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da 总决赛第三战，战场拉回到了密尔沃基。对于扬尼斯·阿德托昆博来说，当他站在罚球线上的时候，终于不用去听着全场的球迷一起给他数数计时了——
“1！2！3！4！5！6！7！8！9！10！11！12！”
熟悉情况的人知道这是NBA的季后赛，而偶尔看球的朋友们，当听到球迷们如此集体高喊时，可能会以为自己正在上数学课。这是今年季后赛出现的一个新风景——每当雄鹿出征客场，不管是在迈阿密、布鲁克林，还是在亚特兰大和菲尼克斯，那里的球迷都会在“字母哥”阿德托昆博站在罚球线上前，接到裁判抛来的皮球后，开始这种集体数数计时的高喊。因为雄鹿的对手们，都觉得这位曾两获MVP的球员，在罚球线上的准备时间太长了，超过了联盟规定的10秒。
“当然了，那可是两万人一起在高喊‘一二三四’，你肯定会注意到的，”总决赛第一战结束后，字母哥接受采访时，如此描述他在太阳主场的感受。
那场比赛之所以引人注目，一方面因为那是今年总决赛的第一战，另外一方面，那场比赛也是字母哥在东部决赛第四战遭遇左膝盖反关节的伤势后，重回赛场的第一战。虽然雄鹿最终输掉了那场比赛，但字母哥归来首战就贡献了20分、17个篮板和4次助攻。字母哥也成为了1976-77赛季、NBA与ABA联盟合并之后，第6位在初登总决赛舞台就交出20+15数据的球员。
但在这个耀眼的数据背后，则是字母哥在罚球线上12罚7中、命中率58.3%的惨淡。这种情况，在总决赛第二战略有好转，这场比赛字母哥在罚球线上出手18次，命中了11球，罚球命中率稍有提升，达到了61.1%。但不管是总决赛两场比赛的单场罚球命中率，还是本赛季季后赛场均55.0%的罚球命中率，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也成为对手球迷在罚球线上对他“攻心”的根本原因。
“不，我觉得这种情况短时间内不会结束，我甚至觉得这可能会伴随我职业生涯接下来的所有阶段了，”聊起自己在罚球线上与客场球迷的“互动”，字母哥说，“所以，我就告诉自己要接受这个现状，然后从中找点乐子。”
其实，罚球一直都不算是字母哥的强项。进入NBA已经8年的他，8个赛季的常规赛里，从来没有哪一个赛季的罚球命中率超过了77%。而在季后赛，随着比赛强度提升、心理压力增大，字母哥的罚球命中率则进一步下探。对手的球迷集中发现他的这个软肋，最早可能是在2019年的东部决赛。那年雄鹿碰上了猛龙。在东部决赛第4场里，猛龙的明星球迷、说唱歌手德雷克鼓动全场猛龙球迷，在字母哥罚球时给他执照干扰，然后在他罚丢之后又肆意庆祝。
那个赛季之后，在因为新冠疫情而导致缩水的赛季里，字母哥常规赛的罚球命中率下滑到了63.3%，创造了他个人进入NBA之后，单赛季罚球命中率的新低。今年常规赛，他的罚球命中率略有提升，但也只有68.5%，在NBA所有球员里排名倒数第10，也是罚球最差的锋线球员。
“我能做的，就是坚持我的每次都要进行的流程，”字母哥说，“我罚球的流程，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调整呼吸，找到呼吸的节奏。那个时候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话，为什么要跟别人说话？而且跟谁说，裁判吗？跟他说‘你为啥不早点给我球’这种话吗？这不是我的性格特点，我不是这种人。我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正在做的事情上，集中在我自己、以及我自己的任务上。而且，如果裁判提前1秒把球给了我，那我还需要重新适应调整，重新找自己的节奏，这样我还怎么能把球罚进呢？”
但也正是因为准备的流程太多、时间太长，导致字母哥的罚球似乎每次都在“10秒违例”的边缘游走。今年季后赛首轮第一战，字母哥在跟热火的比赛里，就被吹罚了1次罚球的10秒违例。于是到了系列赛的第三场和第四场，当比赛移师迈阿密之后，热火的球迷己开始在他罚球的时候给他计时。不过，因为热火在那一轮比赛中实在没有什么竞争力，所以迈阿密球迷的这种举动，并没有起到什么明显的效果。
但到了东部半决赛，当雄鹿和篮网遭遇之后，布鲁克林球迷的喊声，可以说是响彻全联盟。之后的东部决赛，亚特兰大的球迷也没跟字母哥客气。特别是东部决赛第一战结束后，联盟公布了那场比赛最后2分钟的裁判报告。报告中显示，比赛最后5.3秒时，字母哥两次罚球都出现了“10秒违例”，但当场裁判都没有吹罚。这样的结果，让老鹰的球迷感觉不公，所以当东部决赛移师到亚特兰大之后，主场的老鹰球迷自然要开始针对字母哥的罚球了。
而当雄鹿最终淘汰老鹰，进入到总决赛之后，等待了他们许久的太阳球迷，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招待”字母哥的机会。从总决赛首战字母哥第一次站上罚球线开始，系列赛的前两战中，每次字母哥的罚球，都会有太阳主场球迷的集体高喊来作为BGM。而在比赛进入中场休息时间后，哪怕字母哥在场下简单地练几个罚球，太阳的球迷也不会忘了给他数数计时。
“在我印象中，他在罚球线上碰到类似的情况，已经有几年时间了吧，”字母哥的队友米德尔顿说，“不过在今年季后赛中，球迷集体高喊计时这种行为开始出现了。我个人觉得，这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在罚球线上会经历些什么。我觉得他是一位非常职业的球员，可以保持自己的平稳与冷静，然后按照自己的固定流程走下去。”
那么，针对客队球迷的这种集体行为，雄鹿是否有帮助字母哥进行练习？比如，在训练馆里播放类似的声音，然后让字母哥在这种声音的包围下进行罚球训练？
据雄鹿主教练布登霍尔泽介绍，球队并没有给字母哥安排类似的训练。同时，教练组也持续地鼓励字母哥，让他不要因为惧怕罚球而减少对篮筐冲击的次数。“他在一项技战术上投入的时间越长，他对其的掌握就会越好，”布登霍尔泽说，“我觉得当他站在罚球线上的时候，他的眼神，球出手的感觉，还有他出手的动作等等，都说明他在罚球方面做得不错。”
虽然队友和教练都在鼓励字母哥，但是从本赛季季后赛他的表现来看，罚球还是字母哥的一个老大难问题。对他来说，想要让客队的球迷不再继续跟他在罚球线上较劲，方法也很艰难，那就是把那些球罚进就行了。
“我已经在学着接受现在的这种情况了，因为我清楚他们不会停下来的，”字母哥说，“只要我能够持续地把球罚进去，他们慢慢就没有情绪了。比如，有些时候，我第一次罚球的时候能听到，但等到罚到第五个或者第六个的时候，我自己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因为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自己的罚球上。”
而在回到主场的总决赛第三战中，字母哥在罚球线上投出了17投13中的表现，76.5%的罚球命中率，他能将其延续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