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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绎不绝造句】我们那个年代的高考

今年是恢复高考42周年。

我参加了第一次和第三次高考。第一次参加1977年12月的高考,报考了“中专”。当年报考可以既报考大学,又可以报考中专,大学分数不够,可以录入中专。我报的是中专,考的也是中专的考题。是“文革”后第一次高考,14万人口的小县有近2000人报名参加考试,全县最大的剑川中学已经不够容纳考生考试,分若干个考点进行。

1966年后我就没有好好的考过试,初中毕业后,再没有摸过书本。由于不会考试,第一天考语文,几个名词解释就用了一半的时间,记得造句“络绎不绝”就写了半页纸。数学考试很差。记得我们村参加考试的有七八人,这一年全村只有马家成考到大理师范。

恢复高考,得到考试的机会,自己发誓,决心很大,每天安排好业余时间复习,大家都没有资料。姐姐曾寄了一套云南省自编的半工(农)半读的教材,以那套教材为主线开始了自学之旅。数学从分数开始,学到有理数就学不下去了,计算题做了很多,不知对否。正巧遇云南大学物理系毕业的段炳璋老师探亲回家,去请教他,他教了我定理定义,他说你的精神可嘉,但方法不对,不熟练掌握并使用这些定理定义就像没有钥匙去开锁。这些定理对学习数学很有用,也提了一些兴趣。开初决定参考,表弟杨志明到家里,也请教他,他教了几何的几个重要概念,如射线,三角形,360度,直角,锐角等,树立了空间形象的概念。参考之前正是农忙,在村拖拉机房工作,白天与五斤师傅去耕地,休息时在田间地头复习,晚上挑灯夜战。虽然没有到学校补习,但对学习和考试有些感觉和兴趣,逐渐找到支点。

由于强力劳动加熬夜,休息不好,腰疼病加重,1978年高考过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思想负担也重了起来。

11月,姐姐来信说姐夫下乡,侄儿没人带,要让爸爸或妈妈去帮忙,父母商量后决定让我去带侄儿。当时我已经20来岁,一个大小伙去带小孩,我没有同意去。父亲分析说:在家医病缺钱、缺油荤,也缺时间,看你这身体状况,靠体力吃饭是有问题了,现在恢复考试,你下去边带小孩边治病,姐姐是医生,又是在县医院 工作,有条件治好你的病,同时集中复习,考个学校,换一种活法。对于最后一点,我有了兴趣并很快的反应过来。于是,就同意了。

1978年11月,我来到了天寒地冻的富源,事先也没有告诉姐姐,推门见面,姐姐惊讶地门问:为什么爸妈不来?我回答:不知道!于是把爸妈写的信递给了姐姐。正是去上班的时间,姐姐把信一揣把侄儿一递就去上班。小侄儿出生4个月,一会儿就哭闹起来,怎么哄都不奏效,摇啊,抱啊,又拍又哄又晃动,侄儿越哭越烈,惊动了邻家阿嫂,她接过去看了看说:他渴了,快喂他水,水一入口,哭声戛然而止,慢慢睡去。姐姐晚班回家已经10点。

姐姐说带小孩简单,主要是上班时间,中班和晚班时要做饭送饭,送小孩吃奶,其他时间就可以集中复习。怎么带小孩,注意些什么,一一交代。

接下来就是如何把侄儿带好,如何生火煮饭,摸索几天后就进入了常态。

侄儿很配合,很乖,在姐姐的书架上找到一本《婴幼儿护理》的小册子,上面写到,“规律”是带好小孩的关键:起居规律,定时吃喝,定时排泄,定时睡。我和侄儿有缘,小家伙又白又胖,给我许多时间复习,没有这个机缘,不知道我的人生后来的走向。这是后话。

