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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索亚历险记好词好句】《哦,青青套子里》可以安放下孤独与爱

好看的儿童文学读本是孩子和大人可以一起欣赏的。

读于德北先生新作《哦,青青套子里》,随着小主人公慕青云出发,感受着少年成长之途的孤寂,却渐渐发现了这段时光的柔情与美好。这是一本笔涉人与自然、家园、理想、成长……治愈且励志的书,故事讲述了父母离异带给少年慕青云无法言说的忧伤和孤独,刚刚病愈的他被父亲送到雾开江上的岛屿套子里去休养。在风景如画、民风淳朴的岛上,少年感受到真挚的友情、温暖的亲情,渐渐释怀了生命成长中无法逃避之痛。青山绿水,纯真岁月,慕青云和他在岛上结识的新朋友二黑、杜鹃、铁蛋,不仅都学会了忍耐和坚守,还学会了原谅、放下与珍惜。面对未来,孩子们对多彩的生活有了更多向往与期待。

套子里是中国北方真实存在的一个地方,于德北曾在这个丰饶、美丽的岛上居住过半个月,房东一家的友善之情让他感念至今。正是那次“说走就走”的旅程,触发了于德北创作《哦,青青套子里》的灵感。


一座岛屿的美丽


套子里是一个美丽而神奇的岛屿——不染纤尘、空明高远的蓝天下有青山、甘泉、群鸟、紫花苜蓿田、白白的羊群;奔流不止、滚滚向前的江流中有银白鱼、岛子鱼、老头鱼、柳根儿、黄瓜香、葫芦籽等水产;猞猁“幽灵”、狼“张三儿”、野鸭“小黑头”及羊羔“棉花”,各种野生或豢养的动物自由自在地栖息于此。这里的岛民勤劳热情,爱护生灵,野兽亦有情会报恩。山清水秀的套子里更是美食之岛。东北风味的小鸡炖蘑菇、黄花菜、土豆酱、鹅蛋拌小葱、酱炖江杂鱼、二米饭、玉米饼子,还有能让人终生难忘的凉拌猪嘴蘑……所以,身居繁华内陆都市、去过很多地方的慕青云父亲选择了空气清新、民风淳朴的套子里,送儿子去休养。

套子里作为故事集中发生的地点,交织了几条情节线——

在套子里,“寂静中长大”的慕青云已经很长时间不会想妈妈了,是岛上的大爷大娘、姑姑,还有新朋友二黑、杜鹃、铁蛋,让他感受到了亲情的美好,懂得并学会了思念。

在套子里,离异后天各一方的慕青云父母,为了儿子,打破了他们安于“寂静”生活的惯性,曾经的一家人又温情重聚。

在套子里,慕青云得知刘大爷年轻时曾救助过一只猞猁,这只猞猁又在刘大爷遇到危险时吓走饿狼,便更是积极地参与到岛民保护羊群,放归猞猁后代回山林的行动中。

在套子里,总是一身酒气、经常偷偷安装捕鸟网的姑父,在孩子们的监督中,刘大爷的批评教育下,将功补过了。

在套子里,即将复员的大黑哥和杜老师虽然有“建岛安居”还是“离岛生活”的分歧,最终,对故土的依恋还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作品通过少年视角的过滤,提纯了生活的质感,慕青云平静而细致地讲述着所见所感,一趟江岛之行,一场孩子的社交聚会,一次与离异父母的重聚……如果我们细细品味,能够体会出慕青云遇到的每个人都各自怀着隐隐的孤独。爱是一种能力,亲情、友情、爱情,甚至喜山乐水之情,都足以驱散淡淡弥漫的焦虑。生活对于任何人都并非易事。少年慕青云就像面对各种困扰的你我,只有坚强面对,以赤子之心去发现晨间露水、夕间落阳——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勇敢地去探寻人生真谛,不惮于爱的表达和给予,走出生命中的至暗与迷茫,不断成长,获得真正的快乐。

