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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好词好句】《儒林外史》‖才子佳人,婚后起心事

俗话说“鞋子不合身,只能知道脚”。“名师公孙和才女吕、杨、文豪相称,才貌相当,真的可以说是‘在才才子佳人,一对不错’。(莎士比亚)。

不过别人眼中貌似无可挑剔的婚姻,到底怎样,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才女鲁小姐

婚礼之后,鲁小姐卸了浓妆,换了几件素雅的衣服,蘧公孙仔细看去,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此时蘧公孙已是醉心,但他还不知道,鲁小姐还是个才女。她这个才女和平常的才女还不一样。

因为鲁编修没有儿子,就把女儿当儿子养。五六岁就请先生给她开蒙,读的是《四书》、《五经》,十一二岁就开始讲书、读文章,把一部王守溪的稿子读得滚瓜烂熟。给他请了老师,老师给她教课,像男孩一样要求她,还教她写文章之法。

鲁小姐资性好,记性也好,大家的文章、历年的“高考优秀作文”,肚子里已经记了三千多篇了。自己写出来的文章,也是手法老道,花团锦簇。鲁编修常赞叹:我的儿假如是个儿子,几十个进士、状元都中来了!

鲁编修又常常对女儿说:“八股文章要是做得好,随便你做什么东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横,一掴一掌血。要是八股文章欠讲究,不管你做出什么来,都是邪魔外道!”鲁小姐听了父亲的教训,梳妆台、刺绣床前,摆满了一部部的文章,每天精心阅读。别人送来的诗词歌赋,正眼都不看它。

由此可见,家庭教育的作用不可小觑。在鲁编修的耳濡目染、耳提面命下,鲁小姐妥妥地被培养成才女一枚。她也只重视文章,在文章上下功夫,对诗词歌赋一类,只看做是歪门邪道。选拔人才的方式对读书人的导向性可见一斑,读书人把求取功名和做官当作自己的人生追求,确实值得我们深思。

名士蘧公孙

现在结婚了,鲁小姐心想,这郎君怕是举业已成,不久便是个少年进士了。但是,结婚十多天了,房间里满架的文章,公孙却全不在意。小姐又心想,这些怕他早都烂熟于胸了。

又过了几天,公孙回房,拿了一本诗集在灯下吟诵,还拉着小姐一起看。小姐此时还害羞,不好问,勉强看了一小时。第二天,她写了一个题目“身修而后家齐”,叫丫鬟彩苹去送给姑爷,就说老爷要请教一篇文字。

公孙一看,说:“我对做文章这事不太在行。况且要做就两件雅事,这样的俗事,我还不耐烦做呢。”公孙心里想,我对才女这样说话应该是极雅了。

蘧公孙在做文章和举业上没有取得什么成就,家境又好,没有生存压力,于是和娄家公子一样,一心想做个名士,把诗酬唱和看作雅事,追求举业看作俗事,附庸风雅。没成想,后来他们都被“名士”打脸了。

何为名士

养娘走进来看到鲁小姐愁眉泪眼、长吁短叹。养娘说:“小姐,你招赘了这样的好姑爷,还有什么心事,这么一副模样?”

鲁小姐说:“我以为他举业已成,不就就是举人、进士了。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光景,这不是误了我的终身吗?”养娘劝了一会儿。

公孙进来,对他言语间就有些不好。公孙也自己知道有些惭愧,也不便明说。从此,小姐心里纳闷,但说到举业,公孙总是避开。劝得多了,就反过来说小姐俗气。鲁小姐心里越发烦闷,整天眉头不展。

夫人知道了,就来劝女儿,说:“我看新姑爷已是十分的人物了,况且你爹原来也爱他是个少年名士。”小姐说:“母亲。从古到今,你什么时候看见不会中进士的人可以做个名士的?”夫人和养娘说:“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不要这样。况且现在两家鼎盛,就算姑爷不中进士,不做官,难道这一生还会少了你用的?”

小姐说,“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依我看,还是自己挣的功名好,靠着祖辈、父辈,只能算作不成器!

养娘说,就算姑爷考不中,你将来生出小公子来,从小按你的方法教育,不要学他父亲。家里放着这么一个好先生,还怕教不出个状元来,替你争口气?鲁小姐叹了口气,也就罢了。

鲁编修听说,也出了两道题目请教公孙,公孙勉强成篇。编修一看,都是些诗词上的话,不是正经文字,心里也闷,只是说不出来。只有这夫人,把女婿疼爱得如同一块心头肉。

鲁编修是个翰林,不久又升官了,正在阖家欢庆之时,不想突然不省人事,突然就不在了。后来,嘉兴来信说,蘧太守也有病了,于是公孙和鲁小姐回嘉庆侍疾去了,但太守已经病得重了,不久就去世了。蘧公孙担任起了家族的重任,鲁小姐上侍孀姑,下理家政,井井有条,亲戚无不称羡。

蘧公孙居丧三年,后来看到两个表叔,娄三公子和娄四公子结交的那些所谓的名士,都是一个个“奇葩”,借名士之名,坑蒙拐骗,无所不作,于是他也把做名士的心看淡了。自己做的诗词也不再刻印送人了。

鲁小姐生了个儿子,已经四岁了。鲁小姐每天把它拘在房里读《四书》,读文章。蘧公孙心里也想着结交几个考科举的文人谈谈举业,不过人家都知道他是个作诗的名士,也不来亲近他。


古代在结婚之前,男女双方少有沟通。所以,外人眼中的才子佳人,结婚之后才去互相了解。鲁小姐才华横溢,深明大义,有上进心,看重举业,一心想让丈夫求取功名。蘧公子却恰恰相反,认为读文章是俗事,作诗才是雅事,一心要做个名士,二人价值观不同,对名士的认知也不同,所以才有鲁小姐摸眼淌泪的一幕。

不过生活还要继续,时间推动着历史的车轮不断向前,形形色色的读书人还会在这里一一登场,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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