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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情】师道尊严下的信仰之光——记徐老和红色伴侣李富春、蔡畅的师徒情

1920年1月30日,法国著名的马赛码头热闹热闹非凡。海岸上满是或即将启航的大商船,载运货物,招揽生意,迎接亲朋好友的人来来往往。在岸边挥手告别的裴雄浩很遗憾。迎接春风满面的人群,喜形于色。

这时候一艘从中国上海杨树浦码头启程的法国邮轮“盎脱莱蓬”(Andpe lebon)号缓缓靠岸,远远的就听岸上有群年轻的华人大声欢呼,同样的,船头甲板上也有一群年纪相仿的乘客不停的招手致意,热情的回应着,双方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很快两拔年轻人迅速在码头上汇合了,他们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快步相迎,从那纵情呼喊的口音里你可判断出这是一群湖南人,不加修饰的庆祝他们在异国他乡的相逢。是的,他们就是来自于新民学会组织的湖南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们。宾主两边领头的都是新民学会成员:先一个月到的李维汉、张昆弟带着李富春、佘立亚等前来迎接新民学会本次运动主要组织者之一蔡和森一行。无疑,作为和毛泽东一起发起的组织人蔡和森带的队伍也是湖南最大的:不但有40多个,关键是还有首批女学员向警予、葛健豪、李志新、熊季光、肖淑良湖南六女子。这次,李富春本是作为蔡和森在国内培训的预科班里最重要的助手来迎接带头大哥的,意外的收获却是第一次看到了只比他大一星期的蔡畅。不过,在如此热闹的场面下,他们来不及一一介绍,就相互簇拥着一起回巴黎华法会举办的欢迎会了。那里,有他们更早到达的老师徐特立先生,在亲自下厨为他们做好了湖南菜在等着。不过,李富春、蔡畅这对著名的共产党夫妇的故事就从这里出发,开始了他们 “”记取铁肩担道义, 双飞李蔡两名家”的革命道路。
李富春、蔡畅都是徐特立先生特别欣赏的学生,但从他们到法国来的各自经历可以看出,徐老对他们的影响,着重点是有不同的。首先说说李富春同志,他祖籍长沙县安沙杨梓冲,1900年5月22日出生在长沙城南三兴街40号“李福星扇店”,该店系祖父李世馨所开。李富春的祖父靠生产和销售纸扇、纽扣、牛皮筋维持生计。父亲李曙云是清末痒生,一生以教书为业,思想进步,与当时的长沙教育名家徐特立、彭国均等同为长沙市教育委员会学部委员,交谊教深。当时,李富春同志就读的长郡中学,名师荟萃,著名老师有王季范(毛泽东的表兄)、徐特立、柳午亭(柳直荀之父)、姜济寰、周谷城等,可谓集一时之盛。学生中不乏有高一届的罗章龙、李立三,同届的郭亮、肖劲光、欧阳钦、皮公纯和低2届的任弼时(任培国)等有志青年。李富春同志深受这些师生的爱国思想影响,很早就树立了要为国家民族发奋读书的远大理想。
1915年,发生了一件影响中国历史的重大事件,这就是以激进革命民主主义者陈独秀创办的《新青年》为起点的反封建主义新文化运动的兴起,它倡导的思想,在长期受封建礼教束缚的广大青年心里,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并迅速影响了惯开风气之先的长沙,特别是引起了徐老最得意的两个学生:湖南第一师范进步学生毛泽东和他的好友蔡和森的注意。他们不仅成为了它的忠实读者,反复阅读上面的文章,而且以满腔的热情投身于“集合同志创造新环境”的活动。渐渐的,在毛泽东、蔡和森周围聚集了一批积极向上的青年才俊,他们不屑于议论生活琐事,只愿意谈论国家大事。这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经常聚在一起,探讨各种问题,“以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为宗旨”,并于1918年4月成立了我国五四运动时期发起最早、影响最大的进步社团——新民学会。
这时,原湖南第一师范学校的教师杨昌济先生受好友章士钊先生的邀请,已到北京大学任教,他给毛泽东同志来了一封信,告知有人发起留法勤工俭学的消息。于是,新民学会专门讨论了组织湖南青年赴法勤工俭学的问题,提出了“向外发展”的口号。毛泽东、蔡和森等同志积极组织湖南青年留法勤工俭学,是为了借助于勤工俭学,到靠近革命中心地区的法国去,直接研究西欧的工人运动和十月革命的经验,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原著和各种新思潮,学习西欧的文化和科学技术,以达到“改造中国与世界”的目的。

