周苇杭一听便发愁,因为林瑛儿总是试图给他介绍姑娘,他却对此并不喜欢,可又不忍心驳斥妹妹热情,每次都是煎熬。
寒食节踏青这种事,她肯定又会约上一帮朋友,都是濮州的一些姑娘,他一个大小伙子,跟在人家后面未免尴尬,他更愿意跟着哥哥林骏一起游玩。
可哥哥太忙,先不说生意使他没空游玩,就算有时间去游玩,人家也要带上夫人,自己跟在一边岂不大煞风景?
要说不去踏青,他又觉得可惜,一年一度,非常热闹,他也不想白白错过。
在纠结中,寒食节到来,这几天天气不错,清晨时,林瑛儿早早将周苇杭叫了起来,不断催促他快点出发。
姑母姑丈对瑛儿皆疼爱,对于她如此依赖周苇杭,他们也非常欣慰,当然不会阻止,反而帮他们准备东西。
人家瑛儿什么也不带,家中所备,俱是冷食,外面到处都是卖东西的人,带不如买,不过周苇杭怕瑛儿半路饥饿,还是为其带上了一些糕点。
父母笑着目送他们兄妹二人出门。
瑛儿的确约了不少朋友,全是姑娘,约好在当地的一座桥上见面,她兴致勃勃,毫不避讳拉着周苇杭的手,嘴里催他快行。
两人正在前行,周苇杭的衣服被人拉住,转头一看,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小伙子穿着整洁,而且脸上白净,并不像个小化子。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周苇杭颇觉奇怪,这孩子如此白净,竟乞讨吃食?
瑛儿也一脸疑惑看着这个小伙问:“是不是故意的?”
周苇杭赶紧阻止她,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既然讨要,肯定是饿了,自己身上带有糕点,给他一些也便是了。
他一脸笑容将身上糕点拿出一些欲交给小伙。
可小伙盯着他的盒子:“都给我吧?”
周苇杭哑然失笑,还是将盒子递了过去。
小伙抱起盒子跑开,瑛儿一脸疑惑数落他:“多半是逗你为乐,可笑你还给了吃食。”
周苇杭正色道:“瑛儿休要这样说,不管是不是逗乐,既然他讨要,我们给了也会心安,岂能再行揣测?”
瑛儿听得认真,不住点头,深以为然。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兄妹二人接着向前赶路,奔瑛儿和人约好的桥上而去。
那讨要吃食的小伙跑了一阵停下,他面前有个乞讨的阿婆,他将糕点盒子交给阿婆小声说道:“阿婆且吃,待我回家拿些钱来,便交给阿婆给孙子治病。”
阿婆千恩万谢,小伙则蹦跳着远去,待到了一辆车边,车上有个姑娘正焦急挑帘在人群中寻找。
看到小伙过来,姑娘俏脸沉了下去:“你跑去了哪里?赶紧跟我回家。”
小伙一听便苦了脸:“姐姐,咱们不是去游玩吗?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姑娘沉着脸命令他上车,让人赶着回家,她要把弟弟送回家去后自己去游玩,这个弟弟太过调皮,真到了人多的地方,不知道还会闯出什么祸。
小伙一脸不情不愿,嘴里不住嘟囔:“你都跟别人约好了,现在却要送我回家,连亲弟弟都不管,我是你亲弟弟不?”
姑娘努力想要保持脸色阴沉,可看着弟弟的样子又实在想笑,憋得自己非常难受。
另一边,周苇杭跟着瑛儿到了桥上,桥上已有几人在等候,看到瑛儿后便拉住她手说个不停。
周苇杭一阵头疼,这些可都是姑娘,一个个叽叽喳喳,欢声笑语,他在一边着实尴尬。
“我哥,怎么样?”
瑛儿得意洋洋跟姐妹们炫耀,姑娘们偷偷看他,掩嘴直乐。
其中一个叫灵儿的姑娘却在人群里寻找着什么,嘴里自言自语:“褒儿为何还不到来?今天的主角应该是她。”
瑛儿听后直翻白眼,原来,她和这帮朋友约好了,要在寒食节游玩时办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就是给哥哥介绍个姑娘认识。
这姑娘姓郑,乳名唤作褒儿。但瑛儿却并不认识褒儿,她是灵儿的朋友。
据灵儿所说,郑褒儿长得漂亮,也待字闺中,正好介绍给周苇杭,两人非常般配。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那个弟弟给缠住了,那小子非常难缠,总想跟着褒儿。”
听灵儿如此说,瑛儿大失所望,这么说来,郑褒儿来不了了?那自己一场谋划,岂不是白白浪费?
