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界记者小中报道说,如果评选2016年葡萄牙足球三大新闻,第一名肯定会成为法国欧洲杯葡萄牙历史上的第一个冠军,第二名将获得金球奖,而不是克里斯蒂亚诺霍纳尔第二次。
葡国足坛的第三大新闻是什么?第三大新闻是个为葡国足球抹黑的负面新闻,与一支名叫卡内拉斯2010的葡国第4级联赛小球队有关。
2016年中国足协杯上,一支名叫武汉宏兴的球队“威名”远扬。连续几年,业余球队武汉宏兴在足协杯上成绩都不错。武汉宏兴成为一匹黑马,并非球儿踢得精彩漂亮。据说该队球儿踢得一般,打起架来却异常生猛。媒体报道说,宏兴老板被指涉黑,而宏兴队员带砍刀比赛,比手不敢赢它。有媒体评论道,“当足球变成决斗场时,足球也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
跟武汉宏兴一样,葡萄牙卡内拉斯2010也因球场暴力出名。卡内拉斯2010队中有多名葡超豪门波尔图的极端球迷组织“超级巨龙”的成员,为首的是绰号“猴子”的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卡内拉斯2010踢得脏,参加波尔图地区联赛,没人敢跟他们踢,因为谁都怕在比赛中被弄伤胳膊踢断腿。
于是,卡内拉斯2010的13个对手中,有12个放弃与他们比赛,宁愿被0比3判负,宁愿缴纳每场750欧元的罚金。于是,截至目前,2016/2017赛季20战,卡内拉斯2010取得19胜仅1平的战绩,联赛上17战,有12场是因对手弃权而获胜,卡内拉斯2010全取3分。这样的赢球儿,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身为卡内拉斯2010队长的“猴子”为本队辩护,他有自己的一番说辞:我们就是踢得男子汉气十足,我们踢的是足球,它不是芭蕾,更不是游泳。害怕了?那就别来踢足球,你去跳芭蕾,去游泳吧。
“猴子”还抛出了“阴谋论”。按他的说法,对手们现在不跟卡内拉斯踢,是为了使它因长期打不上比赛而变得虚弱,到决赛阶段,到决定晋级全国联赛名额的关键时刻,肯定不会再有球队罢赛,那时候它们都会来占卡内拉斯的便宜。
强盗也有强盗的逻辑,“猴子”的这种说法站得住脚吗?我不加评论,请读者们看完这篇报道后自己下结论。
该叫它“卡内拉斯2010”还是“胫骨2010”?
中国有句古话,名不正言不顺。首先让我们来看看这家葡国足坛超牛俱乐部的来历和名字。
这家俱乐部于2010年4月28日创建,全名为“Clube Futebol Canelas 2010”,位于波尔图地区加亚新村区(Vila Nova de Gaia)卡内拉斯镇(Canelas),现任主席是布鲁诺·卡纳斯特罗,球场是卡内拉斯球场,可容纳8000名观众。
卡内拉斯2010只有6年多的历史,但其前身卡内拉斯加亚足球俱乐部(Canelas Gaia Futebol Clube)却有几十年的历史,于1966年2月6日创建。由于生存困难,老卡内拉斯俱乐部之前已经破产。正是在它的基础上,才诞生了新俱乐部卡内拉斯2010。
在葡萄牙语里,canela一词有两个主要的意思:一个意思是“肉桂”,它可以指肉桂树,也可以指肉桂树的树皮,又称“桂皮”,是一种香料;另一个意思是人类小腿内侧的胫骨,胫骨是小腿双骨之一,位于小腿内侧,对支持体重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为小腿骨中主要承重骨。
按理说,对“Canelas 2010”这家俱乐部的名字,应该进行音译,译成“卡内拉斯2010”。但如果从他们在场上踢球那个狠劲儿和脏劲儿来看,翻译成“胫骨2010”似乎更恰当些,尽管它有违原意,违反译名时的“名从主人”原则。
翻译成“胫骨2010”,其实也没问题,毕竟人家就是要踢折对手的胫骨的嘛。不过,人不能太刻薄,在这篇报道里,我们还是称呼这家俱乐部为“卡内拉斯2010”吧。
领跑的肌肉男是“猴子”
瞠目结舌:20战19胜仅1平 胜率高达96.7%
2016/2017赛季是卡内拉斯2010的第7个赛季。本赛季截至目前,卡内拉斯2010已经打了20场比赛,17场是波尔图地区甲级联赛比赛,另外3场是波尔图地区杯赛比赛。17场联赛,卡内拉斯2010取得16胜1平的佳绩,进17球仅失5球。杯赛3战,卡内拉斯2010三战全胜,进8球失0球。本赛季打了20场比赛,卡内拉斯19胜1平,胜率高达96.7%。
而之前一个赛季,在2015/2016波尔图荣誉联赛和波尔图地区杯赛上,卡内拉斯2010打了33场比赛,其中联赛30战21胜4平5负,杯赛则是3战1胜1平1负,总共33战,22胜5平6负,进60球失34球,胜率为71.7%,也不低,但跟本赛季相比仍是小巫见大巫。
96.7%这样的高胜率是什么概念?基本上是所向披靡,所向无敌,实力比对手不知要高出多大一截。就连巴萨、皇马、拜仁这样的超级强队,在本国联赛上也难有这样蛮霸的优势。
当然了,如果所有这一切都是靠自己的真实实力取得,卡内拉斯无疑是2016年葡国足坛最大的一匹黑马。但可惜的是,他们之所以胜率奇高,是因为13个对手中有12个放弃与他们打比赛,而宁愿被判0比3告负,宁愿交750欧元的罚金。
即使是取胜的那些场次,也胜之不武。很多情况下,卡内拉斯2010是靠粗野犯规并威胁对方球员、教练以及主裁判,才取得比赛的胜利。放弃比赛,是因为对手不敢跟卡内拉斯2010踢了。放弃比赛,也是12个对手无声的抗议。
踢球缺乏天赋的“猴子”
卡内拉斯2010敢踢得那么狠,那么脏,全是因为队中有费尔南多·马杜雷拉的缘故。
在卡内拉斯2010队中,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是绝对的大腕儿。他是葡超豪门波尔图队极端球迷组织“超级巨龙”的领袖,也是卡内拉斯2010的队长。在场上,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踢前锋,身穿9号战袍,球衣背后印的名字是“猴子”(Macaco)。
