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da 作者维克多•雨果肖像
被誉为世界第二名著的《巴黎圣母院》，出自法国浪漫主义文学最杰出的代表作家维克多•雨果。雨果是法国文学史上卓越的资产阶级民主作家，被人们称为“法兰西的莎士比亚”。雨果又是诗人、戏剧家，使得这部他未满三十岁写下的传世著作，内含了诗歌的优美，表现出戏剧的张力和成分。这部小说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前面部分“云遮雾绕”，后面部分精采迭现，“云开见日”而扣人心弦、催人泪下，在即将结尾处达到激动人心、触及人性的高潮。
《巴黎圣母院》以1482年的法国巴黎社会为背景，以吉普赛姑娘爱斯梅拉达与几个不同男人的接触经历和情感纠葛，并最终与母亲隐修女巴格特意外重逢、相认，刻画了一段令人心碎的悲剧故事。小说体现了雨果的“美与丑”、“真与伪”强烈对照的艺术表现原则，集中表达了世情、爱情、亲情的命运主题。
网上有少人说，读《巴黎圣母院》根本读不下去，但“无限风光在险峰”，当你照我上次在微头条介绍的读书方法，而读到文中最后一卷时，终于会一切明白：你的努力与认真地付出，没有白费，你如愿得到了巨大回报，如一颗成熟的硕硕果实最后掉落在了你的手上。
巴黎圣母院外观
《巴黎圣母院》之所以能获得这么高的评价，一定有着它必然的原因，而我个人细读之后，主要的体会于如下四个方面：
一、建筑印刷与历史、文明有关
天才的雨果让我获得了不少新知识。他在叙述了开头两卷故事后，笔锋一转，大幅度阐述建筑、巴黎圣母院的历史及后面的关于印刷术取代建筑。这似乎让人堕入云雾里，然而因为这部小说展开地是巴黎圣母院的周围，视角又多以圣母院上的钟塔上着眼。因此，这些都不是啰嗦的赘述，相反体现了作者的高明之处和仁爱之心，是一个铺垫。
他说，建筑是一曲用石头谱写成的波澜壮阔的交响乐；是一个民族的巨大杰作。在任何国家，可见有三种因素破坏了这种艺术：首先是光阴，岁月不知不觉地腐蚀着其外表；其次是一连串政治宗教革命，一味向艺术发起冲击；再次是时髦风尚。它的破坏，可能比起革命尤甚。那种种时花样翻新，时之所尚，甚至打着风雅情趣的旗号招摇过市。考察一下欧洲基督教建筑艺术—东方伟大营造艺术的妹妹，它分成三个既分明又重叠的晶带：罗曼带，哥特带，文艺复兴带——我们宁可称之为希腊—罗马带。
在那原始时代，继印度建筑之后的是腓尼基建筑；在古代，继埃及建筑，之后的是希腊建筑，后来的罗马风格只不过是一种延伸，是迦太基圆顶；在近代，继罗曼建筑之后的是哥特式建筑。如果将这三个系列各分成两半，便可以在印度建筑、埃及建筑、罗曼建筑这三位姐姐身上发现同样的象征，即神权、等级、统一、教条、神话、上帝；至于腓尼基建筑、希腊建筑和哥特式建筑这三位妹妹，不管它们本质所固的形式如何千变万化，其含义却是相同的，即自由、民众、人。
由于在任何人类社会中，神圣象征会在自由思想冲击下消耗、磨灭，任何文明均始自神权，终归为民主。先统一后自由这一规律，也写在建筑艺术中。
而印刷术出现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是人类彻底革新了的表达方式”，“这种表达方式不仅最易保存，而且最为简单方便，最容易掌握使用”，所以印刷术成为主流表达方式是最自然而然的事，在印刷形式下，思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难以磨灭；它是飞翔的，逮也逮不住，毁也毁不了。人类思想发现了一种可以永存的方法，它比建筑不但更坚固耐久，而且还更简便易行。人类的伟大诗篇，伟大建筑，伟大作品，不必再通过建筑形式去修建，而是利用印刷就可以了。
雨果显然从极其独特的角度，昭示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这也跟他复杂经历和资产阶级民主思想有关。
爱斯梅拉达被克洛德看中
二、善恶是非与命运、修为无关
