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本土赤女vs重生女、穿越女端木裕淑最近发现周围总是围绕着奇怪的人。
比如: 莫名其妙要跟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莫名其妙自立自强的;莫名其妙不在意自己大表哥的;还有莫名其妙说皇上是渣男的。 【分割线】 №:上辈子,她谨言慎行,位及皇贵妃,这辈子,她想更进一步……未来的某一天,她的家族被抄,这一世,为保家族繁盛,她提前遇到了他。上一世,她继母嫌她母亲定下的未婚夫处境尴尬,不能给继母出的弟弟带来利益,私下里退了婚事,把她许人做了继室;嫁妆、子女被人惦记谋害,这辈子,她只想守护嫁妆,按部就班,安安静静的生活到老。穿越而来即是庶出,好在家族和睦,姐妹恭谦,她也谨言慎行,只求将来嫡母怜惜,能为她谋一位身份不高,人品不错的良人。但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她以为的身份不高的小兵,竟然是滴亲姐姐的夫君!兵临城下的未来帝王!她是大房嫡女,让庶妹从一个温柔聪慧的女人,变的猜忌暴躁,终让其从皇上眉间的朱砂,成为一滴污血。精彩片段
热烈如火的美丽,不染纤尘的绝色,旖旖旎旎、缠缠绵绵。
可惜镜中的人激不起镜外人一点的惊叹。
端木德淑手执玉梳,神态祥和的端坐在铜镜前,一袭红紫色的华服拖拽着一头青丝,如一朵盛开的紫色幽兰,层层叠叠的散开在蒲团下透亮的青石上。
两旁的侍女低眉顺目的垂手而立。
安静的青石殿内,穿着粉色直裾的婢女戏珠无声的急走两步,默默的在香炉里添好新香,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镜前的端木德淑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葱白的手指捏着碧绿的玉梳百无聊赖的划过胸前青丝。
她是端木一族身份尊贵的嫡出大小姐,成婚已有八年,夫妻两人经过多年磨合,本该正是彼此相处最融洽的年份,可偏偏就有了烦心事。
她祖父是两朝元老,桃李天下。父亲官至户部尚书,母亲贵为郡主,若是平常的事,尚用不着她放在心上。
可偏偏就是天大的事:夫君篡位成功,如今称帝在即却想换一个皇后,若是依了皇上的性子,她们端木一族嫡出的姑娘,以后如何在圣城自处!
她自己又如何甘心!
端木德淑想到什么突然对镜冷笑,这一笑如万光普照,大道回转,瞬间让万物失色,众道皆空,可到底因为心境浮动有了肃杀之气。
她和夫君之间,并不是当初她慧眼识珠,在那个年纪就知道不得宠的七皇子会是如今权倾天下的男人。
只不过是她容颜‘有失’妇德,引起两位得宠的皇子大打出手,皇上一气之下,随便给她塞了个男人。
但是,八年的夫妻,当初再没有感情,现在也应该有相敬如宾的情分了吧!可偏偏……
镜中姿容依旧的美人叹了口气。
她在七皇子不得圣心的时候下嫁,从无二心,操持家务、料理后宅,后来也陪着夫君举旗征讨,一路颠沛流离,从最初见血惊慌的大家闺秀,到饿殍遍野下依然面不改色的现在。
从孩子染疾便心焦的哭泣,到孩子病逝也不得不再次逃亡的征程。
这样的经历,让她怎么甘心把到手的富贵,拱手相让。何况还是让给那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她不愿,所以要争、想搏!就算人人都说对方善良豁达,她也不愿赌那百分之一的恶毒。
呵呵!端木德淑目光讽刺,她倒是想让,可庶妹也配!
皇上真是瞎了眼啊!
端木德淑深吸一口气,碧玉的梳子慢慢的穿透胸前的长发,一丝丝一缕缕的梳顺,平和的表象下愤怒的眼眸似星光相碰火花璀璨!
突然,碧梳被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大殿里的下人,瞬间跪在地上。
过了片刻,端木德淑冷艳的目光又慢慢恢复平静,重新拿起玉梳,丝丝缕缕、漫不经心滑过三千青丝。
关于她的后位,如今已经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她怎么让擅杀专权的新皇收回想封赏庶妹为后的旨意。
哎!
封赏庶子?
他做事越来越肆意了。
她也想过成全他,男人嘛,突然有了掌控天下的权势,难免想做几件出格的事证明一下自己,毕竟不到生死关头,她也不想与那位心狠手辣的夫君对上。
可她年纪大了,二十三四,若没了后位傍身,又失过两个孩子,她的将来……
她也想过用多年的夫妻感情,和两个过世的孩子,激起他的恻隐之心,为自己谋个前程。
只是,认为那会有用的也只有不了解他的人。
七皇子宗之毅,擅杀,阴狠,三年来他的兵马所到之处不收降兵,尸横遍野。坑杀、填海、火光冲天,他踏着无数血泪走到今天,不在乎朝堂上有多少人仇恨他,不介意民间失去儿子、丈夫的人对他如何怨恨!