在波尔图地区,“猴子”可是个人物。除了踢足球,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还是MMA(综合格斗)拳手,与敌对球迷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据说,有一次为了躲避仇杀,他藏到了房顶上,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枪。
1975年5月13日,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出生于葡国波尔图城里贝拉区(Ribeira)。里贝拉是“河边”的意思,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就出生和成长在杜罗(Douro)河边。小时候,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就喜欢踢球,在当地的里贝拉人队练球。1998年,13岁时,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转到瓦拉塔雷斯U15少年队练球。瓦拉塔雷斯是加亚新村区瓦拉达雷斯镇的球队,在那里,“猴子”一直呆到1993年、18岁时。
中国有句老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青少年时期,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就已显示出他不是善碴儿。14岁时,他开始去迪厅,每个周末,他们那一伙儿人都会跟别人打架斗殴。
1993年离开瓦拉达雷斯U19,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曾3年无球可踢。1996/1997赛季,他才进入卡内拉斯加亚俱乐部。1996年到1998年,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在老卡内拉斯队踢了两年,但年轻的他鲜有上场机会。
之后,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又辗转4家俱乐部,但也没踢出名堂。费尔南多·马杜雷拉酷爱足球,但他天赋有限,只能靠身体。不过,在另一个跟足球有关的职业中,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却是才华尽显。他是波尔图队死忠,加入了“超级巨龙”极端球迷组织,并一步一步做到了领袖位置。
“猴子”
“超级巨龙”:葡超豪门波尔图的铁血球迷组织
葡萄牙足坛有三强,本菲卡和里斯本竞技都是首都里斯本的球队,只有波尔图位于北方城市波尔图。里斯本和波尔图有点像中国的北京和上海,里斯本是首都和政治中心,而波尔图则是最大的商业城市和经济中心。
不过,波尔图的足球风格却比里斯本两强更为强悍。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前因后果。波尔图民风彪悍,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它受英国影响很大。
葡萄牙与强国法国比邻,怕被法国吃掉,它自然要寻找朋友。而英国虽是强国,但终究是个岛国,它要想扼制大陆强国法兰西,必须要在欧洲大陆有自己的桥头堡。各取所需,欧陆小国葡萄牙和当时的世界霸主大不列颠成了歃血为盟的好基友。
当年,有不少英国人到波尔图做生意,他把足球带到了波尔图。时至今日,波尔图地区仍有不少英国人后裔。英国人粗犷强悍,他们的风格影响了波尔图足球。
“超级巨龙”(Super Dragões)是波尔图最主要的球迷组织。1986年11月30日,由于不满“蓝色巨龙”球迷组织的政策,它的一些成员独立出来,成立了“超级巨龙”。不管是在老的“巨石球场”,还是在现在的“巨龙球场”,“超级巨龙”球迷都坐在球场南看台。
“超级巨龙”大约有成员5000名,今年刚好满30岁。成立30周年庆祝仪式,“超级巨龙”邀请到了波尔图俱乐部高层和球员。在仪式上,波尔图俱乐部主席若热·努诺·平托·达·科斯塔对“超级巨龙”也是大加恭维。
平托·达·科斯塔自1982年起就担任波尔图俱乐部主席,至今已统治葡超北方豪门34年。在“超级巨龙”30周年庆祝仪式上,他说:“我为三大成就感到自豪:我们建了新球场,我们建成了俱乐部博物馆;也正是在我任期内,‘超级巨龙’出现了。”
“超级巨龙”是极端球迷组织,不少成员算得上是足球流氓。能成为他们的领袖,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也就可想而知了。
MMA拳手
放弃足球 专职球迷领袖发家
以费尔南多·马杜雷拉的年纪,他肯定不是“超级巨龙”组织的创始人,他进“超级巨龙”的时间也不得而知。不过,1993年,正是在“超级巨龙”球迷组织里,时年18岁的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认识了他后来的妻子桑德拉。按这个时间推算,十五六岁时,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就应该加入了“超级巨龙”组织。
那个时候,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就已经坏名声在外了。他的外号儿叫“猴子”,那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像猴子,而是因为小时候他走路总一蹦一跳像个猴子。据妻子桑德拉透露,她认识他的那个时候,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就已经是“超级巨龙”的领袖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儿,警察肯定会先找他。”
