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景,柔和的灯光洒在汉江和长江两岸,像星星一样,比白天更美丽。
今夜我特意到江边寻找“灵感”,望着这美丽的夜景,使我联想起艺术创作中的创作修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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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散步沿长江大桥回到住处,看到书桌上的南唐后主《李煜词传》,我不由得记起了刚读过的南唐后主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那含蓄着柔情逝去的词如流水东去,似乎正在穿越江南的回忆,遥远的,似曾一缕轻幽的微风:思绪乱,愁肠断,物人非,千般恨。
泪不轻弹心间流,小楼的东风从窗外轻轻飘来,从眉眼间拂过,不经意中又撩起了尘封的往事,回首远去的岁月,不再在他的笔下轻轻上演。
轻盈的来了,又匆匆的走了,聚了,散了;爱了,别了。
捉弄人的凄美与怨恨,百思愁结,彻夜难眠,起床推窗望月。明月皓空,垂洒满地幽怨。
伤感啊!明月也无情,千里寒霜尽,多情易老孰无情?随风而去吧!明知无情也罢,只要心向明月,寄情于明月又何妨?这多么富有隐性形态的修辞?
修辞是创作不可缺失的灵魂。我每每想过有这样的镜头;“深夜,万籁俱寂,大街上没有行人。突然有阵脚步声很有规律的从街头深处走过来,几位警察慢慢地走着,在幽暗的路灯下……
这样的修辞是展示的是人类生活中最有担当的一幕,这就可以省略负面去表现那些隐藏丑恶的一面情景。这里没有一个画外音,没有多余的文字,而尽显“正能量”,从而省略了丑恶的镜头,而留下了美丽的夜雾在升腾,许多人一打开窗户,就会感觉到夜的详和与安宁,缭绕着美好的安心与向往。
还记得小说《苔丝》在结尾处有着这样一段话;
苔丝对一个男人说声“太晚了”就奔上楼去了,怀着忏悔的心情来找妻子的安杰尔,只得怅然地离去,回到房内,苔丝附着在桌上抽烟,亚雷克穿着睡袍,哀悼他旁边田野的安慰道,还是板一张痛苦的脸,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又折回,慢慢走到亚雷克前面的桌旁,她用刀切下了一大块肉。苔丝望望切肉的刀,又看看亚雷克,眼睛透出异样的寒光。
过不多久,楼下房东太太在窗前望见苔丝穿着一身绛红衣服,头戴饰有黑羽的红帽,脸蒙面纱,匆匆走出公寓。
房东老太太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一会儿白色的楼板上有一处红点,越来越大,她爬上桌子,用手一摸,原来是一团鲜血……
杀死亚雷克的这一过程,小说省略了,空白了,它用“隐藏术”进行了处理,省略了一场刺激性很血腥的正面杀人表现,不直接描写这一血腥的过程,而周围其他用人物的反应来表现,成功地产生了比直接表现所难以达到的艺术效果好,使这一事件的叙述与全片的平和格调和谐于一起,舒缓中见紧张,平淡中扣心弦。
其实最好不要描写血腥过程,并不是只源于对苔丝这样“一个纯洁的女人”的同情吧!杀死亚雷克,实在是出自苔丝的忍无可忍,也是小说的事实流露。
不是吗?小说原作者哈代曾在卷首语引用了莎士比亚的这么一句话:“可怜你这受了伤的名字!
为了尊重良好的道德风尚、推行高尚情操,流露正能量。那么严禁说社会禁忌的话,严禁做血腥场面的刺激,不要在银幕上出现情欲、凶杀之事,在创作上多用一些不同方法去替代或暗示,用创作修辞的手法取而代之。
一阵夜风吹来,窗外树影晃动。晃动的树影中,《水浒传》中林冲的妻子张氏郁郁飘来。理性的张氏霍然走到佛像前说:“我,不能再等了!……”变幻莫测的光影在张氏脸上不断地晃动。
张氏走到墙前上,抽出墙上的剑来,人未出画而墙面见有血点如梅花含苞……而剑鞘在墙上摇曳着。
丫环端茶入场,见此景,惊恐大叫,掷茶于地,奔出场外。
林冲之妻张氏自尽这场戏,既隐含了恐怖,又渲染了恐怖感,但又不给人一种破坏审美感的生理刺激,这样的修辞才是艺术的高素质“内涵”。
夜深了,寒冷渐渐散去,春天“梨白桃红柳絮扬,会同明天去寻芳”。别了南唐江山不及《虞美人》里的李煜。记住了我深读有感的《苔丝》一个纯洁的女人。佩服了《水浒》中林冲妻子张氏的终贞。他们都在皓月的映照下,随风飘然而去,过往岁月已丢在历史的长空了。
想到创作修辞,我会坚持自己的“创作讲究”,就像今夜我看着手机刚刚拍下的汉江夜景,又对比着长江两岸,美的艺术就像“黄鹤楼”与“龟山头”,“美美”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