他就是他,自挣脱了不受宠七皇子的束缚起,他就有了绝对的能力和权利让所有不赞成的声音闭嘴!
他想封后的女人,也定然是他捧在心尖上疼宠的幸运儿。
说不羡慕是假的,能被至高无上、运筹帷幄的他放在心上,是何等的荣耀。
可是,时至今日她也该清醒了,那位被他呵护的女人不会是她端木德淑。
所以万事要靠自己。
端木德淑起身,一袭红紫色绣着层层叠叠的暗花纱裙慢慢收拢于两侧,袖笼拖曳垂膝与长裙相齐,绣着交颈纹的腰带拦在腰身的最细处盈盈一握娇媚明艳,她依旧美丽,容貌至今没有亏待过她。
但她自己已经看腻了:“戏珠。”
戏珠踩着碎步急忙端着水进来:“王妃娘娘……”一日不封赏,便不可改口为娘娘。
端木德淑神色平静,她如今还住在王府,可不能随便让下人把‘王妃’两字去了称‘娘娘’,毕竟宫里还住着一位特赦的‘娘娘’呢。
端木德淑冷哼一声:“放下吧。”还不曾接她这位王妃入宫,庶妹已经是娘娘了。
端木德淑诡异的笑着,眉眼里是掩不住的天地光芒。
戏珠急忙垂下头。
端木德淑慢悠悠的拘着清水,温热的水流从指尖溜走,轻轻一沾,便收了手,接过戏珠手里的毛巾。
以为先一步住进去,就是最后的赢家吗!她会让现实教导她的好妹妹不到最后一步都不要认为,什么东西理所当然就是你的!
“洗涑吧。”
“是……王妃娘娘……”
……
戏珠心情忐忑的为娘娘梳洗整齐,平日平稳的手今日忍不住颤抖。
端木德淑忍不住把手里的簪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瞬间弹起的珠片险些划过戏珠的脸颊:“你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也不用跟着本宫了!”
戏珠吓的瞬间跪下:“王妃娘娘息怒,奴婢知错。”她知道娘娘跟她一样紧张,是她胆怯了。
端木德淑看着她的样子万分心烦,越接近那一刻越不自信的紧张,她早已不是十五六时容貌绝佳的年纪,又失了天真浪漫的少女心,别到时候自己颜面无存才好。
可偏偏这个死丫头还给她添晦气!愚不可及!
端木德淑深吸一口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老儿装俏,也只能从着装上勉强抓着不愿相信的韶华已逝。
端木徳淑想到今天要见的人,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小时候傲慢无礼、看轻于他。但随即淡去,这种事情谁能料到。
如今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即便长相慎人、魁梧粗莽,也会有雁京名门贵胄捧着娇羞代嫁的妙龄女儿送上门吧。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该忍着视觉上的不适,多对他笑笑!
端木徳淑又想摔盆子了,她不确定他对她还有以往的那点心思吗?端木德淑有点不自信。
但转念一想,他收了她的帖子,应该是……
碎了的珠钗早已收拾干净。
端木德淑从匣子里犹豫再三后,选了一支淡粉色的多枝珠钗,没入发中,一粒粒的小珍珠顺着墨色的长发垂下,轻巧的搭在肩上,与肩膀上的金线暗花的牡丹相得益彰,她到底是下意识想把自己装扮的娇俏一些,增加一丝筹码。
端木徳淑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但还是做了,恨不得鞋子也挑个粉红色的才好。
戏珠心疼的垂着头站在王妃娘娘身后,心里忍不住为王妃娘娘落泪,可这能怪的了谁,娘娘是受不得委屈的人,又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怎能委屈自己给其她女子行礼,若想安度晚年,皇后之位便不得不争。
既然要争,付出和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王妃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出发了,那个人不见得有时间等一位即将失势的王妃娘娘。
端木德淑忍着丫头的直白没有动,可到底是跟了自己二十年的老人,忠言逆耳的让你想打都打不下去。
端木徳淑认命一般起身,挥退下人,突然又想再问问戏珠送帖时的经过:“他……怎么说?”终还是没有足够的自信。
戏珠闻言抬起头,目光含泪的看着娘娘,脸上早已面无血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总还有其他办法的,您是万金之躯,将来母仪天下的表率,您……”
“闭嘴!再哭就换明珠过来!”谁承认她会母仪天下了?现在皇宫里人人巴结讨好的是那位已经住进主宫的女人!
尚书府中人人争相祝贺的是她从没正眼看过的姨娘!
她端木德淑算什么东西!
戏珠哭的更加伤心,新任镇西王身如黑熊,须茂若林,力大如山,是个妥妥的莽夫,不单如此,他喝人血吃人肉,坑杀的降兵不比皇上少,娘娘却要……
戏珠不惧王妃娘娘的火气,爬过去紧紧抓住娘娘的衣角:“王妃,说……说不定皇上明天就派人来接您入宫了,您和皇上多年夫妻,皇上不会忘记……”这是她高高在上的王妃,她是她一辈子高贵美丽受不得一点委屈的主子。
“戏珠!”
