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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李古国编辑|燕子照片|都来自互联网
赵老师是我的小学老师。
赵老师是我的小学老师,非常严厉，严厉得有些苛刻，至今想起来都让人有点后怕。毋容置疑，正因为他的严厉，我们那个班才有更多的农家孩子走出了贫瘠的土地，实现了所谓的“鲤鱼跃龙门”。
防震，以班为单位，村小学六个班级全部搬到树林里上课。即使不该赵老师上课，他也会拿着教鞭，在班级附近到处转悠，刷刷存在感，让别人知道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班主任。在我的印象里，赵老师真的神出鬼没，一个人稍微走神，或者做个鬼脸，都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等到教杆落到屁股上，才让你叫苦不迭。
在树林里上课，一只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好玩极了。这些小东西，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在我们头顶上拉屎。我是比较幸运的，也许它们领教过我弹弓的厉害，所以对我还是“敬而远之”。第一排的那个“羊角辫”，总是那么“倒霉”，有时一节课下来鸟屎竟然光顾她的背上两次。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幸灾乐祸”地笑起来，甚至鼓掌叫好，竟然忘记了课堂的存在。
赵老师最见不得我这种“德行”，此时他忍无可忍，会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用教杆狠狠地敲我的脑袋。顿时，我的脑袋钻心地疼，而且会持续好久。下课了，几个好事者还会围过来，摸摸我头上的疙瘩有多大，“装模作样”地说赵老师下手真狠。回到家里，我是不敢告诉家长的，否则他们知道我没有好好学习，还会补几下子。
也许是慑于赵老师的“淫威”，一到上课的时候，我就集中精力，高度紧张，以防不测。“歪打正着”，成绩本来不好的我，渐渐什么都学会了，也进入了各科老师表扬的行列。
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掏鸟窝、翻墙、打坷垃仗、游泳、割草、玩弹弓、干架等都是家常便饭，尤其是游泳，蛙泳、仰泳、踩水、扎猛子，一个个都是高手。村庄的后面，有一个大坑，不远处还有一条大河，都是我们快活的地方，即使听说有人被淹死了，大家也不当回事。有时候，我们的胆子还会出奇地大，竟然逃课去游泳。
赵老师最见不得我们游泳，一直和我们“斗智斗勇”。午饭后，我们几个刚到学校，第一感觉就告诉他我们游泳了。
赵老师让我们站成一排，脱掉上衣，然后伸出右手食指，用指甲盖刮我们的肚皮。这招真灵，一道白色的印痕赫然而出，逼得我们不得不承认。
接着，赵老师便整治我们。他先让我们单腿站好，直着上身，谁支持不住，就踹屁股上一脚；接着让我们在太阳下暴晒，叫“晒油盐”——太阳火辣辣的，天是真热，一会儿就叫人汗流浃背，两眼发黑；最后，他就捏着我们的肚皮，咬着牙向外拽，疼得我们直咧嘴。惩罚结束后，他还让我们写保证书，里面一定要加上游泳危害的句子，否则就得重写。
自然，赵老师的长相是不得不提的。他矮矮的、胖胖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不知谁给他起了个诨号，叫“布袋狗”；仔细打量一下，还真的有几分像，一个人想着想着就忍俊不禁起来。我们作为学生是不敢公开叫他的，只能背地里“嘀咕”；他的那些同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了面也不分场合，就开起了玩笑：“‘布袋狗’，上午几节课？”赵老师自然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我的‘傻儿子’，一点也不知道尊重‘老人’！”
赵老师文化程度不高，也就是高小毕业吧，因为学校师资紧张，就成了一个代课老师。他教课不仅认真，而且还有股狠劲，谁如果学不好或者犯了错，绝对让你领教“二郎神是不是三只眼”！跟他上学的时候，我们既怕他，还讨厌他，私下里没少“诅咒”了他。
后来，我渐渐懂事了，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我们这帮“野孩子”，如果缺乏严厉的管教，怕今天还会在村里和那几亩地打交道吧！
感谢严厉、“苛刻”的赵老师！
作者简介：李固国，菏泽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鄄城县一名教师，致力于在读书和写作中追求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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