不过,桑德拉说她却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警察之所以首先盯上费尔南多·马杜雷拉,纯粹是因为他是“超级巨龙”的领袖,而不一定非是因为他犯了事儿。据桑德拉讲,那个时期,”超级巨龙”也确实坏事做绝,“见着什么就毁什么”。
桑德拉为自己的丈夫辩护说,尽管是领袖,但也不一定所有的坏事儿都是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干的,更何况他还做了许多好事儿,比如谁没地方住他加以收留,谁没钱吃饭他掏钱请吃饭,球迷组织缺少什么设备,也都是他慷慨解囊,诸如此类的好人好事不一而足。
那样急公好义,费尔南多·马杜雷拉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1996年就成为职业球员,但费尔南多·马杜雷拉都是在小球队踢球,钱挣得并不多。当年踢球时,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每月工资只有200康托(1000欧元)。桑德拉在葡萄牙邮局工作,她挣得比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还要少。
辗转在多家低级别联赛俱乐部踢球,费尔南多·马杜雷拉都是射手。但一方面自己踢球,一方面又要做“超级巨龙”的领袖,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觉得时间不够用,有点捉襟见肘。2002年,效力里贝拉小鸟队(Passarinhos da Ribeira)时,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告别球员生涯,做“超级巨龙”球迷组织的专职领袖。
当年之所以做出那个决定,费尔南多·马杜雷拉的解释是:“我不能一方面做职业球员,一方面又缺席球队的训练和比赛,而那样做只是为了来支持波尔图。于是,我最终选择做‘超级巨龙’的(专职)领袖。”
当年做出那个决定,费尔南多现在一点儿都不后悔。他后悔啥呀?当“超级巨龙”的领袖,他挣得比踢球时还多。钱都是怎么来的?有的来自市场营销,有的来自比赛门票销售,有的来自组织球迷去外地看比赛,有的则来自成为“超级巨龙”领袖之后自己的名气和曝光度。
没用几年,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就发家了。2003年,他成了卡内拉斯室内足球公司的股东,该公司一共拥有两块室内足球场。2005年,他开了“12”,那是杜罗河边的一个快餐店。之所以起名“12”,是为了致敬“第12号球员”,也就是球迷。2007年,他又在里贝拉广场开了一家名叫罗西尼亚(Rocinha)的酒吧。
做球迷领袖,费尔南多·马杜雷拉也出了名。他有一个个人网站,专门介绍他自己。葡萄牙记者菲利佩·巴斯托斯还为他写了一本书,书名为《领袖》,从他小时候在里贝拉的童年写起,一直写到2004年在横滨举行的丰田杯。那届丰田杯,波尔图夺冠,费尔南多·马杜雷拉也达到了他球迷领袖生涯的巅峰时刻。
靠做球迷领袖,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发了家、致了富、成了名。对此,他不想隐瞒。“我没什么好隐藏的,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也是葡萄牙国家队拥趸
脚痒难耐 重新出山
告别绿茵、一心一意地做起了专职球迷领袖,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干得风生水起。但踢过球的人都知道,长时间不踢球,不仅脚痒痒,心里也痒痒,像长满了草。远离球员生活3年之后,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决定重返绿茵。
2005/2006赛季,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在一家名叫米拉加亚(Miragaia)的当地球队复出。两个赛季之后,“猴子“又回到里贝拉小鸟儿。三个赛季之后,他又到了桑吉米尔青年(Mocidade Sangemil)。在那里,他踢了两个赛季,2012年离开。
职业生涯13载,费尔南多·马杜雷拉都是在小球队辗转,因为踢球,他没怎么上过新闻。不过2012年,费尔南多·马杜雷拉的职业生涯发生改变。那年夏天,他接到卡内拉斯2010俱乐部一个人打来的电话,对方邀请他到卡内拉斯2010踢球。到了卡内拉斯2010之后,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踢球也踢出了名,尽管是坏名气。
卡内拉斯2010的历史可以分为前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时代和后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时代。5个赛季,卡内拉斯2010连升几级:从波尔图地区二级联赛升到地区一级联赛,之后又升到荣誉联赛,现在则在打精英联赛。在竞技成绩上,卡内拉斯2010一直在赢,但在名声上,它却一直在输。一位不愿透露姓名、曾执教过精英联赛球队的教练说:“这个问题已经出现好几年了,他们就是这样晋的级,靠威胁对手和裁判。”
加盟先决条件:波尔图高于一切
接受媒体采访,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曾不无自豪地说,他今年41岁了,最近17年,波尔图的每场比赛他都没落下过。粗算一下,也就是从24岁起,波尔图的比赛,他都每场必到现场观战。既是波尔图球迷,自己也踢球,“猴子”是怎么做到的?
