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灯火盛开。晚上,罩着我们。灯,黑暗中的精灵,它照亮了我们的心。
日子如流水,四季轮回,它在白昼和黑夜交替中度过,从春到夏,从寒到暑,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又一年。没有人会喜欢黑暗。黑暗像囚笼,局促了身心,戴上了桎梏。黑暗令人恐惧,虚妄揣度。灯,让黑夜明亮了起来。有了它,人们对黑夜不再犹豫和恐慌。灯,光的使者。灯,让我们孤寂的心得到安慰。时代在前进。大城市不用说,一到晚上,灯火通明。街道路灯明亮,店铺外的霓虹灯色彩斑斓,让城市的夜变得十分迷人。城市的高楼亮着无数的灯光,像夜空中的星星,眨巴着神秘的眼睛。乡村的夜,有了灯火 ,它显得生气而有情调。电的发现改变了时代。电灯成为人们最理想的照明工具。可你记得吗?乡下普遍使用电灯的历史并不久远,在中国。那可以追溯到四十多年前,即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的老家在(湛江的一个乡镇),在1983年架设了高压电。村子通了电,队里鞭炮“噼噼啪啪”响,以示庆贺。有了电,好日子来了。电灯照明,电视机、录音机、冰箱、洗衣机……逐步走进千家万户。乡村比不了城市。没有电,何谈电灯。落后的乡村,直到改革开放后,社会经济有了发展,才架设了高压电,使用电灯照明。以前,家家用煤油灯照明。如今,煤油灯淡出了我们的视野。可煤油灯照明的历史还留在我们的记忆中,至今回想起来,觉得温馨又辛酸。不在农村居住的孩子,无法体会那段艰苦的岁月。没有经历过那个贫穷、落后的时代,我们的孩子也无法感受我们这一代的艰辛。忆苦思甜不忘本,可现在的孩子愿意吗?倾诉,一厢情愿。聆听,一种奢侈。煤油灯,顾名思义,用煤油做燃料的灯。煤油,乡下人叫洋油,以“洋”字冠名,可见与洋人有关。说起来很悲摧,那时,火柴叫洋火,香烟叫洋烟。乡下人不知道它们的来历 ,但这样叫起来已习惯了,上至三代,下至孙孙。罩子灯是煤油灯的正品。罩子灯,中国制造。其结构简单,造型优美。它由灯座、灯头、灯罩三部分组成。灯座,厚实的玻璃器皿,上端是短的圆柱形容器,盛放煤油的,看起来像弥勒佛的大肚子。底座是平的,圆形,放置桌面很稳固。中间是细的圆柱体,便于手握。灯头是铜做的,四周有五个有弹性的爪子,用来固定灯罩的。灯头旁边有一个小齿轮,可以控制灯芯升降。灯芯是被压缩的扁平而长的棉线做成,吸附灯油,就可以持续燃烧、照明。灯罩,中间粗两头细的玻璃筒。灯罩,聚光,防风。罩子灯造型美观又大方。灯罩易碎,一不小心就跌碎了。鸡飞“罩”打,这是常有的事。罩子灯,一般用于堂屋,放在家堂上或大桌上。它的光度强,可以让整个屋子明亮。小时候,点亮它,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觉温暖。油烟袅袅,煤油味弥漫在草屋里,久久难以散去。那灯油燃烧时的滋滋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斑驳陆离的墙上印着依稀的影子。灯罩用久了,会被烟雾熏黑,所以,隔三差五地就卸下来用水清洗、擦亮。煤油灯伴随我度过懵懂的童年时光!记得在初中三年,煤油灯成了我学习的伙伴。住校时,我们点煤油灯上晚自习。一张桌子两个座位,桌上一盏灯。全班的灯都点亮了,教室就十分敞亮。我们在灯下看书、写作业,老师陪伴着我们,教室里鸦雀无声。煤油灯多,屋子里烟味很浓,呛人口鼻。天冷时,煤油灯给我们带来温暖,我们可以将冻僵的手围着灯罩取暖。煤油味渗入我们的发间,散发到我们的衣服上,难以消去。第二天,我们的鼻孔里都是烟灰。奋斗的青春值得回味。那时,我们在挑灯夜战,就是为了考上中专学校,跳出农门,捧个铁饭碗。然而,乡村学校师资有限,教育教学质量不高,这样,能考上学校的就寥寥无几。然而在计划经济时代,煤油是紧缺物资,凭票供应。家家都节省灯油。姐姐们会过日子,不到天真正黑下来时,她们不会点灯的。即使点着灯,也是将灯芯捻得小小的,能有微光就行。那时,我学习自觉,喜欢在晚上看书。母亲常常催促我早点上床睡觉,除了心疼我,还有节省灯油的缘故。在我结婚时,妻的娘家依当地风俗陪嫁妆,少不了一对罩子灯。新婚夜,点亮罩子灯,长明夜,寓意爱的灯火永远明亮。这一晃,已经过去近30年。乡下的煤油灯千奇百怪,自制的多。捡一个圆柱形的药瓶子,略大些,然后,剪一块圆形铁皮做盖子,再做灯芯,灯芯用白线搓捻,裹在铁皮里,置入瓶中,吸附灯油。厨房的墙上或灶上,床头墙上,钉一个钉子,小灯就可挂在上面。简陋的油灯,没有灯罩,灯光在微风中摇曳不定,风大些,灯会熄灭。这样的小灯很适用,起夜时,点亮它,很方便。村民家家有围灯,也叫马灯,这是在户外照明用的。围灯是铁皮外壳,中间一个大灯罩,底座圆形,盛放灯油,很稳固。灯芯较大,燃油耗费。以前,村民在晚间做活,就依靠围灯照明。晚上碾场,摘花生,没有灯照明不行。农村通了高压电,用电灯照明,不过,煤油灯还在用。电费贵,村民舍不得用电,就点煤油灯。当时,国家电力资源有限,经常拉闸限电,一停电,煤油灯就派上了用场。现在,煤油灯已见不到了,它退出了历史舞台。时代再发展,煤油灯只是一段历史,一段记忆。我们怀念煤油灯的时代,.不是希望回到从前,而是鞭策我们在新时期为新生活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