戏珠泪如雨下:“……娘娘……”
端木德淑深吸一口气,人也冷静不少,扶她起来:“好了,都是自梳的人了哭什么,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但,本宫信不过皇上!”这句话终由她的嘴中说出来了,说出后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苦涩留在唇角,这种苦让此刻的她都泛起了阵阵的寒意。
一个月,他把她放在宫外不闻不问,她不敢赌他凉薄、莫测的施舍,也更加的不能赌,因为她输不起。
戏珠的头失礼的深深埋在娘娘的脚上:娘娘,奴婢的娘娘……即便不是皇后,贵妃、四妃总是少不了的,为什么非要争那至高之位——
为什么!
傻孩子,若是四妃,便是没了你主子我的活路……
端木德淑深吸一口气,拍拍戏珠的头,是成是败,在此一举,她受的住:“让明珠进来,咱们走吧。”
戏珠抬起头,匆忙擦擦眼泪,既然主子决定了,她就会跟着,刀山火海,她愿陪着:“是。”
……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繁华的雁京道路上驶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新皇将立,百废待兴,雁京城正是热闹的时候,歌功颂德之声,好似即将登位的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武皇,而是一位众人期盼已久的盛世名君。
镇西王今日在朝中有些许走神,但肃穆凶恶的容貌很好的把那一点心不在焉掩盖,如今高大威武的身形站在王府的书桌前,几乎遮住雁京府邸中规中矩的书窗。
粗糙宽大的手掌习惯性的小心翼翼的摊开一幅画,瞬间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逗弄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狗亦嗔亦娇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端木德淑,当年雁京城无人可及的贵重女子,无数男子心中的梦,她性子不算好,更是眼高于顶,轻易不会对人和善,可偏偏她容貌娇丽、灵动多姿,往往上一刻还能说的你生无可恋,下一刻又温柔乖巧的对你微笑,仿佛世间所有的悲苦都能从她眼睛里化开。
雷冥九神色悠远的盯着画中的女子,从情窦初开到现在,或者说,从他父亲还是她家中门客的时候,或者更早……手掌无意识的欲碰触画中女子笑容明媚的双眸,当他的手将要碰到她脸颊上的笑容时,伸出的手指又紧紧收拢,握拳,背于身后。
随着手收回的还有那一刻几乎掩藏不住的心。
突然,他手腕一抖,桌上的女子消失,神色变得果决,这是他等了很久的结果,即便是死,他也要得到!
端木德淑,你一直都是我雷冥九的执念,哪怕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哪怕虎口夺食!哪怕与宗之毅那豺狼为敌,他也万死不辞!
……
端木德淑戴着及膝的斗笠,撑着婢女的手,从马车上下来,透过朦胧的丝纱看眼如今挂着镇西王府牌匾的府邸,威风凛凛的两尊石狮呲牙怒目摄人心神,大门上的铜兽口中衔着巨大的铁环。
端木徳淑记得这里本来是一处名士儒相的宅邸,惯是风雅无边的地方,她小的时候还在他家后院的曲院荷塘做过画,想不到如今赐给了他。宗之毅也是舍得。
端木徳淑没有再看正门一眼,转身从很远处的左侧泥腿门进去。
谁能想到,曾经那样的他,会成为宗之毅征战天下的左膀右臂。
真是造化弄人!
他如今是皇上名下,威望最盛的镇西王,军中地位仅次于皇上,后位的归属即使他不发言,也能恶心很多人。
戏珠低着头慢慢的跟着,非正门不入的娘娘变了很多了。但她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压在心里很久:“娘娘,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在军中,论功绩,论手段,他与镇西王比肩;论谋略、论才智,无人能追其左右;论容貌,即便是皇上也不敢说能胜他几分。
最重要的是,娘娘当年和他……
说不定,说不定他会无条件的帮……
端木德淑有些诧异,没想到戏珠会想起他,她和他之间不过是年少时产生的不确定好感,并无知的互相试探、揣测,都觉得能胜过对方,并等着对方臣服的好胜心,或者说是小孩子间把无知当深情的把戏。
想不到竟能让戏珠觉得,这种事可以和那样一颗心恨不得开十窍的人谋划!她是活腻歪了,还是想被吃干抹净后再帮他填坟。
戏珠被王妃看的垂下头:“……奴婢逾越。”
端木徳淑收回目光:“去传话,就说客人到了。”未来的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谁也别想从她指缝里夺走!