据说,自从成了“超级巨龙”的领袖之后,每加盟一支球队之前,费尔南多·马杜雷拉都会提出两个先决条件。第一个条件是“波尔图俱乐部在所有一切之上”,为了支持波尔图、观看波尔图的训练和比赛,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可以在所效力的球队的训练和比赛过程中早退甚至缺席。第二个条件则是,不管哪家俱乐部邀请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去踢球,他不会只是一个人去,而是会带上跟他在一起踢了好长时间球的一些朋友,他们大多是“超级巨龙”的成员。
2012/2013赛季,正是在上述两个条件都得到满足之后,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才同意加盟卡内拉斯2010。2012年下半年,接受葡萄牙媒体采访,费尔南多·马杜雷拉也证实了那种说法的正确性。
“去年,我在桑吉米尔踢球,我的经历很成功,因为我拿了那个级别联赛的冠军。可是后来我跟俱乐部领导层有了想法上的分歧,我决定离开。卡内拉斯俱乐部知道了,他们的人来跟我谈。我说我不会一个人去,我得带上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那些人。总共有八九个人,在里贝拉小鸟儿、米拉加亚和桑吉米尔,他们都跟我做过队友。他们(卡内拉斯俱乐部)接受了那些条件,从那以后,一切就都是成功了。”
可任何事情都有好坏两面,行使早退特权时,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有时候心里会很纠结。确实,“波尔图高于一切”,早退或缺席,波尔图球迷的义务他是尽了。可既然重新穿上球衣和球鞋,又成了一名职业球员,他也应该敬业些。又当球迷领袖,又当球员,忠孝真是两难全。
2012/2013赛季有一场比赛,对手是卢济塔诺人(Lusitanos)。上半场结束时,比分还是3比0,卡内拉斯2010大比分领先。不过,下半场费尔南多·马杜雷拉上不了场,中场休息时,他就得离开。波尔图到客场埃斯托里尔打比赛,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得坐车去外地。
没了队长,那场比赛场上形势大变。终场哨响时,比分定格为3比3平。球队痛失2分,费尔南多·马杜雷拉也很难过,并有些自责。但卡内拉斯客场对坎波竞技(SC Campo),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还是未能参加。波尔图到基辅打欧冠比赛,他和“超级巨龙”成员得浩浩荡荡地开往乌克兰首都。
费尔南多当时说:“很难调和这两件事,一个是自己踢球,一个是支持波尔图。就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日,下半场第15分钟,我就不得不下场,因为波尔图要去布拉加打比赛。主场对阵圣克鲁斯卢济塔诺,我们3比0领先,可我不得不中场休息时就离开。我、‘蜘蛛’和另外一名球员,我们都不得不下场,因为我们得去埃斯托里尔。”
“主教练当然得换人,而且得一口气儿换上三个人,因为我们三个人不可能踢到比赛结束。即使是那样,我们还得开飞车,因为我们得赶350公里的路。客场对坎波竞技一战,我也缺席了,因为波尔图周日去乌克兰,下午两点钟走。那样一来,我就根本没办法上场比赛。我努力调和两件事,但最重要的肯定是波尔图俱乐部。”
除了费尔南多·马杜雷拉,球队中还有4位“超级巨龙”成员,他们是8号后卫伊萨克、7号”大耳朵”马尔科、13号“蜘蛛”蒂亚戈·席尔瓦和4号门将奇班特。除了“猴子”,对手们最怕要属“大耳朵”马尔科。他也承认对手们最怕他,而他在场上的名声也是最差的。“大耳朵”马尔科不仅耳朵大,身子也壮实,身上的肌肉也瓷实,而且右胳膊从肩膀头儿到手腕处都是刺青。
“大耳朵”马尔科(左)
刚开始时一切都好 踢着踢着就踢出事儿了
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加盟卡内拉斯2010,对双方都有好处。球队在5年内连升4级,本赛季有冲击葡萄牙全国联赛的机会。而另一方面,之前效力多支球队,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只拿过一个冠军。在卡内拉斯,他又拿到了一个更重要的冠军。2010/2011赛季,效力桑吉米尔青年,费尔南多拿到波尔图地区足协业余荣誉联赛冠军。而2015/2016赛季,他随卡内拉斯2010获得波尔图地区足协荣誉联赛冠军。
