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父亲一直是我的精神领袖,散发着父亲的爱,一直照亮着我人生的道路,是我一辈子前进道路的灯塔。(莎士比亚)。
——题记
有人说,父爱不同于母爱,他深藏不露,不像母爱那样直观。也有人说,父爱如同大山一样高大伟岸,气势恢宏但深沉自然。我很赞同他们的说法。我与父亲之间的故事似乎完全印证了这点。
大概是十几年前,发生了一件令我难忘的事,在此事上我深切感受了父爱的勇敢与伟大。
事情是这样的。在一个秋雨绵绵,玉米出线的季节。有一天午饭时,在我工作乡镇街道开商店的堂姐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学校呢。她说,“四爹(年纪仅次于其父亲的同族弟弟的称呼)在风安医院找你,没找到,看见我问你现在在哪里,病情咋样了?
我一听,满头雾水,我好好地在学校上班呢,什么病情怎样了?
堂姐说,四爹早上接到一电话,说你病得厉害,在医院,要家属赶紧来医院交钱。
我说,没有呀姐。她说,“让四爹先去你学校吧。四爹冒着大雨匆忙来了,衣服都湿透了,你赶紧给四爹说说,让他见见你,他就放心了”。我说好。
不一会儿,父亲就到了我学校。我跑去接他。看到他,我又惊又怕。父亲看见我,紧张的神情才慢慢缓和了。我和父亲到了宿舍,给他换了干净衣服,询问了他事情的原委。
原来,母亲大清早,接到一个人自称是我媳妇的电话。说是我生了大病,在风安医院抢救,因为钱不够,现在医院等住院费。要家里赶紧准备些钱送到医院里。
我母亲接的电话,一听是我生病住院了。也没有多想多问,就立即告诉了我父亲。父亲让母亲把家里的所有现金准备好,他要立即去苏坊风安医院,孩子病了这不能耽搁。当时,天下着大雨,我们村里又距离街道很远,他们俩也联系不到车,母亲的腿还有伤。父亲心急就打着伞,把钱藏在身上最隐秘处冒雨赶到武功镇,然后坐车到苏坊。到苏坊时已经开放学了。
父亲叙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的神情由一开始的担心、紧张、无助又到后来决定冒雨前来,思想经历了快速复杂地变化。他说,他也曾听说那段时间有人编造亲人车祸和患病住院要家属送钱,然后诈骗。但是,他怕万一真的是我病了,在外地无依无靠,耽误了怎么办。他说,宁信其有也不信其无。是真是假,他都要亲自眼见一下,这样也就放心了。反正苏坊和家里也不是太远。
我说,你多危险啊!万一骗子在你必经路上等着劫你,你说你一个70岁的老人能斗过得人家?
父亲说,我在走之前都想好了。我不走大路,走小路,反正通往武功镇的路好几条。我还带了一截木棍,既可防滑也可防身。
我暗地里佩服,父亲果然是当兵出身,不光勇敢,而且心细。
我和父亲吃了饭,父亲说,既然你啥都好着呢,我就回家了,不然你妈还担心呢。为了安全起见,我让父亲把钱先留下,我随后捎回家。
这件事过去了好些年。虽然说是父亲被骗,虚惊一场。但是在这件事中,我真切感受到了父爱:勇敢无私。胆大心细。
回想小时候在家里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在干农活时,因为我的身体素质是兄弟三人中最差,人偏瘦干活没力气,还多病。每次锄地或种麦子挖地时,父亲和哥哥总是把我夹在中间,我的任务大半是父亲和我的哥哥代劳的,所以我才每次不至于落人后,被弟弟笑话。
那时候,我小不知道父亲这么做的良苦用心,以为他们看不起我,伤我自尊心。等长大了,做了父亲后,才知道父爱原来是如此细腻真挚,不露声色。有位诗人说:“父爱和母爱是不同的,父亲的爱像大海,波涛汹涌;母亲的爱像溪流,润物无声。”我不大赞同,我觉得父爱也可以像涓涓细流润物无声。
在我上大学时,是父亲用架子车拉着我一大木箱行李送我到杨凌火车站,一路送到我的宿舍。一路上,父亲没有多少话,只是时刻注视我的周围,在办完入学手续时父亲临走时说了一句话:“在这里好好学习,不要荒废了时间!”这句话,像定海神针一样,让我时刻牢记自己在咸阳师专的神圣使命,也把自己三年大学时光锁定在学习上。
在我开始上班时,父亲用同样的方式送我到单位。父亲又是说了一句话“上班了,一定要对得起孩子,对得起学校!” 工作20多年来,我始终不敢忘记父亲的教导,工作上勤奋敬业,无私奉献。
每次看到木箱子,我都会想起父亲对我的希望。因为,在上世纪90年代,那个木箱子还是令我骄傲的,陪我度过了三年大学时光,又陪我度过了好几年工作时光,等我结婚后因为没有了地方摆放,它才退出了我的生活。父亲说,那只大箱子是她和母亲为了上大学专门让村里木匠做的。看到那箱子,我就似乎看到了父亲,想起了父亲的谆谆教诲。
一晃父亲80多岁了,眼花耳背,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但是,无情岁月可以衰老父亲的身体,可以镌刻父亲的皱纹,可以渲染父亲的白发,可以减弱父亲的记忆,但是,动摇不了父亲对我的爱。
虽然,这几年他常常与别人交流困难,但是,与我交流时,却大多数时间畅通,父子之间眼神和语言交流似乎就足以走进对方的心灵,感受到父子间浓浓的爱与被爱。在我父亲看来,这就够了,无需太多的语言,心灵相通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父亲和我之间的默契吧!
父爱是一杯清茶,需要用心去品尝;父爱似一壶酒,历久弥香;父爱是一本好书,需要慢慢品读;父爱更是一本无字书,需要用心感受!
有父亲的爱真好!
作者简介:闵选社,男,1973年12月生陕西武功。中共党员、现任苏东中学历史高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