她早作了打算,一旦朋友带着郑褒儿到来,她们便找个机会离开,给周苇杭和郑褒儿单独相处的机会。
众人等了一阵,仍然没有等来郑褒儿,最后失去耐心,只能先行出发,介绍两人认识这件事,以后再找机会。
Ⅱ:大树下捡拾手帕,等待中苇杭被打
一帮姑娘在前,周苇杭跟在后面实在太过尴尬。人家姑娘们有时候会说些体己话,他觉得十分难堪。
他不想再跟着这些姑娘,想独自转转。
瑛儿跟着他来游玩踏青,主要就是因为灵儿欲要介绍郑褒儿。此时郑褒儿并没有出现,见哥哥不自在和尴尬,也不忍再让他受罪,就同意他自行游玩,不过回家时仍然要一起,就还在桥上见面好了。
周苇杭如释重负,赶紧远离姑娘们,自己独自一个人找了棵大柳树,坐下观看人们玩耍。
他自小苦命,家中生出变故,幸得姑母收留,在姑母和姑丈处感受到了人间温暖。
“以后定要好好孝敬姑母和故丈!”
他暗暗下定决心后,却发现身边柳树破了个大口子,看样子像是被人用利刃所砍,不断有树液流出。他看得大为不忍,左右看了看,抓起一把泥土糊上,使树液不再流后,又用身边草编了根绳子绑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将两手放在脑后躺了下来,想要闭目假寐一阵。
不料刚躺下来,突然看到一个姑娘的裙摆,他吓得赶紧直身坐起,却见一个娇俏姑娘正对他怒目而视。
原来,人家姑娘行至此处,他却突然躺下,姑娘以为他是故意的。
此时又看他呆呆盯着自己,姑娘更加羞恼,粉面羞红问他:“你看什么?”
周苇杭呆呆看了一阵才反应过来,站起欲要施礼道歉时,姑娘却转身离开。
他望着姑娘背影,感叹世上竟有如此俊俏的姑娘。
实际上,这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姑娘长得的确俊俏,却也不算惊艳,只是刚好对了他的眼。
看着姑娘远离,他后悔得直想打自己脸,首先怪自己刚才太过失态孟浪,然后后悔自己竟是没有问人家姑娘叫什么名字。
不过仔细想想,就算是问,人家姑娘怕羞,肯定也不会说。
他正在失望,突然看到前面草丛中有一方手帕,起身捡起,手帕入手散发出淡淡清香,角落里绣有一个郑字,应该是刚才那姑娘在慌乱中掉落。
他小心捧着手帕又坐回树下,捧着手帕,想着刚才的姑娘,越想越是开心。恰好不远处便有货郎,他竟然买来针线,坐在树下,穿针引线,在手帕对角处绣下了一个周字。
他根本没有干过此等活,不但绣了将近两个时辰,还把针脚用得太大,越看越丑,欲要拆掉重新再来时,突然见姑娘远远而来。
他赶紧将针线抛出,拿着手帕迎向了姑娘。
“姑娘可是在寻东西?正好在下捡拾到一方手帕,姑娘……”
他的话尚没说完, 人家姑娘伸手将手帕抢走又转身离去,根本没有理会他。
他尴尬得脸色通红,按照他所想,借着还手帕,说出自己名字,再问一下姑娘名字。不料这姑娘是个火爆性子,竟是没给他说出后面话的机会。
有此邂逅,顿觉游玩毫无乐趣,热闹的场面也似乎和他完全无关,万千鲜花、红尘众生,却不及刚才姑娘的一笑,这游玩还有何乐趣?
