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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爱情的成语】《花束般的恋爱》:用词语乔装的爱情神话

导游:就“爱”而言,这部巧妙的作品似乎仍然没有看到吐露单词的嘴。比起单词本身,更接近爱情的真相。(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爱情名言)

文 | 杨一欣

20岁出头便写出《东京爱情故事》的坂元裕二,至今仍在和这种人类最普世的情感做着角力。在《四重奏》中,同桌的四位主角会围绕炸鸡是否挤柠檬汁做漫长的争论;在《大豆田永久子与三名前夫》中,前夫们会以腐烂的鸡蛋做既含愤怒,又具忧伤的自况。在他看来,喜欢不是脱口而出的,而是“显现”出的——“要表现喜欢这件事情,不是直接让人物说我喜欢这个人,而是要深入地描绘围绕喜欢这件事的细节与周边。”

互为对仗的恋爱语法

情人节在国内上映的《花束般的恋爱》,似乎也将“喜欢”二字藏了许久。坂元裕二事无巨细地向每一位持票入场的观众,讲述两个独身的青年男女,如何在赶不及的末班地铁相识,如何就木乃伊发表长篇大论,如何交换那些同观众别无二致的兴趣爱好。他们就像银幕底下翘首仰面的青年观众,在这个全新的时代中运用全新的恋爱语法,既定义了自己,又甄别了他人。于是在这种温柔的党同伐异中,他们一边在人海中摸索地标,一边企图抓住另一只同样在摸索地标的手,并由此画地为圈,交换只有彼此才能听懂的语言。

《花束般的恋爱》中,似乎存在着某种奇特的对仗:从两个人各听耳机的一半,到两个人家庭、工作和好友等各元素的此消彼长,再到最后各携另一半相互告别,麦和绢在某种程度上,就好比镜像的分身:他们在彼此交谈,却也在自说自话。最为奇妙的是在两人参加好友婚礼却决定分手一段,两人从看似隔空交流,到最后重复类似的话,他们似乎从始至终都并非是互补的关系,而更近于两个并置的对照组。

而这两人趋同的话语,共同的喜好,似乎也在刻画着一个标签先于人之前的新时代。换言之,喜欢相同的电影,或是喜欢相同的歌手,似乎已经并不足以成为一段爱情开始的缘由,它似乎只是某个庞大对照系统中的一个元素。《花束般的恋爱》描摹着一种纷杂但简单的生活,也同样诉说着一种全新的爱情时态。

追问我们这个时代的爱情缘起

似乎一贯以来,日本就是善说别样情话的国度。横向来看,情话是不断驾驶和绵延黑暗的车,也是一扇有心打扰,将关未关的门。而纵向去看,那些卓然成姿,又更新观众眼耳口鼻的景致,更是举不胜举:温吞了来说,是飘扬在空中不置一词的黄手帕,奇峻了去讲,是以感官易感官的肉体祭祀。他们擅长将动包含在静里,将侵略包含在怜爱里,然后用最粗鄙的方式,讲述一个再文雅不过的道理——或者是反过来。

倘若不将《花束般的恋爱》抬举到影史纵横的位置上,那这篇与波澜壮阔无涉的爱情小品文,却的的确确同这个当下的时代,以及时代中的男男女女,有着颇多默契的联结。那相似的匡威开口笑,连贯的《塞尔达传说》,数次提及的杨德昌,与其说是用这些鲜活的标签,找见男女主角彼此的身形,不如说是通过这些生动的能指,来锚定银幕内外那些此心共同的身影。换言之,当这个岛国彼岸的另一片大陆上,仍在重复恋爱,堕胎,出轨的三步走,仍企图要让某个孱弱的个体,去为某一种巨大的议题代言时,我们也能欣然看到从东边吹来的海风,仍能够照拂到一大群还未被强调,甚至忘了被强调的痴男怨女:他们挤末班车,养小动物,工作和爱好无关,有自己钟爱的乐队和作家,对文艺作品感兴趣,怀有理想但也得过且过。在属于他们的故事里,那些来自宏大叙事的威逼,那些企图妆小情为大爱的作伪,开始陷落于只属于两个人的私密情话之中。

麦和绢用一个个共同的名词,来组成了一张有关爱情的私人地图,其上的星星点点,或是有关音乐,或是有关摄影,抑或是对美食的相同认知。他们用相似的线路,来找到同行的道路,并由此形成相互吸引的磁场。从这一方面来说,与其是坂元裕二勾画了一个巨大的爱情幻象,不如说他在询问,在当下这个时代——“爱情究竟是怎么开始的?”

在生产力飞速发展,但全新的婚恋观并未成型的当代,我们似乎需要某种只关乎“细节”和“周边”的描摹,却躲避那些有心为之的普世话语,以及这些话语背后所渗透的威压和焦虑。在宏大而绵延的道理还未抵达之时,用散落在生活角落的词语去拼凑起两个可爱的肉体,或许同我们当下的时代,会有着更为亲缘的关联。

词语背后的爱情假象

但颇为有趣的是,《花束般的恋爱》中那些用于识人的词语,最终也僭越了人本身:盼望着以相似的旨趣来勾连身心,用一而再再而三的符号来确认彼此,那么除去了用以辨认同类的外衣,那衣服底下的身躯,到头来还是一片混沌。

《花束般的恋爱》并不意在将私人情话,写成彻头彻尾的失败罗曼史,它也并不打算绕开那些可供复制的文青标志,去氤氲出某时某地的特殊风景。无论是耳机里放的歌,电视中打的游戏,手上捧的书,都不过是一个人在与另一个人找寻类同的黑话,但这个想法同自己出奇一致的人,他或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电影讲述了爱情的起因,但事关起因之后的事,却也不甚了了,到此为止了。当片中的口吐闲言逐渐从言语变成规定情境中的神话时,那么所指越清晰,它的意义也便越远离那些同理性毫不接壤的恋人絮语。

麦和绢的相爱,与其说是理解,不如说是了解——用了解去确信另一个人,再用另一个人来确信自己。那相似的爱好,对应的习惯,编织成了另一个由词语组成的爱人,而以这个假想的对象,所有的恋他终于转化成自恋。那么照着原先拼凑而成的地图,你越是要按图索骥,你便越是徒劳无获。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部几乎剧作盖过导演的作品,用词语拼凑出的爱情故事,更近于某种事关被爱的形态,而那些说给另一张面孔听,也说给自己听的词句,终究有它明确的所指,而忘了在真正的相爱中,仍旧有那么一大片词语无法抵达的疆域。

当然,要在日本电影史的脉络上,将《花束般的恋爱》拎上跑道,本身就是一件既泄气又泄力的事。但就“爱情”而言,这部充满巧思的作品,似乎仍没有看到那些吐露字词的嘴,要比字词本身更接近爱情的真相。痴迷词语的情境,终究会被词语反噬;而期待别人带来感动的人,也终究将远离真正的感动。

这个特别的国度在它百余年的映画史上,行走过无数苦心书写爱情的诗人,也诞生过无数有关爱情的大作,但颇为有趣的是,作为观众而言,你总是弄不清哪一种有关爱情的语态,才是爱情的本质模样。但它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你常常忘了电影里的人,究竟是在爱爱人,还是在爱人,抑或两者就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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