……
讯息传来,雷冥九强大的心里建设突然土崩瓦解,仿佛百万金戈铁马前突然失了刀的将军,仿佛临上战场时没有盔甲的士兵,却依然于千军万马中站立,不知所措。
雷冥九的神色不自觉的狰狞凶残,想平和也平和不下去,透着从里到外的紧张。
门声响起,雷冥九吓了一跳。
“王爷,戏珠姑娘已经在花厅等您了。”
雷冥九发现猜错了,心神才在可笑中平静下来,拳头握的死紧。
花厅的房门被推开。
端木德淑优雅的侧头,葱白如玉的手指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碧玉杯,于金蚕丝铺就的软塌上起身,紫粉色的衣裙摇曳在身后,铺开层层叠叠的绚丽,立于繁华中的女子神色从容,身形柔美,占据了室内最耀眼的位置,比下满室春光。
被盛赞的女子,声音下意识的柔和:“王爷。”双手缓缓交握在腹部,仪态万千。
雷冥九厚重的脚步一顿,呼吸微滞,心里惊涛骇浪般起伏又被他狠狠压制的落定,面上佯装的更加从容,凸起的肌肉几欲爆裂。
他遮天蔽日的走来,常年征战的血腥气带着腐烂的狂躁,双腮浓须,目如铜陵,气势全开时宛如鲲鹏俯冲。
端木德淑屏息片刻才从他给人的压迫中缓神,能凭借一人之力斩故国六位大将,战场中血流成河方能兴奋的大将军,真的是小时候追在她身后跑,被无数雁京贵族嘲笑的那个傻子吗?
差距太大,好在,她也算看着他一路走来的,心神虽然震荡,但还不至于被吓住,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端木徳淑下意识的就想瞪他一眼,数落他几句‘像什么样子’,但想想如今的处境,到口的话自己又咽了回去。
浑厚的声音恭敬疏离的响起:“娘娘客气。”
他一身锦缎玄衣,墨玉的八宝压衫佩悬在一侧,从容开阔豪爽不羁,浓密的虬髯遮住了他一半容貌,仿佛只剩两个铜陵眼,带着凌厉的煞气盯着你,胆小些的只一眼恐怕就能吓出三长两短:“王妃远道而来,冥九有失远迎。”
端木徳淑嘴角抽动,他这么客气是为了让谁难堪:“哪里,是本宫失礼才是,新国初始王爷忙碌,能抽出时间相见,本宫已十分感激。”端木德淑声音柔柔浅浅,仿佛混不在意,可脑海里却努力想着他小时候的样子,才能抵御他如今的气势。
雷冥九的目光习惯性的从她耳畔掠过,下一刻便暗骂自己懦夫,如今是她有求于你,不管她此刻装的多么从容端庄,她能站在这里就是需要你的帮助,是能跟她平等而立的男人,你怕什么,你已经不是小时候连站在她百米之外,也会被骂的癞蛤蟆!
现如今他所有的成就,难道还不能看一眼这个女人吗!
可事实证明,这与成就没有关系,他的目光从懂得身份有别起,已经习惯于只落在她的耳畔、衣裙、手臂上。
她的样子,永远停留在她十四五岁戏弄他时的娇俏上。
雷冥九不禁恼羞成怒,也不知道是气自己曾经蠢还是现在依然蠢,口气冷了三分:“娘娘寻在下有何贵干!”
端木德淑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没有甩袖走人!莫非自己已经老成最凄惨的样子了!
端木德淑平复好自己的脾气,她现在算什么,如果走错一步,说不定以后谁都能给她些气受。
何况,她不喜欢半途而废,决定的事不试试,总不甘心,他没有带小厮,她为何不搏一把。
端木德淑重新挂上笑脸,示意镇西王坐,自己也轻轻落在了距离镇西王最近的半张锦榻上,声音更加温柔:“听闻皇上已经拟好封后的旨意。”
雷冥九鼻尖顿时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想到她的用意,紧绷的肌肉顿时肱起,乱了心神。
雷冥九瞧不起自己这点出息,更不忿自己没有这点定力,顿时冷着脸拱手:“娘娘问错了人,下官一届武夫,怎知皇上后院之事。”
端木德淑嘴角微抿,眼睛一暗,下一刻,却又轻轻浅浅的笑了,起身,纤细柔软的身姿微微向前,执起他旁边的茶壶,优雅的斟出半杯茶,声音缓慢:“王爷说的什么话,这种事若是最得皇上信任的您都不知,还有谁能知道。”
雷冥九险些把近在眼前的茶杯打翻,突然靠近的清香让他神经打结,想说什么也忘了!
