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让人皱眉,懒得打瞌睡。这样的日子久了,总会压抑人的心情。即使是生活中舒适的人,也会产生一些闲心。(莎士比亚)。
大气候决定小环境,顺其自然就得适应自然,不管你愿意与否。可由于人的个体差异,适应起来也千差万别,总有不少人在这阴天里腰酸腿困,心情不佳。秋日多阴雨。这是北方天气的一个常态,也是北方人每年必须经历的气候。一连十几天,风尘不起,阴雨霏霏,总要把春夏没下的雨水集中到这段日子里来,不管需要不需要,用得着用不得着都死缠烂打地涌来,推不掉,摆不脱,躲不过。“这雨要下在伏里多好啊!”顶着草帽,拿着铁锨的老农,这时总会发出这样叹息。
夏天滴不了几点雨,秋天却铺天盖地而来,这样的阴差阳错,几乎是靠天吃饭的地方年年上演的“闹剧”。人们想怨恨,又不能怨恨;想骂两声,却又开不了口,总是把美好的想法寄托到下一年。他们明白“老人无过天无过”的道理,指天骂地都是不肖之子才有的行为。
而我儿时的阴天,却是另一番景象了。在儿时的记忆里,一到阴天,村里的人们总是裹个毯子睡觉,很少有人聚在一起玩耍。大概人们真是累坏了,好不容易老天给了个星期天,岂有不好好休息之理?总要孩子们在外面打水仗、和泥巴饿得不行了,叫起大人来才做饭的。人们做得吃了饭,喂了鸡猪牛羊,又开始睡觉了。没有了大人的管束,我们又不上学(因为下雨坡陡泥滑,怕出危险),给了我们闹翻天的自由。因此,小时总希望阴雨天的到来。
早晨起来,如果阴雨不断,勤劳的父亲总会说又不能做某某活去了,而我们则高兴不已。完全不懂大人的生活压力,只想着自己的好玩。直要玩得浑身水淋淋的,鞋子湿漉漉的,肚子咕咕直响了,才肯回家。我们在麦场里冒雨“打码”、“夹蛋”;用红胶泥捏人人、捏车车;在野地里寻磨菇、拾地软;在庄稼地里瞅摸有啥好吃的……反正,这雨天,大人们总是感叹:“这天怎还不开,把这孙子孩们周紧了,真能坏死人了!”
后来到了城里读书,感觉雨天也要上学,觉得忒没劲。还得穿雨鞋、撑雨伞到学校,坐在黑乎乎的教室里,使劲瞅黑板上模糊不清字,盯老师一张模糊的脸。好歹等着这节课下了准备出去透透气,这个老师没走那个老师却进来了,只好憋着一泡尿再听一节。因为雨天,老师怕误了课,反而来的更早,让我们觉得有些丧气。什么“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的前途”,我们哪管了那么多,你占用了我们的课间时间,就对你不感冒。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了,也是挤挤擦擦,不是伞上的水淋到了脖子里,就是脚下泥溅到裤腿上,要不就是两把伞碰在了半空中,谁也不得过去。到了路上,还得排成一摆溜过踏石,跳来跳去拣好路,平时十多分钟的路,总得半个小时走。这时,放眼望去,只见一条伞的巨龙在蜿蜒盘旋,朵朵伞花开在巷子里,消失在街尽头。
再后来,对阴天便无多少感觉了。一是离开了农村,少了对阴天玩耍的渴望;二是成了所谓的城里人了,对节令、阴晴不敏感了;三是老成了,似乎对天气变化无所谓了。这真不知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是成熟了还是老化了。
阴天过后总是晴天,阴天只不过晴天的调剂。阴与晴,都是自然的恩赐,都是岁月的奉献,都是生命里的华章!过好每一天,无关乎阴晴,才是正理。
附儿时童谣一首
礼拜日,把家回
我家要把亲亲来
嘹一回,哈不来
嘹两回,哈不来
嘹三回,才来啦
山水河上过来啦
枣树坪则上来啦
红油罗门回来啦
姨姨坐的大花轿
舅舅带的纱凉帽
姑姑骑的黑毛驴
妗子带的白手套
颠三倒四尽说谎
小马拴到小槽上
大马拴到大槽上
鞭则搭到房檐上
外公外公开门来
外婆外婆点灯来
点赤灯,认上针
老婆老汉说古经
古经长,古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