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斯坦,八面玲珑的国家。
世界上最大的内陆国家哈萨克斯坦拥有相当大的体量,具备成为地区大国甚至世界大国的条件。
但是,由于中亚,即英国地缘政治家Harford Makind是所谓“世界岛”的中心,哈萨克斯坦在地区上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真正的四方、北方的俄罗斯、西方的土耳其、南方的美国、东方的中国。比东西撕裂的乌克兰等国家更加艰难。这意味着哈萨克斯坦有点粗心。
但是现实是,哈萨克斯坦在苏联解体30年后,不仅没有像其他大多数独立国家联合体(CIS)国家那样萎靡不振或半死不活,反而脱胎换骨、蓬勃发展,成为独立国家联合体(CIS)国家中为数不多的逆袭榜样。
哈萨克斯坦从比乌克兰更糟糕的地缘政治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现代哈萨克斯坦的开国领袖纳扎尔巴耶夫的速度MAEL,保证哈萨克斯坦在苏联解体后平安度过艰险。迎来柳岩华明的春天。
纳扎尔巴耶夫的智慧是八面玲珑的外交手段。四方受敌而诞生的这种灵活手段是哈萨克斯坦能够从艰险的国际社会走过来的重要原因。这种生存技巧最早可追溯到2000多年前。
中亚位于亚欧大陆温带草原地带,所以这里自古以来就是游牧民族向东向西的地方,无数游牧民族来了又走,使得这里的民族成分变得非常复杂。
西汉时期的张建开工后,汉朝作为“匈奴的左膀右臂”开始了对西域的经营。随着过去60年西域都护府的成立,哈萨克斯坦东部被编入中原王朝版图,分布着大月氏、康居、达旺、宇森等民族。
汉朝灭亡后,中原王朝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突然崛起,成为横跨蒙古高原和西域的强大力量。突厥对西域的统治也开启了哈萨克斯坦的突厥化进程。
唐朝初期,中原王朝再次将势力推进到中亚,哈萨克斯坦也受到唐朝的影响,信仰佛教。安史混乱后,唐朝再次失去对西域的控制,西亚的阿拉伯帝国开始不断向东入侵,中亚各民族纷纷皈依穆斯林,开始了中亚的伊斯兰化进程。
两宋时期,中原王朝微乎其微,西域再次天下大乱。随着13世纪蒙古帝国的崛起,风圈残云西征开始,中亚陆续建立了察合台汗国和金藏韩国。察合台汗国在盛剧和衰落后分裂为东西两部,频繁的混战导致一些人迁移到巴尔喀什湖以南地区,他们成为了“哈萨克人”、“避难者”。这是哈萨克民族的起源,是由突厥人和蒙古人组成的新民族。
16世纪初哈萨克族。分为大玉兹、中玉兹、小玉兹三个汗国,那时的俄罗斯也开始了向远东地区的疯狂扩张。
17世纪,马克西蒙古所属的准居汗国崛起,但继续压迫着哈萨克汗国三地的生存空间。为了生存,小玉兹和中玉兹分别于1730年和1735年加入俄罗斯,大玉兹被准居汗国合并。
1757年清朝消灭准噶尔韩国,统一天山南北后,大玉芝被纳入清朝版图,中小玉芝以清朝强大的国力向清朝称臣。
进入19世纪后,随着清朝的盛剧和衰落,沙俄开始了卷土重来,最终在19世纪上半叶完全占领了中亚。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沙俄趁火打劫,夺取了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面积达44万平方公里的西北地区,哈萨克斯坦大部分地区成为沙俄帝国的一部分。
俄罗斯势力的渗透使突厥化和伊斯兰化的哈萨克斯坦重新走上了沙俄化的道路。
为了控制中亚,俄罗斯征服中亚后强行推行俄罗斯文化,大量移民中亚,哈萨克斯坦的俄罗斯痕迹越来越大。
1917年10月革命爆发后,俄罗斯境内的风吹来,为了击退白军,反击并粉碎了
帝国主义的疯狂干涉,列宁推出“民族自决”政策,允许各大中民族建立自己的苏维埃政权,然后以平等身份加入苏联大家庭。在这样的情况下,中亚各民族也蠢蠢欲动,强烈要求和乌克兰、白罗斯等民族一样自立门户。在这样的背景下,中亚在1920年开始了大规模的民族识别,人为地确定了中亚的民族结构。
随后中亚五国陆续成立苏维埃政权,哈萨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也于1936年成立并加入苏联。
为压制中亚各民族尤其是人口最多的乌兹别克斯坦,苏联除强化乌兹别克和吉尔吉斯的矛盾,更不断扶持哈萨克斯坦和土库曼等民族予以牵制。
而为了保持对哈萨克斯坦的控制,苏联又将原属俄罗斯联邦的5个州划给了哈萨克斯坦,使哈萨克斯坦的国土面积高达272.5万平方公里,远超其他4个中亚国家面积之和。
苏联对哈萨克斯坦之所以如此慷慨,“赠送”近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其目的是通过提升哈萨克斯坦境内的俄罗斯族比例,达到同化甚至控制哈萨克斯坦的目标。1954年苏联将克里米亚半岛赠送给乌克兰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果然,苏联划地后,哈萨克斯坦境内的俄罗斯族比例迅速上升。而随着苏联向哈萨克斯坦的移民,到1989年,哈萨克斯坦境内的俄罗斯族比例高达37.8%,而作为主体民族的哈萨克族比例则只有39.7%,几乎没有优势,这也意味着苏联对哈萨克斯坦的同化几乎已经成功。
