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da 乡土散文：苗族酒俗撷趣
文：龙见岩
苗族历来是一个热情好客，豁达开朗，重感情，重礼仪，善交天下朋友的民族。每逢有朋自远方来，都会受到热情的接待，凡有朋友到来，菜数不在多少，但酒是不能少的，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怪酒不怪菜”。苗族人民喜欢喝酒，也善于自己酿造纯米酒，苗族酿酒，有自酿自喝的，也有酿得好酒款待客人的，人们要问苗族同胞为什么要酿那么多的酒，他们会回这样答你，“酿得好酒好待客呗！”
在苗族地区，酒与歌纯粹是一对孪生兄弟一样，有酒必有歌。人们只要有机会聚在一起，无论是男人还是妇女，说理寓情全都以歌来代替，纯白话的对话，可以说是绝对很少。
在榕江县一带的苗族，至今仍保留着比较传统，但又很文明的多种饮酒习俗。一般有见面酒、拦路酒、牛角酒、交杯酒、转转酒、团圆酒等。
在我们苗族地方，有很多关于酒的习俗，您到苗乡前，先得要对苗族的酒俗作些起码的了解，别说全懂，致少也要懂得一、二，否则，一些场面会令您尴尬，惹得众人哄笑。
见面酒 凡客人初次与主人喝酒，主人首先斟满一小土碗酒，递到客人面前，自己也倒满一碗，并用双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扣住碗沿，朝着客人举起，邀客人碰酒杯，表示见面，也表示欢迎。双方不但对饮，还要“亮碗”，以表示诚意。若客人喝不干或推脱不喝，主人会认为您不尊重他们，瞧不起他们，不愿与他们结交朋友。
拦路酒 拦路酒是苗族最普遍的一种敬酒方式。当客人从远方而来，待即将临近村寨时，苗寨的众多身着盛装，穿金戴银，打扮一新的苗家少女少妇便在村头排成两队夹道欢迎客人，同时用一条两头打上茅草结（草标）的花带将客人去路拦住，并在路障前置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腌鱼、白片猪肉、米酒等食物，路障两端各有一个苗家姑娘双手持雕刻精致的牛角酒杯，凡来客人每人必饮一点点，方能放行。苗家敬牛角酒是很有讲究的，客人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用手去接或握牛角，只能弓着身，用嘴去喝酒，否则您必须一个人把那沉甸甸的一牛角里面的酒喝干了。拦路时一般多唱赞颂来宾和欢迎客人的歌，然后再唱盘歌，最后再唱感谢歌。
交杯酒 交杯酒是在酒席桌上进行的一种仪式，当双方在酒过三巡，话语投机时，双方就互相彼此敬酒，为了表达深厚感情，双方各斟一碗酒，分别用右手举酒碗，各自用左手去接对方的酒碗，拿碗的姿势为食指扣住碗沿，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三指在碗底下，不能用大母指扣碗沿。然后由主人递碗过去，客人喝主人的酒，反过来是主人喝客人递来的酒。这就是所谓的苗族“交杯酒”。
转转酒 转转酒和交杯酒形式差不多，只是参与喝酒的人数寡众不同而已。苗家喝转转酒至少在三人以上方称为转转酒，一般为在一桌人中进行，每人倒满一碗酒，第一个人用右手把酒碗朝反时针方向送往第二个人，第二个人用左手接碗，后面依次进行。当大家都传递酒碗好了之后，于是大家异口同声相邀喝酒，其间，大伙高声喝彩，好不热闹。喝酒的顺序是下一个人喝上一个人酒碗里的酒，自己不能自己酒碗里的酒，否则大家认为你这个人不懂理，令大家扫兴。