端木德淑见他不接,也不恼,用从未有过的好脾气,把水杯轻轻放在茶盘上,若有若无的靠过去,手臂不经意的碰在他肩膀上:“王爷是不是不高兴了?我也知道我不该问……”
端木德淑轻捋发丝,悄悄打量着他的面色,见他不怒却也不喜,便大着胆子直接搭在他肩上,除了僵直的过分,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我年纪不小了,又失了两个孩子,着实万分艰难,若是没有后位……”
端木德淑说着眼眸微垂,仿若伤心,带着中半真半假的软弱。
雷冥九仿若忘了身在何处,美丽的容颜若千军万马中绽放的腥光血雨,美丽、耀眼。
门边的戏珠垂着头,仿若什么都没看见。
端木德淑试探的把头轻轻的靠在搭在他肩膀的手上,她就不信小时候把家传兵书偷出来给她的人,现在对她没有一点奢念。
何况就算没有,她也可以说是一时情绪失控,进可攻退可守:“王爷,你就跟我说说嘛,皇上是怎么说的。”声音娇俏好像回到十五六岁,抹了浓蜜一样的甜。
雷冥九脑海里空空荡荡,回过神来,深思不知已转了多少,这是他朝思暮想过的人。
端木德淑低垂的嘴角一笑,无声无息,她暗中给戏珠使了眼色。
戏珠退出去,轻巧的关上门,安静的守在门外。
端木德淑眼中的意味更盛,其实她知道,以雷冥九的身份自然不会在朝中对封后发表看法。
但皇上做事不会避着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智囊徐相一个是他的镇西王。
这两个人中,雷冥九反而是知道最多的,且新贵雷冥九与雁京众家都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一个,是最容易被取信于人的人,也就更容易从中做手脚。
她不是没想过让戏珠来,戏珠本身长相不俗,又是自梳,没有破过身,但以镇西王如今的身份,一个丫头他定然是不看在眼里的,何况,他以前倾慕的是自己。
端木徳淑喜欢把事情做到完美,她没有觉得那种倾慕在如今功成名就的雷冥九眼里有什么价值,只是赌那么点旖念在这个男人心底应该还存有一点不甘心。
毕竟他当初被嘲笑成那样,如今自己送上门来,就算不喜欢了,放在心里当个嘲笑雁京贵族的谈资也好,不是吗。
雷冥九面无表情的僵直着,这是他心心念念的所有……
端木德淑笑了,或许她没有赌错,缓缓伸出手,解开了身上的丝带……
战场葳蕤,没有一丝杀气,明明知道现在的所作所为被那个人知道是万丈深渊、千里坟冢,但他还是跳了下去,哪怕永远埋葬了自己……
……终于一切归宁……
端木德淑顿时有种赐死他一万次的冲动!
雷冥九不敢抬头,几乎是腆着脸帮她把脱臼后剧痛中的手臂咔嚓一声接回去。
端木德淑痛的尖叫若死。
门外。
戏珠浑身颤抖,眼泪控制不住的流,这份屈辱谁能感同身受……
端木德淑真想弄死雷冥九,简直——简直——但尤其与人,她有什么立场骄傲!何况她这幅德行,有什么可傲慢的!
端木德淑深吸一口气,用此刻的痛苦争取最大的利益,努力保持着自己可能还存在的楚楚可怜,好在她年少时经常用这一招对付父亲哥哥,轻车熟路。
只希望这次,看在她真疼的份上,他也能怜惜她一二。
端木徳淑收起所有的耻辱和不堪,若不是别人还愿意接她这点浅薄的‘心机’,她才是今天最丢人的一个!她可笑的自尊心,竟然这时候还冒出来要嘲笑对方,好似才能证明她有多么逼不得已,可笑!
雷冥九小心翼翼的收回手,撑着这几年来练就的厚脸皮,才没有羞愤自裁。
端木德淑半撑着身体起身,坚持调高嘴角的弧度,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雷冥九心中陡然升起前所未有的凄凉,她……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过……
“你说,皇上就那么中意我妹妹?”
雷冥九垂下头,心思复杂,她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后位也……
端木德淑推推他,青丝铺开在榻上:“你说话呀……”
“还行吧……”
还行吧……行还是不行,他在说什么。
端木徳淑看着他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样子,瞬间福如心至,他该不会……稍微回忆下刚才,发现再雄壮的外表也掩盖不住他的毫无章法……
说他对她没有旖念,只有尊敬……
或许她能得到的更多,声音不禁也随意了一些:“家妹可是庶出,皇上就那么用情至深?”
雷冥九调整好情绪,用情至深这句话何等可笑:“恩。”至少皇上在朝会上很坚持,那个人的手段越来越纯属了,竟让她慌了。
“圣旨拟好了?”
雷冥九低下头,带着不后悔的愧疚,为她拢拢衣衫:“拟好了,庶吉士存档。”
端木德淑闻言瞬间坐起来:“竖子!!”竖子——
雷冥九看她一眼,移开,不忍心让她太狼狈。
宗之毅是竖子吗!以前或许是,但当他踏上造反路时,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恐怕连徐知乎也没料到他当初选中的人,现今已脱离他的掌控,完全把他们两个压制在臣子的位置。
要不然小仙儿早就通过尚书大人对皇上施压了,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端木徳淑焉能不知:“可……可有转换的余地……”
雷冥九替她慢慢的披上衣服,他以前就想过每天这样为她慢慢更衣,为她梳妆。他一定能练的比她身边的丫头手法还巧妙,讨得她欢心。
她如果知道,一定会笑他胸无大志,她端木徳淑,才不会嫁给那样懦弱的男人。
“我问你话呢?”
雷冥九把衣服系好,看她一眼,又仿佛漫不经心的垂下:“有。”且很多:“那个女人不能为后。”
端木徳淑觉得雷冥九脑子被战火熏坏了,宗之毅手里的大军就是‘能’的最好证明!