但他自幼读书,也做不出追着人家姑娘询问的事,只能悻悻回转。
回转路上,他仍然在不停懊恼,姑娘似乎将他当成了一个登徒子,这让他无法释怀,假如有缘分能再见到姑娘,他定要跟姑娘解释清楚。
想着这些,他便来到了和瑛儿相约的桥上,瑛儿她们尚没回来,他自己则如呆头鹅一般站在桥上,脑子里全是刚才姑娘的样子。
其实,姑母对他娶妻的事也多次着急,他却根本不想太早娶妻,总是劝姑母。而此时,他竟生起了婚配之心,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姑娘长相,正是他幻想的贤妻模样,短短接触,竟使小伙子害了相思。
“想什么呢哥?”
瑛儿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猛回过神来。原来他不知不觉在桥上站了好久,此时天都已经快黑了。瑛儿要回家,到桥上找他,发现他呆站着,就在他耳朵边喊了一声。
他也不跟瑛儿说,带着她欲回家,刚走几步,瑛儿使劲抽了抽鼻子,一脸疑惑转头看他:“哥哥,你身上怎么有股别的味道?你瞒着我跟姑娘接触了?”
周苇杭暗暗吃惊,妹妹这鼻子也太灵了,不过他没敢说出来,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假如是林骏,他会一五一十说出,可对瑛儿,他说不出这种中,怕惹来妹妹嘲笑。
他在否认中回到家,进入自己房间后又是呆坐,姑娘身影,在他心中挥之不去。思来想去,就想着明在还去树下,万一再碰到呢?
实际上,任何一个清醒的人都明白,再次邂逅的机会很渺茫,他周苇杭又岂能不知?只是他已深陷相思之中,哪怕有一点机会也不愿放过。
次日,他果然又去了树下枯等。寒食节踏青并不是一天,可以持续两三天,但满怀希望的他越等越是失望,眼看天已经到了下午,他失望躺了下来,不觉慢慢睡着。
“年轻人,年轻人。”正在睡觉的他被喊醒,睁眼一看,发现讲话的竟是大树。见他睁眼,大树又说道:“年轻人帮我治伤,我来帮你娶妻。不管发生什么,坚持来这里等待就行。”
哑然失笑时,他感觉眼前一暗,看到几个人在他身边站立,将他围在了中间。原来刚才是做了个梦,怪不得大树会讲话。这些人像是某家的下人,正好奇上下打量着他。
“诸位有事?”
听他问话,这些人有人问道:“公子可是姓周?”
他奇怪这些人为什么知道自己姓周时点了点头,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见他点头,这些人一拥而上,对着他便打,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却根本不知道这帮人为什么会突然殴打自己。
这帮人将他痛打一顿还不算完,竟然还将他捆绑后带走。
他左思右想,却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些人,百思不得其解中,被这些人带入一处大宅,里面有个脸色阴沉的中年人在等候。
中年人让这些人将他带进一间屋内,要单独跟他说话。
下人们出去,中年人将门关严,转身打量了他一阵后开口说道:“小小年纪,却不学好,看你打扮儒雅,竟是个无耻之辈!”
周苇杭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满脑子都是茫然和疑问,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会如此倒霉,直到现在他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却平白被打,还被人带到此处,这冤枉向谁说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问怎么就无耻了?”
中年人冷哼一声说道:“最后警告你一次,我家褒儿早有安排,你休要打她主意。我将你放出后,再不能在她面前出现,也不要再纠缠他。”
什么褒儿?什么纠缠?这都什么跟什么?