团圆酒 当大家酒饱饭足后，在临离席之际，主人向客人每人分别斟上一小土碗酒，一一递给大家，于是大家都站立起来，将酒碗高高举起，大家异口同声念些感谢主人家的祝词或是大家互相祝福和共勉的话语，然后一饮而尽，然后才能离席。
酒令酒 苗族唱酒歌有两种形式。一是敬酒人在敬酒时先唱一首歌，表示对客人、对长辈的赞颂，唱给谁，谁就喝酒。另一种是双方对唱，一唱一答，谁答不上来了谁就喝酒。
苗族酒令酒，一般是在几种场合下进行。一是老人在一起喝酒时边唱边喝，老人们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很难得，只有在红白喜事中才能聚在一起。席间，他们借助这个难得的机会，或是摆龙门阵或是唱酒令歌。无论是摆龙门阵还是唱酒令歌，都是边喝边谈古论今，唱酒令歌主要有盘歌、开天辟地歌、开亲歌、物种起源歌、苗族迁徙歌等等。老人们唱的酒令歌一般是以说唱为主，不拖嗓子。大家在酒席上互教互学，不足之处，互相弥补。有时侯这些老人唱起古歌来，简直伤心流泪，涕零满面。但在场的人们并不因为这样而扫兴，反而斟上酒，邀约大家举杯又畅饮一番，于是唱酒歌又继续下去。二是主方姑娘、妇女唱酒令歌敬酒给客人，这方面的酒歌多为夸赞对方，戏虐对方，为难客人、自谦等。唱歌的形式为一唱一答，每唱完一首歌，就敬对方一杯酒，当主方的姑娘、妇女们端起酒杯欲敬酒时，能说会唱的客人也毫不示弱，以歌还歌，然后向主方的姑娘、妇女们敬酒。仿佛就是你来我往地在打歌仗，此时，所有男女老少聚拢来欣赏她们“打歌仗”。如果哪一方对答得上，答得又好，旁边的人则赞叹不已，如一时答不上来，则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要是客人端酒唱酒令歌敬姑娘们，遇到平辈的，客人还要多多少少掏些钱垫于酒碗底下，方能递给姑娘们喝，否则她们会认为客人吝啬。三是在娘家到姑娘家吃“三朝酒”或“满月酒”时唱背带歌。是日，姑娘的婆婆娘们要在自家堂屋内摆上一两张桌子，将婆家送来的背带、衣物、童毯、包被等置于上面，然后请一个能说会唱的歌手，对着婆家礼物一件一件的唱夸赞歌，夸赞婆家如何的富有，如何如何的大方，送来的东西又如何的漂亮，品种之多等。婆家也要请一个歌手唱些谦虚、抱歉的歌相对答。接着主客双方互敬米酒。四是于婚嫁活动中的拦路中对唱酒歌，苗族又称为“开门歌”。
苗族每有筵席间都离不开酒，有酒必有歌。所以无论在主寨还是在客寨，姑娘和年轻妇女都要给客人唱酒歌，敬酒歌酒，当她们开口先唱后，客人必须作答，但答与不答，都得要喝掉她们敬的酒。于酒过两三巡后，男子不管会答歌与否，一般要掏钱送给姑娘和年轻的妇女们。如果没事先准备有，穿有银毫（广东双毫）扣子衣的则从衣服上拽下几枚银扣放于酒碗里面，然后端着敬姑娘和年轻的妇女们。现在由于不兴银毫，多以人民币代替，如果是以人民币代替银毫的，则将钱垫在酒碗底下，然后端着敬她们。在这种情况下，姑娘和年轻妇女们必须要把碗里的酒全部喝干才可以拿银钱，否则重新再来。
苗族酒文化可谓博大精深，如今，在苗族人民的生活中，酒已是一和"不可缺少的东西。从家中的每口三餐到办喜事、丧事，乃至大型的民族节口活动， 喝酒是人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客人来小美酒相待，是一种神圣而不可改变的待客"礼节。你如果来到了苗寨，那里的苗族人民定要拿出自家亲自酿制的各种酒来款待于你，是一种多么地感到光荣的事，他们一定能给你一个至深至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