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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打灯笼】乡村纪实:堂哥死得不明不白,却没人愿意为他出头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正是发生在我的家庭里,人们常说不能发扬家里的丑陋,但我认为这个故事能引起人的思考,能给我们以做人为榜样。所以我还是想说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皖北李家村,全村一千多口人几乎全都姓李,据说我们这个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祖先是明朝末年从山东逃荒来到这里的。

村子东头有两户人家,前后院,前院住着我远门堂哥李良和堂嫂王美丽,后院住的也是我另一个远门堂哥李宾和堂嫂时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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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咋地,虽然名字里带一个良字,可是并不是什么良人,喜欢偷鸡摸狗,改革开放以后,别人家都准备大干一场,他不但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还多了一个毛病,赌博,经常房子里进进出出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他老婆王美丽长得不错,个子比李良高,也很会打扮自己。后院李宾长得高大帅气,也很能干,在生产队的时候是生产队里的拖拉机手,改开以后,大型拖拉机用不上了,他就改行杀猪。他老婆时彩霞虽说长得不是很漂亮,却温柔贤惠,也很能干。李宾日子过得虽然红红火火,四邻八舍也都很羡慕他,敬重他,可是他总觉得自己抬不起头,因为他老婆一连给他生了三个女娃,没有儿子。两家人虽然是前后院邻居,但不是一路人,关系很一般,只是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平时很少联系。

李良刚开始只是小偷小摸,后来越偷越大,甚至翻墙越院,牵牛牵羊。八十年代中期,李良因为偷我家的牛被公安人员抓走,关进了监狱。

李良被关进监狱以后,他老婆王美丽带着一个儿子日子就不好过了,整天哭哭啼啼,梨花带雨。李宾和时彩霞都是好心人,毕竟都是李姓一门的人,又是前后邻居,就经常接济王美丽,有卖不掉的猪下水、猪骨头就问王美丽要不要,王美丽当然求之不得。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好,王美丽如果做啥好吃的饭菜,也会给后院送个一碗两碗。

据说王美丽本来就不是个正经人,还没出嫁的时候就经常偷人,就是因为名声不好,不得已才嫁给同样名声不好的李良。现在李良进了监狱,王美丽哪能熬得住,就盯上了高大帅气又能干的李宾,趁时彩霞不在的时候就时不时地挑逗李宾,可是李宾是个正经人,刚开始并不为所动。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时彩霞患上了白癜风病,身上脸上长起了白斑,李宾越来越嫌弃时彩霞了,看着漂亮妖娆的王美丽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他渐渐对王美丽也有了意思。有一天时彩霞回娘家晚上没有回来,两人人就勾搭成奸,成了好事。刚开始两个人还比较收敛,只是晚上趁时彩霞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地鬼混,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大白天只要有机会李宾也会溜到前院找王美丽,村里很多人都亲眼看到过,他俩的事渐渐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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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丽的儿子已经十来岁了,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觉得很丢人,可是他又不敢直接找妈妈和李宾理论,也张不开嘴,就在一天晚上李宾和王美丽正在自家房子里的时候,他偷偷从西屋里出来,拿着一块砖头向妈妈房间的窗户用力扔去。他是想告诉妈妈,别以为他不知道。

第二天,王美丽把儿子叫到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儿子说道:“龙龙,你妈妈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爸爸那个死鬼不争气,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这两年要不是你李宾叔帮衬咱,别说你上学了,说不定咱娘俩早就饿死了。你不是将来想上大学吗?以后你李宾叔再到咱家来不要再那一脸死样子,对他也有个笑模样,以后还指着他供你上大学呢。”

还是妈妈了解儿子,王美丽这一番话戳中了龙龙的痛处。龙龙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经常遭受乡邻的白眼和同学们的嘲笑,他暗暗下了决心,将来一定要考上大学,出人头地,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后悔。从那以后,龙龙安分了很多。

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李宾和王美丽的事情,时彩霞后来也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风声,刚开始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那样的人,不相信自己像对待亲姐妹一样对待的人会去挖自己墙角,后来却慢慢得到证实。时彩霞非常伤心,也很生气,她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一对狗男女,也让自己的丈夫悬崖勒马,回归原本幸福的家庭。

这一天时彩霞跟李宾说想回娘家住两天,李宾当然求之不得,答应得很爽快。谁知道半夜里时彩霞带着十几个娘家人杀了回来。李宾果然不在家,一帮人又杀到前院。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拿双,两个人正赤条条睡在一个被窝里。接下来就是一顿暴揍,把李宾和王美丽打得鼻青脸肿,几天下不了床,这事成了当时村里的一大新闻。

自从李宾和王美丽被打以后,两个人收敛了很多,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胡来了,但是两人并没有断了联系,一有机会照样偷偷摸摸在一起。时彩霞本以为李宾经过这次教训能回心转意,可是李宾对她却更加冷淡了。

五年以后,李良刑满出狱回来了。本来李良对王美丽充满愧疚,这五年来王美丽一个人带着儿子确实不容易,以后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过日子。可是几天以后他陆续听到一些关于王美丽和李宾的风言风语,他受到了刺激,心灵开始扭曲,接下来就是对王美丽一次又一次地毒打。打过王美丽他又去找李宾质问,可是李宾就是不承认,几次动手与李宾厮打,可是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回到家里继续毒打王美丽。王美丽看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就想跟李宾私奔。李宾不同意,王美丽就跟李宾说私奔出去以后一定给他生个儿子。李宾动心了,于是两个人就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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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宾带着王美丽来到阜阳城,他很能干,头两年杀猪,后来看跑运输挣钱,就买了一辆二手车跑运输,两个人在城里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可是王美丽始终没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后来王美丽的儿子考上了城里的高中,上高中要花钱,指着李良肯定不行,王美丽跟李宾一道经常去看儿子,给他送钱。龙龙越来越会来事,每次见到李宾总是爸长爸短地叫着,叫得李宾心花怒放,送钱送得心安理得。

李宾和时彩霞离婚了,时彩霞带着大女儿改嫁了,留下刚满十岁的二女儿和只有几岁的小女儿跟李宾六十多岁的老母亲一起过日子。李宾虽然在城里没少挣钱,可是从来不给家里钱,也很少回家,二女儿早早就辍了学,扛起来家里的重担。他的母亲经常以泪洗面,骂她那没有良心的儿子。

十年以后,王美丽的儿子龙龙考上了大学,在外企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也成了家,可是他对李宾的态度却变了,根本就不搭理他,还把他的亲爹李良接到自己家里。李宾受到了刺激,就带着王美丽回到了李家村。李宾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二女儿也已经出嫁,小女儿去了姐姐家。李宾回到李家村继续杀猪,可是村里人都不怎么搭理他,生意也不太好。王美丽想去看看儿子,李宾不让去,怕她一去不回来。龙龙亲自回来想把王美丽接走,李宾还是不让去。又过了两年,一天晚上,李宾死了,王美丽哭得很伤心,很多人都去看了,发现李宾脸色铁青。有人怀疑李宾死得不正常,只是私下里议论,并没有人站出来说句话,他的三个女儿也没有,甚至没有来参加他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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