刚开始时,一切还都正常。可到上个赛季时,出现了对卡内拉斯2010的不满和抱怨。球队成绩好时,肯定更会努力踢。本赛季是为了冲击全国联赛晋级资格,上赛季则是为了争冠军。荣誉在前,费尔南多·马杜雷拉队长和队友们难免踢得更狠了,更脏了些,于是就出问题了。
除了用粗野动作对待对手,对于执法的裁判,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和队友们也不尊重,还发生过口头威胁甚至动手打裁判的情况。据葡萄牙媒体当时报道,在卡内拉斯2010所参加的那个级别的联赛上,有90%的裁判拒绝执法有它参加的比赛。
对于卡内拉斯2010,好多对手是敢怒不敢言,被打掉了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咽。接受媒体采访,好多对手不敢透露真实姓名。他们反映说:“比赛是在恐怖的气氛下进行,无论是在场上,还是在看台上,气氛都恐怖得吓人。”
另一家俱乐部的领导则说:“他们是靠威胁和打人赢球,当着裁判和警察的面儿,他们对20来岁的年轻人又打又骂,可没人敢做些什么来制止他们。”
对于裁判的无动于衷和听之任之,甚至有很多人也表示可以理解:“谁都有老婆孩子,谁都有家庭。球员们也有家人,他们也不是职业球员,大家都是业余球员,因此谁也不愿意找事儿,毕竟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怕,还是有人挺身而出。上个赛季,因为卡内拉斯2010踢得粗野,就曾有三个对手拒绝跟它比赛,宁愿被判0比3失利,宁愿交750欧元的罚款。随后,波尔图足协采取了措施,凡是卡内拉斯的比赛,警力都予以加强。但那无济于事,卡内拉斯2010球员在场上、它的球迷在场下“施暴”的画面还是被源源不断地被发到社交网站上。
针对对手的指责,卡内拉斯俱乐部当时发表了一份声明:“对于那些牵头采取诬陷中伤行动的俱乐部的主席们,我们想给你们一个忠告。你们应该努力工作,而不是用关于卡内拉斯2010的种种谣言来试图解释为什么你们花了大价钱、进行了巨额投资却总是失败。卡内拉斯2010的球员都不拿工资,但他们知道应该为他们所穿的球衣带来荣耀。”
尽管非议不断、批评声不绝于耳,还有对手不敢跟他们打比赛,但上赛季,卡内拉斯还是如愿以偿,它升级了。
犯规
13个对手有12个罢赛 唯一没退赛的球队主教练曾执教卡内拉斯
本赛季卡内拉斯所打的联赛,是波尔图地区最高级别联赛,总共有14支球队参加。先是主客场双循环,决赛阶段则有6支球队参加,最后决出一名成绩最佳者,升上明年的葡萄牙锦标赛。葡萄牙锦标赛是排在葡超、葡甲之后的葡萄牙第三级全国性联赛,相当于葡乙。
26轮联赛,只打了前7轮,卡内拉斯2010就遭到对手们的联合抵制。13个对手中,有12个宁愿交750欧元罚款,宁愿被0比3判负,也不愿意再跟它打比赛,无论是主场比赛,还是客场比赛。算上两场杯赛,还有7轮联赛,整个上半赛季,卡内拉斯2010其实只真刀真枪地打了9场比赛。卡内拉斯2010本赛季最后一次打比赛是去年10月23日,联赛第7轮客场与帕德罗人0比0战平。
去年10月26日,波尔图地区精英联赛甲级联赛12家俱乐部的主席召开秘密会议,会议结束后,他们发表联合声明,宣布不参加与卡内拉斯2010的比赛。抵制卡内拉斯2010的领头羊、格里若(Grijó)俱乐部主席曼努埃尔·戈麦斯解释说:“我们受到了恐吓,裁判们也受到了威吓,他们不敢在比赛纪录上写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由于什么情况也到不了各委员会那里,因此也没有人做出反应。”
本赛季,格里若是跟卡内拉斯交锋次数最多的球队。2016年9月14日,波尔图地区布拉利杯精英组比赛,格里若客场0比2输给对手。一个月后,10月16日,在波尔图地区精甲级联赛第6轮,格里若又在对手家门口1比2告负。
正是由于格里若的提议,12家俱乐部领导层才秘密开会。会议上,12家俱乐部同意“孤立”卡内拉斯2010,拒绝与它打比赛。决定不是仓促做出的,据说在最终做出罢赛决定之前,12家“闹事儿”俱乐部高层前前后后共召开了三次秘密会议。