姐姐大力支持我复习考试,她看我也有决心,就给段炳璋老师去信,很快段老师寄了一套复习材料,还注明用完还他。久旱逢甘露,这套复习资料就是当年打好考试仗的重要武器,重器在握,使我如虎添翼。第二步是请人辅导,请董桂英姐姐的丈夫矿厂子弟中学语文老师宁吉树辅导。宁老师在辅导之前要摸底。他将1978年中专考题一套,按时间要求考试,让我做了一遍。我按时做完后送去,过了一周,董姐姐和宁老师来姐姐家,专门讨论我的考试问题。宁老师说语文卷的情况,可以考70分以上,他说去年的考题是昭通地区出的,考题比较难,能考到70分已经很不错了。问我年龄后,他建议直接报考大学。姐姐问我怎么样?我没有考上大学的准备,只好说由姐姐决定,姐姐相信宁老师的估判,最后决定说:“考大学,今年考不上,再供你补考一年,再考不中就回家”。就这样我开始了高考准备。第三步,姐姐决定让我到富源一中插班补习,正好姐夫春节后就没有再去下乡,我可以全力以赴投入复习。一中高中毕业班的一个班的班主任是鹤庆老乡李鸿禧老师。李老师听说我初中毕业,最初对我没有信心,就说让他跟班几天吧!开学(1979年3月)后一周,李老布置了“学习”为题的作文,全班都交了,我还没有完成,李老师就提前下课回家了。作好作文后送到他家。第二天上课,李老师走到我的桌前很高兴地说:行!你的基础比较很好,好好复习。得到李老师的鼓励,我和姐姐信心百倍,开始冲刺性的复习。把时间安排得很紧,夜里2点钟睡,早上6时起,每天就睡4小时,临近考试,5时40分就天亮,我也提前起床,有时只睡2个小时。就这样,我在班上慢慢露出了头,地理老师不会推算时区,还让我上讲台给同学们推算,数学老师忙不过来,就让我上台辅导同学几何证明题。关于政治,我当时连: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等概念都不清楚,老师说不需要你清楚,只要背记就行,于是我每天清晨就到田野里背,一段一段,一篇一篇地背;地理:我连中国是太平洋西岸也不知道,姐姐说:看地图,姐夫帮我找到大比例的军用地图,世界地图和中国地图。让我看图读记,有时我吃饭都要端着碗站在挂在房子中的地图面前,记一个地点,一个首都,一个等高线。

从3月到7月,4个月的强化学习和复习参加了1979年的高考。当时规定考报大学可以跨地区参考试,我就在富源一中报名高考。全班60人,最后考起大学2人,大专1人,我就是大学2人之一。我和潘春考入云南民院历史系,田波考入曲靖师专,张晓彦考入省财校,当年全富源县参考2000余人,考取21余人,百分之一的比例。在富高考史上我创造了没有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奇迹传遍全县。

考试后估分,奇迹般地梦到考了265分,第二天早上我告诉姐姐,最后通知下来就是265分,姐弟俩都觉得奇怪。当年大学最低录取线230分(民族学院)、云南大学(300分)、云师大(280分)。这个分数进入民院已经没有悬念。七九级考五科,总分500分,每科70分以上就可以进北大。

录取登榜在富源县教育局大门左侧,县医院的同事看到我的名字,飞快回医院给姐姐报喜,一时间传遍县城,一个只读过初中的大龄青年轻考上大学。一传十,十传百,还说一个帮人领小孩的小子也能考上大学,成为富源一中一个刻苦勤奋的范例,被学校老师在课堂上宣扬。有的学生家长托人到姐姐家“取经”,姐姐把满屋地图,半身高的练习纸给他们看。这种信息被扩大夸张传到富源的边远山村。姐夫到离县城一百多公里的雨旺下乡,当时有人就传给他这个故事。

我的高考得益于“十年内乱”后恢复高考制度,打破了出生阶级界线,使普通人也有参与的条件;也因为“十年”的文化知识沙漠化,我这个乡下人有了机会赶上了趟。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除老三届的老同学外,应届毕业生中的少数人,我属于两者之间的竞争者。父母在读书无用的时代,不断地端促读书,读书,支持看书学习,我的文化知识水平都是在放牛时坐在水牛背上读了几本小说来的。考取以后,被放大为“机会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的”的典型例子。

因为生活的磨练,知道了生存的甘苦,使我在机会面前产生一种斗志,全力以赴地抓住机会。

高考是一个机会,一个享受公平公正平等竞争的机会;高考是一种动力,能调动身体机能的潜力;高考是一次体验,把自己放入一个实验室中进行试验,考验自己;高考是一次经历,经历了就不会遗憾!

1977年10月21日,《人民日报》发文恢复高考。当年全国570多万人应考,27.297万人录取。云南省大理州剑川县1733人应考,其中报考大专院校的600人,报考中专的有1133人,分别录取了9人和7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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