于是,毛泽东和蔡和森进行了分工,毛泽东同志于1918年6月,在湖南第一师范一毕业,就远赴北京,一边联系赴法途径一边为学习法文找勤工俭学地方。蔡和森同志则留在长沙组织发动。他们的老校长、时任长沙湖南教育会主要负责人徐特立同志则负责学生报名工作。
刚刚从长郡中学毕业的李富春同志看到消息后也瞒着家里迅速到老师徐特立先生处报了名。并在蔡和森的带领下,1918年8月15日与李维汉、张昆弟、欧阳钦、贺果等20余名湖南青年成为第一批北上读预科班的学生。当时,华法教育会的创办人之一李石曾,在其家乡河北保定筹办了留法预备学校,规定学习期限为一年,以学习法文为主,同时学习中文和粗浅的工艺技术。蔡和森同志是湖南青年带队的,负责管理思想、学习和生活,就像现在学校的政治辅导员一样。他思想进步,生活俭朴,工作竞竞业业,为了安排好大家的学习和生活,不辞辛苦。他既是国文教员,同时也和大家一起学习法文。当时,学校没有体育课,他却非常注重同学们的体育锻炼,在课余时间,他教练习武术八段锦,还在学校前边的空地上挖了个和脚一般宽的土坑,教大家天天练习着直腿由坑内往外跳。他有时去北京了,一直喜欢体育、号称长郡足球队“八小球星”的李富春就接着带。因此,李维汉、李富春成了他的两个得力骨干。

终于,新民学会组织的留法青年学生运动准备工作在毛泽东和蔡和森的领导下一切就绪了,留法预科班准备开拔上海等船出海。李富春趁此机会,回了长沙一趟,一是看望父母,二是要找家里要点出国费用。可是,李富春的母亲徐氏夫人知道后,看儿子小小年纪要远赴重洋,死活不肯放他走。李富春没有办法,只好把父亲的好友、老师徐特立请到家中做工作。徐老和他父母、姑父韦兰荪等亲戚说了勤工俭学的意义、形势等,并说自己受学生们的鼓舞,也准备辞职同他们一道去法国留学。李富春父亲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深明大义,马上通了,说“好儿男志在四方,友仁要出国,准备将来要干一番事业,就让他去吧,以后就拜托懋恂你了,以后就收做徒儿带在身边吧。”这样才总算过关了。李富春父亲临时凑了200块大洋,连同姑父的50块一起,给他做盘缠,让他赶紧去上海找队伍。
徐老送走了李富春,自己迅速打点行装,于1919年9月从上海出发,开始了他的赴法勤工俭学之旅。而李富春和李维汉一道,因遇到手续等问题耽搁,一直在蔡和森临时安排的上海纱厂打工到10月31日才出发。

而作为组织者的蔡和森的行期就更是一波三折了。先是已赴法留学的萧子升传来了“华法教育会答应招女10 人赴法”的信息,他建议新民学会让蔡畅出面发起湖南女子勤工俭学运动。在得知有女子留法勤工俭学的可能性后,蔡畅及母亲、蔡和森商定全家出国,并让蔡畅写信邀请向警予同行。然后毛泽东、徐特立又动员报纸大张旗鼓的宣传,一时之间,湖南女界人声鼎沸,要求出国的女子日益增多,一时报名者众。总计当时整个留法队伍里有60名女学生,湖南就占了40来人,蔡和森这一行的带头作用居功至伟。蔡和森同志一家等三十多人于1920年1月30日抵达法国马赛。2月2日到达巴黎,蔡和森进入了蒙达尼男子中学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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