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
上周末,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到乡下感受初春的温暖。
小时候的乡村仿佛是一篇抒情散文,记忆里的片段如山间的小溪,淙淙而下,流淌在繁忙的思绪里。那些炊烟、柴垛、畜粪出现在面前,是那般清纯,容不得你去轻轻一碰,只能让她偎依在你的怀里。
抚摸初春,是抚摸那一段美丽的童话。犁地的老牛,哞哞长歌,犹如晨钟暮鼓,在初春的大地上坚实地碾轧着,告知初春序幕的拉开。山坡上望见绿色的影像,院子里已是春意盎然:晾衣绳上晒满了五颜六色的棉衣,在和煦的春风抚摸下,除去冬季的微寒。平房上的铁盆里,已经窜出了几棵碧绿的蒜苗,它们像骄傲的公主一样高贵地昂着头,在阳光里舒展着俏丽的身段。庭院的一角,有几棵从严寒中一路跋涉而来的大白菜被埯栽在垄里,只待“小满”一到,便吐出鹅黄的花蕊,招来一群群蜂蝶留恋嬉戏。唐代诗人杜甫笔下”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流亮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营恰恰啼”的一派田园风光,估计也不过如此吧。
抚摸初春,是聆听那一段乐曲。你听,村庄东头的小溪上面,那厚厚的冰层在一点点地融化,“咔卡吧”声传来的是快乐、是得意!有道是“残雪暗随冰滴去”。墙头,树杈,柴垛,场院,覆盖着的皑皑白雪,也在眨眼之间,变得烟消云散。当春风拂过村庄西头的那棵弯腰老柳时,有三五个农人抬头向上看了几眼,嘿嘿一笑,目光里读出了春的温暖,是一份喜悦,一份自信,更是一份来年的收成。
抚摸初春,是描绘一幅新年的画卷。农事自古以来便一直流淌在四季里,滋养着乡村的角角落落。当初春的第一滴雨水从天而降,在布谷鸟的声声催促中,农事便爬满了乡村每一条浅浅的栅栏。春耕,夏播,秋收,冬藏……站在初春的门口,仿佛正看见荷锄的乡村将节气托起又放下,大滴大滴晶亮的汗珠把土地腌得油黑泛亮。我走上前去驻足停下,不敢再轻易挪步了,生怕踩痛了每一个简洁的画面。
抚摸初春,我再次看到了田野里那一片新绿的嫩芽在悄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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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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