但征兆早在之前几天就已出现。10月2日,联赛第3轮,佩德罗苏斯(Pedrouços)主场迎战卡内拉斯,1比2告负。赛后,主队主教练若热·拉马略向“90分钟”电视台表达了与卡内拉斯打比赛时的无助与绝望。输了比赛之后,若热·拉马略没有责怪自己的球员,而是批评了执法的裁判们,他认为裁判们经常性偏袒卡内拉斯队,他们那样做是因为害怕它。
13家对手中,唯一愿意跟卡内拉斯交手的是坎达尔(Candal)。坎达尔为什么不愿意“抵制”和“孤立”卡内拉斯?一种说法是,两支球队关系不一般,坎达尔现任主教练鲁伊·孔塞桑曾做过卡内拉斯队主教练。
对于12支球队放弃比赛的决定,刚开始时,卡内拉斯针锋相对,很快通过社交网站官方账户做出了反应:“谁害怕的话,谁就赶紧买一只狗。我们会继续让人不舒服,会继续我们的征程。我们会继续比其他人更加努力地工作,以便能继续在场内获胜。第二阶段见。”
场上的暴力也影响到看台上
“猴子”的反击
对于其他球队的指控,卡内拉斯2010队队长费尔南多·马杜雷拉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对手在球场上打不过他们,因而想出了盘外招儿。“猴子”说:“所有这一切真的离奇可笑,像是小丑儿的行为,这让我们很伤心。不过,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做好准备,准备升级。”
他为自己的球队辩护:“他们是带着偏见、有意发那些东西(粗暴犯规录像集锦)的。我们全身心投入地踢球,这类(低级别)足球联赛,踢得就是很粗野,拼抢得非常激烈,有很多身体接触。我们踢的是足球,它不是芭蕾,更不是游泳。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出于政治原因。”
对手们指出,因为害怕,很多裁判拒绝执法卡内拉斯2010队的比赛,即使到现场执法,他们也不敢向卡内拉斯队球员掏红牌。“猴子”认为这种说法很可笑:“他们害怕?他们不敢在比赛纪录上写东西?他们不敢向警察投诉?上帝呀,我们是生活在一个‘香蕉共和国’,还是生活在一个法制国家?’如果谁人身受到了威胁,只要向现场的警察报案就可以了。”
由于上赛季的前车之鉴,本赛季,波尔图地区足协对卡内拉斯的比赛格外“关照”:足协派到现场的官员人数增加,警力增加,虽是地区联赛,但所有裁判都是国家级裁判,有一场比赛,波尔图地区足协主席洛伦索·平托还亲临现场观战。但所有这一切措施似乎都没起到作用,比上赛季规模更大的罢赛还是发生了。
“猴子”都被气糊涂了,气疯了。卡内拉斯的比赛不是已经由国家级裁判执法了吗?如果这样做还不够,“猴子”给出了解决办法:“他们想用外国裁判吗?那就用外国裁判!他们想用录像裁判吗?我们也接受。机器人?他们想用什么,我们都接受。但我们绝对不会改变我们在球场上的DNA,我们依旧会踢得很男人。”
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认为,12个对手的做法是一个阴谋。“这是输不起的人的借口,他们不能在场上取胜,就想朝球迷眼里扬沙子。他们想打乱我们的心理,他们花着天文的预算,却赢不了我们,他们很没面子。可我们之所以赢球,是因为我们更好。”
“马亚、瓦拉达雷斯、里奥挺托和杜鲁奥利维拉的预算有10万欧元,他们却赢不了卡内拉斯,而卡内拉斯只投资了1万欧元。决赛阶段有6支球队,最终只有一支能升上全国联赛。着眼于决赛阶段,他们想把我们(提前)搞虚弱,因为比赛是比赛,训练是训练,训练达不到比赛的效果。让我们看一下吧,看看到(明年)3月份,如果他们也杀进决赛阶段,是不是还害怕(跟我们)比赛。兴许他们会吃些治疗害怕病的药物?”
其他人的声音:“我们球场中间没设拳击台”
卡内拉斯2010现任主教练是米尔顿·里贝罗,他2015年走马上任。对于对手的罢赛,米尔顿·里贝罗也表示不解,他认为别人都冤枉了卡内加斯。
他说:“如果愿意的话,大家可以来看看卡内拉斯的训练。在球场中间,我们没有放拳击台。我们所努力提高的是足球,之后我们达到了这里,我们心里想的只是如何赢球。”
米尔顿更愿意回忆一下他们队所受到过的好多次伤害。“我们在主场的最后一场比赛,对手是格里若。对方同一名球员对我们的队员犯规5次,对那场比赛的裁判,我不得不质问为什么没有黄牌。裁判跟我说:‘哦,教练先生,我在掌控着比赛。’我对他说,我希望‘掌控’对双方都是平等的。卡内拉斯第一次犯规,就是黄牌。这不是撒谎,比赛录了像!”
