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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回首的往事】第九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下)

下课后,何晓光跟着吴老师走进了暂时没有人使用的实验室。老师问。“小光,你会有心事吗?你最好告诉老师心里有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莎士比亚)。

晓光犹豫了一下,问道:“老师,您是唯物主义者吗?”

老师会心一笑:“晓光,你们还没有学政治,没有学哲学吧。这词是你爸爸教你的吗?唯物、唯心,对你来说应该很高深。”说罢她便收起了笑容。仔细看老师的面容,和刚才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好似晴转多云,显出了神秘。

何晓光向来好奇心重,对神秘的事物似乎也从不会心生一丝恐惧。他注视着老师:“那老师你的答案是什么?”

老师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老师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但晓光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很多现象以我们人类现有的技术和理论还无法解释,或许我们可以称它们为超自然。当然,科技总在不断进步,老师期待未来有一天,你们可以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去解释甚至运用它们。”

原本晓光是想把昨晚拍到的录像给老师看的,可这时他还是犹豫了。他的小手刚有一半伸出了口袋,又缩了回去。

“你藏的什么,我都看见了。虽然我很好奇,但你如果不愿意,我还是尊重你的隐私。”老师温暖的笑容又回来了些许。

犹豫了片刻,晓光还是决定将录像拿给吴老师一看。于是,便让老师接上了电脑。

两人在电脑上来回反复倒带,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为的就是看清楚那个神秘的飞行物到底是个什么形象。通过它的运动轨迹可以判断,反正它决不可能是流星。

晓光问道:“老师,你相信地球上存在过龙吗?我指的不是恐龙,而是会飞会喷火的那种。”

老师双眉紧皱,托腮沉思者。直到晓光连续叫了她几声,她才说道:“晓光,你知道老师学的这个专业,教的这门学科。原则上,老师是不该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因为必须对学生的认知负责。但你这样执着地想弄清楚这个问题,老师觉得很为难。”吴老师的额头渐渐冒出了汗珠,看起来身体有些不适了。与此同时,实验室里的各种电子仪器莫名其妙地开始运作起来。情况看起来有点糟,整个实验室好像失控了似的。吴老师急忙对晓光说:“这里的情况我等下会处理好的,你先回班里去吧。这件事,我们再另找时间讨论。”

晓光困惑地点了点头,缓慢离开实验室。一边走,他一边思考着,今天晴空万里,实验室里为何会突然出此异样,老师又为何如此失态,不,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这会不会和自己录下的视频有关?如果真的有关,那么视频中的内容一定另有乾坤,可能远不止看到的那么简单!要不,晚上回家问问爸爸……

这一整天,晓光在课堂上都魂不守舍的,心心念念想着弄明白今天所发生的离奇的事情。数学老师、英语老师喊他起来回答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对晓光来说也太反常了。我们的晓光还从来没有被罚站过呢。

午休的时候,老师们在办公室里议论今天晓光反常的表现。当她们问到吴老师,看到她脸色惨白,迟迟没有恢复,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位老师问道:“小吴,你这是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感觉不太舒服……”她显得遮遮掩掩,心里好像也有事儿。只是其他老师都没有将她的异常表现和晓光的联系起来。

晚上回到家,晓光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妈妈上前询问情况,还没等妈妈开口,晓光就问:“爸爸回来了吗?”

“噢,爸爸在忙的案子很快就结束了,最晚明天就回来。”

晓光撅起嘴,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在这时,门锁转动起来,门一开,进来的是爸爸高大的身影和和蔼的脸庞。晓光高兴极了,一个箭步跑向爸爸,爸爸也一把抱起晓光。一家人终于又可以一同享受烛光晚餐了。

晚餐过后,爸爸舒展了一下筋骨,拿起遥控器准备打开电视。这时晓光突然抢过遥控器。爸爸也俏皮地笑了笑:“别闹,快拿来。”

“爸爸,我想给你看样东西。你可千万别惊讶。”

“噢?爸爸什么场面没见过?你有什么新鲜玩意能让我惊讶呀。”

“你看了就知道啦。”

妈妈打开笔记本,连接上存储器,画面很清晰。晓光的爸爸一开始不以为然,但几秒钟后突然凑近屏幕,眯起眼皱起眉,注视着屏幕里的画面。可能是因为职业习惯,他说道:“等一下,倒退一点,再看看。”妈妈也照做了。

反复看了几遍,爸爸越发觉得不对劲,他再次皱起眉,说道:“这段视频,你们没给别人看过吧?”

晓光这时候呆滞地看着爸爸,小脸长得红红的。妈妈也看向晓光。

“发什么愣啊,有没有给别人看过?回答我!“爸爸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晓光更紧张了,哽咽了一下,泪珠在眼睛里打转,不敢说出声来。妈妈双手搭着晓光的肩膀:“晓光,你跟爸爸妈妈说实话,有没有给别人看过。就算有,爸爸也不会怪你的。”晓光低下头,也不敢看妈妈的眼睛。

爸爸也俯下身去,摸着晓光的后脑勺,语重心长地说:“晓光啊,你还小,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或者你以为的那样。你也知道爸爸的工作性质,爸爸又要保护你和妈妈,所以你们最好不要知道太多东西。你们知道得越少也就越安全。你有探索世界的好奇心,爸爸很高兴。你喜欢看探索频道,爸爸妈妈有时间也都陪你看。但是这段视频,牵扯的方方面面可能比你想象得复杂太多,所以晓光,到此为止好吗?”