小说采用插叙和通过第三人的讲述，道出了文中的最主要两个人物——爱斯梅拉达、伽西莫多的身世来历。出身中产家庭漂亮的兰斯姑娘巴格特，因为恋爱不慎，以致成为多个男人的玩物。在双亲去世带来的穷困下，沧为娼妓后又生下一个女儿，有一天她带着那漂亮的千金去流浪的埃及女人们面前算卜，却被埃及女看中而被悄悄掉包，将一个丑陋怪童换走了可爱女儿放在母亲的床上，巴格特遍寻无果后，从此发疯，开启了十五年的悲惨生活，终日蜗居在巴黎的罗兰塔即老鼠洞里痛哭号叫，与世外隔绝。被给换的丑童后来丢弃在巴黎圣母院，被神甫克洛德收养，这弃儿是个有诸多残疾的面目可憎的愚人，后来成为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伽西莫多。而被换去的女儿在十多年后也来到了巴黎，这时她已成为漂亮天真的能歌善舞的女艺人爱斯梅拉达。
有一天爱斯梅拉达在广场上演出，拉开了整串悲剧的序幕。她的出彩吸引住了读书中的神甫克洛德的注意，这位神甫由此堕入情网。将几十年的学习、精研抛为脑后，神甫对女艺人的爱是那么狂热、疯狂。至于敲钟人在无一人可怜、帮助下，却得了仇将恩报，也感动得流涕且深爱上女艺人而誓死以身保卫，这是否应那句中国古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呢？然而女艺人喜欢的却是近卫骑兵队长弗比斯。
于是在这几人之间演绎了一段跌宕起伏的缠绵情仇。饱读诗书的神甫沦为可恶的刽子手，间接地把女艺人推上绞刑架。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军官则充其量是酒色之徒、花花公子、感情骗子，一旦对他不利就畏缩不前，裹卷于尘世中保身。名义丈夫甘果瓦穷困潦倒，诗歌不能给他一片黑面包，是“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再版。
相反，从小受人畸视遭人唾弃的敲钟人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善心，在面临危机时伽西莫多能处理得法，频出妙招。这一切一切的善善恶恶、是是非非、富贫穷通，以及他们最终表现最后结局，虽可说似乎藏着某种程度天定命运的隐约影子，但显然与它，更与人的后在修为无关。
能歌善舞的女艺人
三、人欲爱情：复杂多变
如前所述，姿色卓绝的女艺人仿佛赢得了多个男人的爱情，这些角色各异的男人都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但十六岁女艺人心中只有那个卫队长，那么善玩女人的英俊的弗比斯，又是如何的呢？且看如下表演：
1.“是不是爱您，这还用着说嘛，我生命的天使！”弗比斯半跪着嚷道。“我的身体，我的血液，我的灵魂，一切都属于你，一切都为了你。我爱你，从来只爱你一人。”
2.见她柔情似水，队长壮大色胆，一把搂住她的腰，她并没有抗拒，接着动手解开这可怜少女紧身上衣的带子，瑟瑟作响，随后一使劲，把她的奶罩扯掉。
3.“我漂亮的心上人呀，”弗比斯温柔地说道。“那种荒唐事儿有什么意思呢？结婚，有啥大了不得！不上教士的店铺去疙疙瘩瘩念点拉丁经文，难道就不能倾心相爱吗？”
如果不是神甫后来的一刀，女艺人似乎将步她那母亲的后尘。与弗比斯相比，神甫的爱兴许是真爱，因为：
教士跪爬到她跟前，喊道：
“恳求你啦，你要是还有心肝，就别拒绝我！啊！我爱你！我是一个可怜虫！你一说出这个名字，不幸的人儿，就好像你用牙齿咬烂我的整个心肌！怜悯怜悯吧！倘若你从地狱来，我就跟你回地狱去。为此目的，我要做的都已经做了，你的地狱，就是我的天堂，你的目光比上帝的目光还具有魅力！啊，说吧！你到底要不要我？一个女人竟然拒绝这样一种爱情，那可真是群山也会起舞啦。唔！只要你愿意！……噢！我们会很美满的！我们可以逃走，我可以帮你逃走，我们一起逃到某个地方去，去寻找这大地上的一片乐土，那里阳光最明媚，树木最繁茂、蓝天最湛蓝。我们相亲相爱，我们两人的灵魂如琼浆玉露，互相倾注，我们永远如饥似渴，渴望男欢女爱，永无尽期地共饮这永不干涸的爱之美酒！”
神甫毕竟是大知识分子，爱的表达也如此有文采，简直引人入胜。另外，最可怜的还是那敲钟人，知道自己长得太丑，完全就配不上美人，即根本没资格爱女艺人，于是他说：“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像现在这样丑陋。我拿自己与您相比，我很可怜我自己，我是一个多么不幸的怪物呀！我大概像头牲畜，您说对吗？您是一滴露珠，一道阳光，一首鸟儿的歌！我呢，我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不是人，也不是兽，一个比石子更坚硬、更遭人践踏、更难看的丑八怪！”