中年人说完,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便让人带他出去,临出门时,一个小伙远远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带着疑惑闪身进了一间房,房间内站着一个满脸怒容的姑娘。
小伙一看便吓得缩脖子。
Ⅲ:郑府中褒儿蒙冤,真相出成就姻缘
“姐。”
小伙对姑娘喊了一声,姑娘脸上怒容不消,显得非常生气。
到底怎么回事?这小伙不是别人,正是在街里向周苇杭讨要糕点之人。而这姑娘也不是别人,正是他在树下碰到的姑娘。
姑娘姓郑,名唤褒儿,昨天和朋友约好去踏青,却被弟弟缠上,她将弟弟送回家中后独自前去游玩,刚走到树下,发现一个人躺至脚边,郑褒儿认为此人是个登徒子,训斥后离开。
独自游玩了将近两个时辰,郑褒儿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丢失,她被吓坏了,手帕乃是姑娘近身物品,且上面还绣有她的名字,如果被别有用心之人捡到,只怕会惹出祸事。
思来想去,只能是掉在了树边,所以又回转而去,到了树边后夺过手帕就离开。
她回到家中,父亲已经阴沉着脸在等待。原来,郑家做生意,有个生意朋友说要将自己的弟弟介绍给郑褒儿。
郑父认为,这朋友做生意非常好,家中也富有,女儿如果嫁给此人弟弟准错不了,所以他不准女儿再生枝节。
可郑褒儿却认为,自己跟此人弟弟毫无接触,如果就这样嫁了岂不滑稽?她不同意。
郑父认为女儿不同意,肯定是瞒着自己有了意中人,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教训了郑褒儿几句,她拿出手帕抹眼泪,郑父却一眼看到上面有别的字,奔过一看,上面一个歪歪扭扭的周字。
这让郑父勃然大怒,认为女儿这手帕是和一个姓周之人的定情物,逼问女儿此人是谁。
郑褒儿不同意父亲的安排,可的确没有意中人,她也十分意外,就将在树下之事一五一十说出。郑父虽然不信,可还是派人前去树下。那些人看到周苇杭后痛打一顿并带了回来。
郑父怕女儿名声受损,也不敢大张旗鼓去处理,就警告了周苇杭几句后放他离开。
人家郑褒儿此时的心情别提多不好了,自己掉了手帕,却被父亲误会成有了意中人,她能不生气吗?
小伙看着姐姐的脸色,小心说道:“姐你不要生气了,依弟弟看,刚才那人不错。”
郑褒儿一听大怒,小伙便将自己讨要吃食的事说了出来,郑褒儿脸色稍微缓和,难道自己误会这个人了?
还有,他昨天在树下,今天仍然在树下被父亲派去的人找到,他干嘛一直在树下?
“依弟弟看,他定是被姐姐美貌迷住,试图再在树下邂逅姐姐。”
小伙对自己的分析洋洋得意时,见姐姐俏脸含霜,又一缩脖子出门,他要偷吃食给姐姐。
可怜的周苇杭一直回到家还在感觉冤枉,今天发生的事太过离奇,可他不敢对姑母说。那些人打他时,他护住了脸,脸上无伤,倒不会被姑母发现。
可恶的大树,竟还托梦说帮他娶妻,帮他挨打还差不多。他进家后想要偷偷溜入自己房间,不料发现哥哥林骏正站在院里等着。
林骏一见他回来,拉着他去见父母。
姑母和姑丈端坐屋中,对他们兄弟两个笑脸相迎。
林骏拉着弟弟要干嘛?他要说一件事,这件事父母也得知道。
原来,林骏有个做生意的朋友,家中有女儿颇为懂事漂亮,林骏想要为弟弟保媒。
姑母一听大感兴趣,姑丈也笑吟吟看着他。
他皱眉直摆手,他心中已有姑娘,岂能再找别人?他一定要找到那郑姓姑娘。
林骏见他摆手,不由得诧异起来:“莫非弟弟心中有人?”
周苇杭面红耳赤摇头,他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叫什么,更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婚配,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目前是一厢情愿,当然不能说出来。
“既然没人,为何不行?”
周苇杭只得敷衍:“太早了,太早了哥哥,为弟现在还不急。”
姑母一听着了急,林骏却点头:“既然如此,可以先不完婚,把事情订下来,我可告诉你,你不答应,可是会后悔,这姑娘是真的不错。”
他仍然摇着头夺门而出,留下林骏和父母哈哈大笑。
林骏跟父母商量了一阵,最后母亲拍板,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林骏去女孩子家一趟,先让两个孩子见一次,说不定事情有转机呢?