但1991年的苏联解体打碎了这一切,哈萨克斯坦也和其他苏联加盟国一样,迎来了独立自主的历史契机。
但相比于立陶宛等急于摆脱苏联的加盟国,哈萨克斯坦却对苏联大家庭恋恋不舍,一再表示任何时候都不嫌弃俄罗斯的家徒四壁,愿意和俄罗斯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于是哈萨克斯坦成为最后才宣布独立的国家。
哈萨克斯坦的选择,固然有俄罗斯族比例与哈萨克族旗鼓相当以及贪恋苏联救济的因素,但更多的则是现代哈萨克斯坦开国领袖纳扎尔巴耶夫“念旧”的感情以及亲俄的外交选择。
纳扎尔巴耶夫作为苏联的公务员,深知俄罗斯虽然相比于苏联国力一落千丈,更没有超级大白之勇,但依然是哈萨克斯坦卧榻之侧的庞然大物。而且,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交界处不仅地形一马平川,俄罗斯更有泰山压顶的区位优势。更重要的是,哈萨克斯坦境内的俄罗斯族比例居高不下,如果和欧洲的其他苏联加盟国一样一路向西导致和俄罗斯反目成仇,那么哈萨克斯坦马上会陷入分崩离析的悲惨状态。
所以纳扎尔巴耶夫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保持对俄罗斯的“忠诚”,这让俄罗斯无比放心的同时也无比感动,进而将主要精力投向了欧洲。
但念旧的纳扎尔巴耶夫却并不安分,尤其是在叶利钦一路向西的时刻,纳扎尔巴耶夫也开始了自己的宏伟计划,这个计划不是亲西,而是去俄。
纳扎尔巴耶夫深知,一个没有主体民族的国家是没有安全感的。所以纳扎尔巴耶夫在哈萨克斯坦独立后,便低调地开始了人种反换血的进程。除了补贴路费,鼓励境内俄罗斯人回家找妈妈,还在1992年出台了《移民法》,不断号召国外尤其是俄罗斯境内的哈萨克人回乡就业。
潜移默化中,哈萨克斯坦的哈萨克人比例不断上升,俄罗斯族比例则不断下降。
不仅如此,纳扎尔巴耶夫还在1997年作出了一项惊人之举,那就是将首都从东南的阿拉木图迁到北部的阿斯坦纳,还将全国的政区从9个州调整到14个州。
哈萨克斯坦的“天子守国门”之举,极大地震慑了北部俄罗斯族的分裂势力,维持了版图的统一。
在完成一系列人种换血的操作后,哈萨克斯坦一方面推行“去俄化”教育,不断弱化俄罗斯的影响力;另一方面则不断发展经济增加凝聚力。
哈萨克斯坦在苏联解体时之所以恋恋不舍,贪恋苏联的救济也是重要因素,毕竟哈萨克斯坦长期很穷,苏联救济是名副其实的救命稻草。而纳扎尔巴耶夫也深知,如果没有经济的强大,主体民族比例再高也无济于事。
但哈萨克斯坦在苏联解体后的经济形势也一度非常窘迫,经济崩溃、官僚腐败、社会混乱和政局动荡等困扰着这个新生的国家。而后,自力更生的哈萨克斯坦利用里海周边石油天然气资源丰富的优势迅速富裕,到2020年人均GDP高达10526.7美元,成为独联体国家中经济水平仅次于俄罗斯的国家。
随着经济的繁荣,作为伊斯兰教国家的哈萨克斯坦也不断强化着世俗化的进程。
相比于其他独联体国家尤其是乌克兰,纳扎尔巴耶夫定海神针般的作用,为哈萨克斯坦起到了保驾护航的巨大作用,帮助哈萨克斯坦顺利度过了苏联解体后的至暗时刻。
在这24年时间里,纳扎尔巴耶夫除了保持亲俄的大方向矢志不移,在苏联解体后冷战结束的大背景下,对于西方势力的渗透也是来者不拒。作为俄罗斯的后花园,美国从冷战时期就对中亚垂涎三尺,冷战结束后更是上蹿下跳地向俄罗斯的后方渗透。
在这样的情况下,纳扎尔巴耶夫照单全收,避免因得罪西方而成为下一个伊拉克或利比亚。当然,独特的区位,也注定了哈萨克斯坦不可能成为下一个伊拉克或者利比亚。
看到美国在中亚如鱼得水,一心想要恢复泛突厥联盟的土耳其在按耐不住激动的心,一心想要重新成为中亚的霸主。
但土耳其哈士奇般的做派,尤其是块头不大却想当中亚老大的姿态,让包括哈萨克斯坦在内的中亚五国深恶痛绝。相比之下,哈萨克斯坦更欣赏我们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哈萨克斯坦也成为“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节点地区,迎来了又一次腾飞的契机。
面对东南西北各方势力陆续影响哈萨克斯坦的情况,纳扎尔巴耶夫以及后继的托卡耶夫,始终保持着“躺平”的状态,除了土耳其,对各方势力都不得罪,所以夹缝中的哈萨克斯坦也避免了乌克兰这样的覆辙。
时至今日,哈萨克斯坦作为中亚一哥以及世界上最大的内陆国,社会长期保持稳定,经济更是欣欣向荣。而这,正验证了哈萨克斯坦“躺平”战略的无比正确性。所谓“夫唯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当哈萨克斯坦学会了来者不拒,那么美好的发展前景也就不足为奇。
多有疏漏,烦请斧正。
我是静夜史,期待您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