雷冥九看出了她的意思,动作如常。
说起来,徳淑十五岁远嫁藩地,当时那个女人才八九岁,没什么根基,想不到还有这份能耐。
在雷冥九眼里那个女人性格很难说,最初知道她的时候她是名小卒,在众多粗鲁无谋的兵卒中很显眼,他本着磨砺一员儒将的想法,没有过度提拔。
后来再见到,她已经站在皇上身侧,两人行为有些亲昵。
为此他找人打探过,她和皇上是在越河战役中认识的,当时皇上受了伤,机缘巧合下两人被人群冲到一起,也不知道哪点入了皇上的眼,皇上一直把她带在身侧,孤男寡女朝夕相处的久了,难免有些不该有的东西。
雷冥九对这一点不奇怪。
他不否认这个女人人品不错,能吃苦、有见地、眼光长远、不扭捏,比大多数他见过的同龄女子都有主见。
但雷冥九觉得她过于豁达。也就是半年前,当他觉得那个女人可能会对仙儿造成影响时,他在她身边安插了一个丫头。
不是近侍,可对了解她身边一些情况足矣。比如说她不轻易杀生;偶然会说一些身边人不懂的话,但也能很快用身边的事解释通其中的意思;有时候会心事重重。
最重要的是,她不在乎身外之物。
雷冥九觉得他们正好可以利用她这一点,想办法让她不屑于成为皇后,这种想法不用持续,只需要有那么一次能攻破她的承受力就行。
雷冥九觉得这个漏洞可以抓,并且一定能做成,且他已经做了一半,本来不想说给她听,想不到她如此介意,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你知道她母亲入府之前有过一次婚配吗?”就凭这一点,皇上就不能。
端木徳淑闻言眉头微皱,怎么可能,可既然他知道……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她没有说,就说明她的身份有漏洞。”
雷冥九把她垂在胸前的长发捋到脑后:“如果她入府之前还有生养呢?”
端木徳淑瞬间抓住重点:“我娘知道吗?”
雷冥九神色平稳,说话也不像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爆裂:“她第一次被卖的时候可能有隐情,找的借口是不能生养,后来被一步步的卖到尚书府,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没有了。”
端木徳淑整个人顿时一震:也就是说,宫里那位身世复杂,竟然在民间还有位同母异父的哥哥?!而如今这位哥哥是好是坏,是落魄秀才还是酒囊饭袋有可能全是他们说了算!
端木徳淑尽量压制自己,告诫自己不要表现的太高兴,眼睛不要太有情绪,主要是不要太恶毒!
雷冥九当没看见,他其实很不明白,皇上喜欢那个女人什么,就算喜欢,封个妃不是一样可以宠着,竟然要封后。在他心里后位永远是仙儿的。
雷冥九再次想到端木德淑的小名,耳根微微泛红。小仙儿,他觉得这个小名非常贴切,那可是他小时候偷偷爬上尚书府的后墙听来的。原来她有个那么美的小名。
“怎么让她放弃?!”让人放弃到手的权势地位可不简单,还有,这位哥哥该是什么样子才最容易攻破宫里那位的心房,她们可不知道:“用我回去再问问母亲吗吗!”
雷冥九示意她不急,耐心的握着她的手起身,蹲下,为她整理衣裙处的褶皱,无论心里多么旖旎,面上冷若冰霜:“不用,免得让伯母担心,何况伯母管理后宅,不见得了解,我派人盯着吧。”
宫里那位现在对权势、地位还认的不清。在外时没人跟她争,如今宫里又住了她一位娘娘,还是传言要直接封后的,更没有人跟她抢,有这个大盲区在,中间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雷冥九起身,高大的身躯完全覆盖住她的光线,安抚道:“别担心,宫里的那位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算是很简单的一个人。”
端木德淑闻言嘴角不自觉的扯动了一下,什么意思?她是一个复杂的人,还是她的年纪大了,拽着权势不放?!
雷冥九立即知道说错了话,两人虽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因为没资格)但他经常研究她的一举一动,不难看出来。
不过他也不道歉,小仙儿这人就这脾气,过于傲慢,受不了委屈,小心眼,对外人还愿意装大度贤惠,希望人人赞她一声宗族大妇。
其实她就是生来一帆风顺,养叼了的小妇人。想到这一点,雷冥九心情骤然很好,现在是他的了……
想到这一点,雷冥九觉得窗外的阳光分外好。手尽量轻柔的为她把所有发丝聚拢,绑到脑后。瞧瞧他的小仙,多可爱,小时候可爱,十多岁可爱,二十多岁可爱,三十多了可爱,永远这么可爱。
心思不好一点就不好一点,哪位贵女是好相与的。
再说,试问端木德淑不骄傲谁骄傲,她是高门嫡女,世袭的家族,权贵的门第,百年来从未衰落,这样的家族养出的嫡出女儿,难道要像宫里那位一样会看人脸色、说话三分甜,未语先笑的卖乖样?简直可笑!