晓光犹豫地看着爸爸慈祥的双眼,又哽咽了一下,念叨:“可是爸爸,我如果已经给别人看过了,你会怪我吗?”

“嗯——你能告诉爸爸,你给谁看了吗?”

“我们生命科学课的吴老师。”

“这样啊,那你能不能再告诉爸爸,吴老师看完以后有什么反应,她说什么了吗?”

晓光如实地陈述了在实验室里发生的场景。

“噢,爸爸了解了。”爸爸一手拔下存储器,塞进他警服外套的口袋里,“这么说来,只要吴老师没告诉其他人的话,目前这件事只有四个人知道。你,爸爸妈妈,还有吴老师。”

晓光用力点了点头。

“好的晓光,这件事爸爸会处理好的。”爸爸用筷子夹起盘中的一块肉塞到嘴里,接着说,“等会儿吃完饭,抓紧时间写作业哦。不然探索频道又得看回放了。”

“嗯嗯。”晓光赶紧用筷子往嘴里扒饭。

第二天晚上,晓光的爸爸又去处理案子。这种情况对于晓光和他妈妈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回他再也回不来了。

市公安局的一组干警敲开了晓光家的们。一位年轻的警官向母子二人说明了情况。原来,晓光爸爸在办案时受到了罪犯的威胁,对方说家人的信息他全都掌握,如果他落入警方手里,母子二人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为了确保家人的安全,晓光爸爸只好一边与敌人周旋,一边让局里安排人手保护家人。

晓光显然不肯配合,硬要去现场看他爸爸。妈妈也非常担心自己丈夫陷入危难,也提出想要去看一看,恳求警官们同意。架不住倔强的晓光不停闹腾,警官才不得已答应带母子俩前往。

车开到了一座商场的广场边,透过车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晓光爸爸依旧在和罪犯对峙。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对讲机,话术和动作十分老练。

对方手持匕首,架着一位老太太作为人质,气焰嚣张地喊道:“我就是搞情报的,特工出身。让你们发现是我太低估你们了!现在按我说的做,我就不会伤害人质,也不会伤害你家人!”

晓光爸爸镇定地问道:“你的要求是什么?我们尽量满足你。”

“很简单,给我准备一架直升机,还有现金一千万,我离开这里以后就会把人质放在你们能找到的地方!确认安全以后,我就用我的方式告诉你们人质的具体位置!但你们要是耍花样,我不仅会杀了人质,还会让你们公安的所有领导的家人全都丧命!”

晓光爸爸丝毫不敢松懈:“钱没问题!至于直升机,我们要请示省厅,得到批准以后,我们立刻照办。还请你耐心等待。”

“我可有的是耐心,耗的可是你们自己的时间!还有人质能不能熬得住,我可保证不了!”

“请你务必保证人质安全!这是底线!你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的!”

狙击手的位置虽然有着较好的射击角度,但劫匪戴着防弹头盔,可能全身也都覆盖了防弹衣。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那么人质就危险了。没有得到命令,狙击手不敢贸然开枪。

看着人质体力不支,情况不妙,晓光爸爸说道:“我,来换她!我给你当人质!”

“你别想耍花招!”

“你没看到她快不行了吗?你答应过要保证人质安全的!现在我来给你当人质,你把她放开。” 一边说,他一边缓缓向前走去。

犯罪分子也显得很“职业”。正当父亲要在那个人放开人质的一刹那用过肩摔将其制服的时候,那个人见状一把抱住父亲的腰,拉了一下自己外套后面的帽子,瞬间发生了爆炸,威力如同一颗手雷。父亲的脸被炸得血肉模糊,与那个犯罪分子同归于尽。

晓光和妈妈在车里失声痛哭着。什么样的言语才能形容这般如晴天霹雳的沉重打击呢!从此,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破裂了,晓光的母亲作为单亲妈妈也很辛劳。晓光当然很懂事,也很上进,他立志要做一名优秀的警察,并且挖出害死父亲背后的恶势力。

现实是残酷的,但愿景是美好的。路要一步步地走,饭要一口口地吃,事也要一件件地做。晓光还是很快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开始面对崭新的学习和生活。

生命科学课换了一位老教师来上,之前的吴老师由于身体原因要休一段长假。真的这么简单吗?至少班主任是这么说的。

在追悼会上,众人为晓光父亲举行了告别仪式。何副局长作为光荣烈士,被追升为二级警监,级别追升为副厅级。他原来的职位,由新来的任宏远接任。

一切都像是被预先安排好的……


(第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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