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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瀑布》|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介绍:每个人都有难堪的过去,但大小不同而已。而且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电影《瀑布》取材于真实生活,以新冠肺炎疫情为大背景,讲述了中产阶级家庭在疫情影响、婚姻失败,母女交流障碍等问题带来的生活压力下人物精神逐渐异化…以个人家庭的生活状况来折射整个台湾的社会问题。

一、 隐喻的符号

瀑布作为一种自然景观,成为家庭类电影题材的标题,在影片的前半部分,一直没有与瀑布相关的任何景色,最早出现是一阵轰隆声,是妈妈描述的在她发病是可以听到的瀑布轰隆声,并且后来这个声音由瀑布变成了溪流。瀑布便是一种隐喻的符号。瀑布是由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由上而下 坠落,在急速的下跌中发出轰鸣声后,最后形成一条溪流。这个瀑布所代表的符号就是隐喻妈妈和女儿的精神状态。首先在疫情的背景下,大家都带着口罩,人与人已经形成了隔阂,产生了距离,女儿和妈妈在上班上学的早晨就产生了不愉快。疫情所造成的经济不景气直接影响着在外贸公司上班的工作,确诊的同学迫使小静和妈妈居家隔离。这都是是为即将下坠的瀑布集聚矛盾力量。人心惶惶和母女矛盾之下,母亲精神异常,母亲的情绪如瀑布一样开始下坠,而下坠的原因就是生活,还挂念离婚的前夫、无法支付高额的贷款、紧张的社会环境都形成了一种压力涌向母亲。在女儿的陪伴与治愈下,母亲的精神状态好转并趋于平静。小静作为一名高三的学生经历着青春期的叛逆和父母离婚的伤痛,在照顾生病的母亲中迅速成长。小静听医生的话配合母亲犯病的表演,承受母亲找不到东西的谩骂,担心家庭的经济危机,看到父亲婚内出轨的弟弟仍旧平静的照顾母亲,直到搬家前见父亲,她像泄洪的瀑布,朝父亲质问,为什么她要承担这一切?通过宣泄,一切委屈都汇聚成溪流。搬家后的妈妈和小静都迎来了新的平静生活。

蓝色围帐是激发导演拍摄影片的直接原因。在导演的采访中,导演说《瀑布》的事件来源是朋友讲述他和他女儿的故事,即使故事特别感动和哀伤,但是并没有激发导演拍摄的兴趣,直到导演看到蓝色的房子。房子使导演觉得2020年病毒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隔绝起来,而《瀑布》中的蓝色围帐是一种符号,如一道屏障,如医用蓝色口罩,它影响与见证者疫情期间,小家庭中被隔离、被压抑,人与人之间距离被推开的一种非常强烈的距离感。蓝色围帐本是小静家外做防水的工程遮挡物。妈妈在阳台晾衣服时,阳台被蓝色围帐遮挡了阳光,昏暗的光线如同妈妈逐渐阴翳的内心。围帐应该起到双向遮挡的作用,然而在妈妈发病中,从窗户进来的暴风雨却浸湿小静的书桌,即使是幻觉但在妈妈心中蓝色围帐是不好的存在,这围帐为生活埋上了阴霾。直到围挡拆除,妈妈看到阳光洒满房间,回忆起当初和爸爸买房的美好…在蓝色围帐存在的过程中,蛇顺着支架爬到小静家,小静将信将疑的让消防员抓蛇,而房子的管理员却来看笑话,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隔阂问题得到体现,在影片中。围帐既有实用意义,也是象征人与人隔阂屏障的符号。

无论是”瀑布“或者”蓝色围帐“成为妈妈和小静精神较大创伤是来自丈夫和父亲的伤害。以女性主义来看女人的欲望从属于她作为流血伤口的承担着的形象,她只能存在于阉割的关联中,却不能超越他。所以妈妈还幻想爸爸回家,小静未见到弟弟也对父亲抱有希望。她要么体面地屈从于那一命令:父和秩序之名,要么就得挣扎着把自己的孩子和她一起留在想象的微光中1[[i]]。而妈妈和小静在阴霾与痛苦中煎熬过后,打破象征秩序的约束。回归平静的生活并且拥有了更加独立的人格。

二、 幻想与真实

《瀑布》中的妈妈被诊断为“思觉失调”,主要症状是思想及语言紊乱、妄想和幻觉。在妈妈犯病时出现的幻觉有乱假成真的效果。影片开始母女早上的矛盾,为观众奠定了母女关系不和谐的基调。直到母女二人被隔离在家,母亲为女儿做饭,女儿在盘子上划出“bitch”的字样,观众始终认为银幕所呈现的是特别糟糕的母女关系。甚至在妈妈暴风雨看到女儿不在家,出去在暴风雨中找小静,始终坚信是小静叛逆,相信银幕内容的真实性。直至医院打电话,小静在家接听,观众才惊觉是母亲生病的幻觉,而小静出现在客厅等事件只是观众以为的真实。

而在观众认为是母亲的幻觉中:母亲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和小静说客厅有蛇。害怕蛇进小静的房间所以一直在沙发盯着蛇。小静将信将疑的叫来消防队。这里是观众以为母亲是疾病带来的幻觉,不止观众,代表楼层住户的管理员也冷嘲热讽小静家最近动静大,不相信有蛇。直到真的蛇被找到,观众以为的幻觉其实是真实。

查尔斯埃克特认为:电影是一种”思维着的“社会状况,而不是现存社会状况约束之内的思维表现。电影中真实与幻觉的界限逐渐模糊,是源自导演在创作中的转变。如窦加的那幅画,没有人深究骑士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只关注当下现状存在的,别的画家在19世纪都在突出马跑时的冲刺,而他的画却悠悠的在山谷中。这种灵感使导演突破了传统家庭生活中妈妈照顾女儿的情节,而生病的是妈妈。 阿尔特曼认为电影是精神的操作,这也暗示台湾的中年人压力愈加大,新一代年轻人不得不承担更多责任。

小静劫后余生,用尽力气直面泄洪湍急的水流。妈妈放下心魔,回归平淡普通的日常生活。如妈妈所说的:”我会努力好起来,和你一起生活下去。“一起都在好起来,生活也是,社会也是。



[[i]] 杨远婴.电影理论读本【M】.北京联合出版社.2019,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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