据米尔顿·里贝罗讲,从三年前起,卡内拉斯的比赛就开始有录像,而在电视台上,在网络上,播放的却总是那同样的几分钟,是集中抹黑卡内拉斯的那几分钟犯规动作集锦。
没有比赛的主教练
“大耳朵”马尔科则说:”如果对波尔图和本菲卡也这样做的话,他们也能找到恐怖的画面。自从卡内拉斯2010存在以来,有些俱乐部还从来没跟我们交过手,他们怎么可以抱怨和指责我们?”
若泽·莱当2015年跟米尔顿·里贝罗一起到的卡内拉斯2010,刚开始时他是助理教练,现在则是俱乐部体育经理。有人说,如果现在把他派上场,他照样还可以进几个头球。若泽·莱当认为,卡内拉斯最突出的风格是求胜心,“我踢了一些年球,我从没见过哪支球队有这样的胜利文化。即使是在训练中,他们也不喜欢输。”
无论是助理教练,还是体育经理,都只是兼职。白天的时候,若泽·莱当的工作是镜片经销商,工作地点在葡国北方的“山后”地区。
“即使是在那里,我也经常听到有人这样问:‘这里的你是这么安安静静,你在那边打所有的人吗?’好吧,反正就是这些话。他们说我们控制了所有这一切,这无异于给许多足球管理者开具了一份不称职证明,从波尔图地区足协主席到委派的官员到相关政府部门的领导。如果我们控制了所有这一切,那么足球就已经彻底完蛋了。”
没有比赛的日子很难过
11月29日,地区联赛第8轮,当天下午15点钟,卡内拉斯2010本该在主场迎战马亚利达多尔,但对手果真没来。球场看台上,只有很少的球迷,俱乐部工作人员也寥寥无几。对于眼前的景象,他们都感到非常失望。
卡内拉斯球迷路易斯·皮内拉认为,这是对手的阴谋:“卡内拉斯2010让(支付着)高工资的球队感到不舒服。今年,球场安保力量最大化。波尔图足协的官员来了,警力得以加强,所有比赛都录像,执法的是国家级裁判,没发生过什么事件。在这件事背后,隐藏着政治利益。”而俱乐部厨娘、在比赛日为球队做饭的玛丽亚·爱德华达则很难过:“我觉得孤独,平时这个时刻,人满满的。”
对手拒绝与卡内拉斯2010打比赛,比赛日没有比赛,所有人心里都空落落的。另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则是没有了比赛,门票和其他销售收入都没有了。卡内拉斯本来就是一家小球会,球衣赞助商是西班牙品牌荷马(Joma),球衣胸前印的主赞助商名字是Life Strip Club,那是加亚新村的一家脱衣舞夜总会。本来就入不敷出,没了比赛,日子更难捱。
有一个数字可以反映卡内拉斯的贫穷。上个赛季,球队中还有一名外援,是一位瑞士球员。而本赛季,卡内拉斯2010连一名外援都没有,全部是葡萄牙本土球员。而按费尔南多·马杜雷拉的说法,其他球队的投入是10万欧元,而卡内拉斯的投入只有1万欧元,但他没说是每月1万欧元,还是一个赛季1万欧元。但无论是一年1万,还是一个月1万,投入都不高。
另一件事也可以说明卡内拉斯的贫穷。据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讲,球队的一些训练服装,还是波尔图俱乐部提供的。他说:“我们是一支贫穷的球队,我们没有防雨短裤和袜子,也没有长袖球衣,而这里的冬天非常寒冷。去年,波尔图给了我们25套防雨球衣、短袖和背心。”
球队与暴力扯到一起,还给卡内拉斯带来两个更为负面的影响。一方面,作为小球队,卡内拉斯很难拉到赞助商,名声又不好了,想拉赞助更难,没钱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另一个方面,许多当地孩子的父母嫌卡内拉斯名气不好,都不愿意送他们的孩子到卡内拉斯梯队学球,卡内拉斯的后备力量培养受到影响,靠青少年足球培训挣到的钱也越来越少。
获得硕士学位的足球流氓
都说流氓没文化,可兴许那只是一种偏见。至少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挺上进的,有没有文化另说。在对手罢赛一事搞得沸沸洋洋之际,“猴子”却有喜事临门,他拿到了硕士学位。
2016年11月10日,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在葡萄牙马亚(Maia)的马亚大学(ISMAI)参加硕士论文答辩,满分为20分,他以17分的高分获得通过,成了一位“体育管理学”硕士。
硕士论文答辩成功之后,费尔南多·马杜雷拉也很高兴,他在Instagram网站个人账户发文说:“5年之后,求学历程抵达终点。体育管理学本科,16分。硕士(答辩),17分。”接受采访,他不无骄傲地宣言:“从今天起,你们得叫我大师了。(葡萄牙语是,硕士和大师是同一个词,mestre。)”
费尔南多·马杜雷拉的硕士论文题目为《整个看台:俱乐部的创新服务》。在论文中,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提出“应创建一个看台,那里只有‘超级巨龙’成员,没有座椅,而是只有水泥坐台,使到球场看球的球迷能有更大的互动、支持和更大的参与。”
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还提出:“目的还包括在比赛开始前、比赛中间和比赛末段,进一步活跃看台上的气氛。跟公交运输企业合作,方便球迷乘车到巨龙球场看球。让球迷组织是危险分子这一说法作古,创造各种条件,鼓励家庭去球场看球。”
论文答辩
有葡萄牙球迷评论说,这样平淡无奇的硕士论文竟然也能通过,应该是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威逼着,评委才给打分的吧?还有人说,其他球队都罢赛了,硕士论文答辩的评委老师们为什么不“罢赛”呢?
