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诵是学习语言文字的好方法,能使语言文字流畅敏捷。(莎士比亚)。
大家可能都有这样的体验:儿时背诵的古典诗词,尽管当时不解其中的含义,却常常一生难忘,终身受益。文艺理论家朱光潜在《从我怎样学国文说起》一文中说:“私塾的读书程序是先背后讲解。在‘开讲’时,我能了解的很少,可是熟读成诵,一句一句地在舌头上滚将下去,还拉一点腔调,在儿童时却是一件乐事。我现在所记得的书大半还是儿时背诵过的,当时虽不甚了了,现在回忆起来,不断地有新领悟,其中意味,确是深长。”
古往今来的许多作家,都具有博闻强记的特点。
1926年,茅盾在上海商务印书馆从事编辑工作。开明书店的老板章锡琛,曾和茅盾共事,二人私交很好。茅盾每天下班后,总要到开明书店去,与郑振铎等一起聊天交谈。一天,章锡琛与郑振铎谈起茅盾会背《红楼梦》,郑振铎表示不信,恰巧在开明书店工作的钱君匋在场,章锡琛请他做证人与郑振铎赌东道。那天,章锡琛请茅盾、郑振铎及夏丏尊等人来吃饭。酒至半酣,章锡琛说“吃清酒乏味,请雁冰兄祝兴。”茅盾酒兴正浓,便一口答应说“好啊,以何助兴?”“听说你会背《红楼梦》,来一段怎样?”章锡琛真诚邀请,茅盾表示同意。于是由郑振铎点回目,并翻开已准备好的书。茅盾随即琅琅成诵,一口气背了半个多小时,将近一个回目,郑振铎才深信不疑。
巴金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将《古文观止》里的两百多篇文章背诵下来。几十年过去,他在晚年的时候说,他后来成为作家,写出来那么多的小说和散文,全靠当年那二百多篇背诵的文章垫底。谈到自己的散文创作时,他曾说:“现在有两百多篇文章储蓄在我的脑子里面。我对其中的任何一篇都没有好好地研究过,但是这么具体的东西至少可以使我明白所谓‘文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以使我明白文章并非神秘不可思议,它也是有条有理、顺着我们思路连上来的。”
钱钟书于1933年移居上海,在私立光华大学外文系任讲师,兼任国文教员。钱钟书和同事顾献梁住在一个房间,一次,顾献梁正读着一本外国文学批评史,钱钟书说:“我读过这本书,不知现在还记不记得。你随便抽几段考考我。”顾献梁听了,半信半疑,特意找了几段比较难的段落读了个开头,让钱钟书接着背诵,结果每一段落钱钟书都能流利地背出来。
背诵就如练字、练拳、练舞,熟能生巧,巧必由烂熟而出。好文背得多,灵巧的修辞、畅达的造句、铿锵的声韵、周密的谋篇,口诵心维,不知不觉,变成自己能力的一部分。再加上泛观博览,深思精研,将古人的感受,比照当今的情境,印证永恒的人性人情,于是自己的语言文字,就可更上一层楼。背诵本身就是一种能力。一个人会不会背,背后记住多少,就是能力的体现。甚至可以说,一个人背诵的功夫,能决定他一生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