在《哦,青青套子里》,岛屿不仅仅是故事发生的具体地点,也是作品精神内核的重要意象。

对母亲的爱,是人最天然、最真挚的情感。慕青云母亲离婚后去了一个被海洋环抱的国家。思念远在异国他乡的母亲,是少年隐忍而不为外人所道的秘密。在一直没有见到妈妈前,慕青云两次梦见她,一次是去套子里的前夜——


不知为什么,这一夜我梦到了母亲,她穿了一身黑白相间的猎装,双手抱着那部莱卡相机,在沙漠里奔跑,她的身前身后都是鸵鸟。她和它们跑得太快了,以致到了最后,我都分不清哪个是母亲,哪个是鸵鸟,抑或母亲在奔跑中把自己变成了一只鸵鸟?总之,我找不到她了,我的耳廓里只有奔踏的脚步声。我把母亲弄丢了?我突然感到害怕起来。

“妈妈,妈妈!”我大声地呼喊。

一行泪水划过我的腮边……


另一次是在套子里,慕青云第一次和野生动物进行了近距离接触后——


就在这一夜,我又梦到母亲了。

母亲安静地站在一片月光中,一袭白裙曳地,身边尽是野花。没有香烟,没有相机,只有从她的发丝间透出的朦胧的光。

不能否认,母亲依旧是美丽的。

突然,“幽灵”出现在她身后,毛色斑斓,脚步轻盈。它要干什么,是要攻击母亲吗?母亲不是在澳大利亚吗?“幽灵”怎么也跑到那里去了?

我一时心急,高声叫道:“妈妈!妈妈!‘幽灵’!‘幽灵’!”

我惊醒了,发现刘大爷和刘大娘站在我的身边。

刘大爷说:“没事儿,梦魇了。”

刘大娘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原来,外边下雨了,刘大爷和刘大娘是来给我们关窗户的,见我说梦话,就赶紧推醒了我。

刘大爷问:“梦着什么了?这一脑袋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就像布满世界的大大小小岛屿,孤独也有很多种。孩子是人类的童年,无论害怕孤独还是享受孤独,孤独都在封闭或疏离着一个个生命体。当代社会人情逐渐淡漠,人性逐渐异化,缺少朋友,身处陌生异地的日常孤独,很多人都如慕青云一样感受过。去往套子里之前,都市生活使慕青云渐渐形成一种丢失感。这种丢失感中,人很多的愿望不能得到满足,而梦想就是复得的一种。于德北在本书触及到的正是这种根本性的生命孤独。梦境超越时空地衔接了母子隔山跨海的距离,模糊了现实与思念的界限,让现实沉入幽深的情感底层,仿佛进入一处美丽的花园,可将人孤寂无依的心灵暂栖片刻。两次梦醒后的由哭到笑,面对现实的残缺和无奈,敏感而脆弱的慕青云已然在套子里的阳光下“拔节”成长了。少年那丝丝的焦虑里透出坚强,淡淡的忧伤含着希望,他已渐渐敞开心怀,通过人生的必修课,接受了生命的丰盛。诗意之光照亮人在旅途的岁月。

来自岛屿国家安房直子的童话作品,是于德北和他书中少年们都喜爱的。安房直子的童话表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精美隽永,温馨感人,充满了浓郁的日本乡土气息,具有典型的东方文化色彩,散发着幽远宁静之美。《哦,青青套子里》呈现出与之同质的文学风格。自然界虽然存在着自有的生存法则,但其中的生灵们从不缺少灵智与爱。只有善良、心境清明的生灵才能与之相遇,从中获益。儿童文学总是愿意给人们提供更多充满美感的象征,在丰盈、瑰丽的故事里,作家把对现实世界的深刻认知,化作一部部动人的倾情之作。



一段故事的力量



故事里人们的生活环境,是现实与非现实,现实与超自然的事物融合的世界,这个世界有着各种各样生命的深度,以及生命从过去到未来的连续。在此层面而言,阅读是一种体悟,以自然的姿态悠闲地写作是一种释放,于德北乐在其中,所以,他的作品会经常在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散文诗等不同的文学类型中“穿越”。