至于诗人甘果瓦则早就说：“我本人，还有我的心智，还有我的学识，还有我的文才，一切完全听从您的命令，我已做好准备，愿同您一起生活，忠渝不二或者是欢欢喜喜同您生活在一起，小姐，悉听尊便，您若觉得好，就作为夫妻；您若认为作兄妹更合适，那就作为兄妹。”
加上甘果瓦的这四个男人，都对爱斯梅拉达痴恋着迷。那么那四人后来对绝镜中的女艺人又是如何的呢？
军官弗比斯。他受伤后拒不露面，不屑不肯不敢出庭为她辩护出证。后来还带着卫队到处追捕她。最后他跟富有的表妹丽丝结婚。
神甫克洛德。在他百般求爱后仍遭拒绝，他便说：“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于是通风报信找人来抓捕爱斯梅拉达。最后看着她悲哀死去后，被敲钟人推下楼摔死。
敲钟人伽西莫多。他一直默默付出，却误把来救她的人当敌人，顾此失彼，没有保护好留下她。最后找到她尸骨后自尽。
诗人甘果瓦。参与神甫的阴谋，把她骗出圣母院后，带着小羊独自一人逃避远离。最后成为平庸的编剧者。
本来，男人们对心上女人的爱情总是灵活多变，前后矛盾，也许是下半身在决定了他们当时的语境，一时可以温驯得象一只小绵羊，一时也可以冷酷得象一只大灰狼？总而言之，都告别了当初的暂言，挥一挥手征程于别途。
爱斯梅拉达与神羊加里在一起
四、骨肉亲情：永恒不变
绝望的神甫最终决定将女艺人送上绞刑台，他记起老鼠洞的隐修女一直视女艺人为埃及女而咬牙切齿、忿怒不绝。这就为母女阴差阳错的重认相聚提供了契机和可能。1956版电影竟无此情节。然而这一场景却是小说最感人的片断，是整个故事的最高潮。简直令人寸断肝肠、泪飞如雨。这里体现了母爱的伟大与永恒：
1.少女把伸进窗洞里面去，隐修女扑向这只手，将嘴唇贴在上面，沉浸于这亲吻中，就这样呆着不动，不再有别的生命迹象，唯有哭泣使她的背部不时起伏。然而，她在阴暗中静静地泪如泉涌，宛如滂沱的大雨下个不停。可怜的母亲，十五年来心中的辛酸苦楚，全化作了泪水一滴滴渗透，汇成又黑又深的旧井，这时汹涌澎湃，全倾泻在这只可爱的手上。
2.等她女儿进了小室，她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随后又把她抱起来，仿佛这始终是她的小阿妮丝，紧紧抱在怀里，在狭小的小室里走来走去，疯颠了，陶醉了，兴高采烈，又是叫，又是唱，对女儿又吻又说，忽而放声大笑，忽而泪流满面，所有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而且兴奋不已。
当追捕的人来到跟前，这位母亲竭尽表演，全力掩饰，在仍不幸被发现后，经过一番拼死反抗后，又声嘶疯癫般跪下哀求，以致感动了在场所有人：
隐修女见此情景，突然跪了起来，拨开垂在脸上的头发，两只擦伤的瘦手一下子又垂落在大腿上。于是，泪水夺眶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面颊的皱纹扑簌簌往下直流，仿佛冲刷出河床的湍流一样。与此同时，她张口了，可是声音那样哀婉，那样顺从，那样温柔那样令人心碎，叫特里斯丹周围那些连人肉都敢吃的老禁头听了，也不止一个在揩眼泪。
当这一切都成徒劳无果，这位隐修女，这位终于等来女儿的母亲，毅然慷慨赴死。这难以割舍下的骨肉亲情，于是宁愿随着被割舍的生命一同永久留伴在一起。这是否比另一边的爱情更值得相信呢？
爱斯梅拉达的扮演者吉娜
一百多年来，从《巴黎圣母院》小说诞生起，已然与那座建筑物——巴黎圣母院一道，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广为传颂。她曾被正被全球推崇，在她的母国是最为畅销的书，更演绎出多种版本。而就我一个普通中国人的眼光来看，雨果的这部代表作确实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文字之一而喜爱品读。
永远的巴黎圣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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