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像猫一样苗条。" "
第三天,我工作路过那个福利院,突然有了去看那个孩子的想法。
小女孩像一只脏兮兮的小猫,蜷在一张双层床的下铺。工作人员拿了一盒药过来说:“嘉嘉太可怜了,她身体弱,动不动就生病。这位大姐,你是嘉嘉的亲戚吧,你若心肠好就把她带回去吧。”
我一下子被触痛了神经,气冲冲地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凭什么带回去?”我逃避瘟疫似的从福利院跑了出来。
可连续几天,我的睡梦里都见到女孩在对我笑,她的笑容像初升的太阳那样纯洁无瑕,仿佛能将我阴郁的心情过滤得宁静、单纯。
在一种复杂的心态中,我又去了几次福利院。四月的一天,嘉嘉高烧四十摄氏度,躺在床上,两腮烧得通红。一见到我来,她的小手无力地拉住我,才喊了声“阿姨”,两行泪水就流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嘉嘉懂事地用滚烫的小手轻轻为我擦拭,嘴里喃喃地说:“阿姨,你别哭,你脑袋痛的话嘉嘉去喊医生来打针,嘉嘉打针不哭,你也不哭。”我一把抱紧孩子,如万箭钻心。
我收养了嘉嘉。我知道这个决定对我的一生意味着什么。
就在我领养嘉嘉的几天后,大学里几位要好的同学心急火燎地赶到我家。一位女同学趁我没注意,悄悄把嘉嘉带到隔壁房间,撩起她的衣服仔细查看孩子身上有无淤血、创伤。原来,他们竟怀疑我收养嘉嘉的动机。
为了忘却过去,我打报告申请调往离城区较偏远的一所中学。搬家那天,我上上下下指挥着搬运工,守“摊”的事交给刚刚三岁的嘉嘉。她懂事地坐在一堆衣服里,一步也不跑开,手里还死死抱住我的大相框,还轻声对自己说:“不能把阿姨摔烂。”看她认真的神态,身心憔悴的我有了几分安慰。
在许多个孤独的夜晚,我望着这个流着丈夫血液的孩子,心里百感交集。我恨丈夫对自己的不忠,恨徐蔷的卑鄙,但他们已经遭到了上天的惩罚,而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该拿她怎么办呢?在痛苦和仇恨的折磨下,我有了把嘉嘉送回福利院另送人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