拿到硕士学位之后,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自觉是个文化人儿了。接受媒体采访,他为自己和极端球迷组织都进行了辩护。
他说:“很难管理球迷大众。(波尔图去外地打比赛,)我(一般)会带三四百人,他们中的许多人是年轻人,从来没去过任何其他地方。在一群人中间,他们觉得别人攻击不到自己,他们就觉得自己凌驾于一切之上。有时候,当我到了那里,上前制止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人们喜欢以偏概全,喜欢给事物贴上标签。他们说我们是匪徒,我是匪徒头子。我们其实也是个小社会,社会上有的,在球迷组织里也都存在。(这里)有吸毒者,有贩毒者,有抢劫犯,但也有医生和律师。有好人,也有坏人。但警察也会犯罪,政客也会腐败,不能因为一个警察犯了一项罪行,所有的警察就都是罪犯了。(球迷组织成员)在日常生活中做什么,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只希望他们在球迷组织里行事能恰当。”
没人跟他踢 “猴子”也觉得没意思了
自从10月23日打了联赛第7轮,卡内拉斯2010已经11轮联赛无球可踢。圣诞节和元旦假期过后,1月8日,波尔图地区甲级联赛将重燃战火。第18轮,卡内拉斯2010将在主场迎战坎达尔。坎达尔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罢赛的对手。时隔两个多月之后,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和他的队友们终于可以酣畅淋漓地踢上一场比赛了。
对坎塔尔一战过后,循环赛阶段,卡内拉斯2010最多还有两场比赛可打。3月5日,他们将在主场对阵杜罗奥利维拉。3月12日,他们将在客场挑战瓦尔金B队(Varzim B)。那是地区联赛循环赛阶段最后两轮比赛,对手即使同意跟他们打比赛,也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规则的要求。为了避免最后两轮有猫腻,影响升降级,对其他球队产生不公平,联赛规则禁止任何一支球队在最后两轮弃赛。
其他球队刚罢赛时,正在火头儿上,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还有些嘴硬。两个多月没踢比赛,罢赛看似没个头儿,“猴子”也有点心虚,也有点坐不住了,他开始自我检讨起来。判断自己球队的表现时,费尔南多·马杜雷拉最挂在口头的一个标准是看球队是否“用灵魂在踢球”。他认为,对手罢赛的源头可能始于2015年对维拉诺瓦人队的那场比赛。
他说:“或许那场比赛确实有一些粗野的铲球,违反了规则。不过,双方都有犯规动作。那也是足球中常见的东西,我们只不过是用灵魂在踢球。场上的过火动作,没有哪个动作我之前没见到过,(本菲卡中卫)路易松、(波尔图边后卫)马克西·佩雷拉和(葡萄牙国家队中卫)布鲁诺·阿尔维斯也做过同样的动作。”
“那之后过了几个月,在网上出现了一段视频,里面全是我们队球员最暴力的铲球,事情遭到媒体的猛烈批评。波尔图足协决定我们所有的比赛都要录像,要由全国级联赛的裁判来执法。可我们还是照样拿了冠军。”
罢赛决定是俱乐部高层做出的,费尔南多·马杜雷拉能希望打动像他一样的球员。“我向其他球队的球员发出呼吁,来跟我们打比赛吧。因为这就是足球,我们跟你们是一样的:我们也(只)有两条腿和两支胳膊。我们不像你们描绘的那么坏,在球场上,谁也不会带着棍棒和刀子追杀对手。不要卷进政治争端里。我们想在球场上成为冠军,而不想通过场外争斗成为冠军。”
费尔南多·马杜雷拉发出了邀请,可有人会倾听吗?他是不是对“牛”弹琴?罢赛会继续吗?决赛阶段,对手仍然不跟卡内拉斯踢吗?卡内拉斯会一个赛季只踢9场比赛,以只平1场的骄人纪录升级成功吗?或许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 卡内拉斯2010自觉无趣,像他的主席所说的那样退出联赛?或者还有最好的一种情况,卡内拉斯最终痛改前非,成为一支球儿踢得干净的球队?
一切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