近期,于德北新作频频面世,《哦,青青套子里》是于德北最偏爱的作品。其实,早在十多年前,于德北就着手创作此书,却因杂事太多而耽搁下来。经过特殊的2020年,这本书及里面的青山绿水终于穿透时光,于今年清新面世。

童书给予了人们更多、更自由地思索和想象。迄今为止的两百多年间,儿童文学在世界上发展出了很多类型,像以《爱丽丝梦游仙境》《哈里·波特》为代表的幻想文学。幻想类的儿童文学又大致可分为四种:一是继承了民间故事传统的“创作型民间故事”或被称为“象征童话”,日本的安房直子作品和《格林童话》的故事等就经常被统称为“童话”。二是穿梭于现实与幻想世界之间的故事,像人们熟悉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彼得·潘》等作品都均属此列。三是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奇幻故事,比如《夏洛的网》等。四是在作家幻想出的世界里发生的故事,比如《海的女儿》等。

同时,还有描写日常生活、家庭生活、学校生活、友情、人生等的写实类作品,如本书《哦,青青套子里》《海蒂》《窗边的小豆豆》等;还有寻宝、历险方面的作品,如《尼尔斯骑鹅旅行记》《汤姆索亚历险记》等;还有以历史上发生的事件和人物为基本题材,加入虚构的成分写作的小说;还有以各种图鉴、百科全书、人物传记类等人文及社科方面的,用于拓展知识和查阅的儿童工具书,以及童谣、童诗和各种各样的绘本等等。

《哦,青青套子里》是于德北的第二部长篇儿童小说,这一次,理顺了小说的人物关系及转化后,于德北选择了一个少年的视角,以第一人称“我”来进行叙事,从头到尾保留着孩子的逻辑和纯真。

故事一开始,在寂静中长大的慕青云似乎已经接受了父母离异的事实,接受了父亲忙于工作,母亲远赴澳洲的亲情疏离状况。他敏感而独特地体察着身边的生活,一方面,他天真无邪如赤子;另一方面,他又明察秋毫,因为他拥有极强的观察与学习能力。在套子里,他仿照心仪小说里的情节,用紫花苜蓿的花瓣帮刘大爷染了指甲。刘大爷依着孩子的方式,“用两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比成了一个取景框,远远地比量着……”在刘大爷哽咽的喊声里,慕青云马上懂得历经沧桑的老人也思念父母了,体人察物的共情力使少年“鼻子也突然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慕青云曾以为大人的情感是麻木的,岁月的风霜早已吹打掉他们内心的细腻和敏感。现在,他明白了,成人们并没有失去细腻和敏感,而是把它们放置在心灵的最深处,常拂尘,不惊扰。

还有,慕青云两次听刘大爷诉说与山狸子的往事,于德北写作时并没有让刘大爷直接讲述,而是由慕青云“转述”。这种由“局外人”的情景再现,更客观,更全景式,使闻者如临其境,强化了叙事与阅读的如历其事,如感其悟。

于德北小说作品的戏剧性往往较强,笔下的人物形象鲜明,常常呈现出外表平静,内心炙热的性格特质。《哦,青青套子里》的悬念设置对人物形象塑造也是可圈可点的。

慕青云和几个孩子首次听刘大爷讲述与猞猁的往事时,在情节发展的关键处,刘大爷却戛然而止,引得小铁蛋抱着刘大爷的胳膊央求他继续讲,老人和稚子的谐趣可爱跃然纸上。

“真想变成一只快乐小鸟”的慕青云,在杂树林里无意中撞到捕鸟网上,他正想救助困于网上的小鸟,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制止。慕青云头也没敢回地快步离开了那冷冷的声音和带着酒精气味的呼吸——这是一个身处异地他乡,刚刚病愈孩子的正常反应,也是以声音和气味出场的姑父首次“亮相”。

