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周振华
又因为文章的悲哀,眼眶湿润,一堆稿纸热泪盈眶,思绪流向远方。
在这异地他乡,一股莫名的孤寂袭上心头,虽身居都市,冬日的午夜仍是一片沉寂,除却办公室滋滋的空调声,再难听闻任何声响。起身度步窗前,飞舞的雪花,无声地落在窗棂,曾经车水马龙的立交桥上,稀稀落落偶尔才有车辆穿过,人头攒动的街巷,明亮的街灯下,绝少人影晃动。这恼人的疫情!我把去年写的那幅“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书法作品发在媒体上,算作对瘟神的再次诅咒吧。
朱金华书法《毛泽东诗句》
我自诩不是一个内心柔弱的人,好在没有强大到对英雄壮举无动于衷。这几个月总是难以回避不想触碰的字眼,那些曾经为理想为所钟爱的事业孜孜以求历经煎熬终不悔,抑或牺牲生命用鲜血捍卫追求为的是保护人民财产不受侵害。一张张鲜活的面容,一件件近在咫尺的故事,怎不让人动情落泪呢。岁月流转镌刻过往,用文字描摹那大爱无疆的精彩人生。他们恰如夜空中闪亮的群星,璀璨而夺目。这些生活工作在社会底层的人,与百姓打交道,穿着朴素做事朴实,也难怪被称谓“泥腿子”,让我感动的不是豪言壮语,是生活的日常琐碎,诸如吃剩饭,穿补丁衣裳,面对歹徒刀锋却是那样淡定从容,不曾有些微的迟疑退缩,这是多么高尚的品格……
这兴许就是文字的魅力吧。人生就是由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组成,正如手头上所编撰的这套丛书,所记述的历史,在人类历史长河中不过短暂一瞬;所描摹的对象,是平凡岗位上的平凡人做着平凡的工作,但至少在一个时期,这个片段是精彩的,是无与伦比的高贵。
西安钟楼
我一向敬畏文字,从初始听父母教诲不踩踏带有文字的纸张,到后来爱好文艺习练写作,我不敢与古代有良知的文人诸如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风亮节相比较,但我至少不会为丰厚的奖金为不知就里的事件与人物歌功颂德。不是写几篇文章写几句长短不一的句子就成了作家成了诗人,作家是需要有一份社会责任和担当,盲目的吹捧只能抹杀文学应有的分量,远离“三俗”才能创作出有价值的文艺精品。文学需要批评,一片赞扬,会贻笑大方。作家更需要思考,一个真正的作家,一定是一个思想家。多年前与一个报纸副刊编辑闲聊文学,他与我有同感,也是不喜欢那类应景之作,无奈他从事的是党报副刊编辑,难免端午节来临编发艾叶、中秋节到了编发桂花飘香……有次听著名编剧杨争光老师讲文学,他是职业作家,拿着政府发的工资创作。我倒是喜欢业余作者这个称谓……
好多年前,一位熟悉的领导让我写幅“如烟往事倏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条幅,说是送给一位处级领导。我就在心里想,若领导能喜欢这内容,便是个好领导了,这正是咱平头百姓所渴望的。
人若到了无求的境界,心胸一定坦荡。倘若心存杂念,体现在行动上,自然是畏首畏尾。人是平等的,只不过分工不同罢了。这个平等,是人格的平等。
心底无私天地宽。无所求,就无所畏惧。若把自己看作是农民,那村长就是个不小的官儿哩!
大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