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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红墙上的雪

张园丽


雪恋上了北国的天,飘飘扬扬地撒在古老的城墙之上,为朱墙盖上了披风。

间或有几个柿子孤零零地挂在枝头,黄瓦、红墙、白雪,更有古树的枝干无遮无掩,彰显着生命的遒劲,远远望去,自有一番水墨丹青的惬意。

撑一把伞,穿过古老的宫墙。

故宫本无言,大雪吞没了声音,更添两分寂静。

转角就到了另一个宫殿,多少飞檐,见证过王朝更替,看过人世间几多荣辱,而今,在这大雪之下,不过挂了一排冰锥,似谁家院墙。

这里的每一块砖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是却不能有自己的名字,在百年前的宫殿里最要不得的就是个性,而今,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却也能在宫墙内寻一抹历史的踪迹。

宫殿大得惊人,还没有走多少,疲惫就已经涌了上来,精神尚可,身体却难以支持。

看那朱墙,人忍不住像是着了魔,止不住地想碰触,却也怕惊扰了这里的故事。于是只好离开一段距离,记下一抹剪影。

呆得久了,便觉得有些气闷。

朱墙高大,连看到的天都成了四四方方的,像是被谁框住了,非要人做一只观天的蛙。

不知从前的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才会产生“一入宫门深似海”的绝唱。

故宫无言,似乎看穿了我的恐惧,但是他只是静默着。

胡乱走了一气,不知走到了哪里,竟看到一棵还有绿叶的树。大概是叶还没来得及落下,被忘在在了枝头。那树应该是年纪很大了,还攀上了宫檐,连弯曲的弧度都露出几分生命的不屈,挣扎着奔向蓝天。

红墙、绿叶、白雪,在那瞬间,一种生命力扑面而来,竟让人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私以为颜色过浓则太显艳俗,可是在今天,数次被红色所震撼。也许正是因为这雪中,浓与淡映衬起来,才更显本色。

古老的宫殿静默地卧着,也许只有偶尔的拜访才能牵起几分思绪吧。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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