几个孩子在岛屿的江边野餐,聊天中提到理想,二黑、杜鹃都有建设家乡的美好愿景,就连“跟屁虫”小铁蛋对故土都有着远大的抱负,只有慕青云红着脸诚实地承认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套子里的孩子,他们的理想都是留在家乡,建设家园,即使像已经“走”出去的大黑哥,也是要回归的,与相爱的人共同留守在岛上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作为外来者的慕青云和他的父母,终是要离开,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上。回到行色匆匆、茫茫人海的都市,慕父是否仍会继续经常盯着电脑屏幕沉思、写作?少年的母亲是否再次去往异国他乡?慕青云是否能得到向往的带风的旱冰鞋?是否开始思考并找到自己可以践行的理想……无论生活将怎样继续,但显而易见,套子里之行,让这个完全病愈了的孩子在今后的学习和生活中,更加豁达开朗、阳光向上。纯真与成长,封闭与打开,寂静与喧嚣,离去与回归,孤独与爱,共同构成了全书精神内核的张力。

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可以给人一种动人的力量,能够同时被写成一个给成年人看的故事。虽然孩子必须和现实世界打交道,令人担心各种无奈和坎坷会使他变成悲剧角色,但并非如此,因此更让人感到治愈和力量。


一颗童心的向往


于德北在《四川文学》2020年7月号曾发表了一篇小说《二先生》,文中写道——


从某种程度上讲,为二先生作传是一件容易的事,任何人都可以为之。单刃为刀,双刃为剑,说的是冷兵器,但用在二先生身上也最贴切不过。二先生是一个简单的人,简单到你怎么看他都复杂。可你说他复杂,他干什么事都像水墨画中的一条直线,看见头也就看见了尾,没有丝毫的玄妙和掩饰,像他有时哭了,就是哭了,像他有时笑了,就是笑了。哭笑之间,谁又能说得清楚悲和喜,苦和乐呢?

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

真的说不清楚?

真的说不清楚!

那么,也就是说,为二先生作传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啊。


其实,以这段文字来描述于德北也是很形象的。

至今,于德北在《十月》《作家》《小说选刊》《南方周末》《北京文学》《小说界》《诗刊》《散文》《山花》《儿童文学》《少年文艺》《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星星诗刊》等国内外几百家报刊上发表文学作品400余万字。出版长篇小说《零点开始》;长篇随笔《我和端端》;散文集《自然笔记》;散文诗集《渡口集》;长篇少儿科幻小说《拯救海底城市》《超级游乐营》《穿越时空的阴谋》《木偶剧场》;长篇少儿侦探小说《失踪的妈妈》《夏令营奇案》《徘徊在车站的少年》《猪扮演什么角色》《利用时间杀人》《小动物园的骚乱》《日本园名画失踪案》;长篇儿童小说《密林失踪者》;长篇童话《绿色和平城堡》《吹牛大王历险记》《撒谎大王历险记》;短篇小说集《少年菊花刀》《没有门窗的房间》;小小说集《青春比鸟自由》《杭州路十号》《秋夜》《美丽的梦》《百合花布》《世界的那端》《水下森林》等六十余部。其中《杭州路十号》获中国首届“海燕杯”全国征文一等奖;2007年,于德北获第三届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2009年,其作品《美丽的梦》获“冰心图书奖”。他还获得过长白山文艺奖、君子兰文艺奖、吉林文学奖等奖项,一些作品被译介到日本、俄罗斯、泰国、马来西亚等国家。

在于德北勤奋的半生工作经历中,他基本上是在为孩子们编辑、出版各种读物,他先是在《芝麻街红领巾故事会》编辑部,后又到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正是这样的机缘,于德北开始了儿童文学的创作。

于德北认为,不要企图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进行儿童文学创作,必须蹲下身来,与孩子平视、平等,童心—童趣—童话—童思是核心,作品折射出的东西得是具有超越性的。他曾为孩子们创作过长篇随笔、长篇童话、少儿推理小说、少儿科幻小说、中篇小说、科普读物,也为孩子们改写过许多中国古典名著和世界名著……于德北一直以能为孩子们创作“真善美勇”的作品为快乐。

写作太苦,于德北苦中作乐,每天坚持记随笔,用心写作。如果说大困惑、大悲苦难以解脱,他认为写作则是可救命、能治病的解脱之道。

于德北不愿把生命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他觉得有意义,就在电台当了三年多的嘉宾主持,大力推广家庭阅读和孩子的养成教育。