他的小仙,就该是骄傲的。
想当年德淑扔他兵法,让追着他跑的家丁按住他打,好像也只是昨天的事,现在想想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回忆。
雷冥九不觉得她打的不对,自己什么身份,竟然当众做出有辱她闺誉的事,打死都是轻的。
想到这些,雷冥九觉得现在他也该被她打死的。
雷冥九莫名觉得心情更好,他的小仙,他的仙儿,他的……
端木德淑感受他渐渐变了的目光,下意识的要后退,随后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身体立即欺近一步,柔顺配合:“我记得我娘当初是看她贞静懂事又听话才让她伺候了我爹,我出嫁的时候,这位姨娘在我家后宅也都很听话,是个非常低调没有什么主见的人,你看看,能不能让她做些什么……”端木徳淑声音越来越低,总算还知道女人什么样子最丑陋。
“恩……”镇西王思考着她的话,想着若是七日后尚书夫人进宫,是不是应该那时候把宫里那位的姨娘带过去,毕竟亲情牌还是可以试试的。
端木徳淑见他没有多想,松了口气,又不禁苦笑,她有时候也弄不懂他是心思缜密还是粗心大意。
端木德淑拿起一旁的面纱,长长的尾端,缀满铜线编制的压风八宝银角,很普遍的款式,就连绣线都随处可以买到。
雷冥九看着她抚丝的手。
“她可有用药?”
雷冥九瞬间领会:“不曾。”
端木德淑手中的面纱静静的垂着,过了会,又开始重新被一点点压平,铜线编制的边角抖落散开。
她不是介意对方会有孕,曾经的郡王府,庶出子女又不是没有,皇家子嗣珍贵,一般不遵从嫡子先出的规制,有庶长子并不稀奇。
但郡王的庶子和如今皇上的庶子又有不同,满朝文武都知道宗之毅可不是嫡子上位。
端木徳淑叹口气。往日府中宗之毅的子嗣不算少,宫里那位生不生没什么。
可战乱奔波,生生死死下来,如今就剩一位十岁的小公子,还天天用药吊着,随时可能去了,宫里那位庶妹如果生下来,若是小礼又熬不过,岂不就是长子。
‘长’之一字,可做文章的地方就多了,若是长大后再优秀一点……
端木徳淑觉得这面纱戴不戴吧,礼义廉耻,礼学兴邦,偏偏皇家在这一方面往往可以乱礼,如果这样,她就是登上了这后位,未来端木家族男系一派,谁敢说不会生出幺蛾子。
端木徳淑没问雷冥九为何如此肯定,他若后宫没几个得用的人才奇怪,镇西王的位置他也做到头了。
雷冥九见她久久不语,心中为她不忿:“您的意思是……”他自然有的是办法让宫里那位怀不上,或者说,就是现在怀上了也能做了!
“不用。”端木徳淑语气冷淡平静,大殿下虽然身体不好,可自从战局稳定后她一直广请名医为他续命,吊个五六年没有问题;
何况就算她生了,男女不知道,她着什么急,就算是男孩,能不能长成也难说。都是五五之数,现在动还太早。不过早点知道她没有用药,也好让她为下一步做些准备。
“有了消息通知戏珠,我再过来。”端木徳淑戴上面纱,没有给雷冥九再说话的机会,罩上斗笠,转身离开。
雷冥九站在葳蕤丛生的庭院中,风雅荷塘的美景在这位大将军站立到亭子上时,立即像剪了尾巴的猫,丝毫不敢卖弄自己的骚气。
雷冥九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没有思考所有事情的后续。
因为那家人已经在他手里。
或许……
可以说,他早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还期待着,并看着事态一点点发展到他想象中的样子,毫无客气的占有!他同样罪孽深重!
雷冥九抛开这些不再多想,做就做了,生生死死的也就那么回事。
他不懂的是,小仙为什么觉得皇上不会听她的哭诉,甚至觉得她底牌尽出后皇上也不会成全她?
小仙那样自信的人,为什么觉得不可能?
小仙和皇上的嫡子从战争开始一直便跟在皇上身边,皇上对他的宠爱和两人间的相处方式,一看便是感情很深,所以小仙和皇上不可能没有感情,但皇上很少提起小仙,莫非那个时候两人就有问题?
她们的嫡子发生意外后,宗之毅整个人几乎垮了,他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孩子出意外的,这在宗室中很少见,就算嫡子也少有享受到这一点的。
宗之毅振作起来后,就变的不可控制,像换了一个人,再也不是好说话的,可以任徐知乎指挥的傀儡。
他们嫡子的去世对皇上的打击不是作伪,那就说明,皇上对小仙也不是完全没有情分,那小仙为什么不选择软化皇上?皇上在进入圣都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接王妃入宫?
为什么?
因为孩子的事有了间隙?
但那是意外,小仙不是无礼埋怨的人。
那——为什么?
雷冥九嗅着空气中她走过的气息,心思平静又混乱,他呢?只要这一次机会就够了吗!
