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当时还是上校的卡扎菲在阿拉伯革命分子贴身保镖簇拥下,从的黎波里的基地开始号召反政府运动,居然阴差阳错一举成功,入主总统府当上了利比亚国家领导人,并且一干就是42年。
17岁夺取政权时的卡扎菲,还是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军官。
在他执掌政权后,自言只喜欢住帐篷,对金银珠宝视如粪土,他给自己树立的形象一向是主张部族社会的自然公平:
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也不饮其他高级饮料,仅喜欢喝矿泉水和驼奶,喜欢骑骆驼而不爱坐高级轿车的贝都因牧民形象,并要求利比亚人民向他学习,降低欲望绝不铺张浪费。
然而,随着统治时间日深,他越来越暴露本性。
一、卡扎菲家族的地下碉堡
卡扎菲其实对自己的结局早有防备,早就已经不知道在何时修建了一座地下碉堡,这座碉堡几乎就是牢不可破的要塞。
这栋庞大建筑物藏身的黎波里(Tripoli)东区的街道下,有2道防护墙、装甲大门、秘密通道和最先进的控制室,共有50个房间。
里面藏有卡扎菲家族多年来聚敛的黄金、珠宝、古董等各类财宝,在利比亚叛乱爆发后,家族成员也多跑进碉堡躲避。
卡扎菲垮台后,在他的地下碉堡中搜出许多照片揭露其家族生活奢华的状况。
卡扎菲妻妾众多,共生育有六子一女。
长子艾哈迈德,为卡扎菲原配所生,曾担任利比亚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利比亚邮政电信公司负责人,以一己之力垄断利比亚电信市场长达二十年,使得利比亚身为一个贫穷国家,但通讯费用确高得出奇。
次子赛义夫,是卡扎菲第2位妻子所生,自小深受卡扎菲宠爱,给予了他最优质的教育,后来毕业于英国伦敦政经学院,他曾被西方观察家视为利比亚改革者和接班人,但后来日益流露出支持其父亲继续统治利比亚的迹象。
三子萨阿迪是是卡扎菲的儿子中最为高调,生活最奢侈的一个,他曾担任利比亚足球联盟主席,曾被意大利多个职业足球队网罗,38岁的萨阿迪本来想当职业足球员,但后来遵从父命展开军旅生涯,成为精锐部队领导人。
照片显示他不负花花公子的名号。有位纽约女子琳达(Linda)在给萨阿迪的献词说:“最重要的是,我想趁这个机会,由衷的感谢你今年给过我的机会。”
他的相片也暴露了对女子流行乐团小野猫(Pussycat Dolls)歌手妮可(Nicole)的好感,他藏有她在舞台上演唱的性感照片。
四子穆塔西姆,是陆军高级军官,曾担任利比亚国安顾问,是卡扎菲家族在军队中的代言人,替卡扎菲牢牢控制军队,观察家将他归为保守派。
五子汉尼拔,曾任职于国家海运公司,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曾在欧洲犯下多起暴力事件,经常在欧洲挥金如土。
最小的儿子哈米斯是利比亚高阶警官,作为卡扎菲家族在警察系统中的代言人,多次为家族成员洗清犯罪行为。
小女儿艾莎,是一名律师,管理利比亚慈善基金会,利用基金会中饱私囊,与三哥萨阿迪一起并列卡扎菲家族生活最奢侈的成员,30出头的艾莎在她的国家以姿态优雅、金色长发与常穿性感服装著称。
她与朋友合照的样子,就像是流行乐团成员。曾经在她的婚礼当天,艾莎戴着一条有大钻石项链震惊世人,因为这样的珠宝很少见。
在其他照片中,她或是穿着时髦的滑雪服装,或是在巴黎参观卢浮宫,或是漫步在布拉格街头。
卡扎菲及其子女每个人都在地下碉堡有着数个奢华的房间,在房间中藏着大量奇珍异宝。
地下碉堡有着严密的监视系统和各式各样的机关,卡扎菲家族试图用这些来保卫家族财富千秋万代。
可是在卡扎菲倒台后,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地下碉堡早已变为反抗军的栖身之所,后来被新政府征用。
反抗军嘲讽卡扎菲家人无时无刻不担心自身安全,他们指着比电影还要精密的地下碉堡监视系统说,这个地方“看起来像詹姆士邦德(James Bond)的电影”。
