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 记者 | 曹立
编辑 | 陈菲遐
5月19日，中新赛克)的突然跌停让一些投资者摸不着头脑，次日机构继续出逃，股价跌势不止再次跌停。截至5月21日收盘，三个交易日内中新赛克市值已经蒸发近50亿元。
5G大白马中新赛克怎么了？
从明面上看，公司没有发布任何利空公告，但在暗面，一场投资者交流活动却决定了这只股票的命运。
5G纯种白马
中新赛克是一匹标准的5G白马股，其主要产品为宽带互联网汇聚分发管理产品，即对网络中的数据进行采集、分析和识别。有券商将公司称为“网络中的海康威视”。可以预见，随着5G技术的发展，数据量呈现爆发态势，公司也会相应受益。
公司业绩也处于高速增长阶段，2019年公司扣非净利润为2.9亿元，同比增长47%，2020年一季度扣非净利润更是大增540.3%。
身处风口之中，也让公司股价一路攀升，从年初的126元/股最高涨至205.88元/股，静态市盈率一度达到70倍。
一位资深投资人告诉界面新闻，中新赛克估值确实不算便宜，但其业务有一定技术壁垒，成长性较好，2019年增长47%，体现盈利能力的净资产收益率在20%左右，经营现金流也很稳健，享受一定溢价也很正常。
公司良好的业绩也吸引了众多的机构投资者，2019年报显示，公司持仓机构高达178家，属于标准的机构重仓股票。
调研纪要的阴阳两面
巨人倒下时身体还是温热的。5月19日，在没有公开发布利空消息的情况下，中新赛克直奔跌停而去，次日再次跌停。
公司在5月21日发布了股票交易异常波动公告指出，“公司以及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不存在应披露而未披露的重大事项或处于筹划阶段的重大事项。”
同一天公司还发布了一份投资者活动关系记录表。
该记录表显示，2020年5月18日，在中新赛克总部举办了一场投资者交流活动，有安信证券等数十家机构参与，中新赛克方面则有总经理凌东胜等5名高管参加。
投资者在活动上共问了10个问题，包括公司的股东减持问题、研发、发展预期、战略规划等方面，从这10个问题中，并不能读出任何利空的意味。
比如对于公司所处国内市场发展的预期这个关键问题，公司的回答十分官方，具体如下：
“公司所处国内市场主要分为省级、地市级和区县级三个层面的市场。 省级系统建设特点是专业性强，周期性的进行系统增强和扩容建设，系统性增强主要是随着技术的发展，有新功能或者增强性功能出现，进行系统建设；扩容建设，主要是随着流量增加，系统相应进行扩容。不同省份的建设节奏会有差异，但全国总体的投资规模仍保持稳定增长。 地市级层面，各地在既有系统扩容和系统增强之外，随着技术的发展和应用系统的增加，在数据治理等方面的需求日益增加，同时逐步引入专业性强的应用系统。因此，投资规模亦有 加大的趋势。 在区县层面，在全国范围，对移动网产品的总需求呈现稳中有 降的态势，但对于部分区县，由于资金在近期逐步到位，存在较大规模采购。在系统建设方面，主要是利用自有数据，搭建小型系统，建设需求逐年增加。”
显然，这种“平平淡淡”的调研纪要并不能对股价形成两个跌停的作用，公司管理层是否说了投资者活动关系记录表以外的内容，才是我们真正关心的。
目前在网上流传着另一份5月18日投资者交流活动纪要，透露出了更多真相。
这份神秘的纪要显示，投资者一共问了41个问题。其中最关键的问题十分直接，如下：
“问：是否有大订单？
答：是否会加大投资建设不太清晰，在疫情形势下，民生肯定是最最重要的。另外今年的投资额和去年投资额去比，具体是怎么情况，我也去了每个地方去问，客户得到的消息也都不确定性，还是取决于今年国家刺激的计划。现在很难有一个确切的消息。机会来临的时候一定抓住每一个机会。”
这段回答的含义，就是今年存在不确定性，这可能是造成两个跌停的真正原因。
而公司在那份官方的投资者调研纪要中，报喜不报忧，根本没有提及这个问题。
谁在出货？
5月19日龙虎榜显示，中新赛克遭遇机构大量卖出。
翻看公司一季度机构持股情况，兴证全球基金持有比例最高，达到5.65%，是此次抛售的最大嫌疑人。
值得注意的是，在那份官方公布的投资者调研纪要中，兴证全球基金的两位基金经理季文华、董理，也出现了在了交流现场。
这两位基金经理到底获得了什么信息我们不得而知，但如果结合那份网络流传的调研纪要中“大订单”问题，我们不难猜出真相。
公司历史劣迹斑斑
大白马中新赛克其实一直是家问题公司。
2018年底，国信证券保代马华锋与国信证券在中新赛克上市后督导问题上的争执公开化，引发舆论高度关注。
在当时马华锋起草的《现场检查报告》指出中新赛克存在多处问题，比如，“董事会运行、会议记录、会议资料保存存在的问题：没有董事会议案的提案记录；会议记录中未包含对表决方式的记录；电子邮件发出会议通知的，没有按照董事会议事规则电话通知并在规定日期收到邮件回执；董事会会议记录中缺乏董事发言要点；缺少通讯表决时以传真、电子邮件等方式提交表决票的会议当场表决文件”；再比如，“内审报告无内审工作留痕的记录和底稿；内审没有发现内部控制制度存在的问题以及内部控制执行中存在的问题，没有提出改善内控的建议；未按照规定对募集资金的使用进行审计，没有相关的募集资金审计检查记录和检查底稿”。
从中不难看出，公司各项制度运行不规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信息披露的问题也许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