做植物标本可是门手艺。于德北说,标本里也有文学,大树随风,乃敬畏之心。他在草木丰盈之时做的标本,至少能达到二十年不破损。

闲暇之余,于德北乐得下厨,做些美味的小鱼酱、辣椒酱,然后把这些“下饭冤家”隆重包装,寄送给朋友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或与友人灯火阑珊处道别,于德北会长歌以待,至于是二人转、京剧、吕剧,还是外文歌,要看彼时彼境了。

于德北打算画一个系列“万相”,其中四十幅写实作品,二十幅写意画,然后办个画展。因妈妈的信仰,于德北也画佛像。他画的佛像有的不乏斑驳,有的尽显沧桑,神情悲悯多过喜乐。他明了信仰不是为了跪下,而是为了站得更高,自在地养心养情不外求。他乐观生死,三十岁立遗嘱,五十岁改遗嘱。他每日阅读,朝朝闻道。

于德北会爽朗地笑着自嘲,他是画家里写诗最好的,诗人里小说写得最好的,小说家里唱歌最好的,歌唱家里童话写的最好的,童话家里散文写的最好的,散文家里厨艺最好的。

没有一种文体不热爱的于德北反对定位,他认为,一个人参与到写作,是与文字的互融。他称道的好文字家,乃风从腋下过,裙衫不动,汗毛有知。这也是他的“武术心法”。

以往提及表现东北乡土特色的作品,许多人首先想到的是肥沃得能攥出油的黑土地。于德北却独辟蹊径地将笔端聚焦于清新明丽的儿童题材,聚焦在东北的锦绣山河。“我多么爱你这颜色/绿的风,绿的地/人在水边/马在山中。”西班牙诗人洛尔卡曾这样写道。一个热爱艺术、热爱诗歌的人,是不忍心践踏绿色,不可能不去敬畏和赞美自然。艺术和人文情怀能让人们恢复对大自然疼痛的敏感度,希冀可以植上永不再被砍伐的绿色森林。

踏歌而行,用脚步丈量过祖国大好河山的于德北在《哦,青青套子里》笔端含情,不慌不忙地娓娓道来,以敏锐的洞察力展现出丰富绵密的当代东北风貌,从至为朴素的生活层面,将难以言传的情怀表达出来。这种难以言传,大概每个人都有,被称为净土或精神家园。于德北思考着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的双重危机,从细微处起笔,饱含诗意地描绘着与城景相对的乡景,这个乡景跟文化因素相连接,同时也是文化乌托邦的故乡,亦与自然生态发生了勾连。乡景既是居住的地方,也是人们愿景之处。现实的人与事,在词语的花园里,经过诗意的参入,见证了乡景和愿景的交相辉映。

从上个世纪70到80年代起,发展中的现代儿童文学的作者们,开始更多地触碰以往在作品里小心避免出现的话题,例如死亡、异化、离别、怆痛等,涉及的问题也更加注重现实。所以,即使在最温柔的儿童文学作品里,有时也可以在一些字里行间看到隐匿着的孤独、忧伤,甚至邪恶。这大概是儿童文学最使人着迷的地方——作品虽然是写给孩子的,却流露出那么多成年人对世界的观感。

一些作家在创作儿童文学作品时,有意无意地抹杀掉了自己的个性,于德北却没有。圣·爱克苏佩里的《小王子》有一句话:“最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只有用心才能看清楚。”《哦,青青套子里》丰饶的绿色乡土、山川大江是一种诗歌心理,书中少年慕青云从离家到与父母共同返城的一段故事,点染着精神家园带给人生存的意义。在人与人性的原乡,人和诗是分不开的,诗意栖居的同时,又会向往一种实在的生活场景,活得人情深厚。安放孤独,让爱归属,是在《哦,青青套子里》可以通透品悟到的。

《哦,青青套子里》是孩子热爱自然的启蒙书,相信书中的真挚之情和澄明之境,将传递给更多人们温情与美好。

世界上许多事情是需要有灵魂执念的人来推动。于德北先生的新作正在酝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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