可能正是因为卡扎菲聚敛了太多的财富,且在民众面前表里不一,才会有这样的不安全感吧,可是再稳固的碉堡,也挡不住伪君子及其家族的覆亡,反而成为卡扎菲家族奢华生活的铁证。
二、卡扎菲家族的私人海滨度假城
卡扎菲死后,利比亚反对派士兵闯进卡扎菲家族设在首都的黎波里以西12公里处的一座私人海滨度假城,无不被其中的奢华所震撼。
卡扎菲非常喜欢住帐篷,甚至在帐篷里接待来访的外国元首,用以彰显自己的艰苦朴素,但反对派占据卡扎菲的家族别墅后,才发现卡扎菲一家人都喜欢意大利名贵家具和高级羊毛地毯。这些东西在每座别墅里都是“必备的”。
卡扎菲家族度假城内设潜水中心、网球场、游泳池、足球场、餐厅和医院。卡扎菲子女每人都有一座独立别墅,海边拴着一排水上摩托车。
卡扎菲的卧室十分宽大,各种家具考究,地毯来自法国皮尔卡登,沙发由英国巴宝莉(Burberry)制造,床是意大利的名品,一张大床就要3000欧元。
反对派占领此地后发现,卡扎菲的子女们比起其父对奢侈品的喜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卡扎菲的儿子萨阿迪的别墅内,有各种各样的名贵西服、上衣、领带、衬衫和鞋子,均出自世界顶级设计师之手。
有目击者称,萨阿迪的别墅被占后,人们从里面搜出的财宝装满了一辆汽车,别墅群里的兰博基尼等名贵跑车数不胜数,全被反对派“充公”,甚至还有剩余。
卡扎菲女儿艾莎的别墅共有13个房间,装修奢华。屋子里的实木沙发床来自意大利,纯白的沙发垫看起来虽不起眼,但旁边的一个册子上注明了它的价值—3000欧元(约合3万人民币)。
在艾莎的别墅内,反对派还发现了大量西方电影的DVD,他们开始嘲笑卡扎菲的虚伪,因为这位以反西方著称的“革命者”在1994年制定了“社会净化法”,禁止该国民众观看西方歌舞和电影,但却给自己的儿女大开方便之门。
在卡扎菲另一儿子穆塔西姆的别墅里,有一个室内游泳池,上面有一台70英寸的全息荧幕,以及音效很棒的环绕立体声音响。在该别墅内墙上,雕刻着大量精美的浮雕作品。用反对派的话说,简直就像神话里的宫殿。
已经逃到邻国阿尔及利亚的卡扎菲儿子汉尼拔曾在欧洲留学,非常喜欢欧洲建筑。他的别墅大门就是一个高耸的石门。别墅的后花园中,还有10座精美的古罗马时期女性雕像,价值连城。
令反对派感到奇怪的是,卡扎菲家族成员都自诩喜欢读书,但在别墅群里很少见到书籍。
反对派发现的为数不多的书中,有一本是在卡扎菲大儿子穆罕默德的别墅里发现的,主要讲冥想的内容,名字叫作《身体与灵魂的逃离》。
反对派占领别墅后到处乱闯,走到哪里,奢侈的场景全都相同。就在距离这片别墅群不远的高墙外,则是破旧的普通利比亚人的居所,很多家庭甚至连厕所都没有。
从卡扎菲政府军叛逃到反对派的阿布蒂尔·萨利姆·基兰尼说,这个豪华的建筑群,只是卡扎菲许多财富和房产中的沧海一粟。
此前,反对派在首都的黎波里阿齐齐亚兵营里也发现了卡扎菲奢华生活的足迹。除了设施豪华的居所之外,还有巨大的私人健身房、高尔夫球场和直升机停机坪等。
媒体曾报导,卡扎菲直接控制着利比亚中央银行在海滨度假城分行中的140多吨黄金存底,折合成现金将近八百亿美元。
卡扎菲的第三子萨阿迪·卡扎菲钟爱养狮。在海滨度假城里还有一间专属于萨阿迪的动物园,不对普通人开放,但却用利比亚国家经费供养。
园内饲养的18头狮子中9头为萨阿迪所有。萨阿迪时常蹲在狮舍外,津津有味地注视这些大个儿宠物。
动物园园长胡斯尼说:“萨阿迪天天来。在狮子们还小的时候,他会和他们一起玩耍。他还会给他们喂食,还和狮子们打招呼。”
三、卡扎菲家族的女保镖
利比亚早有传言,说卡扎菲家族有一间秘密的“性爱室”。
2011年10月,失势的卡扎菲藏身处曝光,遭到大批暴民包围凌虐致死,不可一世的统治者沦为过街老鼠,在卡扎菲政权倒台后,真相浮出水面。
卡扎菲统治的42年里,至少有上千少男、少女在此沦为卡扎菲家族的奴隶。
一位曾任职于黎波里大学的教师透露,卡扎菲常借校园演讲名义四处“选妃”,再派亲卫队绑架被害人,囚禁在大学内的密室中,若对方的家人反抗或试图寻找女儿下落,就会被抄家灭族杀个精光。
替国际法庭工作的心理学家舍戈瓦(Seham Sergewa)采访了曾经在性爱室中呆过的约4百名被害人,整理出固定流程。
当晚过后,索拉卡就被编入“女子亲卫队”,沦为卡扎菲之子的性奴,之后又被政府高官、将领轮番蹂躏,时间长达7年之久。
