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莲
我想租滨河街(经纬楼东墙下)的老房子,星期天回去收拾行李。
陪伴我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看似陌生却又熟悉的一盒盒、一包包、一袋袋、一件件物品,让我本该三个小时完成的事儿,用了一整天还没干完。结婚证,家财保单,奖品康巴斯石英钟、英雄笔、曾撰写的几百篇文章底稿、厚沓的讲课教案、一人高的获奖证书等等。拿起啥都不能够直接打包,总要翻开看上一看,见物拾忆,往事历历——
85年结婚不久,单位领导给布置了一个任务,为全盟《首批厂长经理培训班》讲质量管理课。学员都是企业的重量级人物。对于20几岁、没有一点教学经验的我,任务不可谓不艰巨!尽管畏难,但还是接受了。认真、系统备课的劳累,给厂长经理授课的紧张,加之没有方便的交通工具,骑二八式带大梁老旧自行车,每天从临河大东头跑大西头,致使已经怀了八个月的孩子早产。由于不懂,又不好意思问人,羊水破了两三天才去医院,孩子肚里已经缺氧,最终没能保住。
88年,参加了《共和国在我心中征文》竞赛,我撰写的“两次流泪”获一等奖,奖品就是上面说的石英钟。当时有不少看到获奖公示名单,没看到文章内容的同志专门询问为什么是“两次流泪”?说来话长啊! 1977年,我准备参加高考,不料我的家乡那个偏僻的小村,仍然沉浸在“文化大革命好”的氛围中,当母校要求户口所在地出据准许证明时,生产队断然拒绝。记得那是一个大雾朦胧的早晨,我去队长家讲明来意,队长拉着脸不理不睬,扛着揪就走,我跟在后面恳求:“您就行行好吧,好样儿政策允许,再说我还不知能不能考上,您就给我这次机会吧!”队长说:“我们只管挖排干,种地,不管你考大学还是考二学。”妇女队长扬言:“地主子女还想考大学,考上也不让走。”我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痛哭之后大病一场……;1984年我弟弟高考。考学前的证明材料是我亲自回去办的。临河狼山迎胜大队队长,当时正在地里淌水,我讲了弟弟今年要参加高考需要户口所在地出据证明的事,队长二话没说,扔下铁锹带我去队部出了证明。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这人差别咋就那么大呢?我双手捧着“证明”激动得哭了......。也许是第一步的顺利,弟弟如愿以偿参加了高考,被华北水电学院录取,成了当时村周围有名的状元。
89年我做了阑尾手术没几天,参加了自治区《关于在全区范围内开展自然科学论文征集评选》活动。我撰写的论文题目为“试论质量与承包”,获二等奖。这个奖让我付出的代价是——由于当时刀口未愈合,长时间伏案写作,引发肠粘连。求医问药,受尽疼痛折磨,足足5年,不能穿高跟鞋,不能抱孩子,身体瘦到80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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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都看过尼·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吧,其中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说:“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可以讲这段话激励了我一辈子。努力奋斗了!无悔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