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农民工司机潘金林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人殴打倒地。
视频截图8年前事发时监控画面。视频截图
中国青年网北京1月25日电8年前的一天,正值农民工司机樊金林39岁生日,他和往常一样前往西安市雁塔区高新四路赵家坡嘉龙大厦上班。开车走到公司停车场入口处,莫名奇妙遭人暴打至昏迷。后经司法鉴定,其受伤程度为轻伤偏重,伤残等级九级。因伤情,樊金林由一名职业司机变成了看门人。8年来他从未放弃找到自己被打的原因,以及找出真凶。但让他郁闷的是,被打原因今天已经知晓,但打人的幕后主使者至今逍遥法外,他一直未能获得伤残赔偿,且面临失业。
当年殴打樊金林者大部分都是光头,戴着统一的工牌。视频截图
打人事件当年登上了当地报纸头条。视频截图
2013年2月2日,樊金林和往常一样去单位上班,他看见好多车围挡在单位入口处,他停车后,多人拿出洋镐把、铁棍,直接砸了他所驾车辆的挡风玻璃。樊金林见势不妙下车往外跑,“最后没跑的及,被他们一棍打倒了,我摔倒就趴下了,他们就稀里哗啦把我打了一顿,打得我以后就不知道了”。
樊金林单位所在地为嘉龙大厦。樊金林说,打他的人大部分都是光头,“带着个帽子,戴的统一牌牌,工牌,这是最明显的特征。”
这起砸车打人事件轰动一时,当地媒体也进行了相关报道。
樊金林搞不懂自己为何被打。视频截图
头、耳出血,胳臂、腿、肋骨被打断,樊金林被打成伤残九级。视频截图
樊金林被打后住院半年多。视频截图
骨折画面。视频截图
樊金林说,他不知道为什么挨打,“又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为啥子打我呢?”
樊金林伤情颇重,经司法鉴定受伤程度为轻伤(程度偏重),伤残等级为九级。
“后遗症特别厉害,腿也疼胳膊疼腰疼,当时头、耳朵出血,胳膊打断,腿打断,腰肋骨都打断,治疗住了半年多院。”樊金林说,他(左手)指头弯不下去了,原来的职业是老板的司机,现在开不成车了。
樊金林后来知道,他被打与嘉龙大厦拆迁有关。视频截图
嘉龙大厦所在地原来是一座垃圾山,垃圾请走以后改成了商业用房,成为香饽饽,被很多人盯上。视频截图
后来樊金林才知道,他被打可能与他上班所在的嘉龙大厦拆迁相关。“说是开发商要拆迁这个楼(嘉龙大厦),要强行弄这个楼。”
樊金林说,嘉龙大厦所在地原来是臭烘烘的一片垃圾山,在清理掉垃圾改为商业用房后却变成了“香饽饽”。“垃圾拉走以后,改成了商业用房,这里交通便利,成了黄金地带、香饽饽,好多人都盯上了。”
村民们提起原来的垃圾山,也都说是几十年令人头疼的问题。
“以前这里都是垃圾,几十年的垃圾,臭嘛,多少年的垃圾,老鼠都窜到上面。垃圾相当于七层楼高,这垃圾叫谁拉都不拉,为啥呢?拉是要花钱的,不是几百万能解决的。”村民们说。
2004年,雁塔区丈八街道办赵家坡村与樊金林所在公司达成协议,后者负责垃圾山的清运拆除,双方联建、联营商业用房。视频截图
樊金林说,争抢地块和自己无关,自己是无辜的不应成为牺牲品。视频截图
出院后,樊金林因为伤残,从小车司机变成了看门人。视频截图
2004年,雁塔区丈八街道办赵家坡村与樊金林所在公司达成协议,由后者负责垃圾山的清运拆除,作为回报,双方在原垃圾山地块联建、联营商业用房。
同年10月,西安市雁塔区发展计划委员会发文批复,同意立项“赵家坡村垃圾山改造商业用房项目”,2004年11月,西安市雁塔区对外开放办将该项目列为2005年重点街景整治工程项目,要求“力争于2005年项目建成投入使用”。该项目也成为雁塔区2005年区级重点项目。
樊金林说,嘉龙大厦盖起来以后,把周边的人流量和商户都带动起来了,成了繁华地带,之后就一直有人要“吃这块地”。“但我是无辜的。”樊金林说,争抢嘉龙大厦地块和自己无关,他没有道理成为牺牲品。
被打残后,樊金林由司机变成了值班室看门人。樊金林是甘肃人,2002年来西安打工,后来经人介绍给老板开车。
被打至今已经8年,但幕后主使至今没有抓到。视频截图
当年被砸的车找不到了,伤残赔偿也一直没有拿到。视频截图
“被打后至今已8年,警方先后抓了两次人,但幕后主使没抓到,被砸坏的车也找不见了。”樊金林郁闷地说,他的伤残赔偿也一直没有拿到。
“当时监控啥都有,公安机关来调查,分局派出所成天来调查,就今年,分局又叫我了,说是又重新逮了几个人,叫我去辨认呢。我说这99%的沾黑社会性质,幕后有操作人,他们说不管这些事,就是重新逮了人,让我指认一下。当时车砸了,现在也找不见这车了,他们说是你公司的车你不用管了。”樊金林说。
樊金林担心,嘉龙大厦一旦被拆除,自己看门人的职业也要丢掉。如果自己被打致残的幕后主使还是找不到,后半辈子怎么生活呢?视频截图
现在樊金林担心的是,连看门人这个职业也要丢掉。
2020年12月25日,雁塔区城市管理综合行政执法局对嘉龙大厦下达了“限期拆除违法建设通知书”。
樊金林想不通,嘉龙大厦从一个雁塔区的重点工程,怎么突然就成了违建?
他忧心的是,上有老下有小,失去了经济来源,后半辈子再咋生活呢?
“这个楼一拆我马上就失业了,经济来源没地方去了。媳妇打个零工,一月才一千来块钱。”樊金林说,“我两个娃两个老人,一个娃12岁一个娃18岁,都在上学,没办法了养不起,一失业不敢想象,根本就没法生活了。”(青蜂侠)
来源:中国青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