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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造句看这里!许全义 || 睡在伊滨的怀抱

5号小区完全醒来,太阳已经漂浮在我和高层建筑之间,空气中似乎夹杂着粉红色。


路边的车位好像永远是满的,路上的车蠕动着,人被小区从门口吐出来,好像都要横穿马路,电动车在人流、车流中穿梭,小摊贩推出了手推车,三两个老人坐在道沿上卖菜,脚上还带着田里的泥土,也不吆喝,枯坐如树墩。


菜的叶子都支棱着,有露珠在滚动。两个城管制服俨然,表情沉静,肩上别着对讲机,一丝不苟地巡视、记录,却不去打扰摊贩。


一辆白色越野车停在路边,后车厢盖开着,如同撅着的屁股,司机正从里边往外掏东西。



五号小区前东西向的主街并不长,有三家牛羊肉汤馆、四家小吃店、六家面馆、三家酒店、五家药店、五家快递站、四家理发店、两家五金水暖店,另外,美体中心、舞蹈班、手机店、母婴生活馆、汽修店……


你需要什么就有什么,每天每个门店都有人进人出。


太阳已爬上楼顶。满世界的光亮,楼高万丈,欲倾东南,一派繁华。


走进一家水暖店,买了一根下水管。老板娘是个高挑利落的妇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宽脸,短发,显得很干净。


她问我要什么,我说要下水管,她指了指靠里的一个塑料筐:“都在那筐里呢,你自己挑。”


然后她回头对一个小伙子说:“铜丝你看要几米,自己量自己剪,然后扫码付款。”



这时,她的儿子拿着作业本跑过来,问:“‘难过’这个词咋造句?”


妇人用手指弹了一下儿子的脑门:“真笨,这都不会,听着,‘妈妈每天都忙着做生意,日子很难过’。”说完,自己先哧的一声笑了,露出一排白齿。


装好水管回来,已经十二点了,太阳白花花的,路上少有行人,小区南门口的左侧,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卖西瓜。


这是他的根据地,一年四季,风雨无阻,桃子下来了卖桃,西瓜下来了杀瓜,一辆奔马车,一侧车斗的箱板打开,一把大遮阳伞,一个木案几,他的衣服随时令改变,姿势似乎永远不变,坐一方小凳,两腿叉得开阔,摇一把蒲扇,也不怎么吆喝。


不过,他的瓜果卖得很好,因为货好。


小区单元门前的车棚里,车永远是满的,但门洞前的车一到上午就都不见了,晚上才又齐齐聚来,一律头朝着门洞。


回家,吃饭,喝茶,睡觉,仲夏时光悠长,所幸都属于自己。空调嗡嗡开着,人呢?如处山谷,安静而凉爽。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不觉间,日已西偏,醒来,伸个懒腰,唱一句“大梦谁先觉”,看阳光照在对面的玻璃窗上,如一团燃烧的火。


出门逛逛吧。


穿过小树林间的砖道时,一个年轻妈妈正用普通话对蹲在地上的孩子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说普通话,孩子们也说,正泰小学放学的时候,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如鸣佩环。


天色暗下来了,广场上人多起来,跳广场舞的,音响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舞者就位;一个爸爸拉着孩子滑轮滑,脚下彩灯闪烁;


几个少年在练习篮球;也有推着手推车的妈妈,和一些坐在连廊长凳上纳凉的老人。一切都宁静、和谐。



夜晚的街道,迎来了喧嚣的高潮。


小区门口拥挤起来,辣条、臭豆腐、卤肉、糖葫芦……


各色小吃香味杂陈,卖水果的电喇叭开着,一声接一声重复叫卖,卖鞋的,卖衣服的,卖土鸡蛋的……


汽车小心地避让着行人,电动车却在人浪中疾速穿行,行人都有些匆忙,上了一天的班,此时是急着如鸟儿归巢般振翅了。


路灯明亮着,洒下的光却柔和,空气中飘浮着各种声音,稀释了喧嚣带来的焦躁,平添了一份热闹之中的温情。


小吃店摆出了烧烤,围桌而坐的,两类人居多,一类是少男少女,他们无所顾忌地大声说笑;


另一类多是中年人,平头、略胖,斜靠在椅背上,话不多,桌子上是满满的扎啤杯。



抬头看天,没有月亮,星星亮如钉盖。是月亮隐藏了自己,招来了这如炊烟般朦胧的暮色吗?


有时候我会害怕,害怕这浓重而迷人的烟火会让我忘记曾经的故乡,忘记那如炊烟般笼于心头淡淡的乡愁。


其实,有什么可怕的呢?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哪怕住进了不接地气的高楼,不还是在伊滨温暖的怀抱里?


作 者 简 介

许全义 魏书生中学教师,伊滨诸葛人,70后,教书育人30余载。青年时产生了当作家的想法,就读书不辍,写些心性小文。年岁渐长,不愿为作家梦所累,只把读书码字当做爱好。文学上,崇拜古时曹雪芹,当代贾平凹。如今,安心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园丁,工作之余,运动,练字,读书,结庐人境,身心安闲。

关于作者: lu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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