人——果然是贪心不足的。
小的时候,他喜欢追在她背后跑,别人觉得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打。
在得到第一份兵谱,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是家宝不能送于外人翻阅后,他转手送给她,小仙羞愤不已,路过的才子名士为她出气。
他闹着要娶她却身份不够,他不依不饶,被父亲吊在院子里打的皮开肉绽。
雷冥九笑了,既而又变的万分阴霾,刚刚要冒头的荷塘月色似又死了回去。
在整个雁京城,有一个人不一样,他和小仙一样,世家大族,光环在身,如果小仙是雁京贵女之最,他便是帝国名流中的第一份。
他知道,小仙对子智不一样,所有的世家子弟中,小仙只对子智笑过,也唯独从子智的诗词、文章中挑不出错处。
徐知乎字子智。徐家唯恐天下不知道他们的学术优胜诸子百家一筹,给嫡系一脉取的名字都这样恬不知耻。
据他父亲说,徐知乎出生的时候,徐家长辈恨不得叫他威震百家,碍于名字太长,不够谦虚最终作废。
这都是武将中的说法,不乏有贬低文臣领袖的意思,不可全部当真。
但雷冥九不得不说,虽然他对徐知乎没有好印象,但徐家当初想的名字还是含蓄了,他何止威震百家,现今如果不是诸侯死绝了,他定然要蹉跎第二个藩王造反。
雷冥九想想便觉得想大笑三天,现在徐知乎一派风雅的心中恐怕已经堵的恨不得自杀了。
费心费力这么多年,发现圈养的羊成了盘卧巨山的凶猛的杀龙,他能有什么好心情!
当初小仙年少,对这位雁京才子也志在必得过。装作不经意偶遇,放下过画舫上的珠帘,买过他的诗作。他气的在家跳脚,她却认定徐知乎会像雁京城所有贵族子弟一样对她趋之若鹜。
可偏偏徐知乎不动,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不为美色外物所扰,好像随时准备飞升,甚至没有为她在花朝节上倾倒整个节气的舞姿表示过一句赞美。
他不知道徐知乎那东西看到小仙笑在想什么,他反正觉得她那天笑的非常好看,像灿烂的朝霞,可爱、漂亮的想让他揉碎在心口,只能他一个人看。
显然那天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一个。
雁京城第一智圣与雁京城第一才女之间的较量,从来都是她输一筹。
以前他也觉得小仙的一腔热情喂了狗!现在多少年过去了,他却不这样觉得,看的越多,越觉得当初的人们在这件事的看法上过于肤浅表面。
可能徐知乎外放情感的方式就很浅,表达情绪的方式跟大多数人也不一样,他的不拒绝,也许就是觉得对方尚可,让对方可以继续努力;
或者是他在享受自己的感情路,什么欲擒故纵,少年情怀、含羞带怯,总之都是文人那一套一套的无用功。
更或者,徐知乎那老贼那时候就在磨小仙骄纵傲然的脾气。
总之,那些乱七八糟的高明手段,在他们武将眼里看来,实在蠢比!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他那些鬼心眼子,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小仙终究没有嫁给他。
雷冥九虽然也很不甘心,但能让眼高于顶、狗眼看人的徐子智栽一个大跟头,他伤怀之于还有畅快无比的解气!
因为,谁也没有资格逗着她玩!
可惜,他想的太简单,小仙远嫁,几天后他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这雁京城,他以后再也看不到她!这怎么可以——
这件事过去后很久,雁京城一派太平,太平的让他如坐针毡!
可三年后,藩王造反了,徐子智竟然他妈的说动藩王造反了,在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的大环境下干成这件事简直他娘的神了!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是徐知乎干的!
因为徐知乎第一个忽悠的他!
他对造反没什么感觉,造就造,他的小仙怎么能为了两个酒囊饭袋的皇子,离开她深爱的雁京城,离开这一处繁华!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爹给他讲的忠君爱国都是屎蛋!
让他更肯定自己想法的是大军攻入城门后,徐知乎什么都没要,本着为皇上着想的‘大义’,要了先帝的贵躯,最后凌辱致死。
他与先帝有什么仇恨,先帝对他们徐家历来恩宠有佳,就差给他们家建座徐庙让全国瞻仰了。
说白了,不过是他不甘心了!若不是那个老皇帝胡乱指婚,小仙只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就这样徐子智都不解气。
如今人人都当先帝厚葬了,其实陵墓里什么都没有,宗之毅答应了子智,攻克燕京城后,先帝的尸体扔于乱葬岗!
徐子智这人,远没有外人看来的虚弱怀古,心头跑马,如果有人触犯他的利益,肯定是不得好死的下场!
雷冥九甚至隐约感觉,小仙如今走投无路的表现,背后肯定有他的影子,他不过是怨恨小仙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没有为他殉情罢了。
那个白痴脑子永远有病!殉情?!你他妈怎么不为小仙守身如玉!还有脸让小仙为你生生死死,神奇的脑回路简直跟闺中骄纵过度的小仙一个样!
“王爷,有人在打探荀家父子的下落。”
雷冥九抬手让他下去,除了那个小人,不会有别人还知道宫里那位有位异性兄长,他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在他掌控之中,能随意拿捏小仙,简直当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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