前政府高层透露,卡扎菲后期连小男生都不放过,男男女女加在一起受害人至少有千人以上。
“有一次我们一口气就杀了17个女学生。”曾担任贴身女保镖的受访者重提往事,不禁在采访镜头前落下眼泪,但当时极度崇拜卡扎菲的她们却失去了人性,射杀完无辜女性同胞后还常欢呼庆祝。
卡扎菲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起,身边就有一支大约三十人的贴身女保镖,人数最多时号称有四百人。
这些女保镖身穿迷彩服、涂指甲油、做头发,并擦上厚厚的睫毛膏,不但要为卡扎菲挡子弹(卡扎菲在1998年遇袭,造成一名女保镖死亡,两人受伤),还得宣誓是处子之身。
国际刑事法庭(ICC)在调查卡扎菲及党羽的战争罪行时,曾派遣儿童心理学家瑟吉瓦为ICC搜集证据,包括调查卡扎菲部队在镇压行动中,彻底揭开了卡扎菲女保镖卫队的内幕。
瑟吉瓦表示,五名女保镖向她控诉,遭卡扎菲集团蹂躏,其中一人说,当初卡扎菲以她的兄弟从马耳他走私毒品到利比亚为由,胁迫她加入保镖团,否则兄弟会在坐牢一辈子。
她还得先做包括艾滋病检测在内的健检,最后被带到的黎波里“光辉门军营”,面见穿着睡衣的卡扎菲,在拒绝“宠幸”后,惨遭毒打。
出面指控的女保镖都有类似遭遇:先被卡扎菲性侵,然后被当成二手货似地,依序任由卡扎菲儿子及高官们玩弄虐待,最后像物品一样被丢弃。
女保镖卫队案例,只是卡扎菲政权暴行的冰山一角。
瑟吉瓦估计,惨遭卡扎菲部队蹂躏的受害者,可能多达六千人。
尽管瑟吉瓦的研究引发争议,“国际特赦组织”也说没有证据支持系统性暴行的推论,但她的研究还是获得ICC支持。
ICC首席检察官莫雷诺欧康波表示,针对卡扎菲部队集体性侵妇女案展开的调查有证据显示,卡扎菲当局提供兴奋剂给士兵服用,以鼓励这类暴行。
卡扎菲政权对女性的暴行,还包括卡扎菲之子汉尼拔的行径。反对派在卡扎菲的海滨别墅中发现,汉尼拔的保姆曾遭痛殴、禁食及重复烧烫,可以看到,卡扎菲家族视女性如草芥,将女性当作自己奢华生活的一部分。
四、卡扎菲家族掌控利比亚全国财富
卡扎菲之子赛义夫(Saifal-Islam Gaddafi)在2017年结束被民兵组织囚禁6年的生活获释。赛义夫获得自由后,立马就有一个豪华车队迎接他,重新过上了奢华的生活。
虽然国际社会当初极力追查卡扎菲家族的资产,但是据推估,赛义夫仍可以控制约200-300亿美元家族留下的资金,随时可以用于东山再起。
据英国《泰晤士报》报导,联合国安理会发布声明指出,卡扎菲家族目前仍有大量资金尚未被扣押。由利比亚临时政府任命的调查人员贾迪(Abdelhamid al-Jadi)表示:
“据我们的了解,被卡扎菲家族窃取的利比亚国家资产500亿美元目前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境内,其中赛义夫确定可以直接掌控的高达200亿美元。”
贾迪表示,尽管有媒体报导说,这些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境内的资产已经被冻结,但是据他们的调查结果,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个说法。
他强调,即使是在联合国调查下,已经进行资产冻结的瑞士,赛义夫仍可通过使用家族那些还可以使用的账号,获得大量资金。
赛义夫目前总共可以控制的不法资金可能会高达300亿美元,除了上述地区之外,赛义夫的家族在波斯湾其他国家还有很多资金可以使用,具体数量难以估计。
没有人知道卡扎菲家族在利比亚统治42年来,总共获得了多少不法财产,但是金额一定不容小觑。
贾迪透露,估计可能金额高达3000亿美元。另外也有别的调查资料显示最少有600亿美元,但是这是不含任何已经被花掉,或是通过政府机构所持有的资产。
卡扎菲家族真的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然而可笑的是,卡扎菲还一直劝导利比亚人民向他学习,遵从伊斯兰戒律和沙里亚法,清心寡欲,绝不能铺张浪费,实在是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