林骏一听深以为然,准备明天就安排这件事。
次日在亮,林骏早早出门奔姑娘家而去。
同在此时,周苇杭也出了门,他仍然要奔树下而去,虽然昨天莫名其妙挨打,也恼恨大树托梦让自己倒霉,可是他仍然期盼着再次邂逅。
他却并没有注意到,瑛儿见他出门就悄悄跟在了后面。瑛儿感觉他行踪诡异,所以跟着他,想知道他要干嘛。
到了树下,他开始枯坐,躲藏的瑛儿暗暗觉得奇怪,正要出去问一下时,有人拉住了她。她转脸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好友灵儿。
灵儿准备先介绍瑛儿给郑褒儿认识,瑛儿欣然应允,跟着她出发而去。
此时,在郑家。小伙偷偷将姐姐送出了门,小声说道:“姐姐且先出去,等下爹找不到你,那人自然便会回去。”
郑褒儿赶紧离开,可是她去哪里啊?此时想到了树下之人,她索性去树下,看看此人是不是还在等待。她却并不知道,她后面跟着家里下人,是郑父特意交待监视她的。
郑父没有找到女儿,一脸尴尬看向身边站着的林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林骏说的生意朋友便是郑父,他要给周苇杭介绍的姑娘就是郑褒儿。他想让郑褒儿先跟自己弟弟见一面,可此时竟找不到了,他就对郑父笑笑,想要安慰时,突见有郑家下人过来,对着郑父耳边低语。
郑父一听,脸色大变,咬牙切齿,让家中下人跟着自己,他要去捉人。
这下人正是监视郑褒儿之人,他亲眼看到郑褒儿去了树边,却远远看着树下一个男子发呆。
郑父一听,当然认为还是那个周姓男子,他这次是彻底生气了,竟是不管林骏在身边就要捉人,林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跟在后面。
不料刚出门,却见妹妹瑛儿和一个姑娘正欲进门,他不解看着妹妹,瑛儿也有些不知所措。
一问之下,瑛儿和灵儿也跟着众人而去。
郑褒儿远远看着树下的周苇杭,知道他几次来树下,肯定是等自己,没想到此人倒是痴情。想想父亲所做的安排,也不知道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她正想得出神,坐在树下的周苇杭却发现了她,站起就向她奔来。
周苇杭到了郑褒儿身边,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便在此时,一声怒喝传来:“褒儿,你是要气死为父?”
周苇杭和郑褒儿一起转头,全都呆在了当场。
周苇杭不明白自己哥哥和妹妹为什么都跟着昨天打自己的人,而郑褒儿则不解父亲怎么知道自己在此处。
郑父怒气冲冲而来,抬手便欲打女儿,却被林骏一把拉住,郑父正在不解,林骏说自己所说的弟弟便是此人。
郑父一脸茫然,此人姓周,怎么会是林骏弟弟?
跟着瑛儿的灵儿过来拉住郑褒儿的手小声说道:“要给你介绍的便是此人,没想到你们先前就认识了。”
这可真是奇事一件,灵儿要给周苇杭介绍的姑娘就是郑褒儿,林骏要给弟弟介绍的姑娘也是郑褒儿,而郑父一门心思想让女儿嫁的,竟是周苇杭,昨天被他派人打了一顿。
当下,误会解除,郑褒儿心中惊喜却不敢说出,周苇杭几欲雀跃,跑到大树边抱着就连连感谢,惹得众人莫名其妙。
天下竟有此等巧合之事,各自回到家后,两家全部同意,周苇杭和郑褒儿也没有意见,这件事很快得成。
一年以后,两人大婚得成。婚后夫妻恩爱,生活幸福。周苇杭最终和哥哥林骏一同经商,姑母和姑丈临终时还把家业一分为二,哥哥林骏并没意见,他一生和哥哥妹妹都非常亲近。
黑嫂说:人间姻缘,最是神奇,人间缘分,各式各样,但似周苇杭和郑褒儿之缘分,却是不折不扣的巧合加幸运。
周苇杭本是相州人,被姑母收留而居住在了濮州。踏青时被郑褒儿误会,后面更是引出了祸事,他被人殴打后仍然没有放弃,还是痴痴去等。
而兄长林骏想为弟弟配一桩好姻缘,却不料二人早有邂逅。
万幸的是最终误会解除,两人得配姻缘。
这里面过程曲折,最终也算是皆大欢喜。至于大树托梦,更大的可能则是他自己的臆想。不过,他帮大树治伤,又在大树底下成就姻缘,也算是奇事一件。
这桩姻缘有众多巧合,可周苇杭一片痴心,郑褒儿不愿受父亲安排束缚,才是两人如愿以偿的前提。
仔细想想,这实是人间最美好之事,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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